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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山上空,兩道遁光倏忽而至。記住本站域名
太白金星與天蓬元帥隱於雲頭,俯首看向滿是煙火氣息的桃山。
此時十萬大軍正在燒火做飯。
目光挪至桃山,只見桃山之上旌旗招展,漫山遍野都插滿了大商的旗幟。
天蓬元帥訝異道:「這桃山在凡間難道還是軍事重地不成?」
太白金星看著嚴防死守,宛若鐵桶一般的桃山,也一陣納罕,這隻軍隊的領軍之人若不是別有目的,那就是有什麼大病!
桃山周圍,許多山嶽已經被人為搬離,此時的桃山就像個孤零零的荒島,旁邊被開闢出來的平原則儘是商軍紮下的軍帳。
正當太白金星和天蓬詫異時,一道仙識自桃山之中沖霄而上,直接往他們所在的雲頭掃來。
好敏銳的洞察力!
太白金星與天蓬對視一眼,均看到了對方眼裡的驚訝之色。
這商軍裡面有高人!
不等兩人做出反應,一道身穿重甲的魁梧身影已經從桃山飛出,來到了他們跟前。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在我軍營之上窺視?」
袁洪手握一氣水火棍,警惕的看著眼前兩個不速之客。
此時,又有數道身影從桃山飛出,將太白金星和天蓬包圍在了中間。
太白金星感受桃山兄弟身上散發出的威勢,心中頓時瞭然。
怪不得敖景他們會敗下陣來,原來是有這麼多道行都不是凡俗的怪傑在商軍之中。
此時莫說敖景,就是執法天官下界,也未必能拿他們如何。
拂塵輕甩,太白金星打了個稽首,笑呵呵道:「吾是天庭使臣,特下界與諸位將軍商議桃山一事。」
袁洪得過陳沐交待,此時十分硬氣道:「桃山之事是我大商內務,與你們天庭沒有任何瓜葛,無需商議!」
聽到袁洪絲毫不留餘地的話,太白金星也不生氣,依舊笑容滿面道:「將軍誤會了,我此來不是要和將軍商議桃山歸屬問題,而是要來接回我天庭神女。」
聽到神女二字,袁洪眉頭登時皺起,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
眼睛微眯,緊了緊手中的神兵,袁洪說道:「你找錯地方了,我軍在桃山駐紮了多日,並未發現有什麼神女。」
太白金星輕輕搖頭,不急不緩道:「沒有找錯地方,我天庭神女就在桃山之內關押,將軍若是不信,我這便下去把神女請出來。」
另一側,陳沐情知不妙,心思急轉道:「敢問兩位使者尊姓大名,在天庭哪部任職?」
太白金星聞言側目。
視線在金色斗篷遮擋的陳沐身上停頓片刻,太白金星笑著回道:「我名太白,乃天庭信使,這位是天庭都統大元帥,名曰天蓬。」
陳沐驚詫的看向二人。
在太白金星身上停頓片刻後,陳沐將目光停留在了天蓬身上。
這位,就是豬八戒,豬悟能?
天蓬察覺到了陳沐的異樣目光,不過他並未在意。
「還未請教諸位名諱,在哪座名山仙府修行,又為何會在凡間為官?」
說話時,天蓬卻是將目光放在了袁洪身上。
袁洪身上的氣息總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以前在哪裡遇見過
袁洪不動聲色道:「我等皆是山野粗人,有幸得商王賞識,這才打算入世為官,謀一份富貴。」
說到此處,袁洪問道:「不知兩位使官口中所說的神女是何許人也?又怎會關押在桃山?」
太白金星笑道:「此事是我天庭內務,卻是不好和將軍多言,將軍只需放行,讓我二人把神女接走就可以了。」
一旁,陳沐忽然開口道:「此事怕是不行。」
天蓬看向陳沐,皺眉道:「這是我天庭之事,與你們並沒有關係,為何不行?」
輕笑搖頭,陳沐解釋道:「此事確實是天庭的事,也的確和我們沒有關係,可是兩位使者莫要忘了,桃山歸根結底,還是我大商的桃山。」
「租賃房屋宅邸尚且需要租金,天庭借用桃山關押神女,難道就不需要交錢嗎?」
「」「」
太白金星與天蓬俱皆無言。
「你要多少錢?」天蓬覷視著陳沐,說話的語氣大有一擲千金的意味。
陳沐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神女被關押了多長時間?」
太白金星撫須道:「九年有餘。」
「九年多啊」陳沐沉吟片刻,然後大大方方道:「那就拿九十顆九千年的蟠桃,零頭我就不要了。」
九十顆九千年的蟠桃?
