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島久留美茫然的環顧四周,發現周圍的人也都看向了她,頭腦里一片空白。
旁邊的人戳了她一下之後,她這才如夢初醒一般,不敢置信的飛快點擊了幾下腕錶,發現果然,自己的權限里多了許多新的項目。
天哪,我成科長了!
小島久留美立刻激動了起來。緊接著,她深吸可一口氣,瞬間想起了所謂的第二個隊長任務內容,就是給新來的隊員白石鳥,配發裝備!
這太簡單了,因為這工作平時就是她負責,她做過的實在太多了。
小島久留美先是向台上答應回復了一聲,然後瞬間跳了起來,飛快的奔出會議室,去了地下庫房。
會議室里的眾人內心比較凌亂,這個新來的大隊長雖然個頭看著比較嬌小,但辦起事來真是火爆啊!
竟然,真的在瞬間解就除了一位中層肥差的職務,然後火線提拔了一位接任者?
肯定是真的,要不然小島久留美沒有相關的權限,去庫房也是白去啊,這女孩的運氣可真是好!
大家神色古怪的看向了裝備科長,以及台上的副隊長。這兩人一個失魂落魄,一個則強自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也有的人,心思和別人不太一樣,看向白石的眼神里,多了一些別的東西。
「你!這不可能!不!你不能這樣做!你沒有這個權力!」
裝備科長被稚名小空三下五除二的組合拳,打的暈頭轉向。
他在小島久留美跑出去的時候,不敢置信的打開了自己的腕錶,赫然發現,上面原本裝備相關的權限全部沒有了,只剩下了最普通的權限。
以前的大隊長,也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人事權限啊!裝備科長如遭重擊,下意識的驚呼出聲,就想向台上衝去。
但是,稚名小空那呆板的聲音繼續傳來:「無故攻擊上級是什麼罪名?執法隊何在?」
緊接著,她不等有人回應,若無其事的說道:「算了,受到攻擊的話我自己會自衛反擊的!」
裝備隊長像是被潑了一頭冷水,丟了魂一般坐了下來。這新來的大隊長剛才「言出法隨」的異能那麼詭異,將指誰誰凍住的冰塊都輕易破解掉了,想要「反擊」掉他,肯定是輕而易舉。
他下意識的看向了台上的副隊長,以前可沒少孝敬他。
副隊長也被稚名小空的一套處理給震驚到了。他是明明白白的知道的,前任大隊長絕對沒有這個權限。所以他也瞬間,知道了稚名小空的背景絕對不一般。
他想溜到後面去,希望沒有人注意他,希望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所以看到裝備科長看向了他,副隊長狠狠的瞪了一眼。要被你這老東西給害死了,然後忙不迭的退到了台下。
副隊長明白,這傢伙是被矮子大隊長給拿來立威了,他剛才判斷失誤,這會可不想再冒頭了。
沒過多久,小島久留美噔噔噔的跑了進來,臉上明顯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報告隊長,隊員白石鳥的專屬腕錶已備齊,即刻下發,其他制式裝備也已準備好。
呃,請問大隊長,他編制在哪個小隊?我好建立一下裝備檔案信息,輸入相應權限。」
眾人也被新隊長稚名小空的這一套組合拳,給打的暈暈乎乎。內心深處已經下意識產生了一個意識:
這個新隊長雖然個頭小,身板瘦,但手段非常強硬,以後可得好好聽從她的指揮。
並且,她剛來就不畏警視廳的上級,救下了幾個作死的隊員,賞罰分明,體恤下屬。似乎,好像,起碼比那個副隊長強多了。
打一批,拉一批,抬一批,稚名小空新上任的三把火,已經成功的燒了起來。
眾人聽到小島久留美的問話,也都紛紛熱切的看向了稚名小空。
雖然大家都覺得白石有點不會為人處世,對錢財看的比較重,但這點小瑕疵,完全不影響大家對他的期待。
畢竟,關鍵時刻,那可是一條命啊!
