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神父與男孩

  幽世

  「御老公大人，您是否也認為我沒有諏訪大明神所說的資質？「

  高板龍二的話語剛落下，只見御老公面前自斟自飲，輕輕搖了搖頭，接著說道。

  「切莫輕視自己。英雄的性格在大起大落可以培養，但是，能力開發的天賦是先天的。你能從武道修行中領悟到通透世界的境界，這便足以證明你的天賦異稟。」

  「然而——「

  御老公大人打斷了高板龍二的欲言又止。

  「相信我的眼光，【通透世界】絕對擁有對抗最終試煉的潛力。」

  高板龍二神色複雜的看著身邊的天羽羽斬，思索片刻後，還是忍不住開口。

  「您可以詳細說說嗎？」

  「哎，知道的太多不一定對你有好處。」

  「不過，在西方曾有出現一位吸血鬼，掌握著類似的能力，如果你想要提升的話，或許能像對方的方向開發。」

  「甚至說，如果有機會你可以尋求她的指導，只是遺憾的是，那位吸血鬼已消失了幾個世紀之久。「

  「武道？吸血鬼？「

  高板龍二微微一愣，他實在是有些難以將這兩個詞聯繫在一起。

  「額，她比較特殊……」

  ……

  在意呆利海邊一個小鎮上，教堂內迴響著神父莊嚴的聲音。

  「阿門！」

  隨著儀式的落幕，一名身形異常纖瘦的男孩緩緩睜開眼睛。

  他擁有一頭耀眼的酒紅色長髮，面容清秀得近乎脆弱。

  回想起家中今日發生的種種，男孩不禁將頭深深埋進了教堂長椅的軟墊中，周遭的嘈雜逐漸退去，他知道，人們正陸續離開……

  就在這時，一種莫名的感覺促使他微微側目，視線向下偏移，他注意到一個金髮男孩正蹲在一旁，頭髮略顯凌亂，卻從下方向上投來一抹溫暖的笑意，仿佛看穿了他的心事。

  看到男孩的回應，金髮男孩臉上浮現出一抹鼓勵後便匆匆離去。

  【在對我慰藉嗎？】

  男孩在心中默默揣測，片刻的沉思後，他輕輕嘆了口氣，再次將頭埋入雙手之間。

  時間以它獨有的節奏緩緩流逝，教堂內終於恢復了寧靜。

  男孩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看向前方卻是一片空白，嘆了口氣剛準備起身。

  卻不料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孩子，你在這裡做什麼呢？」

  「神父先生！」

  男孩似乎被那突如其來的聲音驚了一跳，本能地轉向聲源，待看清是那位面容慈祥、眼神柔和的神父後，他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鬆，舒了一口氣。

