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腦子寄存處,新長出來的腦子也請寄存~】
痛苦!
張陽從沒有感受過的痛苦,肩膀處像是被扒了皮一樣,讓人難以忍受。
窸窸窣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耳邊傳來竊聲私語,仿佛好多人在耳邊講話,男女老少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
他感覺自己的頭就要爆開了。
極力的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開始慢慢清晰起來。
視線所及都是灰色的牆壁,屋子中間擺放著一個古代的那種四角大桌,桌子上的紅漆掉的差不多了,上面蒙著一層灰色的污垢。
桌子上擺滿了祭品,詭異的是祭品好像已經擺了很多天了,碩大的豬頭上已經爬滿了蛆蟲,張陽甚至能聞到飄過來的腐臭味。
又往四周看了看,灰色的牆壁上畫著一些古怪、歪曲符號,但仔細看又毫無規律。
待他想看清楚的時候,頭腦中突然一片眩暈。
張陽趕緊閉上眼睛,過了好長時間眩暈感才慢慢消失。
緩緩睜開眼睛,不敢再看牆上的符號。
「嘩啦~」身體微微一動,肩膀處傳來刺痛,原來他的琵琶骨被鐵鉤穿著,整個人被半吊在空中,只有伸直腿才能勉強著地。
兩個鐵鉤連接著鐵鏈一直延伸到房樑上。
他不明白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自己明明只是個僱傭兵,正在戰場上執行任務。
沒想到身邊突然發生爆炸,然後自己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直到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自己才渾渾噩噩的循聲而來,接著便感覺到一股急速下墜的力量。
等再次睜開眼睛,就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
他不知道這是哪?也不知道誰把自己鎖在這裡?
乾裂的嘴唇讓他意識到,自己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喝水了。
「唔~」一把抓住鐵鏈,藉助鐵鏈讓自己站起來,琵琶骨的劇痛還是讓他忍不住出聲。
「該死!」
張陽看了看胸前露出尖的鐵鉤,知道如果不把這東西弄掉自己,那兒也去不了。
強忍著疼痛,一點點用力拔出了穿過左肩的鐵鉤,然後是右肩。
「嘩啦~」張陽直接把鐵鉤丟在地上,哼哧哼哧的喘著粗氣。
但整個過程他始終不敢出聲,生怕引起外面的注意。
好在肩胛骨的傷口,在短短時間內奇蹟般的癒合了,雖然還有些陣痛,但已無大礙。
強撐著來到四角方桌旁,張陽忍住生理上的不適感,拿起桌子上的酒瓶晃了晃,聽到裡面的液體聲,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起碼不用怕被渴死...」
「咕嚕,咕嚕~」這根本不是酒,而是放在酒瓶里的水,雖然味道有些怪怪的。
但現在的他只想活命,沒有那些窮講究。
「吱呀」,門開了。
一個披頭散髮的男人走了進來。
帶著一股莫名的詭異感,這種詭異感很好理解...
僵硬的走路姿勢,絲毫不會彎曲的關節,胸前不斷流著血的大洞,以及斷手處不斷湧現的觸手。
觸手?
這個人有觸手!
張陽被來人嚇到了,下意識的拿起桌子上的一根筷子,他也想拿鐵鉤,但畢竟被掛在房樑上,距離有點受限。
那人抬起頭,張陽才看清他的相貌,一張裂到姥姥家的大嘴,嘴裡滿是鋒利的交錯的牙齒。
張陽毫不懷疑他能一口把自己脖子撕裂。
他只覺得額頭有些癢,整個世界像是鋪上了一層淡紅色的濾鏡。
但現在的張陽也沒也沒空理會這些,左手直接抄起桌子上的酒瓶甩在對方臉上。
接著拿起桌子上其他的雜物丟向對方,餐盤雜物直接混淆了對方的視線。
張陽趁著機會,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手裡的筷子直接衝著對方最柔軟的眼睛部位而去。
整套動作僅僅在幾秒鐘內完成,一氣呵成,絲毫不拖泥帶水!
簡直把軍隊刺殺戰術發揮到了極致!
「砰~」男人鼻樑帶著沒入尾段的筷子,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黑色的血液不停溢出,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張陽搖了搖頭,扶著方桌喘著粗氣,剛剛一連串的動作,讓他有些虛弱的身體,更加疲憊。
看了看倒地男人古代人的裝扮,張陽蹙了蹙眉頭,「這到底是哪?」
「還有...明明是朝眼睛插的,怎麼插到鼻樑上去了?」
看著地上的屍體,張陽也摸不著頭腦。
重新打量了下整間屋子,牆壁上的符號最後都集中在一點,那就是他剛醒來站的地方。
看著打開的房門,他頓時有些猶豫不決,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出去,畢竟現在的他有點虛弱。
沒辦法,他現在不出去,怕有人來把他再鎖起來。
拿起桌子上僅剩的一根筷子,張陽小心走出門去。
外面有些霧蒙蒙的,說不清是白天還是晚上。
剛走出房間,張陽就感覺到一股涼意,那些該死的低語又在他耳旁響起,仿佛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直有人在注視著他。
一個身穿薄紗的女人,看到張陽的身影,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
張陽一臉警惕的看著女人,手中攥緊了那根筷子。
女人的五官很漂亮,長長的頭髮,有股子少婦的味道,還衝著他笑。
最吸精的是透過那件絲紗薄衫,隱隱還能看見女人胸前龍形的紋身,誘人的是那紅透了的龍眼,一眨一眨的,讓張陽都有點承受不住。
但他暫時放下心來,『看來是個普通女人!』
「你是誰?這是哪?為什麼要把我鎖在這?」張陽開口詢問道。
奇怪的是女人一言不發,只是溫柔的衝著他笑。
張陽皺了皺眉頭,「深井冰?」
他往前走了幾步,剛想繼續問話,就驚恐的發現女人的臉就像拉鏈一樣,直接從中間裂開,露出密密麻麻的幾排牙齒。
裡面還有一顆類似於紅色眼珠的東西。
「我他麼~」
張陽手裡的筷子下意識捅進女人的那顆眼珠里,一整根筷子完全沒入。
「我敲你嗎,嚇死我了。」
張陽直接從原地蹦了起來,歇斯底里的大罵道。
他喵的,以前這種場景常常在電影裡出現,突然在現實里出現他一下子接受不了。
女人,不...怪物在地上掙扎了幾下,就不再動彈。
腦袋也慢慢的合攏到一起,臉上還帶著不可置信的模樣,仿佛她不相信張陽竟然能殺了她。
「還好我早有防備,要知道老子連國產區都不看有紋身的。」
張陽拍了拍噗通噗通的小心臟,看著地上女人的屍體,吐了口唾沫。
這他媽到底是什麼世界?
兩個怪物...
帶著疑問再一次走出房間,驚懼的看到院子內到處都是乾癟的屍體,好像被人抽乾了血一般。
他小心的轉了一圈,發現沒有任何人或者怪物,還特地數了數院子裡的屍體,竟然有五十六具之多。
顫抖的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壓下心中的恐懼,他來到水缸旁,用手掬起一捧水大口的喝了起來。
「嗯?」
暫時解了口渴感,水中的倒影卻引起了他的注意,臉還是那張英俊的臉。
但額頭上的豎眼,赤紅的眼瞳,發著幽幽的紅光,與頭上的血月遙遙相對。
「瑪德,這下大條了。邪祟竟然是我自己!難道我...是楊間?李火旺?還是楊峰?又或者是...方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