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子,晚上那些人會不會對付你,別是有什麼損招吧?」
「沒事,不怕,你兄弟成天打拳鍛鍊,身手絕對不是白給的,五六個人的我還真不在乎,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有所準備的。」
龐軍強說著,拍了拍自行車后座的軍用挎包,這挎包是他復原的時候帶回來的,平時也不怎麼用,今天卻方方正正的塞滿了東西。
「什麼東西?」
武娜娜摸了一下,感覺硬硬的,掀開挎包蓋子,結果發現裡邊裝了四塊磚頭。
「啊……這是幹什麼,吃個飯還要掄板磚嗎,那咱們不去了行不行,反正那個張威有些怕你?」
強子笑了笑:「都答應人家了,不去的話他的氣焰絕對會漲起來,以後怕是就沒有這麼怵我了。」
武娜娜想了想:「好像也是啊!」
長興飯館在復健路來說,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大館子,這裡聚集的都是做生意的商販,兜里並不缺錢,所以每到晚上,吃飯喝酒的就會駱驛不絕,包間更是一座難求。
強子左手牽著武娜娜的手,右手提著軍用挎包走進飯館大門,立刻就有門童迎接,他的一身李寧牌運動服看著就不像是大路貨,武娜娜是一身白色的運動服,也不像是沒錢的主。
「歡迎光臨,兩位有訂座嗎?」
「滾一邊去,沒眼色的傢伙,我大哥請的就是他們。」
還沒等強子回答,白天那個挨了一巴掌的長毛就跑過來,一把推開門童,嘴裡還罵罵咧咧的不亦樂乎。
這些人雖然怕張威,但是卻不給尋常人丁點面子,尤其是這類服務行業人員,簡直是非打即罵。
「龐哥,大姐,威哥在樓上包間,我是特意在這等你們的。」
長毛換上一副笑臉對兩人說道,態度謙卑的像個奴才。
強子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示意長毛帶路。
二樓的聚友閣包間,長毛屁顛的推開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龐哥請進,就是這裡了。」
強子邁步跨入,發現包間很大,裡邊坐了不下十個人,除了張威以外,還有兩個他也有點面熟,就是以前跟張威一起被他暴揍的兩個小偷,其他人他都不認識。
「威哥好大的排場,這前呼後擁的跟縣長似的。」
強子笑道。
「哈哈哈……兄弟說笑了,都是在這片混飯吃的,你能賞臉是我張威的榮幸,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
呵呵……這兩位你應該有點印象,三貓和胖虎,他倆以前是玩鑷子(小偷)的,那次被教育後就洗手不幹了,現在炭市街賣水產。」
「你好兄弟,你們姐弟給我們兄弟的印象非常深刻,幸會了!」
武娜娜心中偷笑,能不深刻嗎,倆人差點被打殘,還被送進了派出所關了一陣子。
「幸會幸會,過去的事就別提了。」
強子隨意的跟兩個人握了下手,以前的事大概是翻篇了。
「這位是婦女殺手羅半天…嘿嘿嘿,這外號有些來歷,這貨跟老娘們弄那事,能搞半天,所以得了這麼個外號……」
這話聽得強子有些臉黑,他可是帶著武娜娜來的,當著女人的面這麼聊天,不知道回去會不會被打。
「你好,可以叫我強子。」
強子跟羅半天握手的時候感覺有些隔應,似乎那雙手有些黏糊糊的感覺。
「這位是喝不醉牛小力,酒量超級好,一斤都不會醉。」
一圈介紹下來,強子心裡有些想笑,這些人每個都有外號,還是五花八門的,似乎是做痞子特有的招牌。
最後介紹的是一個面相有些陰翳的胖子…苟三秒,說是他放倒一個人一般只用三秒,是個狠茬子。
「聽說這位兄弟很能打,不知道介不介意露兩手給我們開開眼。」
強子沒說話,咧著嘴笑了笑,然後把軍用挎包放在桌上打開。
一群人一看這小子居然背了四塊板磚上來,以為還要幹仗,緊張的紛紛起身準備擼袖子。
「幹什麼幹什麼,都給老子坐下,強子能來這裡吃飯,就沒有想著跟我們做對。」
張威扒拉著雙手,讓所有人都坐下,想看強子想幹什麼,真要動手的話,這裡十多人還真的不懼他,有道是雙拳難敵四手嗎。
強子將板磚一一拿出來,並排擺在桌子外沿,讓板磚的一小半懸在空中。
「其實哥們並不認為自己能打,不過是身子比一般人壯一些。」
