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凱莎的孩子
撲——
一盆水直接澆在了矮小男的頭上。
他醒了過來，雙手被銀色的手銬拷在身後，跪在地上，像是戰爭期間被俘虜的囚犯。
「這傢伙太難控制，還是銬起來比較好。」黑髮男子之前是這樣說的。
秦澈蹲在矮小男面前，掏出手電筒，照著他的眼睛。
「如果老實點的話，我們就早點放開你。」秦澈對他說，「其他客人都很配合，為什麼只有你的逆反心理那麼嚴重呢？」
矮小男冷冷地道：「我不過是吸毒罷了，根據市政律法，吸毒不過會被拘留15天，並強制戒毒3個月罷了，這點時間，我還是耗得起的。」
「既然都被你們發現了，那我也沒有辦法，請把我逮捕吧。」矮小男似乎通透了起來，滿不在乎地說道。
「你所跟隨的議員知道他的秘書吸毒，你覺得他會不會報復你呢？」秦澈問道，「一周後就是市政大選了吧？」
「只是會多點麻煩事罷了，影響不到市政大選，威爾遜男爵在民眾中的支持率超過了50%，其他議員根本沒有任何機會的。」矮小男說道，「我這次來黃昏公館參加凱莎小姐的成人禮，就是代替我的議員過來的。」
「那是什麼時候的數據？」於海威問道，「如果黃昏公館的醜聞曝光出去的話，應該對威爾遜男爵會有影響吧？」
「上個月吧，影響的話，就算有，也不會特別大。」矮小男說道，「下周市政大選的候選人有七位議員，而威爾遜男爵一人就獨占50%，所以，他當上市長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我也奇怪為什麼會有人想通過這種方式，來影響他在民眾中的支持率，這沒有任何意義。」
「好的，謝謝配合。」於海威說著，把秦澈和那個黑髮男子拉到一旁，隨即低聲說道，「他好像就是一個普通的癮君子，並沒有其他的問題。」
「我去找的那個羅斯也是，雖然態度強硬，但問下來也沒什麼問題。」說著，黑髮男子掏出煙盒，拿出一根煙叼在嘴裡點燃，「204的費曼女士呢？她可是這次賓客中唯一一個親自來的議員。」
「費曼女士的話，她也沒問題。」於海威說著，看向秦澈。
秦澈看著他倆的目光，開口道：「206的溫蒂身上有奇怪的牙印和小孩的血手印。」
聞言，黑髮男子和於海威一愣。
「牙印？我記得溫蒂不過是個18歲的女孩子吧？」於海威詫異道。
「喏，我還拍了照片。」
秦澈說著，拿出衛星電話，找到先前拍的照片遞給他們看。
「牙印在右胸上方，然後手印的話，溫蒂的上半身都是這密密麻麻的東西。」秦澈解釋著說道。
看完照片，於海威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我再回去找一下費曼女士。」
「我也得回去找羅斯。」
「等等。」秦澈喊住了他們兩個，然後目光落在沙發邊的矮小男身上。
黑髮男子會意，直接走到矮小男身邊，不由分說地，直接暴力撕開了他的衣服。
「混蛋！侮辱！你們這是侮辱！」
矮小男的聲音很大，刺得黑髮男子耳朵疼。
他直接一巴掌抽了上去，然後似將手電筒對準了他的上半身。
「這個比身上沒有。」黑髮男子說道。
「看看下半身呢？」秦澈問道。
聞言的黑髮男點頭。
見矮小男還想反抗，他又是狠狠一巴掌抽了上去，聲音之響，估計整個房間裡都能聽到那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這次就順利了很多，黑髮男脫下了矮小男的褲子，只見他的大腿上一個深深的牙印此時已經潰爛的不成樣子。
但全身的紅色手印卻只有兩個。
秦澈沒有猶豫，直接拍了兩張照片，然後陷入了沉思。
他原以為，只有女性身上才會有那孩子的手印以及牙印，沒想到，男性身上也有！
只有溫蒂，瑞亞身上有的話，可以歸咎於他們和那鬼孩和他們之間的關係，但……這矮小男又是因為什麼和那鬼孩有聯繫的呢？
「別想了。」矮小男陰沉著臉開口道，「這是我男朋友留下來的。」
此言一出，秦澈他們都驚詫無比。
男朋友？
「他有奇怪的癖好，但我實在太愛他了，才會這樣沒有尊嚴。」矮小男似乎不敢看秦澈他們的眼睛，一直低著腦袋。
「咳咳。殺人判幾年？」秦澈忽然問於海威。
「情節較輕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情節嚴重點的話，就十年以上，無期，或者死刑。」於海威說道。
