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為了美好的明天而戰
「不對勁，為什麼碓井貞光的結界會出現這種情況？碓井貞光在哪？」源賴光立刻吼到。
他看上去狀態並不是很好，但是此時直接抽出了自己的兩把刀，一把打刀一把肋差放到自己腰間，隨時做好戰鬥的準備。
「阿光他剛剛還在這裡一起喝酒的，該死的……」渡邊綱突然生起了不妙的感覺。
剛剛在喝酒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碓井貞光有意思不對勁，似乎在做出什麼決定，一直在說著如果只要自己死了能夠讓葦原安寧。
「結界崩壞了，那些怪物估計很快就要被放出來。」源賴光看向大江山結界的方向，緊咬著牙。
然而，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突然整個奈良的大地都開始顫抖，崩裂，巨大足有五十多米長的八條頭顱的扭曲身形出現在了奈良的南方。
「吼！」
恐怖的吼聲讓整個奈良都想入到了無與倫比的慌亂。
「那是……不可能！不可能！八岐大蛇！為什麼八岐大蛇沒有死，還出現在這裡！」卜部季武看著大蛇的方向，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不，那並不是大蛇，真正的大蛇早就在和劍聖的搏鬥中死去了，那個是得到了大蛇力量的酒吞童子。」源賴光盯著大蛇的方向，月光下，他做出了某種決定。
而就在這地動山搖的一顆，整個奈良的寧靜徹底被打破，完全陷入到了無與倫比的恐慌之中。
無數的人都紛紛逃命，這八條頭顱的恐怖身軀高聳入雲，而這樣的身影，葦原的任何人都刻在了DNA裡面的恐懼，那是百年前讓整個葦原赤地百里無人煙的，八岐大蛇！
「跑……快跑……」
「別收拾東西了，跑吧！有多遠跑多遠！」
無數的人哭喊著，尖叫著衝出了家門，開始朝著其他方向亂跑。
嬰兒的啼哭，女人的嗚咽，整個奈良的叫喊聲全部沸騰。
即使是花街的歌舞伎屋，此時這幫大多數其實是藤原家情報人員的人都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逃難。
「源將，快逃吧，這裡已經不是我們能夠處理的地方了，留存力量回到京都，再做長遠打算。」歌舞伎屋的老鴇，其實是個亂波忍，此時給源賴光提醒到。
「我明白了。」源賴光手放在腰間的兩把安綱刀上面，看著紛紛逃離此地的歌舞伎的人員，並沒有阻攔。
遠處，月光下，五十多米高的恐怖扭曲身影占滿整個天空，無比邪惡的靈力爆發，即使是沒有靈力的普通人，都能夠感受到那靈壓之中的嗜血與暴虐，仿佛要將整個奈良的一切生靈都給屠殺殆盡。
八岐大蛇，動了，僅僅只是一個甩尾，整個奈良仿佛爆發了地震一般的晃動，無數的尖叫聲再次響起。
即使不是真正的八岐大蛇，但是這樣得了力量，只有大陰陽師，或者是劍聖這一級別的人才有可能解決。
並且還只是有可能。
而現在整個櫻之國有多少大陰陽師或者是劍聖？答案是沒有。
別說劍聖了，即使是大劍豪，都只有一兩個人而已。
而即便是大劍豪，直面八岐大蛇，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只有無與倫比的絕望。
逃跑的奈良居民開始不斷的從歌舞伎樓前的街道奔走，討鬼隊的四人就這樣看著這洶湧的人潮，他們手中都捏著冷汗。
刀柄上面都被浸透。
四周都是尖叫，以及逃難的人群……
「你們逃吧。」源賴光說到。
「大家長！」
「這已經完全超出了我們能夠解決的範圍了，如果神明不在，我們所有人上去都只會是無意義的死亡，所以如果害怕的話就逃吧。」源賴光看著八岐大蛇方向，在看向了大江山結界的方向，他嘆了一口氣，似乎已經做好了決定。
「大家主你呢？」卜部季武問到。
