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洛花形喘著粗氣,躍起躲避從天而降的石塊,同時一顆一顆往左輪里上著子彈。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抬手,彈巢轉動,啪啪啪六發子彈同一時間擊發,呼嘯著穿透常遠的身體,帶出一片片黑褐色的血肉。
然而常遠像是絲毫沒有感受到傷害, 依舊揮動著滿是眼睛的手臂狠狠朝著他砸下。
洛花形身形一閃,靈巧的躲開攻擊,皺起眉頭。
像是剛才那樣的攻擊,他已經進行了數次,甚至不僅僅是他,封平靜與馮依依同樣在常遠的身上留下了各種傷痕,然而常遠仿佛不死之身一般, 根本無所畏懼。
就在他思索之際,那隻手臂上的眼珠突兀的睜開,洛花形的身體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定在原地。
「不好!」
洛花形的身體不能動彈,只能看著那巨大的手掌從天而降。
轟!
手掌拍下,亂石飛濺!
然而,這隻手掌被一個身影給牢牢止住了去向。
洛花形看去,原來是馮依依站在了他的身前,舉著雙手苦苦支撐著。
「居然被女人保護了……」
洛花形自嘲般的說道,他一把挽住馮依依的腰肢,右手輕輕打了個響指。
下一刻,二人的身影出現在了十幾米開外。
一旁的封平靜已經踩著那巨大的手臂,衝到了常遠的胸前,他的目標,自然是那些胸口上不斷吶喊著的面孔。
剛剛,他在戰鬥中觀察了許久,常遠的身體由他本身和那些學生組成,他估計,這些面孔就是讓常遠生命力如此頑強的原因。
手中的大菜刀呲出一火花,他高高躍起, 一刀刺進了胸口上一個男孩的面孔。
誰知, 那張面孔詭異的一笑,張口吐出一段晦澀難懂的語言,其餘面孔放聲大肆狂笑起來。
一時間,一股莫名的恐懼湧上封平靜的心頭,右手一軟,手中菜刀噹啷一聲掉落在地。
回過神來,他只覺得渾身乏力,恐懼著想要逃離這個地方。
洛花形察覺到了他的不對,趕忙上上子彈,抬手朝著常遠砰砰砰連續開槍。
子彈擊中幾張面孔,讓它們消散一空,然而下一秒,這些消散的面孔又重新凝聚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來欺負我……」
常遠第一次開口,發出怨恨的話語,隨著他的聲,滾滾的黑氣從四面八方湧來,鑽進他的身子。
他的身軀愈發膨脹,胸口的面孔不斷發出竊笑私語聲。
「都是你自己的問題,誰讓你好欺負呢?」
「一個巴掌拍不響,是不是你自己的問題?」
「就憑你也配喜歡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
無數惡毒刺耳的話語從這些面孔的嘴巴里傳出, 匯聚成承重的壓力,朝著三人碾壓而下。
「我說……它好像變得更強了。」
洛花形抬頭,露出疲憊的表情。
「廢話!」
封平靜白了他一眼。
「你們快看!」
馮依依忽的大喊一聲。
二人循聲望去,卻看到常遠頭頂的一片空間,無數的黑氣翻滾攢動,似乎是膨脹到了極限,空氣之中頓時裂開了一道裂縫。
在那裂縫裡,他們看見無數隻漆黑的眼眸突兀的睜開,與次同時,常遠的額頭血肉一片蠕動,刺啦一聲撕開一個口子,像是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
「臥槽,它背負的怨念過於沉重,竟然打開了通向深淵的縫隙,它這是要沾染深淵氣息了!」
洛花形面色突變,大聲說道。
這種狀態下的常遠由於種種特性,已經讓他們感到極為棘手,若是讓常遠沾染了深淵氣息,恐怕這邊三人都要葬身於此!
「別發呆了!阻止它!」
封平靜大喊一聲,提著菜刀沖了出去。
雖然不知道怎麼阻止,但事到如今,只能上了。
其餘二人跟著他,一起沖了上去。
子彈、刀刃、指虎同一時間落在常遠的身體上。
三人榨乾了渾身所有的體力,瘋狂的發動著攻擊,在常遠的身上留下一道道傷痕。
此刻的常遠,遍體鱗傷,卻完全沒有一絲倒下的意思,他的額頭,裂開的口子中,詭異的翻開了一顆漆黑的眼珠。
一股幽深氣息沖天而起,將三人彈開。
三人齊齊吐出鮮血,在地上滾了好幾圈,趴在地上。
「完了,這下寄了。」
洛花形艱難的翻了個身,看著面前無可阻擋的常遠,嘆了口氣。
然而,他身旁的封平靜卻掙扎的爬起身,抓著菜刀一步一步的朝著常遠走去。
「餵?你這可是送死!」
洛花形喊到。
封平靜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行為無異於送死呢?