太白金星手一抖,差些把白須扯掉。
一年租金十顆九千年蟠桃,你怎麼不去搶!
一旁,天蓬瞪大眼睛道:「本帥在天庭多少年,吃過的九千年蟠桃也才三五個,你怎敢開口要九十個蟠桃?」
說罷,天蓬復又看向太白金星,問道:「太白,你吃過多少個?」
「」
太白輕咳一聲,沒有搭理天蓬,只是反問道道:「你可知九千年的蟠桃價值幾何?」
陳沐眨了眨眼,說道:「很貴嗎?」
太白金星輕笑搖頭,似乎在笑陳沐不知天高地厚。
「九千年蟠桃,紫紋緗核,九千年才得一熟,人吃了可與天地齊壽,日月同庚,你說它貴不貴?」
陳沐聞言點頭道:「聽你這麼一說,確實挺貴。」
「那這桃山的租金?」
「八十九顆九千年蟠桃,給你優惠一顆,你們現在拿來,我現在就放你們進去,絕不食言!」
「」
太白金星此時算是看明白了,這些軍將不是想要租金,而是壓根就不想讓他們接近桃山!
皺眉看向天蓬,太白傳音問道:「天蓬元帥,此事有些古怪,我看這些人十有八九也是針對神女而來」
「針對神女?」天蓬掃視著圍在四周的梅山兄弟,說道:「太白,若不然你引開他們,讓我去解救神女?」
太白金星氣息微滯,表面上依舊和袁洪陳沐交談商議,暗地裡卻傳音道:「桃山有三十六道禁制,還有天規鎖鏈束縛,沒有天帝法符,你能進去?」
天蓬沉默片刻,說道:「我用紫金鐘罩住他們一柱香時間,你快去快回!」
紫金鐘又名天蓬鍾,是天蓬得道法寶,與五方上寶沁心耙出自一處,配安神解微咒,可清肅邪晦,驅除災病,配鎖魂咒可封一方天地,降山魈妖魅。
得到天蓬暗示,太白金星忽然朝著陳沐等人溫馴一笑,然後不慌不忙的飛到了遠處。
袁洪看著遠方雲頭向天蓬點頭的太白金星,心中警兆突生!
一旁,陳沐也察覺到了不對之處。
「你想做什麼?」袁洪緊握一氣水火棍,看向了手掌撫向腰間的天蓬。
天蓬手中翻轉,取出了一口小鍾,笑道:「幾位道友,我有一寶,想讓你們品鑑一番。」
天蓬想的很簡單,眼前這些人並沒有進入桃山見到神女的能力,他只需要拖住這些人一會兒,用紫金鐘封住此間天地,等太白金星接了神女離去,誰又會知道?
此乃瞞天過海,暗度陳倉之計。
天蓬話音未落,就已經將手中的紫金小鍾丟到了空中。
紫金鐘迎風而漲,待到半空之時驟然迸發出萬千神光,似瀑布般往四周傾瀉而下。
陳沐飛身暴退,卻發現周遭的空間已經變成了紫金鐘籠罩的禁域。
此時山河雲空盡皆消失,眾人的身軀已然處於紫金鐘之內。
「師弟,破開此鍾!絕不能讓他們帶走神女!」
好不容易驅散了桃山的天兵,若是讓天庭再把神女帶走,指不定又要壓在什麼杏山、梨山、橘山之下。
介時天兵天將捲土重來,神女必然還會遭受天庭刑罰。
若是如此,他們便等同於前功盡棄!
