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你見過1500度的氡京嗎？

  「該死的新選組！該死的佐幕派！」桂小五郎大罵到。

  而一旁的坂本龍馬，也是臉色十分的難看，他們這一次池田屋事件可以說是真正的傷及到了維新派的根本。

  關西絕大部分維新派首領都死光，沒有了那些首領，維新志士們只能各自為戰，甚至連誰是真正的維新人士，誰是幕府的臥底都不知道。

  可以說這一次的損失，會讓攘夷維新的事業倒退數年時間。

  這才是坂本龍馬生氣的原因，而桂小五郎，單純只是因為為什麼新選組追的永遠是他，明明他只是二號人物，但是每到任何一個地方首先被碾的雞飛狗跳的就只有他。

  他的頭髮此時已經燒焦一片，中間還是個光禿禿的地中海，這甚至讓他都只能帶上了厚厚的紳士帽才能見人。

  「河上彥齋並沒有過來支援我們，他是背叛組織了嗎？」坂本龍馬看向桂小五郎，說到。

  「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河上是不會背叛維新事業的，這是我們畢生的夢想。」桂小五郎即使很生氣，還是始終維護河上彥齋。

  「那這一次他能夠不來援助我們，下一次他就會背叛，原本還以為他能夠儘快的完成任務，脫變成真正的劊子手，看來已經沒有必要了。」坂本龍馬並沒有在意桂小五郎的維護。

  即使河上彥齋並沒有背叛組織，但是這一次之後，即使維新成功了，那他對河上彥齋也是必殺之，一個並不是絕對忠於主人的刀，就毀了吧。

  突然，門外傳來了大吼聲。

  「坂本大人，大事不妙，佐幕派有大動作，他們似乎組織了近千人，目標似乎是……京都！」

  「什麼！」坂本龍馬猛地拍桌而起，而後趕緊走到地圖旁，一筆連上長州藩的鹿野城和京都，隨後大罵道，「該死的！佐幕派的目的是直取京都！」

  「納尼！他們敢！」桂小五郎也大驚。

  他們同時看向地圖，這一瞬間，齊齊冒出冷汗。

  如果真的讓他們直取京都控制天皇，那對於攘夷維新事業來說就是毀滅性的打擊，那伊藤博聞先生得到的天皇血詔就形同廢紙一樣，全部木大。

  而那個時候，攘夷派就徹底失敗，扶桑就會再次回到那個被洋人所蹂躪給踐踏如同熱兵器的時代。

  就如同十年前的黑船事件一樣，黑船五月花號上面下來的白頭鷹人，對於本地人，眼睜睜看著這片土地上面的女人、小孩、被那群洋人無情的牆爆。

  「緊急通知京都攘夷派，通知關東維新勢力，京都一定要守住！一定不能落到佐幕派手中！」坂本龍馬目眥欲裂。

  ……

  雖說新選組是準備閃電戰，可是近千人的急行軍，對於李維和喬治兩人來說甚至可以算得上是郊遊。

  一輛馬車悠閒的跟在後面，距離前方行軍一公里，喬治這名紳士親自駕車。

  他自稱自己是嚶國的「飆馬野郎」，馬術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繞了半天，李維還是讓他駕馬車。

  千人的急行軍，他們需要僅僅只是準備花費兩天的時間就跨越數百公里，直取京都。

  「李維閣下，總感覺好安靜啊，這一路行軍，似乎見不到任何攘夷維新派的阻攔，和之前鹿野城似乎完全不一樣。」馬車上，喬治說到。

  「因為之前攘夷維新的高層都去了池田屋，然後被新選組一鍋端了。」李維說到。

  「如果他們這群武士成功了，那這個國家大概會變成什麼樣？」喬治好奇的問到。

  「會變成新的幕府。」李維想都沒想，直接回答。

  「這樣啊，他們就不會考慮共和制和立憲制嗎？」

  「武士並不會想這麼多的，因為幕府制度，就是對武士來說最好的制度，也是武士們最後的制度了。」李維說著。

  有一點他沒說，即使真正的新幕府建立了，估計最多不超過十年，就會被再次推翻。

  這是時代的浪潮，沒有任何人能夠反抗時代的巨浪，除非你的個人實力能夠強大到將整個時代都碾壓的程度，不然，永遠也不能反抗時代的洪流。

  而前方的人，他們幾乎也都知道自己只是舊時代的殘黨，而這群殘黨，只是想要用自己的生命，嘗試著反抗一樣。

  就像是在哪海浪中，投擲出去的石塊。

  他們是武士，仗劍生，仗劍死。

  李維只是想要看看，這群殘黨，最後能夠做到哪一步吧。

  馬車緩緩行駛，始終保持著隱隱能夠看到前方的程度，這樣來說，即使遭遇戰，也不會把他們卷進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刀刺入到了馬車之中，扎穿馬車的木板，直取李維。

