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重回天南 故人或逝或老

  第189章 重回天南 故人或逝或老……

  天南、無邊海。

  一輪清冷的明月懸掛在九天之上。

  四周皆無落腳的海島和來往商船。

  除了波光粼粼的海水在規律翻湧,附近的環境,可以說是非常的平靜。

  突然,大片的黑霧出現在海域上,並且劇烈的滾涌。

  一道身影從黑霧裡衝出,臉上殘餘著驚魂未定表情,摸了摸屁股蛋,低聲罵道:「見鬼,祁師兄這是踢上癮了?」

  現身的人影,正是韓立本人。

  黑霧又產生翻湧,兩個身影緩緩走出來。

  是真的回到天南了嗎?

  祁淵舉目望去,只有他們三人的蹤跡,神識蔓延開來,也沒有發現修士活動的跡象。

  按照原著描述,從暴風山上出去,便是天南的無邊海,然後往南一直飛行,就會在溪國著陸。

  黑霧在祁淵三人出去後,就神奇的隱入虛空中,好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而且此地擁有天地靈氣,三人的一身法力全部盡數恢復。

  「下次要踢的時候,祁師兄能不能提前告知一聲?」韓立滿臉寫著抗議,與祁淵搭話。

  祁淵笑眯眯說道:「這點沒有問題,下次師兄會注意。」

  這表情,韓立瞬間打個冷顫。

  一瞬間風希沉默不語,韓立瑟瑟發抖。

  為了驗證是不是無邊海,祁淵目光一定,隱藏在袖子裡的手,屈指一彈,拇指大的淡金色雷弧,頃刻間激射入深海之中。

  很快就有一具海獸的屍體浮現到海面上,靜靜的躺著,氣息全無。

  下方的海獸體型足有三四丈長,背上布滿青色鱗片,嘴裡長著一排排細小利牙。

  生有一雙碩大的臃腫眼泡,看起來非常的兇惡。

  最惹人注目的地方,便是腮下的部位,竟然有一對彎曲的尖角骨刺,顯得更加的猙獰。

  「咦?」韓立看著此獸的模樣,神色若有所思的摸著下巴。

  祁淵看著海獸的模樣,心中安定下來,就算不劈開它的身體,也知道是馨牙獸了。

  這種海獸是無邊海獨有的種類,其他地界並無蹤跡。

  韓立湊近說道:「師兄,下方的妖獸是馨牙獸?」

  因為他回憶起某種海獸,心底卻不敢下斷定。

  祁淵微微點頭,說道:「是馨牙獸,我們回到天南了,有勞韓師弟教會風希天南語言。」

  原本正在暗暗欣喜的韓立,突然聽到後面的話,臉色霎時凝固住。

  然後瞧了瞧渾身妖氣騰騰的九級大妖風希,右臉禁不住的抽搐幾下。

  他一個結丹後期修士在面對九級大妖時候,那股巨山般的壓力真不是開玩笑。

  三人往南邊飛行了三四個月,總算見到修士走動現象。

  溪國地處天南地界的最北部,常年被風雪覆蓋,國土面積跟越國一比,會稍小一些,但是卻有七個州府。

  閔州是緊鄰無邊海的一個州,也是溪國七州最大的一州。

  而封日城既是閔州的州府,也是閔州最大的一座城池,商貿交易、修士之間的來往,都非常的昌盛,頻繁。

  一間茶館包廂里,三人收斂境界氣息的品茶,不然以元嬰期的修為行走,會驚動城池的管理者,到時候免不得要多費口舌了。

  韓立喝了幾口茶,總算耐不住心中的想法,道:「祁師兄在陰冥之地答應師弟的事情,我想儘快完成交易。」

  這天雷竹一天不拿到手,身體就渾身不得勁。

  「沒問題…」祁淵瞥一眼過去,從儲物袋裡摸出一小截幼嫩的天雷竹,擺在茶桌上,說道:

  「之前傳送陣一事,師兄是要韓師弟幫忙走一趟極西之地,但是情況一轉,卻是始料未及的回到天南了,這截天雷竹就當作去極西之地的報酬如何?」

  韓立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先檢查清楚天雷竹的真偽,說道:

