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膩歪了一會,張陽拒絕了魁臻讓他住在僵門駐地的請求。
畢竟自己身上的秘密不少,住在僵門難免被有心人看到,索性直接回了客棧。
至於名額的事情,張陽的考慮過了,以雲飛的實力,去了「天門」就是去送死。
所以直接把名額給了魁烈,相信魁烈自然會去要。
要真換成自己,魁武吉說不得要賴帳了。
「師兄,你回來了!」
雲飛看到張陽回來眼神一亮。
這件事倒也奇怪,雲飛把他當做唯一的師兄。
貪色則是忽視雲飛,也把張陽當做親師弟一般。
對於雲飛,張陽倒是很信任,畢竟雲飛的小命攥在自己手裡。
對於貪色的親近,他多有提防,這個世界沒有那麼多無緣無故的愛。
「嗯,今天怎麼樣?」張陽笑了笑。
「還行,與貪色、貪財兩位師兄,逛了逛天門城。」雲飛撓著頭說道。
「有什麼發現?」張陽考教道。
「師兄,天門即將大開,我倒是發現一個奇怪的地方。
城外天門城安置災民的地方,竟然罕見的在施粥。吸引的災民竟然有一萬餘人。」
雲飛皺著眉頭小聲說道。
「施粥?他們會這麼好心?」
張陽略有些疑惑的抬起頭,看天門城慕容家的品性不像是樂善好施的樣子。
一天前剛進城時,那長長的血路,可是給張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也不知道,但大批的災民知道天門城施粥,都在不斷的往這邊趕。
而且天門城專門派了一些保護這些災民不受邪祟侵害。」
雲飛撓了撓光溜溜的腦袋。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不知道慕容家要搞什麼鬼,今天晚上說什麼也要探查下。
一個以普通人為螻蟻的人會大發慈悲?完全沒可能!
「咦?吒仁師弟,你回來了?」
貪財嘴裡叼著個雞腿,含糊不清的打著招呼。
張陽好笑的回禮,發現這個師兄不該叫貪財,該叫貪吃才對。
「吒仁師弟,你...」
後面的貪色臉色驚奇的看著張陽,顯然已經發現他已經晉升二階的事實。
張陽沒說話,只是笑著微微點頭。
貪色又想起白天那個女孩,感嘆道:「吒仁師弟,好資源。」
不對,貪色是不是想錯了,我他喵的不是小白臉啊。
「呃...」
「吒仁師弟,不用解釋!我懂...」隨便給了張陽一副我們都懂的眼神。
你懂個錘子啊?壓根不是你想的那樣。
但張陽沒再解釋,有些時候你解釋的越多,這些人越堅信自己的想法。
「對了,貪色師兄,天門城少主慕容飛到底是從何門?」
張陽有些好奇,五大天驕各自有門派,只有慕容飛他不知道。
貪色想了想,「慕容家其實出自丹鬼一派,慕容家老祖是曾經丹鬼大派鼎爐派的長老。
不過現在鼎爐派早被滅門了,傳承也只剩下慕容一家。」
「丹鬼?」
張陽小聲呢喃道。
「現在的幽鬼城是丹鬼一脈的後起之秀。」
張陽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師弟,天門還有三天就開了。你不要到處跑了,多準備一些用的東西。」
貪色規勸道。
「是,三師兄。我記得了。」
說完幾人就回房歇息了,畢竟天門大開,需要養精蓄銳。
.....
天門城外。
在簡易的棚子內,不少災民頭枕著雙手蜷縮的睡在裡面。
也有些人輾轉難眠,小聲的聊著天。
「唉...幸虧有慕容城主搭建的棚子,不然的話大家都要死。」有人看著棚頂感慨道。
「是啊,還讓我們吃飽。」
「我今天還在粥里發現了肉絲。」
「大好人啊,等我有錢了要為慕容城主立生祠。」
摸著溜圓的肚皮,有些災民也在為慕容家歌功頌德。
「可憐我兩歲的閨女,沒撐到天門城。」
有人磨了磨牙感嘆道。
眼下這世道,人如山林里的禽獸之流,都講究個活強死弱。
那些老弱病殘大多都死在了路上。
現在能到天門城下的災民,大多都是成年男子,至於怎麼活下來的自然不言而喻。
那人開口說話後,其他醒著的人默然不語,一個個都露出說不清的表情,悔恨、內疚、自責都有之。
鏡頭往上,棚子上的樹梢上站著一隻大渡鴉,渡鴉腹部一隻血瞳在機靈的轉動著。
張陽通過渡鴉,把災民的竊竊私語都聽在耳中。
但他關心的不是這個,已經等了一個多時辰了慕容家竟然沒有一點動作。
難道真的是發善心,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嗯?那是....」
渡鴉的視野直接看向遠處,幾個身穿黑衣的男子,各自打著一把巨大傘,身上還扛著幾杆詭異的幡。
「撲棱~」渡鴉直接朝著黑衣人飛去。
「什麼動靜?」
黑衣人甚是警覺,但沒敢看向半空中,如果不小心瞟到詭月,神仙都救不了他。
其他人側耳聽了聽,「應該算是鳥。」
「嗯,趕緊行動吧,別耽誤了時辰。這次城主要煉人丹,我們可不能誤事!」
領頭的趕緊吩咐道。
其他人不敢說什麼,分別跑向災民營四周,每隔一百米插上一桿幡。
「人丹?」
張陽皺了皺眉頭,他不知道人丹是什麼,但可以肯定慕容家絕對不懷好意。
他有預感,等到幡子插起,連自己控制的渡鴉都飛不出災民營。
他控制著渡鴉直接飛向遠處,選擇站在城樓上注視著這一切。
只見幾十個黑衣人動作迅速的插好幡,一個鼎爐般的虛影出現在營地內。
但奇怪的是災民好像看不到一般。
「嗯,慕容飛?」
通過視線,張陽看到一個長相陰翳的青年坐著有遮陽板的轎子緩緩而來。
「少主,都準備好了。」領頭的黑衣人來到慕容飛身邊拱手道。
「嗯,開始吧!」
慕容飛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領頭黑衣人微微躬身,急忙走下去安排。
只見每個黑衣人左手扶著幡,右手掐了一個奇怪的法印。
「噌~」
鼎爐虛影竟然緩緩的轉動起來,接著越來越快。
吃飽喝足的災民們,一個個像是被壓縮餅乾一般,被折成詭異的樣子。
甚至慘叫都沒發出就已經死去!
血肉如同榨汁機里的番茄汁一般,慢慢的攪動在半空中。
近萬人在頃刻間失去了生命,慢慢的被捲入鼎爐虛影中。
虛影鼎爐慢慢變成血紅色,張陽甚至能通過渡鴉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
「不對,這不是嗅覺,是靈魂上的感知!」張陽臉色鄭重起來。
渡鴉腹部的血瞳,一眨不眨的注視著虛影鼎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