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捲起雲,化作絲絲縷縷的白霧,吹拂在空中。
龍吉看著不停爭論,如若把她當做空氣的兩隻妖物,眉目漸冷。
「我不管你二者誰拿了龍珠,既然都與此事有關,那就一併拿上天去,交由司法天神定奪!」
說罷,龍吉心神微動,身邊懸浮的二龍雙劍光芒大作,發出驚鳴之音,破空而去!
二龍雙劍乃雙龍所化,均有靈性,感受到龍吉意向便自主掠空疾去,封住了袁洪的退路。
取出三寸五分長,專釘元神制敵的乾坤針,又喚出頭生四角,面若白貓,身形碩大卻又柔滑似水的神奈獸出來。
命令神奈獸前去獵捕三首神蛟,龍吉則拋出手中的乾坤針,直往袁洪身上釘去!
乾坤針可制人元神,凡被此針釘住,便再無行動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幽光襲來,袁洪只覺得腦後毛髮根根豎起,一股寒意打他心底升起。
這種感覺恰如之前楊戩拿新月彈弓偷襲他一般。
身化潛光,袁洪剛施展遁法避過襲來的暗器,卻又見斜刺里殺出了兩把飛劍。
這是欺他沒有趁手兵器!
不遠處,楊戩言道:「師弟在這等著,我去助袁洪一臂之力。」
陳沐伸手扯住了楊戩袖子,說道:「那紅衣道姑法寶眾多,指不定還有什麼手段。」
「師兄不是有老師給的寶弓麼,不如......」
楊戩聞言心中一動,當即取出新月寶弓,扣上銀丸,在遙遙雲空之上,瞄準了龍吉公主。
磅礴法力灌進銀丸,弓身拉至滿月,一道銀芒恰似隱入虛空的賊星,頃刻間便來到了龍吉後心三尺之地。
這時,龍吉身上紅光大作,卻是瑤池寶衣將襲來的彈丸擋在了外面。
不過饒是如此,龍吉還是止不住往前一個趔趄,險些栽下了雲頭。
「好賊子!」杏眸含煞,龍吉心中驚怒。
在她身後,又有數枚銀丸攢射而至。
龍吉當即取出飛鸞寶劍、瑤池白光劍,轉身封堵彈丸。
此時袁洪瞅准機會,用身軀硬抗二龍雙劍,將其崩飛,揮起拳頭便往龍吉身上砸去。
「旛起!」
一聲清喝,龍吉頭頂倏然飄出一面白旛,與此同時,一面藍湛湛的大網出現在袁洪身前。
遠處,陳沐瞧著五彩寶光護持周身的龍吉,心中甚是驚嘆。
這道姑好富!
抱著斬仙劍,陳沐眸光閃動。
也不知這道姑是什麼人,竟如此富有。
相比之下,他們金霞洞裡除了一柄斬仙劍最為貴重之外,好像並沒有其它能拿的出手的寶物。
若是能把這道姑拿下...
陳沐看向加入戰團的楊戩,忍不住摸了摸手中的斬仙劍。
高空之上,雲靄盡皆退散,只有各色寶光、人影交錯碰撞,發出穿山裂石的轟鳴巨響。
三首神蛟對神奈獸、諸多法寶對袁洪,龍吉則手持瑤池白光劍,頭頂護體白旛,抵住了楊戩。
神光閃現,龍吉與楊戩同時停手。
「你是何人?」感受著楊戩身上極為熟悉的氣息,龍吉心中驚疑。
「我乃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門下,楊戩是也!」
暫時收手,楊戩問道:「不知道友是何人,為何對我玉泉山弟子出手?」
楊戩?
龍吉聽完楊戩自報家門,不動聲色道:「不知你口中的弟子是那白猿,還是三首蛟?」
楊戩回道:「白猿是我師弟,紫蛟與我無關。」
「還未請教道友尊姓大名?與我師弟有何恩怨?」
龍吉收了法寶,面容稍霽,說道:「吾名龍吉,乃昊天上帝親女,瑤池金母所生。論起輩分,當是你的表姐!」
話音落下,楊戩嘴巴微張,半晌無言。
袁洪則怒氣消抿,暫時收起了心中殺意,只道對方是師兄家眷,不可胡來。
聽到龍吉自報家門,陳沐有些愣神。
原來是天庭天帝、瑤池金母的女兒,難怪會有如此多的法寶。
另一處戰團,三首神蛟已經和神奈獸打到了地上,此時兩獸正互相絞纏在一起廝鬥。
神奈獸鋒利的爪子在三首蛟身上划過,響起金石鐵磨之音,一簌簌的火星帶著蛟血灑落山林。
三首神蛟三隻頭有兩隻咬在神奈獸的後背上,剩下的一隻頭則抬頭望了眼天空,目光中儘是焦急。
你們倒是打起來啊!
