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賭全部靈晶(2更求票)
『把腿剁下來』
『下注吧快下注』
『贏了贏了贏了他們!』
或高或低的私語在宓八月耳邊迴響,實則她周圍根本就沒有人。這些聲音爭先恐後的想往她耳朵里鑽,鑽進她腦子裡,污染到她靈魂中。
然而無論它們怎麼瘋狂,怎麼暴躁,卻始終不得其法,只能像煩人的蒼蠅一樣在宓八月的身體之外繞來繞去。
煩人是真煩人,但宓八月不至於被這點煩人影響到心智。
和在靈州化身陰神後帶來的精神壓力相比,這個程度的腦海之外噪音根本不算什麼。
「我對贏下這些大腿不感興趣。」宓八月有禮的拒絕了荷官的邀請。
荷官:「……」
賭桌周圍的賭徒們齊齊向宓八月望來。
一雙雙賭紅了眼的瘋狂視線集中在宓八月身上。
「為什麼你不下注?」剛失去一條大腿,上半身還缺了雙手,看起來極其狼狽的弟子陰森開口。
又一人接著說:「把你的腿放上來,誰都不能賴帳!」
「砰——」賭桌被某個弟子用力拍打,他不耐煩的對宓八月罵道:「快點!快點下注,大家都在等著開盤!」
荷官也說:「全員下注方可開盤,姑娘,大家都在等你。」
此話一出,那些盯著她的視線更加兇惡。其中已經有人結出法術,大有她再不下注就要被全員攻擊的跡象。
宓八月和荷官對視一眼,荷官手指點著篩盅,一下又一下,五個手指點完,換另一隻手。
氣氛隨著時間一秒一秒過去越來越凝重,荷官的眼神也越來越貪婪。
宓八月走近賭桌前。
荷官表情頓了下,隨即不懷好意的盯著她的大腿。
宓八月打開善惡書,從裡面取出一個外觀類似蜈蚣的詭器,從生有十幾條腿的詭器上掰下一隻放在賭桌上。
「開盤吧。」宓八月抬頭對荷官說。
這一刻荷官的眉頭能擠死蚊子,它驚怒交加瞪著宓八月,捏著篩盅的手青筋鼓起。
明明氣成這樣了卻沒有動手,宓八月便明了,她的行為在規則認可之內。
「說好了最低賭注一條腿。」她微笑道。
荷官用一種『我記住伱了』的森然目光瞪著宓八月,沙啞的喊聲:「買定離手!開——」
篩盅打開,裡面五顆篩子還在轉著圈,仔細看那哪裡是篩子,明明是五顆眼珠子。
它們轉動碰撞,一個接一個破碎,片刻就剩下最後一個即將倖存。
荷官眯眼。
它握盅的手,一隻手指指甲猛地延長,眼看就要戳中那顆眼珠。
「通——」它咧嘴,剩下那個『殺』字就要說出時。
尖銳的指甲被陰影切割落地,同時僅剩的那顆眼珠也結束了轉動,穩定的停留在桌上。
荷官笑容僵在臉色,緊接著渾身憤怒的顫抖。
它視線在所有賭徒臉上轉過,最後停留在宓八月臉上。
宓八月指著自己下注寫著小的那個圈,「這應該是我贏了?」
荷官死死盯著她,「一顆,小!」
「贏了,贏了!」
「啊!再來!」
「為什麼不是大!?」
吵雜的喊聲有笑有怒,周圍弟子和凡俗賭坊里的賭徒沒什麼差別。
宓八月看到贏方弟子的大腿傷口自動癒合,好像之前從沒有受傷過,輸了的弟子則依舊缺失,傷口的血不斷的流淌著,按照這個流淌速度,若不做包紮止血處理,就算靈修體質遠超凡人,也支撐不了多久。
作為贏家一員的宓八月拿回了自己的詭器腿,另外還收穫了一隻不知道是誰的大腿。
她沒有拿人大腿的嗜好,詢問了是誰的後就將大腿還給對方。
「你要賭什麼?」作為大腿的主人,男弟子向宓八月機械問道。
宓八月:「不賭。」
男弟子表情有片刻迷茫,隨即怒道:「憑什麼不賭!」
宓八月沒理,轉身就走。
「客人。」一個婢女打扮的女子攔住她的去路,「客人,別急著走。你對大腿不感興趣,這裡總有別的您感興趣的東西。」
宓八月本來就沒打算這樣離開,不過這隻怪談顯然不知道她的想法,正想盡辦法的留下她。
「我與客人打個賭,賭客人不敢往裡走。」死人臉的婢女露出自認為很和善的笑容,指著屋內的一個方向,「賭注由客人來說。」
這個賭約等同於白送——只要你往裡走,就能得到你想要的賭注。
這也是個明明白白的利誘,誘出你心中的貪婪。
只要你生出一絲貪念,便會被某種規則之力激發到最大。
婢女還在誘惑著,「想想吧,無論是修為、法術、記憶、肉體、一切的一切,只要你擁有的都可以拿來作為賭注。」
宓八月神色意動。
婢女滿意的笑了,眼神像在看自動投入蛛網的幼蟲。
宓八月如她所願的說:「那就賭我們現在各自擁有的全部靈晶吧。」
婢女:「……」
各自擁有的全部靈晶?
這話乍一聽沒什麼問題,可作為一隻以賭為規則的怪談,對賭注方面的彎彎道道一瞬就能捕捉。
婢女不是單獨的個體,它是怪談的一部分。
這賭約一旦成立,賭注就落在怪談本身之上。
除了宓八月自己,誰也不知道她所謂的全部靈晶到底有多少靈晶。
這不是一個公平的賭注。
不過無所謂。
獵物已經咬住了餌,只等她走進去……
最終輸出去的還會贏回來。
婢女點頭,「好啊。」
進去吧,快進去吧。
宓八月沒有動,又問:「賭注是立馬送達嗎?」
婢女臉上出現一瞬不耐煩的猙獰,「當然了,客人。」
宓八月才轉身向它所指的小門走去。
一道陰森的視線死死鎖定著她背後,直到她跨過門檻,視線的主人變成狂喜。
「歡迎來到貴客室!」
手握煙杆的美貌宮裝女子對宓八月嫵媚說道,「客人快上坐。」
此話落下,宓八月就感覺到一股不容拒絕的規則之力壓制著她向前走去。
只見前方是一個四方牌桌,宮裝女子就坐在其中一個位置上。
它的左右位都已有人,左邊是個光頭老者,右邊是個身著渡厄書院院服的少年。
宓八月在規則力量下坐在了宮裝女子的對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