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大日民族已經危如累卵,我們更要精誠團結,只有把外國的奸細全部揪出來,粉碎他們的陰謀,我們才能取得一線生機!」
武士男的話語好像有種特殊的煽動性,讓圍觀的人更加群情激憤起來,開始叫嚷著「趕走外國人!」「滾出日國」之類的口號。
中年店長再也不敢說話,只能低下頭去,祈禱著無辜的店員能逃過這一劫。
白石看這情形,事態的發展好像有點要失去控制!
「灰霧鎖國」這種事,不是應該封鎖起來嗎?
怎麼現在好像變得人盡皆知了一般?我是錯過了什麼重要事件嗎?
這時,同樣一臉擔憂看著人群的前田環奈,忽然低聲自言自語了一句:
「最近這是怎麼了?怎麼到處都在針對外國人!我打工的店裡,兩個華國小姐姐,昨天也都被辭退了呢。」
白石一愣,什麼情況,難道針對外國人,是普遍現象嗎?
他左右掃視了一下,不遠處正好有兩個身穿警服的警員,應該是巡邏的,立刻小跑著過去:
「警官,那邊馬上要出現傷人事件了,你們不管一管嗎?」
其中一個年輕警員看了看他和前田環奈,發現他們腳上還穿著常見的高中生制式皮鞋,輕蔑的一笑:
「同學,趕緊回去寫作業,不要多管閒事!」
另一個中年警員瞅了瞅,也立刻判斷出,這兩個年輕人應該一直生活在學校,比較天真。
他的態度倒是不錯:「快回去吧,最近不太平,離外國人遠一些,免得被誤傷。」
啥情況?外國人怎麼了?
警察都不維持治安了,這場面明顯要失控,對那個華國店員極為不利啊!
看到人群在煽動下,有人開始叫喊著往前擁擠,那個叫做劉宜的年輕人吼了一聲,與別人撕打起來,白石眉頭一皺。
那可是華國人!
他不再去理會兩個警員,立刻飛快的沖向人群。
……
劉宜很後悔。
前幾天,他就在「華子互助群」里聽到了風聲,讓大家最近都小心點,不要去日國激進分子的地盤,最好躲到郊區,躲到鄉下去。
但是,他覺得自己新找的老闆人不錯,自己也一直遵紀守法與人為善,從來沒有幹過出格的事,應該不會有問題。
現代社會,怎麼可能因為自己的國籍,就被人排擠打壓?
至於說的什麼日國被詭異的力量封鎖了,說不定都不在這個地球上了,這些消息簡直是無稽之談!
不就是網絡出了問題,海上也出現了異常天氣嘛!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然而今天,他實在沒想到,這些傢伙竟然真的敢,光天化日之下衝進店裡抓他出來,叫嚷著趕他走!
這幫日國人,腦子出問題了嗎?不怕引起國際糾紛嗎?
還有,那個拿出長刀的人是什麼情況?想要當街行兇嗎?
唉,早知道,就聽群里人的勸,到鄉下,到郊區,先和同胞們抱起團,搞清楚形勢再說。
正在這樣想著,有人忽然一腳踢到了劉宜的腿上,嘴裡還罵罵咧咧。
臥槽!狗日的竟然真敢動手!老子干你娘的!
劉宜被人一揍也火了,罵了一聲髒話,對準那個先動手的武士服男子,揮動了拳頭。
看他竟然還敢反抗,周圍的人如同被點燃了火藥桶,紛紛向劉宜拳打腳踢,嘴裡還在不斷叫囂喊打。
劉宜只勉強的揮出了兩三拳,就被人群淹沒打倒在地,他只能勉強用胳膊護住頭部要害。
但周圍參與攻擊的人實在太多,渾身上下沒有不疼的。
很快,他感覺頭上的血流了下來,眼睛視線都變成了暗紅色,意識也逐漸開始模糊。
瑪德,早知道就不來這裡了,這幫雜碎,多少年前就都不是好東西啊!
就在劉宜感覺自己要完蛋時,隱約中,看到一道黑影飛快的衝進了人群。
緊接著,周圍痛毆劉宜的人發出一聲聲慘叫,一個個倒飛了出去。
來人並沒有什麼花里胡哨的武功,只是簡簡單單的出拳和側踢,一拳一個,一腳一個,很快,七八個人就被打飛,劉宜身邊空了下來。
「八嘎!什麼人!找死!」
穿著武士服的人里,也有兩個離得最近的被踢飛,其他人唰的一下拔出了刀。
為首的人厲聲呵斥,氣急敗壞的指著白石。
其他圍攻劉宜的人被白石的王八拳嚇壞了,紛紛跑開,大聲尖叫。
這時,原本在不遠處看熱鬧的兩個警員,飛快的拿出手槍沖了過來:
「都不許動!你涉嫌故意傷害,跟我們回警局!」
後面的話是衝著白石喊的,手槍也都瞄準了白石。
中年警員看他戰鬥力這麼強,另一手已經按下了對講機的按鈕,準備隨時呼叫支援。
白石看到警員這次行動這麼迅速,不禁樂了:
「喂,剛才這麼多人打一個的時候,你們在看熱鬧。現在老子見義勇為,你們就衝上來了,這區別也太明顯了吧!」
年輕警員雙手持槍瞄準白石,大聲呼喝:
「不許動,不要廢話!雙手抱頭蹲下,不然我就開槍了!」
一邊說,他還飛快的瞟了一眼旁邊穿著武士服的幾個人,不知道他們傷的重不重。
上峰可說了,最近要配合這些人的行動。
「混蛋!給我揍死他!」
武士服看到自己人吃了點虧,此時看到兩把槍指著這個貌似有一身蠻力的人,覺得應該是穩了,怒喝道。
他身旁的幾個人,聞言再次一涌而上,結果再次被白石踢飛了出去。
這次白石下意識的用上了「巨力術」,幾個人倒在地上哼哼唧唧半天起不來。
「八嘎,這是通敵賣國的恐怖分子,給我開槍,當場擊斃!」
武士服往後一閃,離白石遠遠的,聲色俱厲的喝道。
兩個警員咔嚓打開了保險,正瞄準白石的大腿,結果就看見,這個年輕人,好整以暇的從兜里掏出一個深色的證件。
看對方那副淡定的神色,一點都沒有攤上事了的自覺,完全不像是個普通的高中生,警員遲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