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不敢廢了你,我可敢!」
安娜語氣冷淡,說話間雙手還在把玩著那把寒光閃閃的剪刀。
她至始至終都要比朱蒂婭淡定,葉雲凡都沒有看到她哭過。
但是安娜越是這樣,葉雲凡便越害怕,會哭的女孩子可以通過哭來發泄自己的情緒,不哭的女孩,她的情緒總要有一個發泄的地方,說不定就干出讓葉雲凡後怕的大事情來。
「安娜~」葉雲凡語氣緩和,「我至始至終都沒想過要欺騙你的感情,朱蒂婭真的只是一個意外,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可是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所以……」
「打住!我可不像朱蒂婭那麼好說話,不管怎樣,你今天都別想安然無恙地離開。」
安娜將剪刀放在葉雲凡臉上擦拭著,剪刀上冰冷的鐵在葉雲凡臉上划過,讓葉雲凡不敢動彈半分,只能閉上眼睛期望安娜收手。
最終安娜還是沒有動手,她嘆了一口氣,拿剪刀將綁住葉雲凡手的布繩剪斷,然後將剪刀扔在床上,身往衣櫃走去,打開衣櫃開始收拾自己的衣服。
葉雲凡撿起剪刀將束縛自己的布繩一一剪斷,從床上爬起來,看著安娜淡然收拾著自己的東西,忍不住問道:「你這是在幹嘛?」
安娜沒有停下手中的活,只是淡淡說道:「回宿舍住,這裡是你的房子,我不想再住下去了。」
「安娜,別走好不好?」葉雲凡走過去抓住安娜要拿的衣服,苦聲乞求道。
「鬆開!」安娜冷聲說道。
「我不!」葉雲凡死皮賴臉就是不放手。
安娜重重舒了一口氣,道:「不放手是吧?好,你自己留著吧!」
說完鬆開手,轉身去拿床頭柜上的相冊。這是安娜的一張舞蹈照片,葉雲凡覺得很漂亮,所以特意找了一家照相館洗出來放在相框中,擺在床頭柜上做擺設。
葉雲凡又過去搶相冊,緊緊抓著不鬆手。安娜爭搶不過葉雲凡,又鬆手放棄,轉身去隔壁拿了一個行李箱,將剛剛收拾好的衣服一件件整齊放進去。
她的去意已決,任由葉雲凡如何祈求也不動心。因為葉雲凡踐踏腳只船的行為,已經深深刺傷了她的心,她早已暗自發誓,再也不要原諒葉雲凡了。
「安娜~」葉雲凡哽咽著說道。
內心有一萬個不情願,不願意讓安娜從別墅中搬出去,可終究是不知道如何開口挽留。
安娜卻是諷刺道:「你還是先把衣服穿起來吧!這樣我起碼會覺得你像一個人,而不是一個禽獸。」
葉雲凡低頭看了一眼,趕緊從衣櫃中找出一套衣服換上。而此時安娜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拉上了行李箱的拉鏈,拖著箱子往外走。
「安娜~你別走!」葉雲凡連忙追上去拉住她的箱子,寄於最後的希望,期盼安娜能夠回心轉意,留了下來。
可是安娜終究是用力掰開他的手,搶過行李箱走出了別墅,在門口打了一輛車離開了。
葉雲凡站在別墅門口,呆呆看著安娜坐車離開,發愣了好一陣才瘋一般沖回臥室,找到手機給朱蒂婭和安娜打電話,但是兩人都不接,安娜任由電話鈴聲響著,直到最後自動掛掉。朱蒂婭則是一響鈴便按掉,幾次之後直接關了機。
葉雲凡也沒轍了,一個人落魄地坐在沙發上發呆。
他早就想過有一天會被她們發現,也想過好多種結果,現在這種結果他也預料到了,但真的發生之後,他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朱蒂婭和安娜現在離去,明顯是傷透了心,葉雲凡知道他肯定很難再說服她們,讓她們回心轉意。因為她們都是第一次談戀愛,而且付出了真情,所以她們對愛情的期望非常大,不允許有任何沙子參雜在裡面。
而葉雲凡現在的作為,哪裡是往愛情裡面摻沙子,簡直就是在裡面添大便,讓她們心裡極度難受。
此時葉雲凡失去了所有女人,又變回孤家寡人一個了。那種感覺很痛苦,和當初黃晴雯要和他分手一樣讓他內心抓狂。
鬱悶之餘,葉雲凡又去找董長青吃飯喝酒,在金筷子酒店訂了一個小包間,開著白酒與他暢懷對飲。
董長青是過來人,見葉雲凡一上酒便開始喝,一點也不像之前的他,對喝酒非常抗拒,而且滿臉的愁容,一看便知是情場失意了。
「怎麼了?被女人傷了?」他笑著搶過葉雲凡正要喝下去的一杯白酒,笑眯眯地問道。
葉雲凡在他面前也不隱瞞,默默點點頭,又拿起那杯被對方搶過去的酒杯一飲而盡,隨後皺緊眉頭,喃喃說道:「都沒了,所有人都走了,我到底做不餓了什麼?」
「沒事,不就是幾個女人麼?哪個男生在結婚之前不經歷幾個女孩子?要記住一句話,天涯何處無芳草,你總會和一個你不是百分百滿意,卻不得不與之結婚的女人的。」董長青拍著葉雲凡的背安慰道。
葉雲凡不甘心地說道:「可是我真的很想和她們過一輩子。我覺得她們就是我的理想型,跟她們一起我會很快樂。」
董長青笑道:「你想多了,社會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男人都是娶了一個將就的女人。初戀是最好的,但是初戀幾乎都不可能走到最後,他們在生活中尋尋覓覓之後,選擇共度餘生的另外一半,都不是他們的最佳人選。」
說道這裡,董長青長嘆一聲,苦笑說道:「男人啊,總是在落魄的時候遇到對的人,想愛卻沒有那個實力,最後抱憾終生。」
葉雲凡眼神已經有些迷離,臉色有些蒼白,腦子也有些迷糊了。但他已經聽出來了董長青話中的些許故事。他放下手中已經空了的白酒杯,苦笑著問道:「哦,你也是錯過什麼,抱憾終生麼?」
董長青也拿起酒杯乾掉杯中白酒,皺眉吸了一口氣,悵然說道:「說來話長啊!我在讀大學的時候,有一個女同學跟我關係特別好,經常一塊兒吃飯、看書、討論學習和生活上的事情。」
「她長的不是非常漂亮,但是很耐看的那種,圓臉蛋,眼睛不大但是很亮,笑起來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很甜~」
「我們倆情投意合,我知道她喜歡我,她也知道我喜歡她,但是兩人都沒有說破,直到大學畢業,我們之間的那層紙一直都沒有捅破。」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畢業後她要回老家工作,家裡給她找關係安排進了老家的一個事業單位。而我卻只能進了離她老家很遠的一家國企施工單位,當了一名圖紙設計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