白石有些興奮的向小島久留美要過了他的腕錶,然後在座位上認真擺弄。他發現這個大家都有的腕錶,好像確實是個比較牛的東西。
此時一邊研究著腕錶的功能,一邊豎起了耳朵,他也想知道,自己會被分到哪個小隊。
稚名小空面無表情,並沒有回答小島久留美的問題,而是看向了第一排,中層坐的位置中,有一個空缺,問道:
「二小隊隊長,川村千里去了哪裡?有沒有請假?按律應當如何認定?」
沒有人回答,二小隊的成員們也都面面相覷。
之前他們有人聯繫過川村千里,但腕錶定位沒有開啟,即時通訊沒有回覆,打電話也沒有人接。
人事科科長被裝備科科長的遭遇嚇到了,此時看沒有人回答稚名小空的問題,硬著頭皮站了起來。
抱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態,人事科長忐忑的回答道:
「川村千里沒有請假。認定,認定為重大任務脫崗,應該等同於,等同於臨陣脫逃處理!」
臥槽,臨陣脫逃!
場上眾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人事科長看著不顯山不露水的,竟然直接背後捅刀子!
臨陣脫逃?!要知道,六大隊可是東京都警視廳的直屬單位,正式編制,有戰鬥序列,臨陣脫逃的話,這罪名可就大了!
不過,台上的稚名小空並沒有如同大家想像的那樣,按最嚴酷的臨陣脫逃罪名上綱上線,而是繼續用冷冰冰呆板的聲音道:
「認定臨陣脫逃不妥,請人事科長認真學習有關規定!
重大集會無故缺席,沒有開啟定位,沒有保持聯絡暢通,按律當撤。
現在我宣布第三個隊長命令,撤銷川村千里二小隊隊長職務,降為普通戰鬥序列。」
人事科長趕緊低頭應是,馬屁拍到了馬腿上,眼藥沒上好,還差點把自己擱裡頭,這小丫頭片子真是不好捉摸啊!
副隊長咂了咂嘴,想說點什麼又忍住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新大隊長為了樹立威信,估計早都調查好了六大隊上上下下的底細,又得到了上面的支持給了權限,川村千里和裝備科長那裡,估計早都有人不滿意了。
他也納悶,川村千里這傢伙到底去哪裡了,這麼重要的集會都不參加,這不是給人把柄嗎?
昨天他好像輸給了那個新人,不過這算多大個事啊?這下好,被解除職務了!
以現在這局勢,異能者數量逐漸增多,再想起步就弄個中層,可不像以前那麼容易了。
稚名小空聽下面吵吵嚷嚷,也沒有理會,在自己的腕錶上繼續操作了幾下,解除了川村千里的職務,然後淡定的說道:
「通過系統查詢,六大隊現有非中層領導職務人員中,貢獻點最高的普通隊員為白石鳥,380點。現在,我宣布第四個隊長命令:
任命白石鳥為二小隊隊長,接替川村千里一應職務。」
在場的人群再次譁然,紛紛扭頭看向了白石!
白石剛才沒有等到自己相關的信息,沒在理會,正在梳理腕錶的內容。
剛才通過系統已經了解到了,這腕錶其實是一種人工製造獲得的批量制式靈物,功能相當的多。
此時他忽然聽到稚名小空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也愕然的看向了台上。
讓我當二小隊隊長?這,還真是有點突然。不是,我沒當過領導啊,這當小隊長都要干點啥?
會議室里的的議論聲紛紛響起,大家對於稚名小空忽然解除裝備科長的職務,忽然撤掉無故缺席的川村千里,雖然震驚但也都接受了,畢竟她要立威,畢竟撤了這倆人,和大家沒有太大的利益衝突。
但是,忽然認命一個剛剛加入才第一天的小子,就成為新的小隊長,這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要知道,小隊長可是妥妥的中層,除了各種工資福利待遇比普通隊員高了許多,在腕錶權限、修煉資源,甚至初源質的相關權限上,都會有很大的傾斜。
這些人不光是六大隊隊員的這一個身份,他們絕大多數本來就來自於神宮、神社等特殊組織,在六大隊裡的地位,也是他們在原本組織里地位的重要競爭力之一。
之前多波結衣想方設法攛掇白石加入,除了同學之外,主要原因也是為了獲得獎勵,再進行初源試煉,攫取更多資源,從而在神社幾個備選巫女的競爭里,脫穎而出。
所以,剛才撤銷掉川村千里時沒有人反對,甚至有許多人很期待,但此時聽說任命了白石,大家就都不服了!