  「噹！」

  李維伸出手指，直接夾住了刺向而來的劍。

  「法克！」喬治大吼著，猛地一甩手中的紳士手杖，裡面是一個黑洞洞的槍管，而他的手握的地方，彈出一個扳機。

  他的手杖，其實是一把膛線步槍！

  「砰！」子彈射出。

  而後馬車後面一個矮小的身影倉皇躲避，直接滾落到了地上，雖然這一槍沒有命中，但是卻讓他之前所受的槍傷復發，鮮血染紅了衣襟。

  「吁！」喬治急忙控制著馬，隨後立刻翻身下車，手中的手杖步槍指著那個矮小的刺客。

  而李維也下車，看向了那個人。

  「河上彥齋，這一次，你居然是來殺我的嗎？」李維扭了扭頭，說實話，他很驚訝，不過想到河上彥齋的身份，也就每當所謂。

  他是個劊子手，基本上桂小五郎讓他殺誰他就殺誰。

  而他來殺李維，只是證明桂小五郎想要殺死李維而已。

  「對不起，李維先生……」河上彥齋舉起刀，撐著站起身，「在下知道自己是個卑劣到極點的小人，但是，為了桂先生的任務，為了新政府，為了新時代……」

  他舉起劍，大喝著，朝著李維沖了過來。

  而喬治手杖上面大栓一拉，一個彈殼拋出，槍口指向了衝過來的河上彥齋。

  即使是幕末最強的劍豪之一，但是，時代也已經變了，還變的很快。

  十米之內，槍又快又准。

  「砰！」

  「李維閣下！」喬治有些錯愕的看向一把手握住他槍管並舉高的李維，並因為李維的舉動，讓這一槍並沒有命中河上彥齋。

  「有哪個大人會對小孩子動怒。」李維轉身一拳打在了河上彥齋肚子上，這樣的急速已經超越了普通人難以想像的程度，河上彥齋直接倒在地上。

  「那如何處置這個攘夷派的刺客？聯繫佐幕派把他丟進大牢？」

  「不了，隨他吧。」李維看著這個人，瞳孔之中，出現一個「御」字。

  而河上彥齋，抬起頭的一瞬間，頓時仿佛天旋地轉，就進入到了那無與倫比的幻境之中。

  他驚愕萬分，甚至失去了身體的控制。

  「這裡是……江戶？」河上彥齋看著眼前的幻境，他感覺自己一瞬間仿佛穿越了一般，似乎直接跨越近千里來到了江戶，也就是日後的冬京。

  但是這裡的人，都穿上了洋裝，還有汽車在大街上跑，賣報的報童拿著一份份報紙在街上叫賣。

  河上彥齋愣住，他感覺自己好像不適應這個時代了，並且他這一身武士的裝扮，還帶著太刀，在這個禁刀令發布了幾十年的時代後顯得格格不入。

  花費了好久，他看到了現在的時間。

  45年，3月10日，冬京。

  「街上好安靜啊，也沒有白頭鷹的飛機，我們寧願一萬萬玉碎，也要贏下一切，堵上國運。」

  「是啊，我們都要加把勁。」

  河上彥齋愣愣的看著，兩個路過之人說的話，他看了看報紙，上面全部都是與白頭鷹作戰「大獲全勝」的新聞。

  「嗡！」

  劇烈的聲音從天空響起，河上彥齋愣愣的看著天空中的飛機，並不只是一架，他看向了遠處，鋪天蓋地，宛如遮天蔽日夢魘降臨一般的，白頭鷹轟炸機！

  機艙打開，一顆顆凝固汽油彈，開始投放到冬京……

  一共數萬顆凝固汽油彈，一瞬間讓冬京的溫度上升了一千多度，讓這個春寒後的冬京很熱。

  這還只是第一輪，第二輪，第三輪……

  不知道過了多少次轟炸，河上彥齋死在了大火之中。

  這一次，名為冬京大轟炸。

  他突然驚醒，而這一次，依舊在一個城市，他不停地喘息著，急忙奪過路人的報紙。

  45年，8月6日，光島。

  上面依舊是一萬萬玉碎的新聞，依舊是我們已經大獲全勝的新聞。

  「轟！」

