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恢復流動。
安徒生看著眼前明顯神態異樣的蘇啟,隱約猜到,時間應該是被愛麗絲理事停止過。
「聊完了?感覺如何。」
「不太好。」
蘇啟臉上帶著無奈。
安徒生一聽笑了。
「作為一個神秘者,你得習慣生活節奏追不上你世界觀層層刷新的速度。」
套……套娃?
「不,比那更糟糕。」
愛麗絲理事移動輪椅到桌旁說道:
「他剛才聽了一些關於舊日的神秘後,險些失控。」
安徒生錯愕。
失控這種事,人一生也就經歷一次,因為失控後就不是人了,所以有失控前兆可是非常危險的!
作為一個有經驗的神秘者,他當然知道是因為蘇啟的深海狀態不穩定造成的,這個新人的深海,深的嚇人。
但他的神秘,他的錨定,與他的深海深度,存在較大的差距錯位,所以確實存在很大的失控風險。
蘇啟心裡也清楚,自己在獲取並思考關於『舊日』的神秘時,陷入了多麼危險的境地。
當時,愛麗絲應該是使用了什麼神性物的能力,那隻貓,才把他從失控的邊緣拉了回來。
……
「看來得加快你學習神秘學知識的進度了,不增加錨定線的前提下,也能通過儀式手法,增幅錨定作用的學識,會對你有用……
總之,下周我會找總部申請一本『王國體系』的神秘學書籍給你。」
「申請?和之前的入門書不一樣?」
「當然,入門書只是通識基礎,讓你了解最基本的神秘學常識。
真正記錄了本源體系的學識,是每個學派的核心秘密,不會輕易泄露。
黑門的會員想要學習『王國體系』的神秘學識,也需要有作出過的貢獻或功績保底,經過俱樂部的認可。」
「可我好像沒什麼貢獻……」
「九九八十一這個疑似與舊日有關的神秘組織,以及與其有關的東京神主的調查,不是交給你了。
加上之前代代木公園檔案和姑獲鳥檔案,申請起來不會很困難。」
安徒生把信封的照片交給蘇啟。
「我……盡力。」
「記得秘密調查,不要聲張,這個任務僅限於現在這個屋子裡的我們幾個人知道,畢竟舊日的神秘如果被傳出去,不好說會導致怎樣的影響。
另外,注意安全,有發現第一時間通知我去處理,你的任務只是查找線索,不要讓自己置身險境。」
安徒生還不忘提醒他。
蘇啟表面點頭,雖然感謝安徒生的關照,但是心裡不免想到,我查我自己,還能查出危險來嗎……
……
蘇啟是萬萬沒想到,自己建立的九九八十一,居然通過這種契機,以這種形式,進入了神秘學派的視野。
雖然他人造神主計劃中,確實是這麼規劃的沒錯,現在也初步達成了計劃。
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被過分高估了?
按他一開始的想法,自己只是想搞個『斬首循環』那種,上上熱搜,蹭蹭熱度的小打小鬧。
然而,今天愛麗絲和安徒生他們,把『古老的神秘』,『舊日的神秘組織』……一個個碩大的帽子扣下來。
蘇啟被他們的腦補,砸的有點懵。
這該怎麼辦……
低調行事?
可造神需要的就是散布傳聞,傳的越廣越好,和低調完全相悖。
算了,這周末神秘之廳開啟時,想方法提一下這事,讓九頭和白鼠注意保護好自己的神秘。
還有,神龕的儀式陣邏輯也要改。
面向普通公眾的『東京神主』,可以不用更改。
但面向神秘世界的『偉大存在』,不能像之前那樣,敞開大門,有點靈感都能感知到。
蘇啟覺得他得加一個手動開關,自己審核過沒問題的人,才能讓他感知到偉大存在的神秘。
總之搞事是不會停的,只是要小心把控,讓自己想散布的異聞能傳出去,想保留的神秘也不能被發現。
……
時間不早,該回去了。
蘇啟走前還問了一句關於占卜屋。
但愛麗絲理事沒在這個問題上多透露。
占卜屋是黑門的核心機關,出於神秘保護,只有理事級別了解其中詳情,普通會員沒有權限。
蘇啟雖然無法得知與占卜屋相關的情報,但也留心了這個擁有『占卜』能力的機關。
畢竟,他的九九八十一,進入了占卜屋的視野。
……
接下來的幾天。
沒有什麼事發生。
電車劇場因為哭泣天使的原因,目前被封鎖,沒什麼動靜。
硬要說有什麼影響,就是由於山魯佐德女士要確保哭泣天使的收容,蘇啟的體術訓練和槍枝使用訓練延期一周。
……
蘇啟這邊除了學校的日常生活,就是在調查轉校生櫻井玉子,聯繫到了一些她的同期同學。
現在,這些學生都已經是大學畢業,進入工作的年齡了。
「櫻井……玉子?不好意思,我沒印象班裡有這個人。」
「櫻井玉子……時間太久了,我也記不清了,她應該是那種不太活躍的學生吧,我對她真沒什麼印象。」
「櫻井玉子,我記得班裡當時有個很孤僻的女孩,好像是這個名字。」
「玉子……啊,你說的是幽靈醬吧?她很少來學校的,我們那時候還偷偷給她起了這樣的外號。」
「玉子……不記得了……噢,你說幽靈醬啊,當時班上是有這麼個人,不知道什麼原因,很少來學校。
似乎在班裡也沒朋友,偶爾在學校里見過她幾次,都是獨來獨往。」
孤僻的女生,獨來獨往。
都市異聞中一樣的設定,被同學欺凌,經歷了什麼不好的事,心裡防線崩潰,然後跳樓自殺。
但……
「幽靈醬啊……好像突然從某天開始她就不來了,再沒在學校里出現過。
那時有人說,好像是她病的很嚴重,連學校都來不了。」
生病?
蘇啟一愣。
在電話聯絡過多個當時的同期生後,他聽到一個有點不對的關鍵詞。
生病。
他皺了皺眉,趕緊又每個打電話回去詢問生病的事。
很多人說不知道,不清楚,記不得,畢竟都7年過去了。
不過眼看著剩餘沒打的電話越來越少,倒是還真有一個人知道。
「生病?好像是有印象聽老師說起過,櫻井玉子得了什麼重病,反正後來確實沒在學校里出現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