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站在熟悉的建築面前,洛花形深吸了一口氣,邁步走了進去。
沈丘離開C棟以後,這棟高樓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大樓內部依舊是黑乎漆漆一片,像是欠了多年的電費。
洛花形朝著走廊走去,心裡在想著自己到底往哪去。
這樣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找肯定是不行的。
他走著走著,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之前走廊上的房間號碼,似乎並沒有44號房間,每層都是。
而在老闆被拉進房間裡時,那個時候房間有了新的變化,它的號碼牌從38變成了44。
「也就說每個樓層的44號房間是隱藏的?」
洛花形一邊思索著,一邊走到42號和46號房間中間的位置。
他轉過身,正對著他的是一堵厚厚的牆壁,似乎與別的牆壁沒什麼不同。
抬手敲了敲,牆壁里傳出厚重的聲音,也不像是空心的。
「到底怎麼進去呢……」
洛花形抽出匕首,在牆上劃出一道道痕跡。
牆皮剝落,顯現出下面一層黑色的混凝土。
洛花形嘆了口氣,收起匕首。
他訝異的看到牆壁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恢復,不過一瞬間,便變回了原先完好無損的模樣。
「牆壁會自動恢復。」
這倒沒有出乎洛花形的意料。
「往上走著試試吧。」
洛花形決定不再在這裡浪費時間,沿著樓梯往上走去。
他依照同樣的辦法,分別在二樓三樓都試了一遍。
可惜都沒有什麼發現。
「還有一層……」
洛花形看著樓梯,喃喃說道:「之前因為種種原因,倒是沒去過四樓。」
「可惜了,最好能找到我的衍生人格問一下,不過按照之前的情形來看,他們估計也是凶多吉少……」
緩緩的,他沿著樓梯朝上走去。
不知怎的,他越是往上走,心中越發湧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覺。
刺啦!
他的腿上竟突兀的出現了一道傷口。
傷口很小,很精細,仿佛是精心丈量計算過後才落下的。
一絲輕微的疼痛傳來,但洛花形不驚反喜。
只要有變化就說明他來對了地方,怕的就是毫無變化。
他繼續朝上面走去。
唰唰唰!
他的手臂、腿上、臉上多出了七八道傷口,緩緩滲出血液。
此刻,他距離四樓還有兩層台階。
洛花形沒有絲毫猶豫,繼續邁步。
唰!
他的腹部陡然一陣劇痛。
鮮血滲透衣服,緩緩流出,在樓梯上留下斑斑血跡。
不用想,他也知道自己受了嚴重的傷勢。
「還好,有這個。」
洛花形掏出了之前得到的噴霧,朝著自己受傷的地方噴了兩下。
很快,那些細小的傷口便恢復了,腹部的巨大割痕也迅速癒合。
酥酥麻麻的感覺倒是讓他疼癢難耐。
還有最後一層台階。
洛花形稍稍猶豫了一下,按照之前的攻擊來看,這最後一層台階極有可能對他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勢。
「不過……只要能完成劇本,這都是小事。」
洛花形自言自語著,踏上了最後一層台階。
想像之中的傷害並沒有到來,而在他落下腳步的一瞬間,洛花形眼前的場景有了變化。
像是一層濃厚的霧氣緩緩在眼前散開。
出現在他視野里的是高高的天花板。
洛花形試著動了一下,卻發現自己的四肢似乎被什麼東西綁住了,動彈不得。
就連脖子上也套上了冰涼的器具,帶給他一種呼吸困難的感覺。
他勉強移動著臉,打量了一下四周。
不算逼仄的房間,燈光明亮,各種各樣的醫療器械擺在周圍。
地上沾滿了血跡,這些血跡已經發黑,顯然是早已凝固。
「幻覺?」
他皺起眉頭,暗自心想。
嗒嗒嗒……
黑暗深處,忽然響起了一個腳步聲。
洛花形連忙艱難的扭頭看去。
腳步聲不急不緩,像是鋼琴家精準的敲擊著琴鍵。
「感覺怎麼樣?」
一個沉靜的聲音傳到了洛花形的耳朵里。
伴隨著這聲音,洛花形也看清了來人的模樣。
白大褂,黑框眼鏡,略微有些白了的頭髮以及一張熟悉的臉。
「孫啟?看起來好像年輕了很多啊。」
洛花形剛想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聲音。
「聲帶出問題了?」
他的腦海中冒出這個念頭。
「沈丘,感覺如此?」
孫啟走到他的面前,用溫和的聲調問道。
「沈丘?我現在是沈丘?」
洛花形有些疑惑,自己代入了沈丘的身體?
看孫啟的外貌,應該不是最近的時間,難道說這裡是沈丘的記憶嗎?
正想著,他的嘴巴卻不由自主的動了起來,不過,卻只有一個字。
「呵……」
像是從牙縫中強行擠出的字,洛花形能感覺到,在沈丘發出笑聲的同時,他的心裡滿是仇恨與痛苦。
「患者應該配合醫生,不然你的病怎麼會好呢?」
孫啟緩緩說道,他低下身子,輕輕撫摸著沈丘的臉頰。
「好噁心……」
縱使孫啟摸得不是洛花形自己,他也感覺心中有種想吐的感覺。
「三天前,我研究了你的肉體,發現它們有很強的活性與再生性,你看,你的手臂與腿已經長出來了不是麼?」
「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呢?我真的非常好奇。」
孫啟的眼裡滿是痴迷,甚至還有一絲……羨慕?
沈丘沒有說話。
「來吧,今天我會取下你的體內器官,不知道它們會不會也有這種特性呢?」
孫啟的聲音很輕,卻像是一隻毫無人性的惡魔在沈丘的耳邊低語。
洛花形的餘光分明瞥到孫啟的手上握著一把明晃晃的手術刀。
手術刀閃著一絲銀光,而後,這絲銀光從空中落下,進入了沈丘的身體。
突如其來的劇烈疼痛差點讓洛花形昏厥。
「狗日的,麻藥也不打!」
他瞪大了眼睛怒聲道。
他感覺到冰冷的刀鋒劃開了自己的胸膛,一直往下。
「哦?我看到你的心臟了,瞧,它跳的好快……你的肺泡,嘖嘖,我準備切下你的腎臟,這樣對你的身體也沒有什麼影響。」
他的聲音很溫和,仿佛訴說著平常的話語,可在洛花形聽起來,眼前這個醫生卻與惡魔無異。
洛花形注意到孫啟在說話的同時,更多的朝著自己的臉看來。
「這是在觀察沈丘的反應麼?」
洛花形也很感慨沈丘的反應,這孩子迄今為止沒有喊出過一聲,只是身體微微顫抖。
那緊咬的牙關足以證明這孩子的苦痛。
可見在這段記憶之前,沈丘經受了多麼大的痛苦。
孫啟的手段是如此殘暴,以至於到後面,洛花形感覺到沈丘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
「痛。」
「痛……」
「痛!」
……
空白一切的腦海被疼痛完全占據。
「不對,這些痛……好像出自不同的人的口中。」
洛花形忽然發現,腦海里響起了各種各樣的聲音。
有的如泣如訴,婉轉柔弱。
有的怒氣沖沖,狂暴兇狠。
有的低聲抽泣,害怕不已。
…………
「沈丘是多重人格,疼痛刺激這些隱藏的人格出現了嗎?」
洛花形暗自心想的同時,孫啟驚喜的聲音傳來。
「好!腦電波探測儀有非常明顯的反應,果然刺激是有作用的,快,讓我看看你的能力,你的那種精神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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