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花樣還挺多

  第636章 花樣還挺多

  明明今日解禁,應該高興才對。☟♣ ➅➈Şн𝕦𝔁.C๏𝐦 ☹☆可見了一圈人之後,孟昭卻感覺格外煩躁。就像被關在籠子裡的鳥兒,突然被放出來,感覺跟原來的環境格格不入。

  清影見嬋娟跟小姐僵持不下,連忙遞梯子。

  「蟬娟姐,你就讓小姐睡一會吧。今日那僖嬪讓娘娘多少有些不痛快。明明位份比她低,只不過代管宮務,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明里暗裡都在諷刺小姐。小姐能不難受嗎?」

  嬋娟憂心地望著躲在貴妃塌上涼被裡不肯見人的孟昭,嘆了口氣。

  只有懦弱者才會逃避,而只有強者才能走到權力的巔峰。

  小姐表現上看是個端莊穩重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只有她們相府出來的知道,這只是表面上訓練的結果。

  自家小姐雖然聰明,很多事情一學就會,一點就通。但從小被捧到心間上團寵,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完全沒有受到過任何挫折和傷害,感受不到人心的黑暗,內在只是個單純任性的小女孩。

  只是沒想到一進宮就被打臉,被人看笑話。這是小姐自出生以來受到的第一次挫折,就是這麼大的挫折,偏偏還是她愛慕的男子,她夫君親手給的。

  其中痛楚和羞辱感想必不是清影所能理解的。

  就在孟昭藏在被子裡偷偷掉眼淚,思緒一片混亂時,突然聽到嬋娟熟悉的聲音:「小姐,皇上剛剛派人來說,今晚來長春宮。」

  孟昭驚喜地推開被子,露出腦袋,滿心的歡喜,「真地?」

  嬋娟含淚喜滋滋地應道,「是真的。小姐快起來梳妝打扮吧。」

  孟昭高興地說道,「我就知道皇上心裡有我。皇上罰我也不過是因為需要堵住悠悠眾口,還有給其他新人立威罷了。」

  嬋娟憂心忡忡地說道,「小姐進宮前,夫人一直叮嚀,自古天家都薄情,小姐可不能喜歡皇上,否則會落得心傷。」

  「不要再說了。」孟昭被人說破了心事,又羞又氣,「伺候我更衣打扮。皇上是我的夫君,我不喜歡他,要喜歡誰!」

  嬋娟疼愛地望著孟昭,暗暗搖頭。自己也是從那樣的年齡過來,明白少女懷春最是痴情熱烈,越是阻撓反而越是堅貞,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只盼望著皇上能看見小姐的這番真心,憐惜疼愛小姐。