  遠處，升起了一個數百米高的巨型蘑菇雲，河上彥齋似乎感覺自己的眼睛都快被烤乾，這一瞬間，整個光島的人似乎都在那巨型蘑菇雲下，化成了光。

  那是一顆，名為小男孩的炸彈。

  他再一次驚醒，不斷的喘息著，急忙看向時間。

  45年，8月9日，常齊。

  他渾渾噩噩的走在街上，而很快，熟悉的蘑菇雲升起，他死死地盯著那蘑菇雲，看著整個城市在那光芒之中瞬間化作灰燼，而眼睛也隨著，蒸發。

  那是一顆，名為胖子的炸彈。

  ……

  李維瞳孔中的「御」字收回。

  他編制的幻境，和新選組看到的幻境差不多，不過著重增加了一下場景的體驗感，就如同真正經歷過那一切一樣。

  「走吧，我們跟上吧。」李維說到。

  「就不用管這個刺客嗎？」喬治有些愣住。

  「不用了。」

  喬治也在走之前給了他一拐杖，隨後離開。

  而河上彥齋癱倒在路中央，蜷縮在一起，宛如死屍一般。

  良久，他緩緩的站起來，眼角之中，流出血淚。

  「那是……未來……」他仿佛如同一具死屍，原本支撐著他活著的信念，就是維新政府的建立，只要新政府能夠順利建立，他就死而無憾了。

  然而，他看到了未來的地獄，由維新政府，所親手構建的地獄……

  他親眼看見維新政府，逐漸變成惡鬼，變成辣脆。

  不，不是逐漸變成，而是他們本來就是惡鬼，只不過一直偽裝成人類。

  「我一直以來，都被騙了嗎……我一直以來那麼努力的殺人……那麼努力的為了維新政府……是在親手構建這地獄的基石……」

  他身形搖晃，宛如一個破爛的布娃娃。失去了一切的信念，一切的希望。

  倒在了地上，他死死地錘著地面，錘著地面，錘到雙手開裂。

  眼角的血淚滴落，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信仰崩塌的痛苦，但是無法理解這種痛苦，同樣無法接受這樣的痛苦。

  「我們所做的一切，全部沒用，全部木大……」

  然而在一切的絕望中，他突然回憶起自己在未來所見的，唯一的光明。

  那是一群前往莫斯科留學之後的學生，所加入的組織，而其中的一個名為忠溪弓的孩子，他會在日後給出莫斯科偷襲珍珠港的關鍵情報，讓盟國獲得決勝的關鍵情報。

  這是那片地獄中的未來，唯一的光明……

  這個時候，河上彥齋突然想到幾天前李維給他說的話。

  他才明白，那個時候，李維就已經提醒過他多次了，並且把一切都告訴了他。

  「李維先生……」他呢喃著，眼神之中再次出現了一種名為信念的東西。

  他摘下斗笠，一把切斷了自己的高馬尾，從此以後，維新派的拔刀齋河上彥齋已經死了。

  而活下來的是，浪客彥齋。

  ……

  夜晚，即使是急行軍的佐幕派都要短暫的休整，不過也只是幾個小時的時間。

  幾個小時之後再次前往京都，不出意外，大概就會在黎明的時候，奇襲京都，然後順勢掠走天皇，完成他們的夢想。

  喬治拿著手搖式咖啡研磨機，在地上點了篝火，準備手工製作出一杯咖啡自己加熱著喝。

  李維在一邊搖了搖頭，他不太懂嚶國人對於咖啡的渴望，也不太懂他們的小情調，不過即使如此簡陋的環境，他都會要喝上一杯自己親手磨的咖啡。

  「李維閣下，我親手製作的咖啡，材料簡陋，但是請品嘗。」喬治說到。

  李維接過咖啡，吹了一口氣，只是回了一句：「講究。」

  而就在兩人喝咖啡之際，一個身影也來到了這邊，李維也很熟悉，新選組一番隊隊長，沖田總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