  「要去極西之地,必須先過正道盟的風都國,中途有一大片一望無際的沙漠,危險係數可不小,單憑一截十年份的天雷竹,恐怕不行哦?」

  語氣微頓,繼續道:「不如這樣吧,師弟願以其他寶物外加靈石購買下來,價格方面不會讓祁師兄吃虧。」

  去一趟極西之地,不僅風險高,時間久,還會耽擱他培養天雷竹,尋找結嬰機緣,能推就推了。

  祁淵的手指輕敲幾下茶杯,笑道:「韓師弟莫要忘了,它可是三大神木之一的天雷竹,產量非常的稀有,就算年份低些,但是價值依舊無法估量,若是你不願意,我另選其他人。」

  當今人界之內,能擁有天雷竹寶物的修士,或者家族,只能說是寥寥無幾。

  聞言,

  韓立臉色一黑,他當然知道天雷竹的稀缺性,要是過錯眼前的交易,本命法寶青蜂竹雲劍就遙遙無期了…

  無奈沉聲道:「行行行,師弟答應了,但是不能再支付額外價錢。」

  「成交,師兄等著你的好消息。」祁淵笑著把天雷竹推過去給韓立。

  天雷竹的幼苗他還有,能用最小的利益驅動韓老魔去帶回大衍神君神魂,怎麼說也是一筆划算的買賣。

  就算韓立煉製出一套青竹蜂竹劍,那也依舊打不過他。

  交代好大衍神君一事,祁淵想著要不要直徑去楠州雲夢山的落雲宗取走靈眼之樹?

  楠州是溪國的第二州。

  靈眼之樹就是三大神木的最後一種。

  祁淵若是取到,那他身上便同時擁有天雷竹、養魂神木、靈眼之樹了。

  而且靈眼之樹的作用,比前面兩者要厲害許多,每隔兩百年時間,靈眼之樹根部就會流出一種叫做醇液的靈液。

  此靈液作為原材料,可以選為幾種極品丹藥的煉製。

  當中以定靈丹最為厲害,它不僅能增進修為,另外還有定心安魂,減少心魔干擾的作用。

  若是在結嬰之前服用定靈丹,就能在結嬰過程中輕鬆不少。

  這靈眼之樹對於祁淵的作用是不大,但他的女人卻用得上,單憑能克制心魔的干擾,就值得走一遭雲夢山了。

  不過在此之前,先回一趟越國,見見陳師姐她們,順便等如嫣過來天南,吩咐點事。

  祁淵這一下子回到天南,那在亂星海的辛如音她們可是不知道。

  與韓立分道揚鑣之後,祁淵一路南下,直插越國腹地。

  路上時候,順手把風雷翅煉化了,佩戴在身上,增加身法速度。

  不過風希那幽怨的眼神,祁淵可謂是歷歷在目,幸好他臉皮厚,心底完全不虛。

  穿過元武國就是越國了。

  時隔多年,再次踏上熟悉的地方,往事浮現在眼。

  跟以前的不同,越國境內不僅有六派弟子行走。

  還多了一群服飾陌生的修士行走,做派風格,似乎隱隱凌駕在六派之上。

  正道盟的修士?

  祁淵回想起離開天南的時候,他好像給南宮婉支了一招引狼入室,把正道盟拉進來去牽扯魔道的侵略。

  當時的情況,也只有元嬰後期的至陽上人才能有資格去抵擋合歡老魔腳步。

  至於九國盟的魏無涯在全力抵抗慕蘭人入侵,怎麼可能有時間去摻和內鬥?

  溪國的天道盟更不用說了,連元嬰後期修士都沒有,在聯盟的實力內最墊底。

  唯有鸞鳴宗的雙修夫婦龍晗鳳冰一起聯手,才能牽扯一名元嬰後期修士。

  這種只能自掃門前雪的表現,想拉扯入局更是痴人說夢。

  也就魔道的死敵正道盟,有希望入越國牽制。

  戰火多年未息,正道盟的根已經深深駐紮越國境內了,要是不管的話。

  只等六派的老傢伙坐化,然後出現青黃不接現象,越國改旗易幟是輕輕鬆鬆的事情。

  吞併行動提不提前,看正道盟要不要臉罷了。

  事…是祁淵暗中出給南宮婉執行,等了解六派的詳情,倒戈太多的話,就順其自然吧。

  要是六派死死的抱團一起,那還有得救。

  反正祁淵覺得,以他現在的實力,在天南開闢一處棲息之地不成問題。

  大不了帶著所有的女人在一起修行……

  從元武國進入越國之後,當屬和黃楓谷的距離最近。

  祁淵目光閃了閃,身影直接掠去。

  也不知道陳師姐在不在黃楓谷內,希望不要白跑一趟吧。

  一處山清水秀之地,黃楓谷兩名弟子看守著山門。

  忽然見到兩道身影襲來,修為還看不清,頓時精神一震,直起身板,客氣說道:「不知兩位前輩來我黃楓谷尋誰?弟子好進去通報。」

  山門依舊,人…卻不是當年的守山弟子了。

  祁淵在儲物袋裡摸了摸,在一個疙瘩角落尋到一塊吃灰很久的令牌,朝守山弟子扔過去。

  兩名守山弟子露出疑惑眼神,定睛一瞧,頓時神色恭敬道:「原來是紅拂老祖的弟子,我等見過祁師兄。」

  咦,師尊這晉級元嬰期就自動老了一半,門下弟子都稱呼老祖了。

  祁淵搖搖頭,有點哭笑不得,收了令牌遁入黃楓谷裡面。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為何本掌門沒有見過伱們。」