可是,他的女兒還在外面。
為人父母,誰不想看著自己的女兒長大呢?
所以,他只能上了啊。
拖著殘軀,封平靜拍了拍手中的菜刀。
「來吧。」
他站在常遠面前,抬起了菜刀。
忽的,空氣之中,傳來一個戲謔的聲音。
「你來個屁。」
這個聲音?是老闆?
伴隨著封平靜的猜測,他的身前,無數光點匯聚成了一個人影。
人影輕輕一推封平靜的身體。
啪得一聲,封平靜摔倒在了地上。
「你站都站不穩,還來?」
李從心挑眉說道,隨後揮手扔出一副棺材。
棺材中的毛僵噗通一下跳了出來,衝著常遠撞了過去。
這玩意皮糙肉厚,雖然打不過常遠,但一時半會是死不了的。
聽完李從心的話語,封平靜苦笑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
伴隨著三人的注目禮,李從心緩緩走到了洛花形的面前。
依舊是那張花花公子的臉,就是多了幾道傷疤。
「老闆,你是來救我們的嗎?」
洛花形激動的說道。
「想的美。」
李從心瞪了他一眼。
「好吧……我知道老闆過來幹啥了。」洛花形失望的說道,「應該是給我們收屍的,對了老闆,我想要個好看一點的棺材。」
說著,他偷偷瞅了一眼李從心的神色。
「好,滿足你,你想要什麼棺材?金絲楠木?淮陰槐木?還是別的什麼?」
「對了,記得提前把喪事一條龍的錢付一下,我好把你的骨灰放在漂亮一點的盒子裡。」
聞言,洛花形哭喪著臉說道:「不是吧,老闆,真不管啊?」
李從心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其實,我有個辦法可以讓你們不死。」
「什麼辦法!」
洛花形立馬換上另一副面孔,期盼的看著李從心。
「好說好說。」
李從心含笑看著他。
洛花形何等聰明的一個人,立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開口說道:「老闆,你說個數,但凡我眨個眼,就讓我以後看不到美女。」
對於這麼一個花花公子來說,以後看不到美女可謂是最狠毒的詛咒了。
「不多不多,你們三個人,每個人付一萬點數給我就好了。」
李從心笑眯眯的說道。
「哦,忘了這個了。」
說著,李從心從背包里掏出了一個木牌子,上面寫著「禁止還價」四個字。
「一萬點數換一條命,怎麼想都是個值得的買賣。」
李從心蠱惑著說道:「你還年輕,還有那麼多漂亮小姑娘等著你去拯救,你就捨得讓她們孤苦伶仃的活著嗎?」
「媽的,老闆,你說得對,這點數我掏了。」
洛花形猛地一拍大腿,做出了決定。
封平靜二話沒說,為了活下去看到女兒,他什麼都願意。
見其他兩人同意了,馮依依也贊同了。
雖然他們懷疑老闆也許會騙他們,不過之前從老闆那買到的東西來看,品質還是有保證的。
收到點數後,李從心剛想說話,砰的一聲,一個黑影砸在了他的旁邊。
扭頭一看,原來是毛僵被打飛了。
毛僵與他心意相通,張嘴發出唔渣唔渣的聲音:「θμηκθξμ……」
翻譯過來就是,老大,我頂不住了!
「頂不住也得頂,馬上完事了。」
李從心一巴掌拍在它的腦門上,指揮著毛僵再次沖了上去。
轉過頭,看到洛花形眼巴巴的看著自己,李從心咳嗽了一聲,說道:「回到正題。」
「有火嗎?」
他突兀的說出一句話。
洛花形懵了,這個時候了,老闆還來借火?
他從口袋裡摸出香菸,先給自己來了一根,隨後再取出那支打火機。
看到李從心沒有動作,洛花形疑惑的說道:「老闆你煙呢?我沒了,就一根了。」
啪!
一個巴掌拍在了他的腦門上,將他嘴裡的煙拍在地上。
「孺子不可教也。」
李從心搖搖頭,站起身,向著遠方走去。
「唉唉唉?老闆你還什麼都沒說呢!」
看著老闆瀟灑離去的背影,洛花形張口喊道。
啪得一聲,一個黑乎乎的罐子落在了他的懷裡。
「這是?」
洛花形打開罐子,裡面是明晃晃的汽油。
「火……汽油……」
封平靜看到這一幕,忽的像是想起了什麼,大喊道:「花形,用火!」
「火!」
洛花形眼神一亮,他忽然想起了很多。
為什麼一進劇本他就感到天氣非常炎熱?