他是恐怖小說作家，也涉及一些懸疑方面，所以對這些還是比較了解的。
「等等，秦澈，你的意思是，這小子在撒謊？其實他就是殺人兇手。」
「是不是兇手，還需要更多的證據。但他肯定在隱瞞什麼，具體的話，我也懶得問，證據到位了，他就算說破天也沒用。」
秦澈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撩起自己的袖子，道：「這是我自己咬的，正常成年人的牙印是那麼大，你再看他大腿上的牙印。」
聞言，於海威連忙去矮小男的大腿上查看，確實要比秦澈的牙印小上一圈。
「你別說，你男朋友是個嬰兒，又或者……是個侏儒？」
矮小男子慌了，叫喊著：「他是侏儒！他是侏儒！」
「把他拷在床上，然後去找其他賓客吧。」秦澈瞟了他一眼，「這傢伙已經語無倫次了，逮到什麼說什麼，也不想想合不合理。」
「我聽得也是無語死了。」黑髮男子走到矮小男邊上，一拳把他打昏，然後解開他身後的手銬，把他扛到臥室，丟在床上，又把他的手拷在床上。
做完這一切，他走出臥室，道：「我估計，他就是殺人兇手，八九不離十了。」
「吸毒，吸上頭後，然後見一個殺一個。」
「和吸毒應該沒什麼關係。」秦澈說著，打開205的房門，回頭道，「走吧，先去找費曼女士。」
眾人點點頭。
來到費曼女士所在的204號房，於海威敲響了她的房門。
很快，費曼就把房門打開。
她是一個中年女子，即使是凌晨，她依然穿著得體，並沒有任何要休息的模樣。
「小於，還有什麼問題嗎？」費曼開口道，見門外還有另外兩人，她把房門敞開，道，「進來說吧。」
於海威點點頭，走進了204號房。
費曼很是配合，看了秦澈手機里的照片後，她便脫下自己的上衣，露出裡面保養的還算可以的肌膚。
牙印在她的腰部，不深，應該是淺淺地咬了一口，身上沒有紅色的血手印，這倒是和溫蒂以及矮小男不太一樣。
「因為在腰上，又沒什麼感覺，所以我一直不知道有這牙印的事情。」費曼說著，忽然又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是這牙印小了點，我還差點以為是我家老頭子咬的呢。」
說著，她掩面輕笑了兩聲。
「那7點到7點30停電的這段時間，你在哪裡呢?」秦澈問道。
「啊，我和小於說過了。」費曼說道，「當時在餐廳嘛，晚宴剛開始沒多久，停電了以後，有安保人員把我帶到了這個房間，等到恢復供電我才出去的。」
「那個保安呢？」秦澈又問道。
「他……他送我過來以後，就走了。」
秦澈點了點頭。
在這個房間，聞不到任何血的味道，往昔之眼也沒觸發，看樣子，客房這一塊都比較安全。
與此同時，秦澈停在那副盔甲里的烏鴉看到了拿著一個文件夾，從305走出來的威爾遜男爵。
秦澈沒在204過多逗留，和費曼打了個招呼，便是離開。
黑髮男子去了羅斯的房間，而秦澈和於海威，則是看到了從樓梯上走下來的威爾遜。
「調查員先生，這是黃昏公館所有工作人員的名單以及信息，我都整理好了。」說著，威爾遜把手裡的文件夾遞給秦澈。
秦澈當著他的面就翻看了起來。
「安保人員一共有8個，還剩兩個，廚房6人，還剩2個，男女服務員12人，還剩3個，還有管家老維……也找不到了嗎？」
「是。」威爾遜深吸了一口氣，「我還是小學生的時候，老維就已經是公館的管家了。」
威爾遜男爵的眼眶紅撲撲的，看樣子老維的失蹤對於他來說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凱莎小姐呢？她去哪裡了？」秦澈問道。
「還在公館裡，但我找不到她……」威爾遜說道。
「那監控呢？黃昏公館應該是有監控室的吧？」
「有的！」威爾遜點頭道，「在側樓，要我帶你們過去嗎？」
「等我們那個黑頭髮的同事出來一起吧。」於海威說道。
「對了，威爾遜男爵。」趁著等待黑髮男子的時候，秦澈開口再次問道，「你身上有沒有小孩子的牙印？」
聞言，威爾遜的瞳孔明顯收窄了一瞬，他道：「什麼樣子的？」
秦澈把手伸進口袋，想要拿手機出來，卻被於海威拉到了一旁。
「這個威爾遜男爵的嫌疑很大啊！」
「是嗎？」秦澈笑了笑，「我倒覺得他反而沒什麼作案動機，嫌疑自然就下降了許多。」
「為什麼？」