袁洪抬頭看向將天地隔絕在外的巨大光幕,手中的鐵棍已然凝聚出水火之形。
周圍,金大升等人也各顯神通,拿著各自兵器法寶,對著紫金鐘一陣轟擊。
稍頃,心中急躁的袁洪直接施展出法天象地,身上的氣機不斷攀升。
紫金鐘外,天蓬雙手背負,看著身前不斷變大的法寶,神情輕鬆寫意。
鍾內,眼見法天象地的袁洪都奈何不得紫金鐘,陳沐只得取出了落寶金錢。
無視蕭升曹寶投來的幽幽目光,陳沐心中有些打鼓的將落寶金錢拋向了流金光幕。
長著小翅膀的金色銅錢如蜂蝶疾掠,只是眨眼工夫,就撞到了紫金鐘壁頂上。
此時,紫金鐘外。
天蓬看著突然縮回手掌大小,落到陳沐手裡的紫金鐘,愣在了當場。
在他周圍,則是一群手持凶兵,一臉煞氣盯著他的壯漢。
陳沐顧不得與天蓬糾纏,當即開口道:「師兄,小心太白金星偷山!」
身化巨猿的袁洪睜著猩紅的眸子,狠狠的瞪了眼天蓬後,便轉身看向了近在咫尺的桃山。
此時桃山頂上有一道白光顯現,卻是太白金星駕著法雲,帶著雲華剛從桃山里出來。
太白金星看著眼前比桃山還要高出數百丈的白猿,笑容瞬間僵滯。
這天蓬做事也太不靠譜了!
目光轉向天蓬,後者嘴巴微張,無言以對。
「天蓬元帥,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手裡攥著紫金鐘,陳沐沉聲道。
看了眼法雲上虛弱的雲華,陳沐心情瞬間烏雲密布。
這事要是經他手出了岔子,他回去時怎麼向楊戩交待?
天蓬輕咳一聲,尬笑道:「誤會,都是誤會。」
袁洪扭頭看向天蓬,梅山其餘兄弟也露出了極不友善的目光。
「你們是玉泉山的人吧?」天蓬臉皮頗厚,縱然先前陰了陳沐等人,此時卻仍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陳沐心中一驚,不動聲色道:「玉泉山?沒聽說過。」
袁洪反應也非常快,「你認錯人了,我乃梅山人士,在大商為將,並不是玉泉山的人。」
我是玉泉山的守山猿,袁洪心裡默默補充了一句。
天蓬呵呵一笑,也不揭穿袁洪,似是無意道:「可能是我認錯了,早先我在玉泉山執行公務時曾見到過一隻白猿,他也會法天象地。」
說完,天蓬看向駕雲飛到近前的太白金星,繼續道:「說起來,那玉泉山玉鼎真人的弟子楊戩,就是神女的兒子,只可惜如今神女雖然有了帶罪立功的機會,卻沒有九十顆蟠桃作為離山之資,離開桃山。」
「實在是可惜!」
「太白,還愣著做什麼,快把神女送回去。」
太白金星若有所思。
一旁的陳沐和袁洪卻明白天蓬的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這天蓬,倒是頗會陰陽怪氣的拿捏人。
「慢著!」
陳沐黑著臉攔下天蓬,說道:「元帥可否詳細說說?」
天蓬挑眉問道:「說什麼?」
「我想讓元帥說一說神女戴罪立功一事。」
說話的同時,陳沐默不作聲的將紫金鐘還給了天蓬。
見眼前的孩童如此明白事理,天蓬呵呵一笑,隨即將天帝的旨意說了出來。
「伐商?」陳沐眉頭皺起,隨後又舒緩下來。
應封神之劫,戴罪立功,雖然意外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一旁,天蓬笑道:「對,就是討伐你們。如何,這離山之資,你要還是不要?」
「」
陳沐呵呵笑道:「元帥要是拿的出來,我自然敢要,若元帥拿不出來,我也願意賣元帥一個情面,讓神女跟你們走。」
陳沐此時心情很好,他從未想到過攻占桃山後,會引發出這樣的變故。
如今雲華雖然名義上是待罪之身,但實際上已經獲得了自由。
閃身來到太白金星身側,陳沐看了眼樣貌和楊嬋有六七分相似的雲華,然後摘下了斗篷。
「神女可還認得小道?」
雲華看見陳沐樣貌後愣了一瞬,隨後驚訝道:「你是玉鼎真人的童子?」
陳沐笑了笑,隨後朝著太白金星拱了拱手,說道:「使官從天庭遠道而來,不如到桃山上暫歇半日,晚輩這裡有上好的武夷山仙茶,使官和天蓬元帥可要嘗嘗?」
太白金星此時哪還看不明白,不過明白歸明白,他卻也樂的裝糊塗。
一旁,天蓬笑呵呵道:「好,本帥正好口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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