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府試（上）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不知不覺中，已是來到了四月初七日。
明日，便是府試開考的日子，賈琮和梅姨娘小院中的氣氛，陡然間緊張了起來。
在考試之前，賈琮便讓晴雯稟報給賈母，讓紅袖稟報給賈赦。
上一次縣試，賈琮事先就沒告訴賈母，被賈母抓住這個理兒。
這一次，必定是要事先知會賈母和賈赦的。
賈母得到信兒之後，忙派人將賈琮叫了過去。
進了榮慶堂，賈母滿是期待地問道：「琮哥兒，你準備的如何？這次府試，可有信心能夠考過？」
賈琮回道：「啟稟老祖宗，時間還是倉促了些，孫兒也並沒有把握，只當去見見世面便罷。」
儘管經過這段時間的猛肝，賈琮無論是四書五經還是八股文，都得到了長足進步。
但是在賈母面前，他還是沒有把話說滿，留下足夠的空間。
而聽了賈琮的話之後，賈母臉上，不由露出失望之色。
賈母身邊，王熙鳳則是笑道：「老祖宗，你別聽琮兄弟的，他是在哄你老人家呢！」
「上次縣試的時候，他就是瞞著你老人家去考的。」
「等你老人家問起的時候，他只說怕考不中，壞了你老人家的興致。」
「結果如何？還不是輕輕就考了一個第一名？」
「這一次啊，琮兄弟必定還能考個第一名回來呢。」
賈琮忍不住瞥了王熙鳳一眼。
這娘們，這是在給我上眼藥和挖坑呢！
自從他上次考中縣試正案首之後，賈母早就解除了他的禁足令。
然而賈琮還是極少到前院這邊來的，輕易不會踏足這裡。
不過這段時間，他倒是從紅袖和晴雯嘴裡，隱約聽到過幾耳朵。
聽說王熙鳳和秋桐勢如水火，鬧得不可開交，都成了前院的笑話了。
可見王熙鳳固然心狠手辣，但是真正遇到潑辣敢鬧不怕事的主，一時之間，她也沒有太好的法子的。
估計王熙鳳已經聽說秋桐是自己讓給賈璉的了，這會子在賈母面前，給自己上眼藥呢！
咱們且走著瞧就是了。
聽到王熙鳳的話，賈母不由笑道：「若果真如你所言，那倒是好事兒了。」
「琮哥兒也不用太苛責自己，盡力去考便是。」
「你快回去好好歇著去吧，養足了精神，爭取明兒考個好名次回來。」
賈琮行禮道：「是，孫兒謹記老祖宗教誨，孫兒先行告退。」
從賈母這裡回去之後，不多時，他又被賈赦叫了過去。
賈赦也著實勉勵了他一番。
倒是梅姨娘，仍和平日一樣，沒有任何詢問和鼓勵。
但是賈琮知道，其實最緊張的人，應該便是她了，甚至會比自己還要緊張。
這一日，就連紅袖和晴雯兩個丫頭，走起路來都是輕來輕去的，唯恐驚擾到了賈琮。
這一日無話，這一次賈琮也沒有肝屬性。
張弛有度，考前必要的放鬆還是要的。
晚上，賈琮也並沒有熬夜，而是早早就上床睡了。
雖然一時之間，也難以入睡，但是閉目養神也能養一些精神的。
而有了第一次縣試的經驗，再考府試的時候，就從容了許多。
寅時時刻，考棚放了一發號炮，被稱作頭炮，提示考生做好準備。
這一次賈琮不再緊張，而從容不迫地從床上爬起來，開始梳洗。
梅姨娘、采兒，還有紅袖和晴雯，則都早已起床，正在忙碌著。
對她們來說，這一夜想必又是一個不眠夜。
吃過早餐之後，梅姨娘又叮囑了賈琮一番。
賈琮再三檢查過考籃，發現並無疏漏。
便辭別梅姨娘等女，向外走去。
而院外，趙國基早早在外面候著了。
這次可不是上一次縣試，除了梅姨娘和兩個丫頭，並無人相送，甚至別人都無人知情，更不要說馬車接送了。
而這一次，賈母直接派了趙國基來接送賈琮考試。
梅姨娘等人，一直將他送到府門口，看著賈琮上了馬車，她們這才返回。
這時候，考場第二炮響起，這是提醒考生該離家趕赴考場了。
這一次，有了馬車之後，速度比之上次，更是快了一些。
兩刻鐘的功夫，便是來到考場之外。
趙國基停好馬車，憨厚地說道：「琮三爺，小的就在那兒等著三爺，恭祝三爺馬到成功，蟾宮折桂！」
賈琮笑道：「那就借你吉言了，不過你卻是不用等在這兒的，今兒要考一天，你到下午來接我也不遲。」
趙國基憨厚一笑說道：「俺回去也沒什麼事的，就在這兒等著三爺好了。」
賈琮並不強求，提著考藍，直奔考場而去。
又等了幾刻鐘功夫，考場入口處鳴放第三炮。
這時候，就是提示考生，考場大門很快就會打開，等開門後考生一起進場。
不多時，主考官身著官服，帶領教官、稟生到現場點名。
卯時一刻，貢院開門，數千名考生依次接受初查，魚貫入場，在四名執燈小童的帶領下分別進入四個考場。
又在門口再次接受軍士的搜身檢查後方才最後進入考場，按考引尋到自己的位子。
這次考試除考引外，考生任何一物都不准帶入，筆、墨、特用紙張等都由考場提供。
頭兩場各考一天，第三場策論需考兩天，過夜的棉被也由考場提供，每名考生都被隔開，各占一席之地。
這考試場地，一如既往的惡劣啊。
不過還好，第一場只考一天就可以了，並且還可以提前交卷的，當然也不能提前太長時間。
第一場考試，考的是帖經，考生要按照考試要求，將書中相應段落的內容默寫下來。
說白了，這一關考的仍然是基本功，也就是背書的能力。
而背書的能力，一向是他的強項。
【四書五經（大成）：398/1000】
大成級別的四書五經了解一下。
不說是倒背如流，那也相差無幾了。
試題出來之後，賈琮先是從容地將答案寫在草稿紙上。
然後慢慢向試卷上謄抄上去。
他已臻完美境界的書法，看上去當真是賞心悅目。
快到午時，賈琮拉響鈴鐺，中間去了次廁所放水。
淨手之後，便是到了午飯時間。
午飯每個考生只有兩個大餅，十分簡陋和寒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