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全軍婦沒
「你們在搞什麼,為何還不動手?!」
「七號」回過頭去,自白霧中現身而來的四名「強力隊友」的形象,在她眼中越發清晰……
被冰霜凍結身體的「八號」、全身上下焦黑一片的「十三號」……
「不……不要……停下來……嗚嗚嗚嗚……」
「已故已故已故已故……啊啊啊啊啊……」
以及癱軟相擁,依舊在粉色佛光中慘烈嘶吼、散發出灼熱刺鼻氣息的「十五號」和「十八號」。
「怎麼會搞得如此狼狽……」
看著眼前一片狼藉、近乎全軍覆沒的景象,「七號」眼神呆滯,一時間根本無法接受。
「那兩個除靈者,竟然強悍如斯?!」
同為奧姆真理會的「神眷者」,她們幾人因為有著相似的悲慘過去、對男人同仇敵愾等原因,幾年前便結盟為「婦仇者聯盟」,平日裡互相照應、聯手狩獵「祭品」。
對於這幾位同伴的實力,「七號」自然一清二楚。
藏身這能讓敵人迷失其中、分割空間的「蜃氣樓」內,用自己的血液塗抹了雙眼、行動視物無礙的她們,以多對少、以有心算無心的襲殺,向來無往不利。
偏偏這一次,居然雙雙失敗了?!
「不好……那傢伙……」
心神恍惚之間,「七號」突然想起了還站在門口的某人,連忙警惕地看了過去。
「荒木高僧,我奉勸你切勿輕舉妄動!」
當她確認此行的「指名祭品」,那位川崎大師寺的「高僧」,因為人質的關係,依舊老老實實地呆在門口,才鬆了一口氣。
至少,這幾個傢伙的命還在。
只要利用用人質將這荒木宗介脅迫走,此行的目標也算是基本達成了。
哼,這些關鍵時刻掉鏈子的傢伙,最後還是要靠自己來穩住大局。
「等等……」
思緒紛飛之間,「七號」突然注意到,那荒木宗介不知何時轉過了身、毫無防備地背對著自己……
不光如此,這位高僧還彎腰撅臀、朝著門外九十度鞠躬,擺出一副「請君入甕」的微妙姿勢。
「十五號、十八號,別叫了……你們,到底怎麼了?!」
難道是「十五號」和「十八號」引人遐想的吟唱太過激烈,讓這小和尚不好意思了?
「咻咻……」
話未說完,「七號」鼻頭微微抽動,身體僵在了原地……
霧氣瀰漫的主殿之中,不知何時混入了一股奇怪的氣息。
就連那原本潔白無暇的霧氣,似乎也因為某種混沌氣息的瀰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冰消雪融。
「呃啊……」
籠罩在這無色無形的混沌氣息中,原本在無盡刺激中勇攀高峰、不斷痙攣的「十八號」和「十五號」,仿佛得到了解脫般悶哼一聲,暈死了過去。
「這、這什麼味道……」
「嘔啊……誰、誰放了……」
還不待另外三人反應,她們的嗅覺系統已經被瞬間進入鼻腔、無論如何也無法掙脫的惡臭所占據。
這股難以形容的味道,仿佛是將鯡魚罐頭、臭雞蛋、臭豆腐、安拉藍波奶酪、酸筍混合在一起,碾碎後再腐爛發酵上一年才能比擬……
若只是惡臭,倒也無妨。
在三人毫無防備地吸入這詭異的氣體後,一股灼燒感便開始沿著氧氣進入人體的路徑,無可阻止地開始蔓延開來……
鼻腔、氣管、支氣管、肺泡、毛細血管、靜脈、心臟、動脈、毛細血管、細胞……
隨著這種灼熱感而來的,是源自身體每一個細胞的噁心、驚恐和痛苦。
「呃啊……嘔嘔嘔……」
「嘔啊啊啊啊……噗噗噗噗……」
三人如同突發疾病一般跪倒在地,只覺四肢無力、頭暈腦脹、全身發冷、噁心想吐、渾身疼痛……
這感覺,就像有什麼天生克制、極為霸道的癌細胞或病毒入侵了自己的身體,在每一粒細胞之中點燃了無盡的戰火。
「咔嚓……」
某種事物碎裂的聲音,在幾人體內響起。
原本霧氣瀰漫的神殿,忽然在昏黃的燈光下恢復了清晰。
「我……我的神力……為什麼感應不到了……」
「什麼……你也……難道是那些除靈者……」
那本該如臂使指、早已成為支撐幾人內心世界支柱的「神力本源」,突然間消失無蹤,再也無法感應到一絲一毫……
「你……一定是你……」
無比驚恐之中,荒木宗介背對自己「俯身獻菊」的畫面,和那不知為何隱隱變得微黃的霧氣,在七號腦海中閃過。
「你對我們做了什麼?!」
當她憤怒抬頭、衝著殿門處發出聲嘶力竭的絕望嘶吼時,那裡已經空無一人。
「……是科學。」
身後,突然響起男子幽怨而慍怒的聲音。
「科學?!」
「七號」茫然地回過頭,只見一張陰影密布、青筋炸裂、卻又帶著羞澀紅暈的臉,安靜地占據了她所有的視線。
在男子身後,自己那幾名「強力隊友」,已經口吐白沫、歪七扭八地暈倒一地。
「……我在裡面,加入了科學!」
『59%的氮氣、20%的氫氣、9%的二氧化碳、7%的甲烷和4%的氧氣,以及1%的硫化氫、氨和其他物質組成的,科學!』
意識消失前,她看到的最後一幅畫面,是男子帶著殘影的手刀,在眼前急速放大……
……
寂靜無人的街道上,原本濃郁得讓人無法視物的白霧,毫無徵兆地消失了。
「霧……散了?」
安倍寺環首四顧,發現自己竟位于吉原紅燈區幹道一側的十字路口。
遠處的道路盡頭,依稀可見亮著昏黃光的吉原神社。
「嘻嘻……想必,是操縱這霧氣的人,出了什麼變故吧?」
女子磁性沙啞的低笑,在安倍寺身後響起。
「誰……加藤純子?!」
安倍寺回過頭,發現不知何時來到自己身後不遠處的,正是一絲不掛的加藤純子。
清朗的月光之下,她那波瀾壯闊、山巒起伏的曲線,纖毫畢現地袒露在安倍寺眼中。
在那白膩肌膚上,大片乾涸凝固的血跡,又為這灼熱的場景增添了一絲悽美柔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