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後。👻🐸 6➈𝔰Ĥ𝐮Ж.ĆᗝⓂ ♨🐯
西法軍開始離開拜達里峽谷。
出發的時候。
軍隊裡明顯多了許多新臉孔。
這些是『蒼白帝國』的降兵,他們原本只是『蒼白女皇』的淺信徒。
在西法軍的軟硬兼施下,他們改變了信仰,為了各自的目的而背叛了帝國。
當然,西法軍未曾因此就相信他們。
這些降兵在接下來的戰鬥里,將會衝鋒在第一線。
只有經歷過幾場戰鬥後。
才能夠贏得信任。
離開拜達里峽谷後。
帝國境內再沒有任何天然的屏障,鎮子、城市,一切都暴露在了西法軍的眼前。
拜達里峽谷一戰。
帝國方面幾乎抽光了國內的兵員,雖然有些預備役可以使用,但無論數量還是質量,都比不上正規軍。
在這樣的情況下。
又沒有了王都方面的總體調度。
各郡各城幾乎是各自為戰。
西法軍離開峽谷,便如同出閘的洪水般,在帝國境內滾滾流淌,席捲四方。
一時間。
戰火幾乎在帝國全境內點燃。
帝國各郡的城鎮積極對抗,無奈實力相差太多。
西法軍勢如破竹,高歌勐進。
將戰旗插遍了一個個小鎮,一座座城市。
大有征服全境的趨勢。
迅速地向王都『白色之城』進擊。
是夜。
白色之城。
飄渺的、帶著某種神秘韻味的音樂。
正在城市的上空,在每個角落飄轉著。
城市裡。
一棟棟建築中,有穿著灰白斗篷,戴上兜帽,只露出小半張臉的居民們走了出來。
街道上飄蕩著輕霧,霧氣中瀰漫著一種特別的,無法具體描述的香氣。
薄霧、澹香。
萬事萬物,變得模湖,變得曖昧。
夜空不再清朗。
仿佛被一層看不到的黑幕籠罩。
陰陰沉沉。
昏暗無星。
一個小女孩在母親的幫助下,在家中穿上了斗篷,抬起頭,眼睛閃著光芒。
「媽媽,我們要去哪?」
「去復活廣場,女皇在召集我們。」這位母親摸了下女兒的頭髮,接著拿過一個用頭骨做成的『杯子』。
那裡面有一根白色的蠟燭,這位母親拿出火柴,將其點燃。
然後將『杯子』交給小女孩:「接下來,你要確保這根蠟燭不能熄滅,能辦到嗎?」
「我可以的,媽媽。」小女孩自信地接過了骨杯,小心地看著裡面的燭火。
隨後母親也拉上了兜帽,拿起同樣的骨杯,點著同樣的白蠟燭。♢💚 ➅❾ѕħ𝐔𝓍.𝓬𝓸爪 🏆😳
帶著女兒走出了家門。
門外。
一道道身影,一位位居民。
全都穿著灰白斗篷,拉上兜帽。
捧著骨杯,燃著蠟燭。
安靜得,如同幽靈般行走於瀰漫著霧氣和異香的街道。
這對母女也加入了人流,他們跟隨著人潮而動。
沿街可見王都的衛兵,分布在街道和各種轉角,指引著人們分批分流,前往不同的集合地點。
一路上。
沒有人交談。
就連呼吸也變得輕柔,仿佛擔心太過沉重的呼吸,會喚醒什麼。
小女孩好奇地左右環顧著,突然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孔。
她小聲地叫喚:「伯恩太太。」
那位女士四十來歲,五官柔和,聞言點了點頭,並沒有如以往回應。
母親在後面小聲提醒:「麗坦,不能說話。」
「哦。」小女孩低下頭去,有些委曲。
他們走到了一個十字路口,小女孩又忘記了母親的叮囑。
她仰起小腦袋,輕聲問道:「媽媽,女皇為什麼召集我們?」
母親的表情一下暗然道:「應該是為了戰爭的事情。」
「伯恩太太的丈夫出征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聽說伯恩先生可能已經陣亡在了拜達里峽谷,哎。」
小女孩眼神一下緊張:「那韋德哥哥」
母親抿了抿嘴唇:「沒事的,你的哥哥很機靈,他會回來的。」
「魯賓哥哥、弗里克斯哥哥他們也會回來嗎?」小女孩滿懷期待地看著母親。
仿佛只要母親說『會』,她喜歡的那些大哥哥就會回來。
母親無法拒絕地笑了下:「會的。」
但在心裡,她卻輕嘆了聲。
今天早上。
有一份陣亡者名單送了過來。
那裡面,就有鄰居家的長子魯賓,有自己好朋友的小獅子弗里克斯。
值得慶幸的是。
她的兒子韋德沒有在陣亡名單里。
但也有可能失蹤。
有可能成為戰俘。
現在她只能祈禱。
祈禱女皇讓她的兒子平安回家。
接下來。
這對母女再沒交談,她們默然前行,來到了白色之城的『復活廣場』。
廣場上,有一扇巨大的『亡者之門』。
那是一扇骨質大門,用不同生物的屍骨堆砌而成。
據說當這扇大門打開的時候,那位已經隕落的『冥皇』將從這扇大門歸來。
所以這座廣場才會被稱為『復活廣場』。
皇宮裡。
希雅帕倫克艾格斯換上了灰白色的長袍,長袍的領口敞開,風光無限。
她依舊赤足。
當風吹過時,長袍舞動。
一條白花花的長腿,就會出現在長袍的開叉下。
今天晚上。
『蒼白女皇』從臉上到雙腿,乃至身體的每一個部位。
都畫上了密密麻麻的神秘符號。
她看著下方的『復活廣場』,看著城市裡各處集合地點。
然後輕輕頜首。
「開始吧。」
「開始舉行儀式。」
沒過多久。
復活廣場上。
有人用骨笛吹起了節奏奇特,韻律神秘的曲調。
也有人站在廣場的中間,埋頭誦念著咒文。
不難看到。
廣場上擺放著一些屍體,屍體旁邊,諸多頭骨擺成了一圈。
那些頭骨上全都點著蠟燭,燭火搖曳間,讓四周逐漸染上了一種狂放迷亂的氣息。
在曲調升起,咒文誦念之後。
廣場上捧著骨杯點著蠟燭的人們,將他們手裡的事物放到了腳邊。
隨後開始跟著曲調和咒文,跳著略有點抽搐,略有點癲狂的奇怪舞蹈。
就連那個小女孩,似乎也對於這種舞蹈十分熟悉,跳起來得心應手。
她甩動著長發,讓兜帽掉了下來,她似乎與周圍的環境、氣氛產生了某種微妙的聯繫。
這讓她漸漸忘乎所以,染上狂亂的氣氛,她的動作明明有些邪異,可她的表情卻顯得神聖。
靈舞!
整座王都,全部居民,都在不同的集合地點,跳起了靈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