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海難（二合一）
船內指揮室，牆面上一張老舊的相片被掛著，相片上一名穿著海員服的年輕男人在一隻鯨魚屍體前露出開朗的笑容，牆壁側面掛滿了鯨骨的工藝品。
相片前，船長正看著照片不斷地掃視著，這是他年輕狩獵到的第一頭鯨魚，因此他將其放在這裡，以此來激勵自己。
要在捕鯨事業上發光發熱！
「現在科技發達，鯨魚又休養了這麼多年，你們真是趕上好時候了啊！」
隨後轉頭向著旁邊的大副開口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大副是一名面部黢黑的高壯男人，他將手背後。
「船長，得益於全球禁止鯨魚公約簽訂後，全世界的鯨類數量有所回升，並且我們在退出公約後，再也不需要打著研究的名號偷偷捕獵，因此，近期遠航捕撈到的鯨類數量一切都向好！」
「甚至可以說捕獲數量大幅度提升。」
「只是……」
大副的臉上露出一絲擔憂之色。
「只是不知道近期捕撈量太大，那些國際輿論上是否會對我們造成影響？」
船長放下手中的報紙，開口安慰。
「不用擔心，只要每一次我們航行的收穫足夠餵飽那些水產廳的吸血鬼，他們會為我們把一切都擋在外面的。」
「否則的話水產研究所這麼多高薪的職位，憑什麼為他們留著？」
聽到船長的安慰，大副的情緒也穩定了下來。
鯨魚身體處處是寶，無論是煉製鯨油，還是將鯨魚的骨骼用作製作工藝品，亦或是將長須作為高質量的產品，都可以獲取豐厚的利潤。
更不用說還有國內市場始終都可以消化掉的鯨魚肉。
哪怕是被放置過長的鯨魚肉也可以在水產廳的幫助下，安排各個學校花費大價格統一採購，用作校園餐食用。
市場幾乎不會出現飽和的情況發生。
因此可以說在捕鯨行業只要捕捉到鯨魚就意味著到手了巨大的收益。
在龐大的利潤之下，捕鯨協會，水產研究所還有水產廳三方形成鐵三角，牢牢的把握住捕鯨的利益。
捕鯨協會負責出動捕鯨船進行獵捕，在獲取大量的利潤後，以幫助研究為理由提供經費給水產研究所，而水務廳的官員而為捕鯨的行為阻擋輿論和政策支持，以此來保駕護航。
當然，水務廳的官員不是白白幫忙，水產研究所的用處就是作為雙方的中轉站，收取捕鯨協會的資金支持，並為水務廳的官員提供退休後的去向。
甚至說，退休後的職位才是水務廳官員「兢兢業業」工作的最大收穫。
由於強大的利益關係，船長才會說不需要大副擔心。
突然他感覺有一絲絲口渴，將手向前準備拿水潤潤嗓子。
就在這時，船長察覺到了船身的微妙顛簸，桌上的杯子仿佛失去了平衡，緩緩滑向桌沿，最終「啪嗒」一聲，直接掉落在地上。
「怎麼回事，遇到風浪了嗎？」
大副聞言，即刻挺身而立，行了一個利落的軍禮，回應道。
「我即刻前去探查情況！」
言罷，他便匆匆離去。
另一邊甲板上大鬍子水手也感覺到夾板開始晃動起來，大量的浪頭不斷的拍擊著船體。
「怎麼回事？」
但是他迅速回過神，因為捕鯨槍還在死死咬住那隻長鬚鯨，每次捕捉成功他都可以分潤到巨量的獎勵，實在不想將這份財富給放跑。
因此大鬍子選擇在風浪中仍舊控制著發射台。
「嗖！」
突然間，一個巨浪猛然躍起，狠狠拍擊在甲板上，水花四濺，大鬍子的臉龐瞬間被浪花浸濕，水珠沿著臉龐滑落。
好在那浪頭來得快去得也快，他迅速抹掉臉上的水珠，嘴裡嘟囔著。
「這海水，可真夠鹹的。」
然而，還未等他完全喘息，又一道更為洶湧澎湃的巨浪翻湧而至，幾乎要將整個甲板吞噬。
大鬍子水手卻面不改色，只是更加用力地穩住自己，雙手如同鐵鉗般緊扣發射台。
然而，在與海浪接觸的剎那，一股異樣的觸感沿著他的腰部蔓延開來，仿佛有無形的觸手緊緊纏繞，讓他心頭一凜。
這海浪與往常截然不同，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詭異。
他下意識地加大了對發射台的握力，試圖穩住身形。
突然間，一股強大的力量衝破了他的防線，水流如猛獸般湧入鼻腔，引得他劇烈咳嗽。
