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李府、李謹癱在床上抱著平兒思忖起來。
眼下要去揚州耽擱一年,正好錯過玉兒和寶釵幾個姐妹的生辰。提前給她們備什麼禮物好?
於是側了身子抱著平兒笑問:「還有五日便是寶姐姐生辰,爺還有三日急著去揚州,怕是來不及了。二月十二花朝節,又是林妹妹生辰,可難死我了。」
平兒笑道:「爺怎麼輕重不分,既然是辦公事,還是不要耽擱好。林姑娘和寶姑娘想來也不會怪罪的。」
在平兒臉上嘬了幾口,「三月西門外的營生運作了,你替爺照看好。櫃裡有名單、能從咱們這進貨的,除了薛家、璉二哥、還有衛若蘭家、幾個國公家。以五兩銀子的本錢賣給他們,定價賣多少也都有數,不懂得問雲兒。」
平兒得意笑道:「我早在二奶奶那記熟了,二奶奶派了小紅,來旺去找賈芸把事都問了清楚。」
颳了刮她小而挺直的鼻尖,皺了皺眉趣哼哼:「你是爺正兒八經娶的妾不一樣,還叫人二奶奶?」
平兒瞪了他一眼,努嘴說:「那叫什麼,習慣了。」
「可不能習慣,只怕她將來受不起,反而折壽了你的好姐姐。我看你還是叫她,鳳姑娘?不對~鳳姐姐,總之以後少稱呼二奶奶。」一夜無話,只剩嬌聲嘀嘀。
過了兩日,除了回王府就是去武衛司,順便把西門外營生交代。
李謹懷裡揣著賜婚聖旨,翻身上馬。免得夜長夢多,今兒必須先把兩個姑娘定了,免得賈母惦記。寶玉就舒服當一輩子公子哥就行。
徑直去了抱夏,晴雯見了他飛似的跑來,嘰嘰喳喳挽著李謹笑:「爺,姑娘剛起呢,我去給你叫。」
「懂事!」李謹揉了揉她的臉,不一會就見紫娟、雪雁並晴雯都從屋裡出來。
黛玉在梳妝檯前梳理著小辮,李謹站在她身後蹲著身子,輕拿住左右兩條辮子,放在自己臉上笑:「妹妹今天這髮髻好看,不過若是梳成婚後髮髻一定更美。」
黛玉轉過臉,緊了緊鼻子打開他的手笑道:「你今兒那麼早來,可是要給寶姐姐賀禮的。」歪著頭笑。
李謹遺憾道:「怕是不能親自來陪妹妹們過生辰了。」
黛玉眨眼睛問:「為什麼?」
李謹長嘆一聲,「因為……要去揚州辦差事,重要的是去找林大…林姑父訂親。」
黛玉羞怯起身舞著小拳頭來捶他:「又說沒正經的…」李謹忙抓住她的手笑道:「就沒比我正經的,這一去少說不得半年一載。」將她摟在懷裡,黛玉伏在他懷中,小聲道:「哥哥早去早回。」
「不過我給妹妹準備了禮物。」兩人分開,黛玉忙探出一隻手含笑道:「什麼禮物,我瞧瞧。若是拿不正經的東西糊弄我可不作數。」
「玉兒,我們不會分開的,也不會有變數。」拉著她手,從懷裡拿出黃澄澄的聖旨來,黛玉嚇了一跳,忙推開說:「哥哥怎麼把聖旨拿了出來。」以為是去揚州辦差的旨意。
先是一愣,隨後啐道:「你在胡鬧…」
「妹妹打開看!」
黛玉打開一看,反而眼圈紅了起來,更是嚇的一倒他懷中抽泣不成聲,「原來哥哥是來哄我。」
李謹二話不說,抓住她手認真道:「我在不正經,也不會拿聖旨來哄妹妹。」
黛玉眼睛紅紅,不敢相信著說:「可是…忠順王世子…」竟心如死灰。
「妹妹怎麼還沒明白?」笑著再一次將她摟在懷裡,「不是我騙妹妹,其實去年在林府,我就是帶著任務來辦事,一見妹妹就決定這輩子必要娶的,等明年訂親,玉兒就十三,玉兒十五歲時,我就讓京城十里紅妝讓玉兒風光嫁給我。」
「爹爹也是知道的?」
李謹尷尬點點頭。
黛玉忽想到了什麼,推開他嗔道:「元春姐姐…」
李謹笑了笑:「我那是救元春,若待在宮中,必定是沒好結局的。」心裡惴惴不安,看著她,黛玉止了淚幽怨看著他:「還想娶幾個姐姐妹妹?小~王~爺」
李謹連忙握著她手,「世子妃娘娘,豈敢豈敢!沒有玉兒恩准,小王又怎麼敢。」
黛玉伸手捏住他耳朵,噗嗤笑道:「哥哥要娶幾個,跟我什麼相干?我又攔不住,哥哥把我看成什麼人了,就這般小氣的?」
黛玉笑了,李謹就知她不惱,氣的快好的也快。
「痛痛痛!妹妹說娶幾個就幾個!」假裝吃痛起來,黛玉鬆開她嗔道:「人家都沒使勁兒,慣會騙人。」伸出一隻手來數:「寶姐姐、三妹妹、二姐姐、雲丫頭…」
「好玉兒別數了…」李謹求饒道。
「哼~」黛玉瞪了他一眼,羞惱著將聖旨塞給他。
李謹轉身來到黛玉身邊,作揖道:「見過世子妃,世子妃娘娘大氣體貼。本王府子嗣稀薄,娘娘為了大任,為小王著想。小王感激不盡。」
黛玉羞的推開他,「不理你了,我去找三丫頭去。」掀開帘子出去,李謹緊跟上去悄聲道:「玉兒這下安心了,將來無論發生什麼,都要相信我,等我從揚州回來。」黛玉笑了笑,推開他羞怯說:「你別擋道,還不去給你寶姐姐賀禮。」
「妹妹真不吃醋?」
黛玉停下來,「哥哥待我真心就好,其他玉兒不在乎,就算哥哥不是小王爺,也一樣,玉兒會等著哥哥。」一徑而去,李謹鬆了一口氣。
轉至梨香院,見賈府後院已經動工。
這小觀園已經有了初步模樣。
沒準去揚州回來後,元春已經在賈府待嫁了。
香菱倚靠在門帘前看書,就連李謹走近也沒察覺。
哎!書呆子了,順手在她眉心胭脂一點,驚的手中書也掉了。他眼疾手快,接住書。見香菱捏著衣腳退了兩步溫柔道:「謹大爺。」
「書拿好了。」將書遞給她,接觸多次後倒不怎麼緊張了,就是還有些膽怯這丫頭。
「你們薛大爺呢?」
「大爺去平安州踩道去了。」
李謹一愣,「既然大爺不在,聽說寶姐姐近來又咳嗽了。」沉吟道:「開春之際,最容易犯咳嗽,我進去瞧瞧。」
「我的兒,你怎麼來了!」未見寶釵,先一步被內堂里和鶯兒說話的薛姨媽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