  似乎看出了男孩內心的糾結。

  「孩子，」神父的聲音溫和，「如果你心中藏著煩惱，不妨到我的辦公室來，也許我能為你指引迷津，給予你一些心靈上的慰藉。」

  「感謝您，神父。」

  「這是我應該做的。」

  ……

  「請坐，孩子。」

  男孩輕手輕腳地坐上了那張柔軟的椅子，感受著座椅帶來的舒適觸感，他的目光好奇地四處打量。

  房間內的裝飾及其質樸，僅僅窗台上一株黃色的花束被陽光照射著。

  神父自己也坐定，雙手輕輕交迭置於腹前，以一種無比耐心的姿態等待著男孩開口。

  房間內只有時鐘的「嗒嗒」聲在靜靜流淌。

  終於，經過一段時間的沉默，男孩似乎找到了內心的平靜，鼓起勇氣。

  「神父先生，請允許我自我介紹，我叫卡爾。最近，我遇到了一些煩惱，希望能得到您的指引和幫助。」

  「我在這裡，孩子，別緊張，慢慢說。」

  男孩仿佛得到了一絲慰藉，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

  「我的家庭貧窮而且並不幸福。從我很小的時候起，父親就因為生活的重壓，經常對母親拳腳相加。」

  說到這裡，男孩的目光小心翼翼地掠過神父，隨即又低下頭去，繼續說道。

  「我至今還記得，母親把我緊緊抱在懷裡，試圖用她瘦弱的身軀抵擋父親的暴力。即便在那樣艱難的時刻，母親也總是在安慰我，告訴我一切都會過去。」

  「然而，兩個月前母親的離世，讓一切變得更加艱難。父親似乎將所有的憤怒和不滿都轉嫁到了我身上……」

  男孩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停頓了一下。

  「或許我不應該站在自己的立場上批評父親，但實際上……他確實變了很多。」

  就在這時，神父突然伸出手探向男孩白皙的手掌，似乎想要給予男孩一些安慰。

  「啊！」

  但男孩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本能地縮回了手。

  神父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唐突，迅速收回了手，輕聲咳嗽了兩聲以緩解尷尬。

  「孩子，你的家庭或許給你帶來了無法言說的傷痛，但請相信，一切都會過去的。主曾經說過……」

  ……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

  男孩猛地挺直了腰板，臉上綻放出了如釋重負的燦爛笑容。

  陽光透過窗戶，溫柔地灑在他的臉上，那份純真的童真再次閃耀，紅色的長髮在光影交錯間泛著金色的光澤，宛如天使降臨。

  「神父先生，真的非常感謝您的開導！」

  「神父先生？」

  神父先是微微一怔，隨即回過神來，臉上綻放出慈祥的笑容。

  「啊，是的，親愛的卡爾，不必客氣。記住，無論遇到什麼困難，一切都會過去的。如果你心中還有任何煩悶，隨時都可以來找我傾訴。」

  神父的話語如同春風拂面，讓男孩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

  突然，神父似乎想起了什麼，他站起身來，拉開抽屜，拿出一盒精緻的零食，輕輕放在桌面。

  啪嗒！

  「甜品總能帶給人快樂，」神父笑眯眯地說，「孩子！生活還有許多美好等待你去發現。」

  ……

  「真是太感謝你了！」

  男孩在教會門口走出幾步後，突然轉身，望向左手藏於身後、另一隻手高高揮動、面帶笑容的神父，心情莫名地輕鬆了許多。

  神父笑眯眯的眼睛在男孩轉身的剎那似乎變得深邃，他凝視著男孩漸漸遠去的背影。

  即便那身影已走出很遠，男孩仍不時地回頭，步履躊躇，仿佛在猶豫是否要再次轉身向神父告別。

  「真是個不幸的孩子啊，」神父心中暗自感嘆，「他性格中的敏感與自卑表現得如此明顯。」

  「或許，在家庭中得不到的愛，讓他把希望寄托在了主的身上。這確實是個普遍的想法。」

  神父搖了搖頭，轉身離去，他的身影和腳步聲逐漸在走廊中消散。

  「真期待你下一次的到來啊！」

  ……

  男孩的腳步聲在海邊迴響，他聽著海浪的翻滾聲，感受著海風不斷拍打在臉上的清涼。

  回想起剛才在教堂中傾訴一切煩心事的感覺，他的心情頓時舒暢了許多。

  拐過巷子的拐角，卡爾突然注意到垃圾桶上赫然出現的拳印，上前將拳頭印了上去。

  天衣無縫！

  【然而，憑著自己這副瘦弱的身軀，與成年人相比還是相差甚遠。】

  儘管經過多次嘗試，卡爾發現自己體內的能量極其稀少，僅僅揮出一拳就能消耗個七七八八，況且眼前的垃圾桶鐵皮也是最為輕薄的一種。

  「唉。」

  一想到即將回到家中面對那個男人，卡爾剛剛有所好轉的心情再次沉入谷底。

  他的目光不自覺地瞥向一旁的夕陽，心中暗自祈禱：

  【要是太陽永遠不落山就好了……】

  就在這時，一抹金髮闖入了卡爾的視線。在意呆利金髮與紅髮都顯得頗為罕見，大多數當地人都擁有棕色的頭髮。

  更不必說是有些偏遠的海邊城鎮。

  「難道說，是剛才在教堂遇到的那個男孩？」

  「嘿！剛才在教堂里，你是不是偷偷看了我？」

  卡爾從身後輕輕拍了拍那個男孩的肩膀，然後坐到他身旁。

  他打量著這個同樣瘦削的男孩，忍不住開口打招呼。

  然而，令卡爾意外的是，對方依然保持著那抹溫柔的微笑，靜靜地望著他，然後輕輕招了招手。

  忽然，卡爾下意識地將腦海中的想法脫口而出。

  「你是啞巴嗎？」

  「……」

  看著對方眼中一閃而過的失落，卡爾頓時感到有些手足無措。

  他自己也因瘦弱的身體而難以交到朋友，此刻，他仿佛在這個陌生男孩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共鳴。

  他下意識地擺擺手，急切地想要解釋自己並無惡意：「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突然，卡爾靈光一閃，從懷中的口袋裡掏出一盒零食，迅速打開，裡面露出一根根巧克力棒。

  「來！甜食能讓人變得開心！」

  他微笑著將巧克力棒遞給男孩。

  男孩小心翼翼地瞥了卡爾一眼，然後接過巧克力棒，輕輕地放入嘴中。

  巧克力的甜蜜瞬間在他舌尖綻放，他的眼睛也隨之亮了起來。

  「好吃嗎？再來一根？」

  ……

  當卡爾尷尬地發現手中只剩下最後一根巧克力棒時，他看著男孩那期待的表情，將巧克力棒折開放入對方手中。

  將另一節叼入嘴中。

  「希望你今天能開心點！我要回家了，我叫卡爾！」

  「改日見！」

  待卡爾離開後，金髮男孩獨自坐在海邊，呆愣地看著夕陽，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落寞。

  突然，他低頭看著地上的包裝紙，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一絲恐慌。

  他猛地抬頭看向卡爾離去的方向。

  噠噠噠！

  然而，當他匆匆拐進胡同後，卻發現卡爾的背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男孩的表情變得呆滯，手中的零食包裝袋也無力地滑落……

