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小瘋子(1/2)

  從雨果那離開。

  蘇啟先去了黑門俱樂部。

  他想找人買一張神性物兌換憑證。

  但是今天黑門俱樂部除了愛麗絲理事和帽匠在,其他人都不在。

  「他們都去外勤調查了。」

  愛麗絲理事說道。

  「另外,你來的正好,幫我跑一趟送點東西給格林。」

  「好,送什麼。」

  蘇啟點頭答應。

  「格林的護照,他現在在病院。」

  蘇啟接過護照一愣。

  「格林先生在病院?發生什麼了?」

  「好像說是被狗咬傷了?他是這麼說的。」

  「……」

  蘇啟愣了下,被狗咬了?

  ……

  蘇啟拿上護照去了病院。

  找到了格林。

  正在急診室,他手上有一個被咬的很嚴重的傷口,縫合包紮,打了疫苗。

  「這是怎麼回事,格林先生?」

  「一隻極其不懂禮儀的犬科動物。」

  格林咬牙切齒。

  「我在調查降神會的時候,找到了一些他們的蹤跡,被他們的人伏擊了,一個身體獸化的人。」

  身體獸化的人……那個獸耳娘?

  蘇啟大概知道了。

  「本來都要查到他們的動向了,結果被反擺了一道。」

  格林顯然很生氣,大意了。

  「人沒事就好。」

  蘇啟寬慰道。

  「我幫你去拿藥。」

  格林這邊傷口處理的差不多了,蘇啟拿著醫生開的單子去取藥,一些口服和外敷的消炎藥。

  ……

  蘇啟站在取藥窗口排隊。

  一個長著大藥罐腦袋的鬼神,正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從藥罐腦袋裡抓出大把的藥片,膠囊,塞進嘴裡咀嚼。

  身側一個打著吊瓶的乾屍,一邊蹣跚,一邊口中呢喃『護士,再來一瓶』。

  一個個色彩各異的病菌病毒團,如同剖腹中臟器一般的『絢爛』顏色,在醫院裡飄浮遊蕩。

  放射科門口,幾個長著放射符號腦袋的小人兒,正在互相指揮,疊疊高。

  粘稠的瘡,蠕動的癌……

  莫霍層的病院,對於蘇啟來說,算不得一個友好的地方。

  ……

  排隊,排隊。

  蘇啟咽了咽口水。

  餘光一掃而過……等等

  好像看到一個熟悉的人?

  他轉頭看去,對方剛好也看到他。

  同一學校的校服,很顯眼。

  「會長?」

  蘇啟驚訝道。

  面前的人是學生會的津田會長。

  對方看到他也是愣了一下,然後很自然的打招呼。

  「噢,蘇啟,真是巧,你怎麼會來病院,身體不舒服嗎?」

  「陪一個朋友來的,會長你是?」

  「我來看我妹妹,她在這裡住院。」

  「我還是才知道會長有妹妹。」

  「比我小兩歲,本來也是要來我們學校的。」

  蘇啟聽了這話一愣,隱約察覺到了有些不對。

  津田會長無奈的笑了笑。

  「急性損傷造成的PVS,她已經昏迷一年了。」

  蘇啟心裡一突,PVS就是大家平時常說的『植物人』。

  「抱歉。」

  「沒事,一年過去已經習慣了,說不定哪天就醒了呢。」

  津田會長倒不是很在意。

  人的適應性遠比想像中強的多,時間可以沖淡痛苦的負擔,以前的蘇啟失去雙親,如今也走了出來。

  當然……

  『現在的雙親』帶給蘇啟的壓力,可是要更加沉重。

  兩人說了一會話。

  津田會長問蘇啟,要不要去探望下他妹妹,蘇啟心裡有點奇怪,但出於禮貌還是答應了。

  病房裡被打掃的很整潔。

  津田會長把帶來的風信子,插到了花瓶里。

  病床上,躺著一個女孩。

  女孩安靜的閉眼恬睡,雖然戴著體徵檢測儀,身上貼著大小觸片,吊著維生點滴,長期昏迷,身體瘦骨嶙峋。

  但女孩的睡臉上,仍然帶著笑容。

  這個女孩以前絕對很活潑,

  這大概是看到的人,心裡都會生出的感受。

  ……

  病床上有病歷名牌。

  津田楓。

  會長妹妹的名字。

  旁邊的床頭柜上,擺著照片。

  這是會長和妹妹的合照,妹妹穿著一身攀岩運動服和護具,手裡拿著「攀岩挑戰賽金獎」的獎盃。

  手上比著『耶』,臉上高興的露出大大的笑容,露出白亮的牙。

  「楓是一個極限運動愛好者。」

  津田會長投濕了毛巾,給妹妹擦著胳膊,平淡的傾訴道。

  「她是在一次攀岩挑戰中,意外跌落,導致的昏迷。」

  「父母那邊……很難過吧。」

  蘇啟看著照片說道。

  「楓從小就喜歡這種,有些危險的極限運動。

  小時候別的女孩子喜歡洋娃娃,她喜歡滑板,喜歡輪滑,喜歡跑酷,喜歡蹦極,喜歡潛水。

  去遊樂場,別的孩子都在坐旋轉木馬,摩天輪,她總去過山車,大擺錘這種嚇人的項目排隊。

  國中三年級的時候,她暑假說和同學出去玩。

  結果回來被父母發現身上有一塊擦傷,找她同學逼問之下,才知道她去玩了飛翼服速降。

  父母當時看到照片氣瘋了,直接關了她的禁閉,讓她好好反省。」

  蘇啟聽著,雖然覺得有點不合時宜,但是心裡還是忍不住想到。

  會長的妹妹,真是作死小能手啊。

  「父母一開始就反對她的愛好,覺得危險,禁止她平時去攀岩館,還沒收了她幾套運動雜誌,甚至把她的滑板都給扔了。

  還是她生日那年,偷偷求我送她了新滑板。」

  會長聊起妹妹以前的事,臉上露出寵溺的微笑,眼神中還有著一種難以言明的複雜情緒,像是羨慕,像是傾佩,像是愧疚。

  「和父母的反對不一樣,我很佩服她,覺得楓她很厲害。

  其實我膽子一直很小,小時候連單車都不敢騎,現在去遊樂場都不是很敢坐過山車這類的項目。

  但是楓卻勇敢多了,小時候看這個妹妹的身影,覺得很耀眼。」

  會長拿起照片。

  「所以雖然父母反對,但每次她偷偷來求我,我都一直有在幫她。

  瞞著父母偷偷給她買雜誌,還在她求了好幾次之後帶她去參加攀岩比賽,這張照片就是當時得獎的留念。

  可是後來……直到她出事……」

  會長眼裡的愧疚漸濃。

  「她在瞞著父母準備一個徒手攀岩挑戰,我是知道的,但是沒想到她在練習時出現了意外,意外跌落。

  我完全沒想到,等我接到電話來到病院時,楓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