  晚上,李北辰讓御膳房賞賜了幾道菜送過來,兩人一起用過晚膳,後面聽孟昭彈琴,又陪孟昭作畫,看起來郎情妾意,你儂我儂。

  似乎過去的一切全然未曾發生。

  孟昭看向李北辰的眼神熱烈而又深情,李北辰也始終含著微笑。

  真真是璧人一對。

  嬋娟暗想,若皇上一直這麼待小姐就好了。

  夜深之時,孟昭像只小貓樣,側臥在李北辰的身旁,「皇上,之前是臣妾錯了。」

  李北辰淡淡道,「宮裡比不得相府,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你受委屈了。」

  「只要皇上心裡有臣妾,臣妾就不委屈。」孟昭眼神灼灼,一腔的愛意。

  李北辰:「丞相養了個好女兒。明早不用早起給朕熨衣服。多睡會吧。朕知道你賢惠。」

  孟昭心滿意足地笑笑,朝李北辰跟前又湊了湊,試探性地想要碰觸李北辰的手。

  誰知李北辰將手枕在腦後,淡聲說道,「睡吧。已經很晚了。」

  孟昭睡不著,乾脆輕手輕腳地爬起來抄《心經》。

  嬋娟因為擔心,走到孟昭身旁小聲問道,「小姐,您怎麼了?」

  孟昭怔怔地望著窗外的明月,臉頰緋紅,「沒什麼。你先退下吧。我很好。」

  李北辰躺在榻上,透過輕薄的粉色紗帳,眯眼遙望著在書桌旁練字的女孩。

  簡單地挽著頭髮,穿著件絲綢的睡衣。

  背影曼妙婀娜。

  就在他即將沉沉睡去時,一個嬌軟芬芳的身軀突然極為大膽地鑽入懷中。

  濃郁的芍藥花香瀰漫開

  竟然花樣還挺多。

  *

  江月白沒有睡。

  江月白躺在榻上,身上蓋著藍底粉花的蠶絲被,燭光照在她的臉上,神情有點冷峻。

  佩蘭跪在一旁。

  江月白:「想明白了嗎?」

  聲音沒有波瀾,十分冷淡。令佩蘭感到即使現在殺了她,娘娘都不會眨眼。畢竟宮內宮外都傳說了娘娘仗劍屠敵的威名,剜肉剔骨療傷都不吭聲。

  佩蘭吸了吸鼻子,哭唧唧地說了心裡話:「娘娘,我錯了,我想回家。」

  江月白:「那不成啊。皇宮不是菜園門想進就進,我寧安宮的門也不是。」

  佩蘭哇地一下哭了,「求娘娘饒命,饒了我吧。我錯了。」

  江月白拿扇子輕輕地拍了她一下,這樣吧,「我們簽個五年的勞動合同。滿五年了,我就想辦法把你送出宮。但五年內,你得聽我的話,做我的人,為我辦事,對我忠心。怎麼樣,同意嗎?」

  這一拍讓佩蘭的眼圈更紅了。

  在家她是大小姐被人圍著伺候,在宮裡卻要做最伺候人的事兒,把一雙白嫩嫩的小手手都給洗粗糙了。

  江月白不咸不淡地說道:

  「你要是實在不願意呢,也成。我把你交給皇上。也不額外給你安什麼罪名,就欺君之罪、偷窺帝蹤、試圖謀害皇嗣這些交給宮正司。

  →

  范才人落了胎,本宮碰巧之前送了她一根人參,有人就想陷害本宮,置本宮於死地。到時候皇上會不會心疼本宮肚子裡的孩子,讓你做背鍋俠誅個九族什麼的就不好說了。」

  雖然是故意嚇唬佩蘭的說辭。但如果交出去了,還真說不好。畢竟所有人其實都急於甩走燙手的山芋。

  佩蘭是個單純的少女,否則就不會背著家裡偷偷跑出來了,被江月白這樣一恐嚇,又開始哇啦哇啦地哭起來。

  她一邊哭,麗春一邊按照吩咐給她打扇。

  江月白等她哭不動了,讓麗春給她遞了個帕子,「差不多就行了。你在本宮這,本宮不會虧待你的。諾,這是五年的勞動合同,合適的話,就簽了。本宮說話算數,只要你好好表現,就送你回家。」

  麗春拿出兩個跟奏摺差不多大小的本子,四頁紙,裡面參考現代的勞動合同寫了些條款。告訴佩蘭一式兩份。

  佩蘭看著勞動合同發了會呆,看周圍圍了一圈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只好簽字畫押按了手印。

  江月白又命她跟其他人一樣,發下重誓,絕不背主。

  拿著勞動合同,江月白心裡十分踏實,又找到了上輩子當HR的感覺,對著佩蘭擺擺手:

