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本心 本性

  「好久不見，孝同學。」

  倉庫後方，正是一身女高中生打扮，長髮及腰的毒島。

  「你頭上這是？」

  毒島指了指自己的臉，話語中的疑惑不言而喻。

  「咳，沒什麼。」

  這個問題，讓孝頗為尷尬。

  一開始，他只是因為受傷才滿頭繃帶；

  後來在『地下世界』滾了一圈；又去富士山巔打了一場，這張臉哪裡還敢露出來？

  索性就直接一直綁帶遮臉，連自家老闆和同僚，都不知道他真面目：可惜剛才一開口，就已經暴露了真實身份。

  雖然看起來，就算沒有他率先開口，對面的學姐也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個性.風格什麼的，」

  看著尷尬歪開頭的同學，毒島思緒一轉，就明白了原因。

  和『無牽無掛』的毒島不同，孝還有父母、還有青梅竹馬，身份需要保密。

  「孝同學，能把你手中的刀給我嗎？」

  聽到毒島的話，

  孝繃帶下的眼神陡然清明起來。

  「學姐，你準備拿這柄刀去做什麼？」

  「孝同學，明知故問。」

  手放在腰間的木刀劍柄上，毒島的笑容漸漸變態。

  「你應該已經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鮮血和慘叫對我來說，比任何食物都美味。」

  如此，她拿到這柄『斬首大刀』會做什麼，就不言而喻：大開殺戒、腥風血雨、屍橫遍野！

  「抱歉，那我不能給你。」

  說完，孝將手中的斬首大刀一橫，擺出了戰鬥的架勢。

  「作為朋友，我希望你能回頭；作為後輩，我希望你能改過，畢竟：」

  孝曾經憧憬過眼前之人！

  待人溫柔、劍術無雙、成績頂尖.簡直就是完美的前輩。

  「打碎了你的幻想，還真是抱歉呢。」

  對面的毒島微微低伏身體，做出了一個拔刀的架勢。

  「可惜殺人鬼才是我的真面具，你憧憬的只是我曾經的偽裝——」

  高挑女高中生雙手之上有雷電跳躍，等這些雷電蔓延到木刀上，這才不緊不慢地抽出虛握的木刀。

  「磁力居合拔刀斬！」

  刀一動，速度立刻由極慢轉化為極快！

  這一刀似乎跨越了時空的界限，倏地消失不見，再出現時已出現在孝面前，而夾雜著雷電的半圓形斬擊，早在這之前就轟然而至。

  撕拉————

  兩旁的倉庫先是在金屬摩擦聲中被憑空斬開，緊接著：

  轟！！

  一聲巨響，陡然在碼頭爆發。

  ？！

  無數人下意識的轉頭，

  看到的就是兩個飛上天空的倉庫上半部分，在半空中扭曲變形，金屬碎片飛濺。

  以及被斬開的兩個倉庫下半部分，那赤紅色的斷面，都在無聲的述說著剛才遭遇了什麼樣的攻擊。

  「是超凡？」

  「快跑啊——」

  對於普通人來說，一旦遭遇到超凡戰鬥，第一時間遠離就是保命的訣竅。

  敢站在原地觀望，甚至是靠近圍觀的，都是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超凡殺人，可不會講什麼『人權』！

  死了也是白死。

  不管是工人，還是貨主，亦或者經理人

  全都毫不猶豫的向倉庫反方向狂奔，一個個竟然都不慢。

  可見平時也是經常鍛鍊的，超凡時代帶來的變化，也是有『很多』的正面意義。

  「哎？」

  在兩座被『殃及池魚』的倉庫中央，毒島輕訝一聲。

  「很不錯，」

  噼里啪啦、

  帶著閃電的木刀斬到了孝的面前，卻被他手中門板般的『斬首大刀』擋下。

  怎麼說也是『刀刀齋』親手打造的超凡名刀，哪裡可能這麼容易就被斬斷？甚至可以說，刀上連一絲劃痕都沒有。

  「這就是超凡名刀嗎？」

  手中的木刀一壓，毒島準備奪刀。

  但是下一瞬，狂暴的力量反壓回來；扛著斬首大刀的孝，就像是舉著『防爆盾牌』的警察，要將毒島掀翻！

  ？

  噼啪、

  電光一閃，毒島主動退開。

  「有句諺語叫做『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躲開孝的衝撞，毒島手中的木刀一震，注入雷電之後，化為炙白一片，上面是跳躍的閃電。

