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兒被轎子從角門抬去了東院。府里新買的丫鬟、及婆子忙著給新娘子扶下轎。
少時又有丫鬟在新房裡擺酒菜、應了謹大爺的話:姨娘進門不要拘束著,該走動該吃都隨心一點。爺招待賓客怕是要晚上才回來。
李府大院裡
「表叔叔、我敬你一杯。」賈蓉同賈家幾個子弟坐一桌,李謹端著酒壺四處奔走。
「以後寧府你可要上心、別學你老子胡來。」李謹帶著醉意,意味深長說了句只有賈蓉能明白的話。
「謹哥兒你可要好好待平姐姐。」寶玉站起來、為平兒嫁給李謹的事,只岔了一下。眉眼間掃向戲台,眼不離看著琪官同柳湘蓮同台演出的一幕。
「璉二哥,京中鋪子鳳姐可相中了?年一過,這生意就沒得時間歇了。」
「早看好了兩間。」賈璉眉眼帶笑同李謹喝了一杯。
「環哥兒、學的如何了?」到賈環時,笑臉消失。李謹低呵著,也不同他敬酒。賈環突的站起來結結巴巴說:「謹大哥,三姐姐常來監督我,你給的任務我每日都在院子裡練習。你看我這幾月下來,都結實了。」
李謹上前捏了捏他弱雞似的手臂,的確比以前壯了不少,滿意點頭道:「打好基礎,等你年長一些,你就曉得好處了。」
「謹兄弟新婚之日,說這些幹什麼?快罰酒!」衛若蘭起鬨著薛蟠、馮紫英。
「罰!我自飲三杯。」端著酒壺,往嘴裡倒了半壺。
薛蟠拍手叫好:「謹兄弟夠意思。」
「今兒不把謹兄弟灌醉,可不許他洞房!」
一桌一輪下來,李謹喚來順過來問:「爺陪了幾桌了?」臉上浮現醉意。
來順笑點用手數:「一、二、三、四。爺我剛瞧著,第四桌了、那邊兒還有幾桌官家太太們,這還有兩桌爺在武衛司的老爺們。後邊還有……」
「行了,行了…爺不過娶妾,怎麼來了一堆不認識的。」揮了揮手,又叫住來順:「那有一桌是賓客帶的隨從用餐地,去吃去吧!」
來順笑著跑開。
「頭兒!」
「說了在外邊叫兄弟!」李謹笑呵呵,同武衛司的喝酒。
魏斌死活硬拉他坐下,把酒杯往地上一擲,囔著:「拿大碗來。」
「你這就不對了,把我灌醉了,今晚我還怎麼春宵一刻值千金?」李謹眉目擰結,魏斌等人不依不饒。
「好你小子,等著你也有這一天。」李謹開懷大笑,端了大碗喝個乾淨。
「好!爽快。」
「謹兄弟今晚我們捨命陪君子。」
「誰跟你捨命,今晚大爺捨命陪嬌妾。」李謹高興著又倒一碗酒,心中有感。不能再喝了,不然今晚就真要挺屍而浪費春宵。於是半醉裝作全醉、身子搖晃幾下就要後倒。
張彪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笑道:「不成了、不成了、他醉了哈哈。」
薛蟠等人還想鬧洞房,卻是張彪給人攔住,叫來兩個忙碌的丫鬟架著李謹去了東院新房。
「行了你們下去吧。」到了新房門口,他揮手讓丫鬟下去。搖了搖腦袋清神,然後推門而入。
房裡的平兒一身淺紅色嫁衣端坐在繡床上,雙手疊放在腿間。聽聞李謹進來,雙手輕微顫動幾下。紅蓋頭、紅床被。就連桌上的蠟燭、窗花全是喜慶顏色。
桌上擺著幾碟小菜,還有一根挑蓋頭的長杆兒,是學名啥來著。不管了抓著這杆子,李謹輕腳走到床邊,抓起平兒緊張的手笑道:「平兒姐姐可是等久了?」
饒是平兒經常在門外聽鳳姐和賈璉恩愛,也沒有今天這般緊張和羞澀。
「老爺。」她溫聲喊了一聲,另一隻手緊張的抓著床單,又鬆開。如此反覆著,而李謹因為喝了酒,並未急著洞房,而是清了清嗓子笑道:「平兒姐姐別緊張……其實…不嚇人,口渴了我去倒碗茶,平兒姐姐要吃點定東西嗎?」
頓了頓,李謹覺得老爺這兩字怎麼聽怎麼彆扭,於是說:「以後還是叫大爺中聽……這大爺也不好聽…還是謹大爺。」
」噗呲。」
「規矩不能沒有,還是叫老爺的好。」
「在外叫老爺、平日在府里就謹大爺。」李謹想起什麼,於是抓了竹杆兒笑道:「平兒今晚一定很美。」竹竿輕輕挑起紅蓋頭,燭光搖曳,平兒挽了新娘髮髻,頭上金釵玉翠。柳眉彎彎,紅唇香粉,低著頭一張臉醉紅羞澀。
見李謹一直盯著她,平兒雙手絞著帕子,忍不住想伸手打。又想到如今身份不同,只能羞著不說話。
李謹眨眨眼起身拉著她來到桌前,兩人喝了交杯酒。李謹湊過去在她臉上嘬了幾下,「姐姐不吃點東西?一會可沒力氣。」
平兒已經十六七,這些話自然聽的懂。登時兩頰比方才還要紅艷起來,輕聲啐道:「老爺…還是這樣不正經。」
李謹坐了下來,捧著茶喝了幾口笑道:「平兒那麼聰明,怎麼才發現我的本性?」連姐姐兩個字也省了。
「以後林姑娘嫁來,看你還能這樣胡來。」
「嗯……這個…爺先搞定你在想其他…」夾了一點菜,親自餵她。平兒婉拒幾次,坳不過他只能吃了小口。
這緩解氣氛也差不多了,該進入正題罷。
「平兒我們躺著說話吧,這站了一天,累的。」李謹笑道。
「嗯。」平兒臊紅著臉,被李謹突然一個攔腰抱了起來,「啊」的叫了一聲,忙用紅色帕子掩住口。伏在他懷裡,李謹為她摘去頭上墜物,放躺在婚床。自己蹬了鞋子,然後高興的用臀部對準床往後跳坐。
「哎喲!臥槽。」
只聽李謹一聲慘叫,平兒嚇的蹭一聲坐了起來,忙蹬繡花鞋查看。
床上李謹面色扭捏成了一團,口內嘶…嘶…叫著。另一隻手不停揉著創處,羞惱著在床被下摸索了一陣子,才掏出好幾個雞蛋大小的,核桃來。
」丫的,誰往新床上放核桃的?」
平兒嗤笑著把核桃收了起來,又在床上找出一堆桂圓、紅棗之類吉祥東西,放在邊上堆好含笑道:「老爺,核桃是寓意和美的意思。」
李謹鬱悶道:「也不至於選了雞蛋那麼大的吧?」話說這核桃是變異了嗎?
又轉身擔心詢問他:「爺硌哪兒了?」
李謹紅著臉,這怎麼好意思說出來呢,總之感覺就像被人…懟了一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