  ——————

  「卡爾，你這小子，又在想什麼呢？」

  餐桌前的壯漢一邊說著，一邊揚起了手，作勢要打。

  「抱歉讓您擔心了，父親！」

  卡爾眼疾手快，未等父親完全起身，便搶先道歉，並麻利地收拾起桌面上的餐具。

  儘管他身體瘦弱，但動作卻異常迅速，轉眼間就將餐具整齊地碼放在了水槽中。

  「刷刷刷——」

  卡爾熟練地刷洗著餐具，身後傳來父親含糊不清的嘀咕聲，他卻並未放在心上。

  相反，他的思緒飄回這段充實時間。

  每當周末，他都會跟隨神父進行聊天。

  神父先生總是用笑容和關懷，讓卡爾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溫暖。

  那種溫暖，就像冬日裡的陽光，穿透了他內心的陰霾。

  就是比較煩的是最近對方似乎過於活躍了，總是開一些特別的玩笑。

  想到這裡，卡爾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手中的碗盤，雙手合十，做出一副虔誠禱告的手勢。

  「感謝主，因您背負的十字架……」

  唯一令人遺憾的是，儘管卡爾頻繁地前往教堂，卻始終未能再次遇見那位金髮男孩。

  「唉，沒辦法，他或許也有自己的生活要忙吧。說起來，我已經好久沒去那個垃圾桶旁的海灘了。」

  卡爾心中暗自思忖。

  「他該不會還在那裡等我吧？應該不可能吧？」

  「不過他既然是教徒，如果真要找我，應該會去教堂才對。」

  將餐具放入柜子，目光飄向一旁的日曆，上面今日畫著一個小小的紅圈。

  「對了！今天神父先生好像說要給我一個特別的驚喜！」

  ——————

  「孩子，坐吧！」

  「話說回來，無論看上多少次都不禁讓我感嘆，真是漂亮的紅髮！除此之外，你的手也是……」

  今日的神父似乎格外健談，他站在原地，目光熱切地投向卡爾，手腳並用地誇讚著，讓卡爾感到一陣尷尬湧上心頭。

  但轉念一想，這是他們之間獨有的秘密，或許自己是特殊的……

  卡爾的心情有所緩解，回憶湧上心頭。

  自那以後，卡爾與神父的交流已不再局限於解決家庭中的煩惱，而是漸漸滲透到了生活的方方面面。

  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悄然間變得無話不談。

  就在此時，神父突然轉身，從抽屜中熟練地抽出一盒撲克牌，微笑著向卡爾問道：「話說回來，卡爾，你有沒有玩過撲克牌呀？」

  卡爾微微一愣，但想到對方是神父，便迅速回應道：「玩過倒是玩過，只不過我只會抽鬼牌。」

  神父聞言，笑容更甚：「那既然如此，我們不妨玩上兩盤？」

  「就我們兩個人？」卡爾有些疑惑。

  「當然，不過如果只是單純地玩牌，似乎有些無趣。」

  「不如我們來個小小的賭約，誰輸了就脫一件衣服，如何？」

  「……」

  卡爾聞言，臉色瞬間變得警惕起來。

  看著卡爾的反應，神父的洗牌動作逐漸放緩，最後無所謂地將牌放在旁邊的桌面上，啪嗒一聲，似乎在等待著卡爾的回應。

  卡爾心中局促不安，雙手緊緊抓著膝蓋，眼神中透露出難以掩飾的慌亂。

  「神父先生，您是不是說錯了，還是說我的耳朵有些問題？」

  他試圖以疑問句來掩飾內心的恐懼。

  「哦，對了！我今天感覺有些不舒服……」

  神父的臉上瞬間變得面無表情，他緊緊盯著愈發警惕的卡爾，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

  「果然還是太急了嗎？」

  說完，神父身體後退，一邊在卡爾的注視下踱步，一邊若無其事地解釋道。

  「我以為你會比我想像中更容易下手。你知道嗎？那些家境富裕、家庭和睦的孩子，我一般不會選擇他們，因為他們被濃厚的愛包圍著，一旦受傷，會毫不猶豫地向父母傾訴。」

  「而像你這樣的孩子，即便受到傷害也不會輕易說出去，更容易對神職人員形成精神依賴，這讓我很是喜歡。」

  神父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令人不寒而慄的冷靜。

  「除此之外，我的孩子，你實在是太美妙了！那副面容簡直就是我心中的維納斯！」

  「本來我打算再過一段時間再行動的，」

  神父突然停下腳步，啪嗒一聲將門鎖死，臉上露出了一絲痴迷的笑容。

  「但是下周就要調走，實在有些捨不得你啊！」

  再過兩章要小跳一下時間了，為了防止劇情時間跨度太明顯還是決定插一下這個劇情。

  大概明天或者後天開輝夜最終篇。

  另外特殊聲明：男孩年齡是「成年」，用詞完全是由於劇情需要，並非有不良導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