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不用擔心。」艾維斯「好心」地安慰道,「據學長們統計,過去的十年裡,除了七位黑魔法防禦術課教授在任課期間死於非命,還有三位被關進了阿茲卡班,死亡率還是蠻低的。」
洛哈特嘴角的笑容停滯住了,這叫死亡率低?
「更何況,他們都死有餘辜!」艾維斯越說越激動,「經過調查,鄧布利多教授發現,他們要麼是邪惡的黑巫師,要麼就是滿口謊話的大騙子,一點真材實料都沒有。」
他頓了頓,露出欽佩的目光看向洛哈特,「當然,今年肯定會是個例外,教授您怎麼會被一個小小的詛咒難倒呢。」
洛哈特的眼角抽搐了兩下,雖然他不是黑巫師,但確實是個沒有真材實料的騙子。
他現在很惱火,鄧布利多寫信請他來的時候,可沒有和他說過這個職位被詛咒了。他要是早點兒知道,絕不會輕易接過這份工作。
「抱歉,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些急事要處理,我們的會談可能要向後推遲幾天了。」洛哈特表面上還是若無其事的樣子,內心卻心急如焚。他得趕緊去找鄧布利多,和他好好聊一聊黑魔法防禦術課教授一職上的詛咒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在旁邊吃瓜的赫敏終於忍不住出聲道:「他不會什麼都不知道就來霍格沃茨當教授了吧?」
說真的,雖然她早已認清洛哈特的本質就是個騙子,但現在仍止不住地對他升起了一絲淡淡的敬仰。
這才是真正的勇士!
艾維斯聳聳肩,「我倒是希望他能就此辭職,換一個人來當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教授,哪怕是斯內普都行。」
「雀實。」赫敏附和道。
雖然斯內普嘴臭了一點兒,頭髮油了一點兒,最近更是疑似到了更年期,脾氣越發暴躁,但他有真材實料啊。
相比起看一整年的情景喜劇,艾維斯更希望能學到點兒有用的東西。
……
校長辦公室內,
鄧布利多手上的羽毛筆不停,抬頭詫異地看著怒氣沖沖地衝進他辦公室的洛哈特,「怎麼了,洛哈特教授?」
「鄧布利多教授,詛咒是怎麼回事?」洛哈特不客氣的拉開椅子坐了進去,大聲質問道:「你邀請我的時候,可從來沒有提到過。」
「那不過是學生們誇大的流言而已,」鄧布利多輕描淡寫地回道。
「來之前,我特地去查閱了近幾年來的相關報導,」洛哈特一臉不信任,「和艾維斯說的一樣,過去十年,沒有一個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教授完整地離開了霍格沃茨。」
鄧布利多停下手中的動作,他有些頭疼。
艾維斯,你幹嘛把這些事情告訴給洛哈特,你難道不知道,「誘騙」別人來霍格沃茨任職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嗎?老校長罕見的在心裡埋怨起一個人。
鄧布利多放下筆,一揮手,一本書籍從書架上飛了過來。
「吉德羅,」鄧布利多溫聲說道,仍在氣頭上的洛哈特這才抬頭看向他。
只見他翻開那本書的某一頁,指著上面的內容說:「我記得很清楚,你在《與吸血鬼同船旅行》這本自傳中提到過,整個魔法界沒有人比你更懂得如何解除一個詛咒。」
洛哈特這才看清,鄧布利多拿著的那本書正是他的自傳之一:《與吸血鬼同船旅行》。
而翻開的那一頁上,配著一張動態肖像,肖像正是吉德羅·洛哈特他自己。
他正露出潔白的牙齒,帶著自信的笑容,下面還配著一行閃著金光的大字——沒人比我更懂得詛咒!
「你還在書中寫道,你解除了與你一同旅行的吸血鬼身上的詛咒,把他變回了正常人,」鄧布利多又說道,「這促使我下決心邀請伱來任職。」
他誠懇的說:「我想,區區一個謠傳的詛咒而已,對你來說肯定不是什麼難事,所以在邀請函上我也就沒有提到它。」
洛哈特尷尬地笑了兩聲,連忙表示,「沒錯,這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當然,」鄧布利多話鋒一轉,「如果你真的想辭職的話,那當然可以,不過……」
洛哈特臉上一喜,能辭職最好,他是來撈錢鍍金的,不是來送命的。他強裝鎮定,微笑道:「教授,不過什麼?」
「不過我們恐怕得解決一下賠償的問題。」鄧布利多的手指在空中揮動,兩人之間出現了幾行字。
「你應該還記得,我們的合同上明明白白地寫著你要在霍格沃茨擔任黑魔法防禦術課教授一年時間。現在只幹了不到一個星期就要辭職,是要付違約金的。」
空中的字體顯露出來,
違約金,一千金加隆。
洛哈特撇撇嘴,這點小錢他還不在乎,「我給就是了。」
他現在只想趕緊離開這個魔窟,找個安穩的地方,繼續他寫書騙錢的大業。
「還有……合同上還有一項補充條款,我想你應該有留意過。」
「當……當然。」洛哈特語氣飄忽,他當然沒那個耐心仔細查閱合同,被救世主的老師還有最年輕梅林勳章得主的老師這兩個名頭沖昏了頭腦的他,大手一揮就把大名簽了下去。
「如果你沒有任職滿一年,你要求學生們購買的書都要原價退掉。」鄧布利多眼神平靜,「畢竟這些書是你要求他們買來當做教材來使用的,如果你不再是霍格沃茨的教授,那這些書對學生們來說就沒那麼大作用了。」
洛哈特咽了口唾沫,他心中門清他的書有多貴。三本書合起來需要二十加隆,整個霍格沃茨好幾百人,全都退掉就是將近兩萬金加隆。
果然,鄧布利多繼續在空中寫下:
教材退款,一萬七千加隆。合計賠償,一萬八千加隆。
洛哈特終於熄滅了辭職的念頭,他那些小說的收入全都要和出版社平攤,但這些退款,出版社絕對不會幫他出。再說了,那個詛咒到底是否真的存在還是個未知數,他覺得他還能抗一抗。
他訕訕笑道:「我就隨口一說,教授,您不必放在心上。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鄧布利多的嘴角微微勾起,來了還想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