在這措手不及的瞬間，他失去了對發射台的掌控，手掌無力地鬆開，腳下的甲板也變得滑不留足。
就這樣被洶湧的海浪無情地吞噬，狠狠拍打入冰冷刺骨的水中。
啪嗒！
他掙扎著想要浮出水面呼救，但海水仿佛有了意識，瘋狂地灌入他的口中，每一次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
水下傳來的拖拽感愈發強烈，他瞪大了眼睛，心中升起一絲絕望。
「唔！唔！」他拼盡全力想要發出求救信號，但聲音卻被洶湧的海浪無情地吞噬。
「大鬍子，你那邊……」
就在旁邊的同事視線被海浪暫時遮蔽，好不容易重新聚焦之際，他的瞳孔一縮，大鬍子的身影竟在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好了！大鬍子被海浪衝下去了！」
無人注意的海面下，只見一道鋒利如刀刃的水流悄無聲息地掠過，精準地將連接著捕鯨船的繩索一分為二。
另一邊捕鯨槍射中的長鬚鯨，在掙扎之間突然感覺身體一陣輕鬆，一瞬間被拉扯的感覺消失不見。
昂！
隨著這一聲長嘯，長鬚鯨奮力擺動龐大的身軀，用盡全身力氣，向著海域深處游去。
海中長鬚鯨仍然在不斷的輸出能量。
自從吉良吉光為其分配【妖化】能力以及【水流操控】能力後。
他發現這些海中巨獸對於能量的承受能力極其之強，足足被灌輸了將近七成小蜘蛛的能量。
如果說小蜘蛛是天賦異稟，那麼這些海中巨獸可能就是種族優勢造成的容量大。
當然，也有可能是巧合，對方是天選之鯨。
如同此時，由於充裕的能量儲備下，長鬚鯨的輸出能力迭加主場優勢一兩撥千金。造成的效果遠遠超出了一級能力【水流操控】的極限。
海中能量如同波浪般不斷的向四處傳遞，海浪開始不斷的洶湧起來，一茬接一茬的襲向了船體。
咔呲！
「不好！船隻主機疑似受損！」
「趕快搶救！另外發出求救信號！」
「這片海域沒有信號！」
「那就去使用數字選呼終端！」
有人匆匆從甲板向著大鬍子消失的方向扔了一個救生圈，不斷的呼喚，但是過了許久沒有聽到大鬍子的回話，明白對方可能發生了碰撞之類的意外，此時凶多吉少。
「快過來！」
甲板上的船員現在都已經無暇顧及被海浪沖走的大鬍子船員。
全部都已經穿好了救生衣，集合在駕駛台。
此時的捕鯨船已經橫搖已經達到了足足有30度，眾多海員尋找著可以固定自己的事物避免被甩出去。
甚至，船還在不斷的橫搖，幅度也越來越大。
「該死，我們做錯了什麼？要遭受如此的不幸！」
在不斷的搖晃下，眾人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
就在此時，在捕鯨船的不遠處，水流開始不斷向上聚攏，迅速形成一個巨型史萊姆。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海面的動靜，一個由水流組成的巨大怪物露出如同眼睛一般的空洞正死死的盯著捕鯨船。
「天啊！那是什麼？」
「海怪？」
在眾人惶恐的眼神下，水流延伸出一隻巨手一把向著二樓的指揮室拍去。
咣當！
指揮室的玻璃前罩直接被一把拍碎。
洶湧的水流裹挾著玻璃碎片闖進了指揮室。
潤完嗓子的船長剛剛放下水杯，轉身看去就被迎面而來的水流拍到了牆面上。
咳咳！
感受著臉部被玻璃刮傷和海水中鹽分帶來的刺痛感，船長剛想咒罵。但是剛剛抬頭就突然發現窗外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水流怪物。
那個怪物似乎向著自己來的？
「那是什麼怪物！！！」
巨型史萊姆盯著船長一會似乎是在辨認目標，緊接著將手向著指揮室再次襲來。
船長恐懼之下剛想起身逃跑。突然感覺身體一陣包裹感傳來，回頭望去，那隻手已經一把將其抓住。
巨手的壓迫下，船長感覺內臟似乎都被擠壓出去。
「救命啊！」
「不要啊！！！」
隨後他仿佛坐了過山車，被巨手從指揮室內一把拽了出來，被抓在空中。
船長嘗試伸出手，腿部也在不斷的踩水想要逃離，但是難以借力，只能恐懼的和巨型史萊姆的空洞眼睛對視。
須臾。
