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向下俯衝。
領域重新覆蓋了整個山村,與前幾次不同。
他直接把整個領域壓縮在小小的塘子內,整個天空一片漆黑,仿佛陷入了無盡黑暗一般。
就連緋紅色的月光都照射不進來。
表空間在領域壓迫之下出現里空間的廢墟,但也僅僅如此而已。
張陽木著臉,身後的青冥手一瞬間組成大刀狀,對著表里空間出現的縫隙劈斬而去。
只見虛空中出現一人多高的淺淺劃痕。
他毫不猶豫的閃身而入。
「終於...進來了!」
張陽環顧四周,到處都是燒過的痕跡,地上更是木炭堆積。
接著他眼神一凝,因為明顯能感知到一股陰寒之氣撲面而來。
最重要的是曾經被燒毀的塘子,竟然矗立在原處。
「怎麼可能!?」
張陽眉頭緊蹙,事情比他想像中的更加複雜。
塘子的出現,完全推翻了他前面的一系列猜測。
塘子牆體斑駁,依稀還有些血跡,蛛網遍布,仿佛已經很久沒人來過。
整個院子裡也顯得雜亂無章,橫七豎八的擺放著各種雜物。
「唰~」
張陽下一刻出現在塘子門前,徑直的推門而入。
既然來了,就要把事情搞清楚,不然始終在他心裡是根刺。
這裡面沒準藏著他穿越而來的秘密!?
牆壁上依然畫著不知名的咒文,甚至張陽能夠感知到微微的束縛感。
不過這種級別的咒文也就能對付一下一階的邪祟、怪異而已。
「哼~」
冷哼一聲,牆面上的咒文無火自燃,束縛感也隨之消失。
仔細的打量著屋內,情況與他剛剛穿過來的差不多,豬頭、菜餚、桌椅,樣樣不差。
慢慢走上前,用手抓起掛在房樑上的鉤鏈。
上邊還帶有黑色乾涸的血跡,這血...是他的!
心裡不由的生出些許荒謬感。
原來以為僅僅是空間摺疊,表空間與里空間中的事物不同,沒想到里空間裡竟然也有塘子。
而且這塘子在他的記憶里是早就已經被燒毀。
看著閃爍的燭光,陷入了沉思,腦中的CPU更是超負荷運行。
「不對,不對...」肯定還有他沒有注意到的地方。
仔細著觀察著屋中的一切,連細微之處都不肯放過。
「影子...對就是影子。」
張陽睜大眼睛,看向自己身下,自己竟然沒有有影子。
心下微沉,血瞳定定的看著燭光,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微微在他腦海中升起。
「差點被你騙了!」張陽臉上露出異樣的笑容。
什麼表空間...什麼里空間...,只有一個理由可以解釋這種情況。
那就是...它是活的。
空氣中的細塵微動,因為有無死角視線的關係,張陽分明看到身後的牆體如同肉體一般,微微動了一下。
他勾起嘴角,看來猜測是對的。
整個塘子都是活的,應該因為某些原因變成了怪異。
「嘩啦~」
鎖鏈摩擦,一對鉤子如同活物一般襲向張陽。
但這些暴露在他的視野中,身形一閃,直接來到了院中。
再次看向塘子,這...那還是什麼塘子,明明就是長得像房屋的怪異。
窗子成了兩隻眼睛,揮舞在空中的一對鉤鏈如同張牙舞爪的觸角一般。
「呼...」
怪異發出奇怪的叫聲。
鉤鏈如同有了自我意識一般,朝著他飛來。
論速度,沒人能比得過瞬移,他心神一動,整個人出現在二十米外。
「就這?」張陽輕笑一聲。
「噗~」
他只覺得臂膀一痛,頓時被鉤鏈劃出一條長長的傷痕。,但一息之間就自愈。
「什麼?」
下意識看了眼手臂,張陽才意識到情況不對。
這鉤鏈竟然能夠瞬間伸縮,而且貌似伸縮帶有一絲絲空間規則。
不然的話,以青冥手瞬間移動,不可能躲不開。
「有點意思!」
明明能感知到這怪異的等階不高,但詭異能力卻是不少,甚至還能傷到他。
這引起了他的注意,開始重視起來。
「轟~」
一把烈焰長刀在手中形成,接著一閃身讓開鉤鏈的襲擊,來到怪異面前。
「噗嗤~」長刀直直的捅進怪異窗子般的眼睛中。
緊接著抽刀直接砍在「牆體」上,留下一道道長長傷痕。
張陽抖了抖烈焰長刀。
然這怪異像是沒有痛覺一般,揮舞著長長鉤鏈,不斷的朝著他攻擊。
因為鉤鏈的詭異屬性,張陽左支右閃很是煩躁。
鉤鏈的質地異常堅硬,他嘗試著好幾次要斬斷鉤鏈都沒有成功。
他微微皺眉,手中的烈焰長刀變的越來越大。
「斬!」
烈焰長刀划過整個怪異的身軀,如切豆腐一般把怪異切成了兩半。
但讓張陽沒想到的是,這鬼東西像是一點感知不到疼痛一般,繼續揮舞著鉤鏈攻擊他。
見到這種情況,烈焰長刀不斷揮舞,就連堅硬的地面都留下一道道溝壑。
『沒用...』
怪物雖然被切的傷痕累累,但鉤鏈絲毫沒有停止對他的襲擊。
皺了皺眉頭,他想要離開鉤鏈的攻擊範圍,直到退出去上百米,鉤鏈才堪堪夠不到。
「攻擊距離可夠長的!」
看著在半空中不斷揮舞的鉤鏈,他陷入了沉思。
怪異一般都有些自愈能力,這東西倒是奇怪被自己切成塊狀了都沒有一絲要癒合的跡象。
倒是鉤鏈難纏的程度超乎了他的想像。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當初鉤鏈要真是這樣,自己早就死了!
所以說是自己走後,塘子...不,應該說鉤鏈才變成這樣的。
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這件事無疑與自己有關,要不然外面的那些東西也不可能長著和自己一樣的臉。
到底自己在塘子的那個舉動,造出這怪異?
重新回憶了一下曾經在塘子中的所做所為,他還是半點頭緒沒有。
「張陽」、血海、鉤鏈...
「難道是...」
張陽瞳孔睜大,忍不住摸向自己肩胛骨,「血?」
能把這三樣東西聯合起來,那就只有一種,那就是自己的血。
「難道是我沾染在鉤鏈上的血?」
張陽愕然抬起頭,看著不遠處不斷揮舞的鉤鏈,「鉤鏈才是本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