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梅姨娘生病
原來這梨香院即乃當日榮公暮年養靜之所，小小巧巧，約有十餘間房屋，前廳後舍俱全。
另有一門通街，薛蟠家人就走此門出入。西南有一角門，通一夾道，出了夾道，便是王夫人正房的東院了。
寶釵日與黛玉、迎春姊妹等一處，或看書下棋，或作針黹，倒也十分樂業。
賈琮也聽到寶釵進府的消息，不過因為他被賈母下了禁足令，不得進前院去，一直倒是沒有會過面的。
賈琮倒是在賈家族學裡見到了薛蟠，令賈琮詫異的是，這薛蟠和他想像中的形象竟然有些不同。
這薛蟠雖然微胖，但是並不醜，其模樣甚至還可以稱得上是小帥。
想想也是，其妹薛寶釵生的閉月羞花，薛蟠又怎麼可能當真是個醜八怪？
他驕縱跋扈的性子，減去了他許多印象分，因此也就會感覺他丑了。
這薛蟠進賈家族學，倒不是為了上進。
原來薛蟠自來王夫人處住後，便知賈家有一家學，學中廣有青年子弟，不免偶動了龍陽之興。
因此，也假說來上學讀書，不過是三日打魚，兩日曬網，白送些束修禮物與賈代儒，卻不曾有一些進益，只圖結交些契弟。
誰想這學內就有好幾個小學生，圖了薛蟠的銀錢吃穿，被他哄上手的，也不消多記。
而賈琮一直跟著賈代儒開小灶，而薛蟠又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因此，賈琮倒是認得薛蟠，而薛蟠竟是對賈琮沒什麼印象。
這日放學之後，賈琮剛回到家，紅袖便含淚驚慌地說道：「三爺，姨娘她，她病倒了，三爺快過去看看吧！」
轟！
這個消息，如同一道炸雷響徹在他耳邊，讓他心神失守，目眩耳鳴。
半晌之後，他才終於反應過來，飛快地跑入梅姨娘病床前。
床榻上，梅姨娘身上蓋著一床薄被，面色蒼白憔悴。
聽到聲響，梅姨娘勉力睜開眼睛，虛弱地笑問道：「琮哥兒，你回來了？」
賈琮蹲在床前，伸手抓住梅姨娘的手，賈琮心裡不由一顫。
梅姨娘的手，冰冷而又粗糙，食指指尖密密麻麻布滿了扎痕。
這必定是她做針線活留下來的痕跡。
賈琮不由擔憂地問道：「娘，你覺得怎麼樣？請郎中來瞧看過了沒有？」
梅姨娘勉力笑著說道：「琮哥兒，不礙事的，已經請了郎中來瞧看過了，說我不過是偶染傷寒，歇息幾日也就好了。」
采兒在旁邊垂淚說道：「才不是呢，郎中說，姨娘底子本就虛弱，又操勞太過。」
「若不能好生將養，怕是，怕是……嗚嗚，嗚嗚嗚嗚！」
聽到這裡，賈琮心裡充滿了愧疚和自責。
自己早就該想到的，紅樓世界中，梅姨娘怕就是在這段時間病逝的。
而自己因為每日都忙著肝屬性，偏偏忽略了這一點。
若是能提早診治的話，想必能夠救治的過來的。
而現在，怕是十分兇險了。
想到這裡，賈琮不由淚流滿面，心如刀絞。
賈琮不由問道：「郎中可開了藥方，可否煎藥給我娘服下？」
采兒不由說道：「三爺，郎中自是開了藥方。只是，只是，那藥方需要十年份的人參做藥引，姨娘這裡，卻是沒有這許多銀子去抓藥。」
梅姨娘忙是說道：「琮哥兒，郎中開藥方，自是撿貴重的藥材去開的。如今咱們大可不必去用人參，娘這裡的銀兩，盡可夠抓幾副藥回來的。」
這些銀兩，是梅姨娘準備留著給賈琮補身子用的。
如今要拿出來抓藥，梅姨娘十分不舍。她自己的身子她自己知道，藥吃了也是白吃，沒得白搭進去這些銀子做什麼？
只是琮哥兒怕是斷不許不去抓藥的，也只好如此了。
而賈琮聽到這宗消息，則是又驚又喜。
他料定，在原本的紅樓世界中，梅姨娘一定是沒錢買人參，才導致她最終病逝的。
若果真能搭配人參服藥的話，理應還能救治回來的。
既是如此，無論用什麼法子，都要買人參回來的。
想到此處，賈琮不由說道：「娘，都聽你的。采兒，你去把藥方拿來，我去抓藥。」
賈琮知道，若不這麼說，必然還要多費一番口舌，倒不如假做順從的好。
采兒拿來藥方和八兩銀子交給賈琮，面露失望之色，梅姨娘則是十分欣慰。
走出院子來，賈琮遲疑了片刻，快步向賈赦住的正屋走去。
正所謂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便是有一身的本事，這會子也不能憑空變出銀子來。
如今賈琮認識的人，也僅僅局限於榮國府之中。
想要弄來銀子，也唯有在榮國府裡面想法子了。
賈琮決定先去求賈赦，儘管他昏聵無能，但畢竟是他血緣上的父親。
儘管賈琮感覺希望不大，但即便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他也會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去爭取。
在賈赦正房門外，通報進去，過了一刻鐘功夫，賈琮才被請了進去。
進了正屋，賈琮發現賈赦正和嫣紅、秋桐兩個妾室吃酒作樂。
嫣紅整個身子幾乎都依偎進賈赦懷裡，秋桐則是舉著酒杯，餵賈赦吃酒。
穿越之後，賈琮還是第一次見到賈赦。賈赦和邢夫人，早就免去了他的昏定晨省，賈琮又極少出門，自然難以碰到。
賈琮看到，賈赦身材魁梧高大，竟是生的儀表非凡。
只是眼眶深陷，臉色蒼白，身體虛浮，顯見是酒色留下的痕跡。
賈琮不由拜道：「孩兒見過老爺，恭祝老爺萬福金安。」
抬頭的時候，賈琮看到秋桐一雙妙目盯著他吃吃而笑。
賈赦則是沉下臉來問道：「你這孽子，整日介惹事生非，我聽說前幾日你害的寶玉挨打，還被老祖宗叫去訓斥了一頓。」
「我還沒治你不孝之罪，沒扒了你的皮。如今你倒是送上門來了。說罷，你又惹了什麼事？若再如此荒唐，仔細你的皮！」
這說的是什麼混帳話？你這老東西，也配為人父？
賈琮不由說道：「老爺，孩兒這次來，是因為我姨娘病重，請了郎中來瞧看了，說是必要十年以上人參當藥引子，方可治好。」
「孩兒此次前來，是求老爺賜下人參，好救治姨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