上空,陳沐駕著仙鶴來到袁洪身旁,一丹一猴一鶴,均默不作聲的盯著場中交談的姐弟二人。
至於底下神奈獸和三首蛟的爭鬥,則被他們完全忽視。
龍吉嘆了口氣,看著面容與姑姑有幾分相似的楊戩,說道:「姑姑若是見你長這麼大了,一定會很高興...」
楊戩漠然的神情忽的有了波動。
「你可知我娘如今情況如何?」楊戩飛到近前,有些急切。
龍吉沉默片刻,回道:「你娘過的並不好,如今困在桃山之下,每三日就要受一次風吹之刑,每五日受一次冰凍之刑、隔了九日還要讓天火焚燒...」
楊戩聞言心神俱顫,靈台霎時一片空白。
「怎會如此...」
陳沐眉頭皺起,暗道不妙。
這龍吉公主也忒多嘴了!
不等心思雜亂的楊戩回神,龍吉開口言道:「楊戩,你生而有罪,但卻與姑姑不同,只要你肯聽我的,我可以讓你將功折罪。」
清越的聲音將楊戩思緒拉回,楊戩抬頭看向龍吉公主,下意識問道:「如何將功折罪?」
龍吉難得的嘴角勾起,露出一絲笑意,說道:「下面的三首蛟乃是天庭追緝要犯,只要你能把他降伏便是有功,到時天庭念及此情,多少也會減免一些罪責。」
「除了三首蛟,三界之內尚有許多妖魔為禍,只要你肯為天庭降妖伏魔,要不了多久就能抵消有罪之身。」
楊戩目光漸漸有了神采,問道:「若我立下大功,可否為我母親抵消罪責?」
龍吉笑容一滯,搖了搖頭。
坐在仙鶴上的陳沐輕嘆一聲,目光幽幽的看向龍吉。
他和玉鼎真人花費了多大的心力才穩住楊戩的心態...
結果這龍吉倒好,幾句話便壞了他們的苦心。
不遠處,龍吉心有所感,側目往仙鶴所在位置看去。
下一刻,四目對視,陳沐果斷的瞪了她一眼,小臉含煞。
龍吉秀眉微皺,只覺得莫名其妙。
......
山間,三首神蛟與神奈獸正打的難解難分時,數道身影忽然從天而降,懸浮在他四周。
東南西北四方,分別立著楊戩、袁洪、龍吉,還有騎著仙鶴的陳沐。
舉目四顧,除了陳沐所在方向,其餘方向儘是氣焰雄渾的大敵!
心中驚悸,三首神蛟心神失守,被神奈獸一爪子摁在了地上,砸出了一個深坑。
鼻息紊亂,吞吐著飛揚的塵土,三首神蛟一時間竟有些思念天蓬元帥。
那位元帥起碼還是有些品德的,從不仗著人多勢眾欺負人。
而這些人...
三首神蛟奮力掙脫神奈獸控制,扭頭看向陳沐所在。
那個金衣小童身上的氣焰最弱,或許是條生路......
念頭剛起,三首神蛟就看見與他對視的仙童抽出了一柄殺機四溢的凶煞寶劍。
「......」
「我願降伏,還請公主念我修行不易,從輕處罰!」
三首神蛟匍匐在血土摻雜的地面上,用乞求的目光看向龍吉。
飛身落地,龍吉手中提著的寶劍閃爍著幽幽寒光。
「偷盜龍珠,躲避天庭追緝,如今又將龍珠丟失,你死罪難逃!」
眉眼含煞,龍吉冷俏的臉上不見一絲觸動。
「龍珠在那白猿身上,公主自可去尋,我雖竊取了龍珠,卻未曾做其它惡事,何至於定下死罪?」
三首神蛟肝膽俱顫,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何天庭兩次派人都要治他死罪。
偷盜龍珠之前他曾詳細鑽研過天規天條,在知道偷盜龍珠罪不至死時,他才下了決心盜寶下界。
可如今天蓬說他罪惡滔天死罪難逃也就罷了,公主竟也這般說法。
三首神蛟甚至都開始懷疑他當初看的天規玉律是盜版的。
龍吉冷眼而視,手中寶劍顫顫驚鳴。
「我不管龍珠在何處,我只知你弄丟了鎮殿龍珠,私自下界,擾亂了下界秩序,只此二罪,便可讓執法天神送你至斬仙台,斬你頭顱!」
「不過...」
龍吉話音一轉,說道:「念你修行不易,我倒是可以從中轉圜一二,保你性命。」
心死如灰,欲要拼死一搏的三首神蛟愣了愣神。
隨即,他激動道:「只要公主能保我性命,今後我願為公主驅使。」
龍吉神色緩和,喚來楊戩,說道:「我要你化作兵刃,以後奉他為主,你可願意?」
三首神蛟面露難色。
龍吉若無其事的抬了抬白光劍。
三首神蛟仍有些猶疑。
一旁,心中恍然的陳沐拔出了斬仙劍,目不轉睛的看著三首神蛟。
袁洪則直了直身子,顯然對神蛟化作兵刃一事也比較上心。
幾番掙扎之後,三首神蛟徹底歸心,當即來到楊戩跟前,拜道:「我願做主人手中兵刃,任由主人驅使!」
......
