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朝親王府的規模非常大,是皇宮城的縮小版。若是用寧榮兩府來對比,大約是三個賈府的占地面積。
光是正大門就是六扇,邊上圍牆壁上更是雕龍畫鳳。而李謹的轎子是由這群親王府里的親兵從正門抬了進去。
這還是穿越後李謹第一次回自個兒家,難免有些激動。也不知道府里多少僕人丫鬟,府兵。
李謹揭開帘子下轎,也不看眾人眼神:「我父王在哪。」
親兵一愣,上前說:「世子爺還沒到呢,這才到第一道院門口。」
好傢夥,李謹愣住了,我坐了半天轎子下來,才走了開頭?於是又站著不耐煩等著換了一批僕人打扮的人來起轎,只得又乖乖坐了回去。
王府坐北朝南,分東、中、西三路。中路主要建築有正殿(玄青殿)7間,左右各有配樓,後殿,後寢,後罩樓。西路跨院為王府生活居住區,東路院是府庫、廚廄及執事侍從親兵住所。
一路庭宇樓閣,花園馬場,齊射靶院之類數之不盡。李謹只撩開帘子看了一會,眼睛就乏了,若是自個兒逛沒準能迷路。
自然一路上丫鬟,僕人見他轎子路過,皆是跪下請安。對於府上這個年幼就送出去榮養的主子,王府眾人還是很有興趣的。特別是一些年輕姿色不錯的丫鬟,恨不得撩開膀子,掀起裙子往李謹褲下鑽。
到了玄青殿門口,便有一個中年僕人迎上來。這是王府里四大長史之一的秦長史,也便是後面去賈府鬧事的。
這次李謹沒有尷尬,下了轎便見秦長史迎上來:「世子,王爺在裡面書房裡。」
李謹點點頭,想著該如何應付忠順王,匆匆抬首進去。原本以為忠順王是個凶神惡煞的模樣,見了自己肯定會暴跳如雷,劈頭蓋臉打罵來。
一直沉著氣,走進玄青殿,又繞到了書房,深吸一口氣推門進去。卻沒有看見想像中的情景來,只見忠順王坐在書案前,見他進來整張臉笑成了春花般燦爛,大步上前按住他兩肩膀打量起來。
甚是滿意的點頭稱讚:「不虧是我兒,這身子骨和模樣像極了本王年輕時。」
這忠順王最多四十冒頭,長相還算陽剛。身子比較結實高大,一看就知道是久經沙場的勇哥。穿著一身嶄新米白色蟒袍,臉上留著一圈絡腮鬍。兩眼卻是笑眯成了月牙,這樣高大的粗漢男人,往後和蔣玉菡那種纖細小娘炮男人…嘶。
李謹打了一個抖擻,內心掙扎半天才喊了一聲:「父王。」
忠順王轉身回坐在椅子上,抬眼看著他,方才的慈父面目不在。而是一臉嚴肅的問:「聽說,你把金陵薛家小子玩了?」
這,能不能換個詞。
李謹斟酌著用詞說:「也就是給他一點教訓,兒子知道父王對四大家族不喜,這不就幫你出點氣嗎。」
忠順王哼笑一聲,冷笑道:「我還需要你這青蛋子替我出氣?小小薛家倒是不必在意。聽說…你看上了宮裡那個叫賈元春的女吏?你小子該不會去賈府,就是為了這女人吧?」
這話怎麼說的,當然不是為了賈元春,怎麼可能那麼粗俗。自然是為了更多的妹子,當然這話李謹只在心裡得瑟。
原來忠順王叫他回來是問這事的,當下他不經膽顫。要知道賈元春可是要安排當妃子的,要自己起了色心,那不是和廢太子一樣。
於是立刻辯解:「兒子都不認識那女子,哪知道她就是榮國府里的女兒,我就是見她長的不錯罷了。兒子是單純想去賈府和四大家族接觸,尋他們的把柄,絕無私心。」
接著忠順王又從書案上抽出一封信件甩在他身邊,李謹忙拆開看。不經滴落下一滴冷汗:「這,父王你聽我說。」
「有什麼好說的,這薛家女子又是怎麼回事?你的手竟然伸到後宮去了,連三年一次的選秀也不放過,私自讓人把這薛家女子劃掉。」
「兒子方不是說了,懲罰一下那薛家。就算不用兒子出手,就薛蟠那小子縱豪奴殺人,一道黑點。他家也沒資格送女兒進宮去。兒子不過怕王子騰這些賊人走關係,把這事矇混過去,至於那薛家女子,我不認識。」
忠順王敲了敲書案冷笑道:「我種的種,我會不知道你。這些事且不說,做了就做了。下個月皇后娘娘生辰,你到時隨我進宮。」
嗯這就沒事了?
忠順王沉聲道:「如今陛下剛升了王子騰為京營節度使,你小子最近安分點。等著明年武科,我在讓陛下給你討個職進去混著,也不用走什麼過場比武。」
李謹忍不住問:「那父王,兒子隱藏埋伏在賈府的事?」
忠順王搖手看了他一眼,滿不在乎:「你的這些事,我沒功夫理,你只需要記著下月隨我去宮裡就行。若是忘了這大事,我先揭了你的皮。」
雖然不知道皇后娘娘生辰,一定要他去是為了什麼。而心裡擔憂的已經沒有阻礙,李謹滿口開心應下又探了一點口風問:「陛下不是,不喜歡四大家族老一派勛貴嗎,幹嘛要給王子騰升官。」
忠順王冷笑,捋著絡腮鬍又大笑幾聲:「說你是無知小兒,陛下那雖升了他,不過是給太上皇面子,蹦噠不了多久,若是王家識趣,還能重用,要是不知趣,怎麼死還不知道。」
且說李謹從王府離開,忠順王就去了皇宮見大雍帝。
皇帝拿著奏摺,有些擔憂道:「這事,會不會委屈了長安。太上皇若是知道…」
忠順王因說:「這是個好機會,這皮球踢給誰都不合適,太上皇一向寵愛長安,他接了這球。太上皇也不會找到什麼我們從中作梗的把柄。」
見皇帝仍然有些舉棋不定,忠順王在推一把火說:「正好趕著下月皇后生辰,有這由頭來,讓長安進宮。捨不得兒子,套不著狼。」
皇帝不放心著問:「太上皇合著太妃王子騰他們極力,把自己人硬塞來,好鞏固老一派勢力。就這樣輕易給踢走,太兒戲一些了。」
忠順王擺手道:「正因為長安年幼,才會幹出這種看似兒戲,又能幫我們破局的事來。不過給一個名分。等生米煮成熟飯,就是我忠順王府的人,拘束在王府。沒準能把這群廢物從太上皇身邊拉攏過來。況且長安那小子也挺中意的,給他個美貌的妾室。若將來生個一兒半女,在提升為側妃夫人。他有什麼好委屈的。太上皇少一顆在後宮的棋子,我們對付這群舊派也輕鬆一些。」
「況且一個敗落的家族嫡女,嫁給親王世子,這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他們還不感恩戴德,還想著當皇妃?若這般還執迷不返,認不清現實,合該就算讓他們家來十個皇妃,也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