是誰?
藍空放下手上的丁炎,肉瘤凸起的臉上毫無表情。Google搜索閱讀
就在剛才,他剛剛把這個帶著自己戀人殘骸的傢伙稍微折磨了一番。
折磨的方法也很簡單——把他的指甲全拔了,並且捏碎了他的指骨。
聽著丁炎的慘叫,這讓藍空毫無波瀾的心情稍微亢奮了一些。
絕大部分的異種都是這樣,它們生來就是扭曲的。這種扭曲不僅僅體現在外表上,更體現在他們的性格和本質上。
就如同罪面沒有恐懼的情緒,所以會迫切地通過嚇唬其他人來收穫恐懼。某些異種也因為其誕生的起源被扭曲了之後,產生出了最深沉的惡意。
如同黑聖杯,人類的願望都會以「惡」的方式實現。原本純善的傳說在經過扭曲之後,也會變成最讓人心驚膽寒的深淵。
總而言之就是,大部分的異種都是人類之敵。他們從人類而生,目的就是為了毀滅或是消遣人類。
藍空也是如此。
他誕生的起源來自某個戰將。
在很古老的以前,某個小國內曾經發生了一場戰爭。戰將為了守護自己的國家而奉獻了自己的生命,即便是在死掉之後、屍體仍舊緊緊抓著自己的武器,以昂揚挺立的姿態站在戰場之上,直到最後一刻仍舊想要守護自己的國民。
儘管這個國家最後滅亡了,戰將的傳說卻流傳了下來,一直傳到現在。
然而在數十年前,戰將的傳說被扭曲了,名為「藍空」的異種從傳說之中誕生了出來。
原本應該是守護國家、守護人類的戰將,其本質被完全扭曲,由「守護」變為「毀滅」。從這一刻開始他變成了以殘害、滅殺人類為樂的劊子手,再也沒有曾經「守護」的內涵。
可以說,即便是在整個八首神之中,藍空也是最令未來的人類感到恐懼的。這並不是因為他強大的實力,事實上藍空雖然不算最弱,但是絕對不算太強。
他的能力很樸實,利用鮮血、或是陷入瘋狂來強化自己,可以說是標準的「狂戰士」。
不過,真正讓他被人們記住的,還是他的殘忍。
他曾經在一個人活著的時候把對方的脊椎給抽了出來,然後命令放一個火盆在那個人的肚子底下,同時讓他佝僂著背彎成拱橋,自己則坐在那個人的背上。若是那個人做不到,那麼就會遭受更加恐怖的刑罰,而原因僅僅是因為那個人企圖逃離八首神教。
不折不扣的怪物、人渣,絕對殘忍的瘋子,藍空就是這樣一個人。
他很危險,甚至可能比起最狡詐的「青光」還要危險。
在看到丁炎的時候,藍空的心裡第一次湧現出了近乎能夠灼燒自己內心的怒火。
「紅蓮」,他的摯愛、唯一能夠承受他性格的人、唯一願意包容他的人,現在就在那個年輕男人的身上。
作為最強者,「紅蓮」有著強大的力量和堪稱恐怖的自愈能力。也正因為如此,兩口子平時往往會玩得比較花。
但是自從紅蓮死後,藍空就不能夠整花活了。
煩惱躁鬱的他如果不是因為沒有咬打火機的習慣,說不定都想要咬幾個打火機解悶。
所以在看到那個人類的身上竟然有著自己愛人殘骸的時候。
藍空,出離憤怒!
人類殺了自己的愛人,然後甚至還把自己的他封印在別人的身體裡、讓他充當一個人的充電寶……
何等粗俗、低劣、噁心、垃圾、卑鄙、不知廉恥、毫無價值的種族!
曾經戰將守護的心已經全數背扭曲,藍空現在只想要狠狠地將眼前這個年輕人挫骨揚灰、用自己能夠想到的最殘忍方法好好炮製他,讓他直到最後一刻都後悔為什麼要生在這個世界上!