「砰!」
「速度快一些。」
「砰!」
「對人體關節了解一些!」
「砰!」
「再加上手疾眼快,嫉惡如仇一些而已!」
「砰……」
龐軍強每說一句話,就會揮拳打斷一塊板磚,而且他拍磚用的是寸勁,將手指伸直頂在磚上,然後收指擊拳,打斷板磚,要知道每塊磚頭都是平放在桌面上的,並沒有按壓重物,這就需要非常恐怖的速度、力道以及技巧了。
這種寸勁斷磚的能力是在部隊上練就的,以前沒事的時候,就會和幾個戰友練習擊打,為此營房後的一大堆磚頭都給遭了殃,他們幾個人也此被全連通報批評,這也是造成他沒有轉成志願兵的最大根源。
「拍磚嗎,苟大哥似乎也會呀!」
羅半天似乎有點不屑。
「閉嘴,你懂個屁!」
苟三秒大聲呵斥,他是半個行家,自然能看出強子這一手的不同之處,這傢伙速度力量技巧一樣不缺,自己絕對不是對手。
「哈哈哈,小兄弟果然有兩把刷子,失敬失敬,阿威啊,人都到齊了,開始上菜吧!」
「好,長毛,給強子倒酒!」
牛小力招呼人倒酒,強子和武娜娜被安排到張威下首坐下。
民間有句話說得好,酒越喝越近,牌越打越遠,說的就是喝酒會拉近人與人的距離,打牌只會越打越疏遠,經常有牌友在牌桌子上翻臉鬧翻的,酒桌上這種事卻極少。
牛小力在酒桌上的確厲害,不過一瓶綠脖子下去,也有些飄的呼了,端著酒杯搖搖晃晃的給強子敬酒。
「兄弟…來…咱們…再…再整一杯,以後復健路……這片,有事就說……話!」
強子跟他碰杯,然後一飲而盡,一瓶白酒對他來說不多,不過再喝的就會不舒服,此刻他已經酒足飯飽,準備離席了。
「諸位兄弟,我還有事,今天就不再繼續喝了,你們盡興就行,兄弟這就告辭了!」
張威醉眼朦朧的起身:「兄弟,以後復健路上……有事說話,在這片混的,都會給……哥們一點面子。」
苟三秒也起身說道:「兄弟,讓你姐走個通關再走吧,一晚上也沒見她怎么喝酒說話。」
「呵呵,我姐不太會喝酒,就算了吧,改天我來安排一下,請大傢伙嘗嘗我的手藝,可不比這裡差啊。」
「不太會就是會點,多少碰個杯走個過場也行。」
張威打圓場道。
武娜娜起身,拿起強子的二兩大杯子,滿滿的倒了一杯酒說道:「那姐姐就先干為敬了,你們隨意。」
說完一仰脖子,二兩白酒順喉而下,喝完後將就被往桌子上一放,挽著強子的胳膊就準備離席。
「妹子海量啊,你們幾個都幹了,別讓人巾幗英雄笑話。」
苟三秒的話讓幾個不喝酒的大小伙子臉都綠了,不過礙於對方的酒品,還是硬著頭皮幹了,有兩個甚至當場就吐了。
但是沒辦法,苟三秒的酒品可以說差到極點,酒桌上誰要是不喝酒,就是不給面子,據說有一次把一個不給面子的愣是打得爹媽都不認識了。
強子拱了拱手,做了最後道別,然後牽著武娜娜的手大踏步離開了長興飯館。
他走後,張威看向苟三秒說道:「老苟覺得這傢伙怎麼樣?」
「泥馬的,你要是再敢叫我老苟,我打爆你個垃圾。」
「嘿嘿嘿,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倒底怎麼樣?」
張威笑著問道,要說身份地位,苟三秒跟他一個級別,倆人一個在附近最大的農貿市場稱王稱霸,一個在復健路當他的社會毒瘤。
「是個狠茬子,起碼我不是對手,不過很會做人,應該不會惹事,但是也別輕易招惹他,這種人一般軟硬不吃,只認死理,能夠結交最好,不能結交的話,絕不要輕易惹他。」
一群人在強子走後開始議論起來,正主卻已經返回租住屋裡,準備第二天的原材料了。
「強子,估計以後他們都不會招惹你了,只要你踏踏實實做生意,這一塊很快就能擁有不錯的人氣,生意絕對槓槓的!」
武娜娜躺在床上說道。
「嗯,咱不惹事,但是絕對不怕事,唉,對了,大壯哥說的表妹怎麼沒來?」
強子突然想起白天的時候,何大壯說的給自己請人的事情。
「你個瓜慫,不會是喝醉了吧,你一直不在家,人家上哪裡去找你,你過去他家裡落實一下,要不然一個人會累垮的!」
強子點頭,此刻的他也有些頭腦懵懵的。
何大壯的表妹是個三十多歲的已婚女人,丈夫也在西京城裡打工,家裡孩子有老人帶,索性自己也跟著出來打工。
見到未來老闆後,她表示自己能做打下手的活,畢竟農村婦女嗎,誰不會洗洗涮涮的事情,無非就是洗洗菜,淘淘米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