巨手掄起一條弧線，一把將船長重重的拍在了夾板上。
啪嗒！
甲板上多出來一灘肉泥。
眾多海員看著那灘肉泥瑟瑟發抖。
「神啊，那是什麼！」
「我們是做錯了什麼？」
巨型史萊姆視線轉移向了駕駛台的眾多水手。
一名水手慌亂的跑向求救室，準備利用數字選呼終端聯繫岸邊。
數字選呼終端是捕鯨船應急系統的核心，通過波長可以向外界發出信號。
但是剛剛邁出幾步，一隻水箭迅速向著水手的方向突刺而去，水手直接被水箭穿刺了頭顱，一聲不吭的直接倒在了地上。
眾人對視一眼，明白那個怪物可能是看到有人移動才做出攻擊！
對！沒錯！只要不再動彈一定就安全了！
抱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開始有水手不禁想到：有沒有人吸引一下那個傢伙的注意力啊！
但是接下來巨型史萊姆的動作打破了他們的幻想。
噗嗤！
噗嗤！
接二連三的水箭如同死神的鐮刀不斷的將海駕駛艙內的眾多水手一個個收割。
不知過了多久，只有零零散散的水手由於躲在房間角落得以倖存。
呼！終於得救了！
正當倖存水手感到慶幸的時刻。
巨型史萊姆在水手驚恐的眼神中將手搭載了船的身側，隨後海面配合地掀起了更加兇猛的巨浪。
咣當！
如同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捕鯨船終於無法承受。
藉助著海面上的巨大力量，巨型史萊姆用力將船體繼續向著側面傾斜去。
三十度，四十五度……
越來越誇張的幅度下，捕鯨船終於不堪重負。
撲通！
僅存的水手抓住桅杆感受著天翻地覆。
在絕望中看著捕鯨船掀翻扎進了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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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口縣太地市】
這裡是霓虹古式捕鯨的發祥地，早在17世紀初，本地出身的豪族武士青木八元就首創了捕鯨方法。
此後，捕鯨活動逐漸成為當地漁民的主要生計方式，並形成了獨特的捕鯨文化和習俗。
這裡有將近三分之一的居民從事捕鯨業，其餘的人員也或多或少在捕鯨業相關的加工業進行生活。
除了捕鯨，太地市還以屠殺海豚而聞名。
每年9月到次年的3月，是當地的海豚捕殺季，數以萬計的海豚被驅趕進海灣，進行集中屠殺。
捕鯨和捕豚活動為太地市帶來了顯著的經濟效益。鯨肉和海豚肉在當地被視為美味佳肴，並銷往全國各地。
只是對於當地豪族青木家族來說最近出了一點「小問題」。
那就是近期青木家族的新生代掌舵人在身體上出現了點小小的損傷——缺失了一顆心臟。
因此在和同行業賽道耕耘的山村家族競爭中，在政治層面小小的落了下風。
青木三郎的父親青木故太郎只能重新接過家族的舵盤。
「近期家族的捕鯨船效益如何？」
青木故太郎一邊敲著桌子一邊看著助手，此時家族青黃不接，只有自己的二兒子青木次郎勉強在年齡上有機會接過三兒子的位置。
對於那些鬣狗來說，需要巨量的財富來拉攏他們。
此時即將遠洋而歸的捕鯨船已然成為家族發展的一記強心劑。
「根據前天和捕鯨船的交流，這次遠航的收益……」
「砰！」
「不好了青木先生！我們的捕鯨船遭遇了海難！無人生還！！！」
嗯？！！
青木故太郎聽到這裡瞳孔放大，隨後感覺心臟一抽，緊接著眼前一黑。
模糊間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兒子在向自己招手……
「不好了！快來人！青木先生暈倒了！！！」
最近有些忙發得晚了，估計明天還要忙上一整天，發布時間也會不確定，但我儘量寫完。
另外我查資料時候才發現，日本退出捕鯨協議這件事情上某前首相出了大力，後續經過調查他老家是日本「近代捕鯨發端地」……
世界線收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