然後,就是把那個鎮殺了紅蓮的對策局……統統滅殺!
想到這裡,藍空那因為失去愛人滋潤而乾涸不已的內心甚至都有些泛活水了。
就在他打算繼續料理這個人類小鬼的時候。
灰白色的霧氣從自己的身邊瀰漫開來,僅僅是幾個眨眼的事件,自己就仿如置身一片朦朧而離奇的幻境之中。
這個霧氣是……
藍空放下手上的小鬼,默默地看了一眼周圍。
自己除了一個人類女性、一個神仆、一個人類男性和那個小鬼之外,就沒有任何人了。
也就是說,有其他的人進入這個地方了嗎?
是對策局的人?
很快,藍空就自己否決了自己的猜想。
不,對策局的人他雖然不能認全,但是他很確定那之中不存在這樣操縱霧氣的人。
也就是說,是其他的人嗎?
懷著這樣的猜想,藍空開口說道:「你是誰?是同類,還是人?」
他的聲音迴蕩在霧氣里,沉悶得像是撞在密不透風的牆上一樣。
很快,藍空就聽到了一聲輕笑。
「八首神教的藍空?」那個聲音說道,「真有趣,我原以為你應當在籌備三個月後的『蛇神祭典』才對。現在出現在晨風市,是因為在找祭典的『建速』?」
「顛覆因果,倒轉時間,難道說你們八首神教之中也存在著堪破迷霧、目視長河之人?」
說著,那個人又自己否定了自己:「不,八首神教的根源在於你們的『蛇』,時間絕非你們擅長的領域。」
聽著這像是在點評什麼的話語,藍空的臉色倏然一變!
雖然看起來他還算是鎮定,但是心中早就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個傢伙是誰?!
他是怎麼知道「祭典」和「建速」的事情?!
這應該是神教內部的隱秘,哪怕是最親近的神使都不可能知曉!
能夠知道這些隱秘的,基本上只有自己和紅蓮那一批尊神才對!
除非,神教內出現了叛徒……
就在藍空驚駭欲絕的時候,那個人淺笑著說道:「看起來時間的指針再次被人撥動了啊。」
「也是,常世紛亂無常、星辰升落雲翳舒捲,循舊脈絡已經匿蹤,諸行變化世態改遷實屬正常。」
凝視著面前的霧氣,藍空沉默了片刻以後,開口說道:「你到底是誰?」
藍空問道:「看起來,你對我們神教很熟悉?」
像是為了回應他的話語,迷霧之中的人聲音平靜:「按照你的認知,要說是熟悉也沒有什麼太大問題。」
「說到底,人對於『觀測』這一定義的認知太過片面。錐圓之內的目光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縱覽全局,唯有跳出視界的束縛,將意識集中在浩瀚的海洋之中、才勉強能夠窺破命運的奧秘。」
黑色的風衣從灰白霧氣之中振散而開,宛如漆黑的烏鴉張開羽翼,在白霧之中流淌著凌厲的黑紋。
霧氣舒捲在他的身邊,仿佛是為他前行而布下的雲梯,每當他的腳步邁進些許,濃郁的灰白霧氣就消散一分、為他留出片縷空隙,讓他一路行走而來悄無聲息。
在一片朦朧迷濛之中,面色蒼白的年輕人踩著霧氣而出,平靜地看著心生警惕的藍空。
「這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吧,八首神的藍空?」那個人說道。
「按照禮節,我應該自我介紹一下,畢竟我們和你們不一樣,並非不識禮義、扭曲瘋狂的禽獸。」
年輕人淺笑著說道:「名字無須透露,他人的名諱具有力量。不過,你姑且可以稱呼我為『先知』。」
在舒捲的薄霧之中,先知輕笑著說道:「這一次,真的多謝你款待我們明晝的人了。因此,我希望能夠由我為你送上一份禮物,來表達我對你的感謝。」
「還請八首神教……笑納。」
先知的表情雖然在笑,但是眼神卻全無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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