為什麼食堂里只有冷菜,沒有熱菜?
為什麼打火機是一件任務物品?
「原來如此。」
洛花形笑了一聲,將黑色罐子砸向常遠,裡面的汽油淋了它一身。
「死!」
發出一聲憎恨的咆哮,常遠巨大的拳頭朝著洛花形砸了下來。
「不能浪費。」
面對這一拳,洛花形不慌不忙的撿起地上的煙,也不嫌髒的放在了嘴裡。
啪……
打火機亮起一絲火苗,點燃了香菸。
在重拳鋪天壓下的陰影中,一縷煙氣裊裊升起。
中指大拇指捏在一起,打出了個清脆的響指,洛花形的身影出現在了十米外。
猛吸了一口,洛花形看著手中的香菸,遺憾的說道:「可惜了。」
他輕輕將香菸扔出,落在常遠的身體上。
一瞬間,油漲火勢,火借風勢,小火苗猛然生長,化為熊熊烈焰在常遠的身上燃燒。
三人費盡心思都沒有對常遠造成實質性的傷害,而這普通的火焰卻讓常遠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不,不僅僅是常遠,它胸口那些面孔,無一不在哭嚎,仿佛火焰就是它們的天敵。
面孔逐漸消散,卻與往常不同,再也沒有凝聚出來,烈火燒灼著它們,仿佛能夠滌盪世間萬惡。
常遠巨大的身軀跪在地上,在火焰中緩緩縮小,那些他承載著的眼睛,面孔都是負擔的象徵。
此刻,這些輕蔑的白眼、譏諷的面孔被一場大火燒的一乾二淨。
他眼中的猩紅褪去,一具普通人大小的身體摔落在地上。
洛花形等人走到他的面前,看著眼前這個似乎陷入酣睡的小男孩,感慨道:「這應該就是重獲新生吧。」
毫無疑問,劇本任務中的活人,應該就是躺在地上的常遠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系統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
【恭喜玩家完成劇本任務】
【所有玩家將在十分鐘後退出劇本】
「真累啊。」
聽到系統的聲音後,洛花形乾脆一下癱在了地上。
「多虧有老闆啊。」
他感慨了一聲。
如果不是老闆的物品,他們會很難在極少的時間裡發現所有學生都是怪異的真相。
如果不是老闆,洛花形可能早就死了,甚至在最終一戰中,三人團滅。
「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洛花形笑了笑,雖然心中有著對老闆的好奇,但有些事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他的性格向來如此,從來不會對一件事情追究到底。
嘩啦啦……
天空之中,飄落下三張黑色的卡片,眾人好奇的接過卡片,念出了上面的字。
「驚嚇店鋪?」
看著三人驚詫的神情,隱身的李從心滿意的拍了拍手:「這才有逼格嘛。」
「系統,我要回到店鋪里去。」
…………
常遠從睡夢中醒來,他感覺自己似乎做了一場完全不同於以往的美夢,渾身輕鬆。
他驚訝的發現自己躺在了枯井旁邊
「我記得我不是許下了第二個願望嗎?」
他試著喊了一聲:「有人在嗎?」
那個低沉的聲音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出現。
搞不清楚情況的常遠站起身,忽的,叢林裡傳出聲響。
他循聲望去,驚訝的發現自己的父母流著眼淚,滿臉愧疚的從樹林中走出。
一見面,母親便沖了上來,緊緊抱著常遠,哽咽著說道:「對不起,兒子,媽媽逼你太緊了,是媽媽的錯!」
「兒子,我們已經了解過了,爸爸一直忙於工作,沒有照顧到你的情緒,抱歉。」
那個威嚴的父親,此刻卻說出了這種溫暖的話語。
「我……我不是在做夢吧……」
常遠不敢置信,使勁捏了捏自己的腮幫子。
「不是做夢!」
「以後你再受到欺負,一定要跟我們講,我們會去學校,幫你解決這種事情。」
父親緩緩說道。
「嗯。」
常遠哽咽著說道。
「走吧,兒子,咱們回家。」
母親拉起他的手,牽著他離開。
感受著手心裡的溫暖,常遠的嘴臉微微上揚
在經歷了長久的痛苦後,常遠終於感受到了家庭的溫暖。
故事總會有溫暖的結局,不是嗎?
至於那口枯井,還有誰會在意呢?
()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