「我會等待那個人，然後與他一同踏上必死的路上，就像曾經與劍聖同行的安培晴明一樣。」源賴光笑著，他或許已經有了死志。
「不，我等也斷然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即使八岐大蛇那邊我們無能為力，但是最起碼大江山的結界那裡，我們一定能夠拖住，即使是付出是生命的代價。」渡邊綱握住了手中的鬼切安綱影打刀，他的眼中也只有決然。
「母……大家主，你去哪我就去哪。」坂田金時此時嘴裡還含著半截魚骨，說話含糊不清。
「這只是愚蠢的送死行為。」源賴光看向了眾人，這些都是他的部下，一同出生入死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能夠把後背毫無顧忌託付的人。
「唯死而已。」渡邊綱笑著。
「當我們決定成為討鬼隊之後，早就做好了死亡的準備了。」卜部季武說到。
「俺也一樣。」坂田金時還在不停的吃著東西，馬上就要死戰了，他一定要在死戰之前吃一頓飽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影出現在了這裡，一聲古怪與時代完全不符合的牛仔皮甲，臉上帶著螺紋面具。
「一切交給我吧。」李維的聲音傳來。
「神明大人！」
「李維桑……」
這一刻，討鬼隊的人只是看到了李維的出現，就仿佛有了主心骨一樣。
「我會先去處理掉怪異，即使只是簡單粗暴的控制住它們，然後伱們只需要拖住那個假的大蛇就行，只需要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之內我一定趕過來。」李維看著那個贗品大蛇，又看了下大江山那破碎的結界。
這是一個選擇，但是大江山的怪異才是真正的問題。
即使是八岐大蛇親至對於李維來說都遠不及大江山那數百個怪異帶來的威脅。
「那我與你同行吧，神明大人。」渡邊綱看著李維，說到，「我可能知道哪裡出了問題了，並且我可能犯了個大錯，在下需要去彌補自己的過錯。」
渡邊綱看著源賴光，似乎有些羞愧不能一同前往阻擊大蛇。
「碓井貞光？」李維提了那個巫官的名字。
「是的。」
源賴光站了出來，說：「那神明大人你就和渡邊去處理大江山的結界吧，我們會保證拖住大蛇一個時辰，即使是付出自己的生命。」
「我明白了。」李維也直接同意，時間緊迫，他們所有人都需要以最快的速度行動起來。
李維直接從儲物空間之中拿出大量的彈藥，以及數枚由替身狂熱藝術製作的凝固汽油彈，並且他看向了那一把無限子彈的柯爾特左輪槍，也遞給了源賴光。
「這是我能夠給與你們最後支援，祝你們好運。」李維說。
「那我也祝李維桑，武運昌隆吧。」源賴光看著李維，神情很複雜。
「走吧。」李維對著渡邊綱說到。
「哈伊！」
兩人很快消失在了這裡。
而此時奈良依舊陷入到了混亂，源賴光將李維送給他的這把柯爾特左輪槍小心的放入內甲裡面，而坂田金時開始背起這一籮筐的彈藥。
他們逆著人潮的方向，手放在了腰間的刀上，開始朝著八岐大蛇那扭曲的身軀走過去。
「討鬼隊，出發！」
「一庫走！」
……
大江山，此時的逆八十赤陽陣搖搖欲墜，而一個仿佛是全身扭曲觸手死侍綁在身上的巨人開始進入結界之中，然後抓住怪異就塞進自己的身體之中，用自己的身軀同化封印住這些怪異……
「第一百零八個……」巨人呢喃著。
他唯一能夠找到的方法，只有這樣做，只要吃光了所有的怪物，那葦原就會永遠的和平，不會再面對這種恐怖的東西，只需要犧牲自己一個人就行……
而李維與渡邊綱以最快的速度朝著這邊趕過來。
「碓井貞光他是蘆屋家的人嗎？」路上，李維問向了渡邊綱。
「是的，阿光他是蘆屋家的，並且他的師父還是傳說中蘆屋道滿的女兒，如果他能夠闖出名氣，那或許可能回去繼承『蘆屋』這個姓氏，然後甚至可能成為蘆屋家的家主……」渡邊綱絮絮叨叨的說著，說著碓井貞光的一切。
他明白碓井貞光所面對的一切，也明白他的理想與抱負。