一個時辰後,龍吉將一桿刀鋒似雪的神兵遞給了楊戩。
幽紫槍身,銀湛湛的三山刀刃,攝人心魄。
「好神兵!」
縱然心事重重,楊戩卻依然被三尖兩刃刀所吸引。
單手橫握,另一手撫摸鋒銳的山形刀鋒,楊戩心中的陰霾去了大半。
有這兵刃在手,若再和袁洪切磋起來...
目光瞥向袁洪,後者有所警覺,抬目看去。
卻見楊戩豎起了兵刃,正在向龍吉道謝。
袁洪疑惑的收回視線,只當是出現了錯覺。
龍吉看著氣度不凡的表弟,心中有些感慨。
在楊戩身上她不僅看到了雲華的影子,還看到了天帝的影子。
本應是一家人,卻奈何...
心中有所觸動,龍吉關心道:「你和楊嬋在玉泉山過的可好?有無童兒侍女伺候?」
楊戩聞言下意識看向陳沐。
陳沐瞬間反應過來,當即小臉顯露慍色,瞪了楊戩一眼。
你那是什麼眼神?就算我是童子那也是玉鼎真人的童子,難不成還想讓我伺候你?
楊戩輕咳一聲,收回目光,回道:「我和表妹在山中修行,無需他人伺候。」
龍吉皺眉道:「那怎麼行!我行宮裡有些個童子侍女...」
未等龍吉說完,楊戩拱手道:「不勞表姐費心,楊戩習慣了清修,不喜他人伺候。再者,家師也不喜有外人到山上。」
「表姐也是外人?那我現在要去見楊嬋表妹,你是不是也要攔著?」龍吉面露不悅之色。
「......」
不多時,楊戩無奈的將龍吉引到了玉泉山下。
此時,一直悶不做聲的袁洪開了口:「師兄,且容我先問過仙師,等仙師答應了,再讓你家表姐上山...」
作為看護山門的弟子,袁洪始終不忘自己的職責。
見一旁的龍吉吃癟,陳沐忍不住笑出聲來。
等袁洪通稟過後,楊戩這才帶著龍吉進了山門。
山門處,袁洪帶著楊嬋,說道:「仙師吩咐,公主今後可在山門處與楊戩師兄、楊嬋妹子相見。至於山上,則是我等門人清修之地,卻是不方便公主上去。」
龍吉並未回應袁洪,只是將心思集中在了楊嬋身上。
短暫交談之後,龍吉聽到楊嬋喊她姐姐,心中甚是欣喜,當即便從寶囊里取出了數樣仙家寶貝送給楊嬋。
龍吉此舉看的一旁的袁洪與陳沐都差點忍不住上前認親。
這可真是個富得流油的公主!
楊戩與楊嬋逢場作戲,與龍吉談話時不停的探詢母親雲華的消息。
陳沐則將目光挪到了在山門外舔舐傷口的神奈獸身上。
此時的神奈獸體型縮小了很多,倒像個長著肥膘的龍形白貓。
陳沐心思微動,抬手釋放出一道柔和的金光,落在神奈獸身上。
後者猛地打了個哆嗦,隨即舒服的哼了幾聲。
神獸通靈,見是陳沐要為它療傷,便如家養的狸奴一般,竄行跳躍到陳沐跟前,匍匐而臥。
神奈獸身滑如玉,白中透紅的毛髮恍若絲綢。
陳沐施展回春妙術之時,還不忘藉機擼了一把。
神奈獸舒服的幾乎化成一灘春水,口中的嗚咽聲好似貓啼。
正擼神奈的陳沐亦是被神奈獸身上的絲滑觸感征服,只覺得渾身都通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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