「他沒有任何好處，而且我覺得他更像是一個受害者。」秦澈說道，「他也一直積極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實在是很難把他和殺死那麼多人的嫌疑犯聯繫在一起。」
「萬一是誤導呢？」
「調查思路可以誤導，但證據卻做不了假。」秦澈說著，「我有思路，你放心好了。」
說著，他走到威爾遜身前，拿出手機道：「就是這樣子的。」
正當威爾遜接過手機看上面的照片時，秦澈又問道：「還有，就是公館的工作人員，是不是有人將他們的孩子帶來了這裡？」
「我唯一可以想到誰能留下那么小的牙印，應該只有我的孫子了……」威爾遜的表情有些苦澀。
聞言的秦澈一愣：「孫子？凱莎的兒子？！」
威爾遜痛苦地點點頭，似乎難以啟齒，他掙扎了好久，才緩緩地說道：「是，凱莎和馬特的兒子，這本是一樁醜聞，而且他剛出生就死了，我想把這件事情爛在肚子裡的，但……」
說著，威爾遜扯了扯嘴角，搖頭道：「除了那個可憐的孩子，我想不到還有什麼孩子了。」
「那你恨那個讓凱莎懷孕的馬特嗎？」於海威問道。
「恨，我恨不得剝了他的皮！當時凱莎才17歲！才17歲！」威爾遜額頭青筋暴起，一想到馬特那個混蛋，他就氣的渾身發抖。
秦澈看著威爾遜有些瀕臨崩潰的精神，他輕聲道：「威爾遜男爵，要不你先回去休息，調查有進展了我再通知你，可以嗎？」
「休息？怎麼休息？一閉上眼睛，我腦子裡出現的全是那些失蹤的客人，他們渾身是血的朝我走過來，問我為什麼要殺他們。」
聞言，秦澈沉重地點了點頭。
這時，黑髮男子從203的房間裡走了出來，他扭了扭手腕，看樣子，剛又把那個叫羅斯的客人揍了一頓。
「那個叫羅斯的客人，身上也有血手印和牙印，別特麼是喪屍嬰兒吧？」黑髮男子很是無奈地抽出一根煙，點燃後叼在嘴裡，吊兒郎當地走到秦澈身邊。
只見威爾遜瞪著他，咬牙道：「你說什麼？」
「喪屍嬰兒啊。」黑髮男子說道，「怎麼？你兒子？」
「他孫子。」於海威無奈道。
聞言的黑髮男子愣住，然後眉毛一挑：「威爾遜男爵，你家風好像有點亂嘛？」
「我家的事情，好像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瑞亞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冷眼看著黑髮男子，「你的工作是調查這裡發生的事情，凱莎怎麼樣，和你有什麼關係？」
「哦？」黑髮男子笑了笑，「太太，那請讓我檢查一下你的身體吧。」
聽著黑髮男子這話，秦澈和於海威皆是一愣，這太囂張了吧？
黑髮男子的目光掃過瑞亞的全身，嘴角掛著一絲壞笑：「我懷疑，你也被咬過，所以……請配合我的工作。」
說著，他朝瑞亞走去。
聽著黑髮男子那虎狼之詞，威爾遜男爵氣的渾身發抖，但卻沒有任何動作。
倒是秦澈擋在了瑞亞的身前，道：「別太過火，記清楚你的任務。」
「我真的是檢查！」黑髮男子不以為然道，「給她檢查的時候，還能上了她不成？」
「你流氓！」瑞亞氣急，走上前，一巴掌抽了上去。
黑髮男子一把抓住了瑞亞的手，臉刷的冷了下來：「怎麼？不願意配合嗎？」
瑞亞被他抓著根本動彈不得，姣好的臉上滿是惱怒。
她下意識抬腿想要踢黑髮男子的胯下，卻也被一把抓住，然後猛地一拉。
瑞亞失去重心，直接摔了下去。
黑髮男子抓著瑞亞的腿，看到了小腿上的那串牙印。
「喲，找到了。」他嘿嘿一笑。
下一瞬，一聲巨響迴蕩在眾人的耳邊。
黑髮男子的腦袋瞬間炸開，紅白之物濺射一地。
一個稻草人落在了一旁，迅速燃燒著，黑色煙霧凝聚成人形。
黑髮男子復活，看了一眼四周，朝著秦澈怒目相視：「秦澈！」
秦澈被那聲音震得耳鳴，只是模模糊糊聽到有人喊自己，一臉疑惑地看向黑髮男子。
「啊？」
黑髮男子看了一眼地上已經燃盡的替身草人，衝著秦澈怒目圓睜：「你會付出代價的！」
秦澈一臉懵逼：「關我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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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