  這是她自己用複製來的『雷電術式』，結合劍術開發出來的：

  千鳥·刃！

  「看來我們都需要重新認識一下彼此，」

  「我會打敗你！」

  手中的斬首大刀一揮，孝下定決心。

  「毒島學姐，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走上這條路。」

  「也許我這麼說有些任性，但我要阻止你，不惜一切代價！」

  說完，孝也不再廢話，手持斬首大刀猛然前沖，同時刀上冒出赤紅色的光芒：

  「鬼襲！」

  大刀一揮，赤紅色的飛翔斬擊就向毒島飆射而去。

  「雷切！！」

  面對這飛翔斬擊，毒島並沒有躲避，而是持刀下劈；一招標準的『迎風一刀斬』，劃出白色的雷霆光芒，竟是以攻對攻。

  鏘————

  赤紅和炙白的光芒狠狠的撞在一起，聲音直衝雲霄！

  雙方都是能量斬擊，一方是靈力凝聚的鮮血，一方是超凡製造的雷霆；兩者就像是兩片巨大的高速旋轉的鋸片，死死的咬在一起互相摩擦、激盪、湮滅.

  但孝揮出的畢竟是『無根之木』的飛翔斬擊，略一僵持，就被毒島的雷電撕裂！

  噗、X2

  兩道赤紅色的斬擊從毒島身旁飛出，揮舞大刀孝緊隨其後。

  來得好、

  面對孝中的大刀，毒島毫不示弱，持刀迎上。

  刷、刷、刷，

  孝手中的斬首大刀達到驚人的一米八，揮舞起來方圓五米都在他的攻擊範圍內；刀風帶起狂飆的赤紅色光芒，所到之處，明明沒有接觸，周圍的倉庫、地面都憑空被撕裂出一道道巨大的切口。