  「行了,別哭喪著臉了。搞得像是本宮欺負了你一樣。既然你發了毒誓,簽了合同。我們就是自己人了。

  麗春給她拿二十兩銀子作為新人禮包。回去換身衣服洗把臉,以後你每天都要制香、驗毒、學醫,身上的擔子重著呢,好好睡覺。那些粗活就不用幹了。」

  佩蘭在夏至的攙扶下,拿著自己的「勞動合同」,一臉懵逼地離開。

  心裡竟然有點詭異的感激。因為終於不用干粗活了。

  江月白身邊正缺佩蘭這樣高精尖的複合型專業技術人才,既然弄懂了了她的動機,一個月也摸出了她的脾性,怎麼可能輕易放她走。

  除了連蒙帶騙,還不惜花血本,在她身上用了張十分珍貴的終身版忠心符。

  連皇上都沒捨得用。

  倒不是捨不得,而是皇上跟太后一樣思維和人格極為獨立,本身就10086個疑心,不好控制,很容易弄巧成拙。而佩蘭這樣的心性不穩的,容易被情緒所左右的青春少女就很好用。

  所以說是五年合同,就跟編制一樣。一當你進了這個坑,是好是壞,反正就別想跑了。

  佩蘭離開後,麗春感嘆道:「佩蘭姐走的時候好像有點開心。」

  江月白:「那是因為我相信她,重點栽培她,她感覺到了。」

  麗春竟然信了自家主子娘娘隨口瞎編的鬼話。暗下決心,絕不能辜負了娘娘的栽培和信任。

  江月白於是看向麗春,「最近小羅子教的軍體拳十二套學會了嗎?」

  第二天一大早,宮正司就去報告僖嬪,范才人身邊的宮女萱萱招了。

  說是范才人大前天半夜就見了紅,只是去找僖嬪召太醫,可能太晚,僖嬪的宮裡下了鑰,無人應門。

  前日白天,范才人自己決定臥床休息,再喝點人參雞湯補一補。她就從庫房裡挑了一根看起來最好的人參燉給范才人吃,誰知道就落胎了。

  太醫昨天已經知會了僖嬪這邊,湯里實際有兩根人參,其中有問題的人參被處理掉了。萱萱自然還是沒有說實話。

  僖嬪就把這個事兒告訴了宮正司,讓宮正司用刑再審。自己則立馬起身去紫竹苑套范才人的話。

  她板著臉,故作關心地告訴范才人,萱萱受不住刑什麼都招了。讓她趕緊說實話,或許還能從輕發落,不然還得去宮正司受刑,甚至可能牽連自己的母族。

  一開始范才人還思來想去流著淚不肯開口。僖嬪則裝作冷漠強硬地甩手而去。范才人這才吞吞吐吐地開了口。

  竟然詐出來了新的內幕。

  原來大前天她嫌呆在院子裡悶,就去湖邊走了走,誰知踩到陰涼處的青苔上滑了一跤,回來後就開始肚子疼,但是沒有見紅。

  因為和妃一直告誡她不要外出,她害怕被責罰不敢叫太醫。結果到了夜裡見了些紅,才慌忙去找僖嬪想召太醫。但當時太晚了,可能僖嬪睡著了,無人應門。於是萱萱提議燉點人參雞湯補補氣,再臥床休息好安胎。

  結果誰知道到了晚上就徹底不行了。這才不得已去找賢妃宣了太醫。

  僖嬪聽完後,頓時垮了臉。

  如果按照這個說法,豈不是會牽扯到自己的失職。畢竟前天半夜因為自己貪睡宮人失職導致沒有第一時間召太醫。

  可她又沒有好的辦法把自己摘出去。

  一時間心亂如麻,臉色陰沉。不顧范才人剛流產,還在失血,身體虛弱,竟然就這麼一直讓她跪在地上。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一聲尖細的通報,「孟婕妤娘娘駕到~」

  葡萄連忙提醒自家主子,「范才人……」

  話未說完,孟婕妤已經華麗麗地走了進來。

  銀光面的馬面裙上用銀線繡著幾朵白玉蘭,耳朵上掛著紫色水晶耳環。頭上插著一隻步搖,也是紫玉蘭的造型。

  進來之後,整個屋裡都變亮堂了。

  威儀之下,刷刷地跪下一大片。

  僖嬪心中慌亂,連忙屈膝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