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人丹

  兩人又膩歪了一會,張陽拒絕了魁臻讓他住在僵門駐地的請求。

  畢竟自己身上的秘密不少,住在僵門難免被有心人看到,索性直接回了客棧。

  至於名額的事情,張陽的考慮過了,以雲飛的實力,去了「天門」就是去送死。

  所以直接把名額給了魁烈,相信魁烈自然會去要。

  要真換成自己,魁武吉說不得要賴帳了。

  「師兄,你回來了!」

  雲飛看到張陽回來眼神一亮。

  這件事倒也奇怪,雲飛把他當做唯一的師兄。

  貪色則是忽視雲飛,也把張陽當做親師弟一般。

  對於雲飛,張陽倒是很信任,畢竟雲飛的小命攥在自己手裡。

  對於貪色的親近,他多有提防,這個世界沒有那麼多無緣無故的愛。

  「嗯,今天怎麼樣?」張陽笑了笑。

  「還行,與貪色、貪財兩位師兄,逛了逛天門城。」雲飛撓著頭說道。

  「有什麼發現?」張陽考教道。

  「師兄,天門即將大開,我倒是發現一個奇怪的地方。

  城外天門城安置災民的地方,竟然罕見的在施粥。吸引的災民竟然有一萬餘人。」

  雲飛皺著眉頭小聲說道。

  「施粥?他們會這麼好心?」

  張陽略有些疑惑的抬起頭,看天門城慕容家的品性不像是樂善好施的樣子。

  一天前剛進城時,那長長的血路,可是給張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也不知道,但大批的災民知道天門城施粥,都在不斷的往這邊趕。

  而且天門城專門派了一些保護這些災民不受邪祟侵害。」

  雲飛撓了撓光溜溜的腦袋。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不知道慕容家要搞什麼鬼,今天晚上說什麼也要探查下。

  一個以普通人為螻蟻的人會大發慈悲?完全沒可能!

  「咦?吒仁師弟,你回來了?」

  貪財嘴裡叼著個雞腿,含糊不清的打著招呼。

  張陽好笑的回禮,發現這個師兄不該叫貪財,該叫貪吃才對。

  「吒仁師弟,你...」

  後面的貪色臉色驚奇的看著張陽,顯然已經發現他已經晉升二階的事實。

  張陽沒說話,只是笑著微微點頭。

  貪色又想起白天那個女孩,感嘆道:「吒仁師弟,好資源。」

  不對,貪色是不是想錯了,我他喵的不是小白臉啊。

  「呃...」

  「吒仁師弟,不用解釋!我懂...」隨便給了張陽一副我們都懂的眼神。

  你懂個錘子啊?壓根不是你想的那樣。

  但張陽沒再解釋,有些時候你解釋的越多,這些人越堅信自己的想法。

  「對了,貪色師兄,天門城少主慕容飛到底是從何門?」

  張陽有些好奇,五大天驕各自有門派,只有慕容飛他不知道。

  貪色想了想,「慕容家其實出自丹鬼一派,慕容家老祖是曾經丹鬼大派鼎爐派的長老。

  不過現在鼎爐派早被滅門了,傳承也只剩下慕容一家。」

  「丹鬼?」

  張陽小聲呢喃道。

  「現在的幽鬼城是丹鬼一脈的後起之秀。」

  張陽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師弟,天門還有三天就開了。你不要到處跑了,多準備一些用的東西。」

  貪色規勸道。

  「是,三師兄。我記得了。」

  說完幾人就回房歇息了,畢竟天門大開,需要養精蓄銳。

  .....

  天門城外。

  在簡易的棚子內,不少災民頭枕著雙手蜷縮的睡在裡面。

  也有些人輾轉難眠,小聲的聊著天。

  「唉...幸虧有慕容城主搭建的棚子,不然的話大家都要死。」有人看著棚頂感慨道。

  「是啊,還讓我們吃飽。」

  「我今天還在粥里發現了肉絲。」

  「大好人啊,等我有錢了要為慕容城主立生祠。」

  摸著溜圓的肚皮,有些災民也在為慕容家歌功頌德。

  「可憐我兩歲的閨女,沒撐到天門城。」

  有人磨了磨牙感嘆道。

  眼下這世道,人如山林里的禽獸之流,都講究個活強死弱。

  那些老弱病殘大多都死在了路上。

  現在能到天門城下的災民,大多都是成年男子,至於怎麼活下來的自然不言而喻。

  那人開口說話後,其他醒著的人默然不語,一個個都露出說不清的表情,悔恨、內疚、自責都有之。

  鏡頭往上,棚子上的樹梢上站著一隻大渡鴉,渡鴉腹部一隻血瞳在機靈的轉動著。

  張陽通過渡鴉,把災民的竊竊私語都聽在耳中。

  但他關心的不是這個,已經等了一個多時辰了慕容家竟然沒有一點動作。

  難道真的是發善心,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嗯?那是....」

  渡鴉的視野直接看向遠處,幾個身穿黑衣的男子,各自打著一把巨大傘,身上還扛著幾杆詭異的幡。

  「撲棱~」渡鴉直接朝著黑衣人飛去。

  「什麼動靜?」

  黑衣人甚是警覺,但沒敢看向半空中,如果不小心瞟到詭月,神仙都救不了他。

  其他人側耳聽了聽,「應該算是鳥。」

  「嗯,趕緊行動吧,別耽誤了時辰。這次城主要煉人丹,我們可不能誤事!」

  領頭的趕緊吩咐道。

  其他人不敢說什麼,分別跑向災民營四周,每隔一百米插上一桿幡。

  「人丹?」

  張陽皺了皺眉頭,他不知道人丹是什麼,但可以肯定慕容家絕對不懷好意。

  他有預感,等到幡子插起,連自己控制的渡鴉都飛不出災民營。

  他控制著渡鴉直接飛向遠處,選擇站在城樓上注視著這一切。

  只見幾十個黑衣人動作迅速的插好幡,一個鼎爐般的虛影出現在營地內。

  但奇怪的是災民好像看不到一般。

  「嗯,慕容飛?」

  通過視線,張陽看到一個長相陰翳的青年坐著有遮陽板的轎子緩緩而來。

  「少主,都準備好了。」領頭的黑衣人來到慕容飛身邊拱手道。

  「嗯,開始吧!」

  慕容飛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領頭黑衣人微微躬身,急忙走下去安排。

  只見每個黑衣人左手扶著幡,右手掐了一個奇怪的法印。

  「噌~」

  鼎爐虛影竟然緩緩的轉動起來,接著越來越快。

  吃飽喝足的災民們,一個個像是被壓縮餅乾一般,被折成詭異的樣子。

  甚至慘叫都沒發出就已經死去!

  血肉如同榨汁機里的番茄汁一般,慢慢的攪動在半空中。

  近萬人在頃刻間失去了生命,慢慢的被捲入鼎爐虛影中。

  虛影鼎爐慢慢變成血紅色,張陽甚至能通過渡鴉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

  「不對,這不是嗅覺,是靈魂上的感知!」張陽臉色鄭重起來。

  渡鴉腹部的血瞳,一眨不眨的注視著虛影鼎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