  而毒島身形速度奇快、攸進攸退；手中的木刀上纏繞著雷電，如一道道寒光飆射刺出。

  兩人的戰鬥就像是鐵錘與羽毛，鐵錘未至，狂風先到，羽毛已經隨風而舞；任憑鐵錘呼嘯縱橫，擋者披靡，也休想傷了羽毛一絲一毫。

  可羽毛的攻擊縱然如電光閃爍，來去無蹤，卻也傷不到鐵錘：斬首大刀巨大的體積，輕易就能護住孝全身上下。

  原本這沉重的刀，多舞一會兒就能讓人氣喘吁吁；但是孝完全看不到絲毫疲憊的樣子。

  這柄刀，不知殺了多少水產品

  若是其他人得了，只怕都已經干出了『萬人斬』之類的惡名！

  也只有背靠大財閥，才能如此『奢侈』的宰殺百萬級別的動物來給刀吸血，強化持有者。

  嗯？

  激戰中，毒島眉頭一皺。

  周圍不知何時瀰漫起了淡淡的紅色迷霧，

  一股似乎是鐵腥味，又像是血腥氣的刺骨氣息四處蔓延，越來越明顯、越來越強烈。

  這是一股光是聞到，就感覺鼻腔被刺穿；吸進胸腔，就像是肺部被撕裂；甚至連皮膚，都生出了被無數利刃加身，遍體生寒的刺痛。

  鏘、

  又一次交手後，毒島再次退來。

  「這些霧氣是」

  「這是我手中『斬首大刀』製造的血霧，」

  手持大刀的孝並沒有急於追擊，而是開口解釋，

  「吸入血霧，就會受到持續的干擾，除非我收回血霧。」

  「抱歉，我占了名刀的優勢.」

  這柄那位『刀刀齋』打造的超凡名刀，孝越是開發使用，越是感覺妙用無窮。

  「不必道歉，」

  然而對面的高挑少女，卻沒有任何懊惱的表情。

  「因為我也要使用『神之眼』了。」

  ？

  下一秒，

  一枚旋轉的勾玉，映入孝的瞳孔。

  『我這是？』

  黑白的世界中，孝抬手看向自己的身體，如同膠片般只有黑白。

  『這裡是我的幻術空間。』

  同樣如膠片般黑白的毒島出現在對面，

  幻術·不知火

  這個宇智波家族的幻術，可以將別人拉入幻術空間中，然後用火焰灼燒對手：當然，這一切都是假的。

  和持續二十四小時的『月讀』相比，只能持續十幾秒的『不知火』，猶如螢火之於皓月。

  但是在單對單的情況下，卻是毫無疑問的硬控神技！

  絕不要一對一面對宇智波，

  可惜這個世界，

  沒有這句用無數屍體總結出來的經驗。

  『孝同學，把刀給我，然後你回去當個正義的警察.』

  『絕不！』

  黑白的幻術世界中，孝一口回絕。

  『看著朋友墮入魔道，不聞不問，算不上正義；目睹有人到處殺戮，視而不見，算不上正義.』

  說完，少年握緊拳頭，舉起雙手；即便是幻術空間，他也要戰鬥。

  『以及，我也想贏你一次！』

  「這樣嗎？」

  眼前一花，孝發現自己握著斬首大刀，站在一片狼藉的碼頭。

  「切，這麼容易就中了幻術。」

  一隻手拍在孝的肩膀上，

  站在他的大刀上的九空搖愛滿臉嫌棄。

  「修羅，讓你練習的『解除幻術』怎麼沒用？」

  「.抱歉，」

  對於站在自己刀面上的小女孩，孝無言以對。

  沒錯，自己這位老闆曾經教過他『解除幻術』的方法：很簡單，主動打亂體內靈力流動就行。

  可惜他剛才完全就沒來得及用，就陷入了毒島的幻術中，不能自拔。

  「小妹妹，」

  看著站在大刀上，一手放在孝肩膀上的小女孩，毒島微微皺眉。

  又是一個超凡者.就算是東京附近，也太多了吧？

  「這是大人之間的事情，你」

  轟隆隆~~

  從孝的刀上跳下的小女孩身體飛速膨脹，眨眼之間就化為了上百米的巨蟒，盤繞在碼頭。

  「你叫誰小妹妹，嗯？」

  「區區神之眼！」

  張開血盆大口，巨蟒兜頭將向毒島咬來。

  下撲的身形陡然一頓，眼眶中的金色豎瞳陷入呆滯。

  與此同時，眼眶中勾玉旋轉的毒島飛躍而起，一刀橫斬而出——

  噗呲、

  「哎呀~~」

  脖子被斬出一道道長長的傷口，大片大片的鮮血飛濺。

  吃了對方一個『幻術』之後，親身體驗過『神之眼』厲害的九空搖愛，這才知道剛才錯怪孝了。

  聽聞『須佐血脈』的神之眼，能夠以幻術控制別人後；九空搖愛立刻請教家裡的那位『大陰陽師』，得到『幻術·解』之後，以為就不怕了。

  結果一打起來，根本就來不及解除。

  「修羅，過來幫忙！」

  手持斬首大刀的孝，衝上來逼退對方的同時；

  九空搖愛一邊癒合脖子上的傷，眼珠一轉就想到了對策。

  「修羅，我們聯手。」

  「誰中了幻術，另一個立刻幫他解除！」

  「好！」

  不得不說，九空搖愛『歪打正著』的辦法，正是應對寫輪眼的方法。

  面對寫輪眼，保持兩個以上的組隊狀態。

  一個人中招，另一個解除。

  如此一來，寫輪眼最麻煩的『幻術』就受到抑制。

  轟隆隆隆~~~！！

  巨大的蟒蛇筆直衝撞，尾巴橫掃，放棄技巧，以最蠻橫的力量追著毒島猛砸猛打。

  而孝則在蛇軀上飛奔而過，揮刀斬出飛行斬擊，對毒島窮追不捨！

  麻煩，

  面對兩人的聯手猛攻，

  毒島也只能憑藉速度遊走，伺機而攻。

  如果分開，不管是空有體型、力量，卻沒有技巧的蟒蛇；還是技巧不俗，卻狠不下心的孝同學，她都有信心戰而勝之。——甚至不需要用賴皮的『幻術』。

  但是兩人配合默契，一時之間還拿不下對方。

  嗡嗡嗡嗡、

  遠處的天空有直升機的聲音傳來，

  這讓原本準備見見『故人』，拿了超凡名刀就走的毒島感到一陣煩躁。

  「今天到此為止，」

  不再戀戰，虛晃一招，毒島主動拉開距離；光芒閃爍中，飛馳到旁邊碼頭的倉庫之上。

  「是我大意了，以為可以輕鬆拿捏。」

  「等等！」

  在孝伸臂抬手中，高挑的女高中生毫不停留的轉身。

  「永別了。」

  她跑來奪刀，既有為自己找一柄武器，也有讓『孝』從這超凡風波中脫身的意思。

  現在看來，孝的實力完全不輸於老牌狼級，根本就不需要她的好意.

  「呵，好意嗎？」

  從倉庫上飛躍而下，少女自嘲的笑了笑。

  「明明還嫌孝同學太自我，自己這番行為，不也同樣傲慢到了極點嗎？」

  既然如此，就遠離他吧。

  噼啪、

  電光一閃，毒島的身影在建築中幾個折躍，飛速消失不見。

  「嘖，白白挨了一刀。」

  恢復成小女孩，九空搖愛揉了揉脖子。

  「那個傢伙是誰派來的刺客？」

  「不」

  孝欲言又止，對方不是衝著九空搖愛來的，而是衝著他來的！

  「超凡特警辦案，兩位——」

  轉頭看向從直升機上跳下來的藤聖子，九空搖愛一招手。

  「跟上，修羅。」

  「是時候和政府接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