並且碓井貞光是他帶進討鬼隊的，那個時候碓井貞光才十四歲，正是心比天高的年紀。
不過渡邊綱並不討厭這樣的孩子，有天賦，有實力，並且有自己的理想抱負。
他教不了碓井貞光陰陽術，但是能夠教他武藝，能夠教他如何斬殺妖魔，以及教他實戰之中靈力的運用。
兩人的年紀差距超過了十歲，渡邊綱與其說是他的同袍，反而是有些時候更像是亦師亦父的人。
「我應該早就注意到他的異樣的，今天他可以和我說了那些，我就應該能夠明白他的錯誤……」渡邊綱不停的絮絮叨叨，這個古板的傳統劍士此時徹底的失態。
越是靠近，兩人就越是感覺到了那股恐怖的氣息，遠處的大江山裡面一定發生了什麼極為恐怖的事情，整個山脈都似乎被腐壞，被污染。
「是我的錯，阿光是我帶入討鬼隊的，也是我說了不合時宜的話……」他自責的說著，指甲似乎都要陷入到肉中。
大江山之中，觸手扭曲纏繞的居然再次吃下並同化了一個怪異，它身前和身後都長出了兩張完全不同的臉，前面的臉是一副悲天憫人的佛態，而後面的臉確實充滿了暴虐與恐怖的惡鬼面容。
「第一百零九個……」正面的臉再次數著數。
「阿光！」突然，一個男人的吼聲響起。
巨人的動作一瞬間頓住了，頭髮遮蓋住了後面的鬼臉，巨人開始把那張充滿了佛性的悲天憫人的臉看向了聲音的方向。
「渡……邊……」雙面巨人呢喃著，不知道為什麼，這張佛臉開始露出苦澀的神情。
「阿光，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渡邊綱嘶吼著，在看到這個巨人的第一刻，他就認出了這是碓井貞光。
這一瞬間，無與倫比的悲傷就仿佛是湧入到胸口一樣，他不知道為什麼碓井貞光要變成這樣一幅怪物的模樣。
他到底有什麼苦衷，到底是為了什麼。
有什麼問題為什麼不能直說，為什麼要像是自己一個人能夠解決的那樣藏著。
「原諒我，渡邊……我辜負了你……辜負了大家長……」巨人繼續說著，開始邁步去找下一個怪異。
它徹底遮蓋住了後腦勺的鬼面，只讓自己的佛面露出來。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了？你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選擇！」渡邊綱吼到，他把手放到了鬼切安綱影打刀上面，狂暴的藍色電弧詐現。
「渡邊……我師父帶我看到了未來……看到了那滿目瘡痍……那世界末日……那舉目破敗的未來……」巨人的佛面，說著。
「未來……到底是什麼樣的未來會讓你寧願變成這樣的怪物！」渡邊綱吼到。
「一個……沒有希望沒有光明，只剩下絕望的世界……因為這些破開了封印的怪物……因為我的結界沒有封好它們……這都是我的錯……依靠師父的術式才看得到我的錯誤……」
此時的碓井貞光，宛如傳說中的兩面佛一般，它看著渺小的渡邊綱，佛面似乎在哭。
「我只能夠想到這個辦法，抱歉，我只有這個方法才能夠改變未來，那就是把我自己的身體作為封印，徹底封印住所有的怪物……」
「那樣這些怪異就不會擾亂人間，就不會讓未來的葦原成為那樣的世界，我愛這裡，我不想要看到那樣的未來，所以我必須做點什麼……」
碓井貞光化作的巨人徹底哭了起來，那佛面上滿是苦澀。
巨人繼續行動了起來，它每一次行動都會造成大地的顫抖，它要趁著逆八十赤陽陣徹底消散之前將所有的怪物都塞進自己的身體。
然後只要自己化作和十拳劍一樣的存在，徹底將一切怪物都封印在自己身軀之中，那樣的未來就會改變了……
「渡邊，謝謝你，謝謝你……對不起……我明白了劍士的義，明白了一切……我會完成超越神明的壯舉，我會結束這一切，原諒我，渡邊，這是我最後一次的任性……」
渡邊綱卻瘋了一般抓住自己的頭髮，怒吼到：「該死的，阿光，該死的，你被騙了，你被騙了啊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