  一道如洪鐘的聲音響起,是一名中年男子飛來,面色較為剛毅,散發著築基後期修為。

  掌門?

  祁淵反問道:「我記得掌門不是鍾靈道?他人呢。」

  「你認識鍾師兄?他早些年已經故去。」中年男子神色微怔,徐徐說道。

  死了,想想當初鍾靈道年紀,確實壽元不多。

  祁淵微微嘆息一聲,沒有理會黃楓谷新的掌門人,只是扔下一塊身份令牌,然後離去了。

  中年男子摸著令牌,目光一閃,露出幾許驚訝,紅拂老祖什麼時候收有弟子?

  而且祁淵這個名字好眼熟,好像在那裡見到過。

  整個黃楓谷裡面,祁淵用神識掃了遍,令狐老賊不在,紅拂師尊也沒有在洞府,連陳師姐身影都沒發覺。

  倒是發現雷萬鶴的結丹期氣息,想來是他坐鎮黃楓谷了。

  以前祁淵在谷里時候,沒有與他碰過面。

  令狐老賊壽元將近,以他的處境根本不會久待黃楓谷,而是出去尋找機緣,期待發生新的改變。

  紅拂師尊估摸著在金鼓原前線吧。

  先去一趟陳家瞧瞧。

  祁淵打定主意,轉身飛去陳家方向,當初和陳師姐粘在一起時候,陳家住址早已打聽到手。

  半個時辰之後。

  一座恢宏的府邸映入眼帘,門前擺著兩個高大石獅子,匾額上刻寫著陳府兩字,筆鋒氣度不凡。

  顯然是請名家鑄造。

  僕人一看來人,上前問道:「見過兩位前輩,請問要尋找誰?」

  祁淵輕聲道:「陳巧倩陳師姐,勞煩通報一聲,就說祁師弟回來了。」

  以他的修為,是可以直接進入,但是第一次來陳家就干出無禮之事。

  那樣顯得不太好了。

  是來尋陳老祖?

  僕人的笑容當即更熱情,非常客氣把祁淵引進廳堂裡面。

  陳家地位隨著陳巧倩晉級結丹期,在越國也是越來越重了。

  端坐在廳堂里,有侍女奉茶,祁淵目光快速的看一圈布置,挺大氣的。

  很快,就有一名胖子龍行虎步的走入,還一邊說道:「那位來尋我陳家女,不會又是來提親的吧。」

  胖子老者的語氣帶著不滿的嘟囔,然後走入廳堂。

  當看見祁淵的一瞬間,那肥肥老臉瞬間定格住,眼神直盯著祁淵相貌。

  祁淵看到來人,面色微微錯愕,笑道:「一別多年,沒想到還能見到陳兄,甚好甚好。」

  這胖子正是當年在金鼓原前線的陳胖子,那時候與他交情不錯,最後一次見面還給了丹藥療傷。

  只是這麼多年過去,陳胖子的氣息還停留在築基後期,面容也變老了。

  想來是結丹失敗了。

  「你…你是祁兄?」陳胖子的神情,不敢置信,語氣有幾分激動。

  畢竟過去那麼久,他都老了,而今日再見故人,他依舊如當年模樣。

  不勝唏噓啊。

  祁淵微微點頭。

  陳胖子馬上轉身,吩咐道:「你快去把巧倩請出關,快去……」

  那僕人被劈頭蓋臉的一說,神色有點發懵,然後聽到後面重重語氣,隨即如夢初醒的跑去某個方向。

  陳胖子心情複雜,想到他這些年力排眾議,保住了侄女巧倩的婚事,才有陳家今日的光景,想來該是蓋章定論時候了。

  不過在此之前,他需要知曉祁淵修為,不由問道:「我托大照舊以祁兄相稱,今日祁兄的修為到什麼地步了?」

  祁淵神色一愣,緩緩說道:「元嬰期……」

  「哦,元嬰期。什麼?元嬰期……」陳胖子心中猶如驚濤駭浪般掠過,噌的一下站起身,面色十分的震驚的看著祁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