憑什麼是他啊?治療異能是很牛逼沒錯,但充其量,也就是個輔助!
小隊長是要帶領小隊執行戰鬥任務的,到時候二小隊沒有太強力的輸出,你治療再厲害,也要被怪物耗死!
尤其是一些有小隊長競爭力的隊員,就要直接站出來反駁。
但話到了嘴邊,他們又看了看二小隊隊員所在的位置。
畢竟,如果新人白石鳥當了他們的小隊長,侵占最多的是他們二小隊的利益。
所以,應該讓二小隊的成員在這個強勢隊長面前來當出頭鳥,其他反對的人在後面搖旗吶喊助威就行。
然而大家一看,才覺得事情有些詭異,二小隊的成員都穩穩的坐在座位上,並沒有想像中的激動和不滿。
除了川村千里外,二小隊的山口陽一和黑豹的實力最強,大家也對他倆比較熟悉。
此時眾人愕然的發現,山口陽一和黑豹都穩坐著不動,好像還在勸阻情緒隱隱有些激動的其他兩個隊員。
沒多久,二小隊的隊員就達成一致,全體保持著沉默,對眾人的目光視而不見了。
這是什麼情況?其他人都納悶了,為啥二小隊的成員都默不作聲,這麼慫?
終於,有人忍不住了,晉升中層之後的好處太多了,總不能不明不白的就給這麼一個剛加入的新人,必須阻止。
「我不同意!」
有個人站了起來,他就坐在第二排,好像是一小隊的成員。
稚名小空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淡淡的望向了他。她也不說話,但那人卻感覺到了極大的壓力。
場中所有人也都看向了反對者,待看清楚是誰之後,大家也都恍然。
因為反對的這傢伙本身實力確實挺高,有3級接近4級的靈力,還是主戰型的戰士異能序列。
據說,這傢伙在幾個任務中都衝鋒在前,吸引了怪物的注意力,自己受了點小傷就幫助小隊戰勝了強力怪物,功勞著實不小。
之前中層滿編,他沒有機會,一直只是個普通的戰鬥人員,所以此時跳出來反對,很正常。
但就算是這麼一個生猛勇武的傢伙,此時面對著剛才以雷霆手段處理了兩個人,又擁有詭異異能的稚名小空隊長,反對者的冷汗還是噌噌的往外冒。
稚名小空沒有說話,目光空洞的看著前方,不知道是不是在思考著怎麼處置。
反對者憋了一會,忍不住了,再次開口道:
「憑,憑什麼是白石鳥!他的靈力等級,肯定不是在場所有人里最高的!至於戰鬥能力,那就更不用說了!用戰五渣形容都有點高了!不能讓他當小隊長!」
反對者的聲音有點大,嘴唇有點發乾,說話時,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
眾人聞言也都點點頭,大家都知道,白石鳥才剛剛加入組織,之前是個野生超凡者。
野生的超凡者沒有什麼基礎,尤其是沒有經過標記試煉,之前自己修煉天賦再高,能修煉多少?
再說了,場中除去中層人員,只要是個經歷過初源標記試煉的,大部分都是二級以上,有兩三成都是到了三級。
像跳出來的反對者這樣,接近四級的出類拔萃的,也是有幾個的。
至於戰鬥能力,那就更不用說了。昨天的比試有一部分人看了,那不能算數!
山口陽一那傢伙,肯定是前一天玩多了傷著腎了,否則怎麼會在關鍵時期失控,被新人鑽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