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450章敗者食塵
「威廉司令，這座雕塑是文藝復興三傑米開朗基羅的《摩西像》，還有《晝夜慕晨》的複製品。」
在橫田基地司令部，西裝革履的米國大使，饒有興致的打量著辦公室角落擺放著的幾座等身大小的純白大理石雕像。
每一尊雕像的形體姿態極具美感，面容栩栩如生，肌肉線條飽滿結實，堪稱西方藝術的巔峰。
「司令你的品味可真不錯，已經是個藝術家了。對吧，宇智波廳長。」
位於東京都西面45公里多摩地區的橫田空軍基地，為駐日米軍司令部及第五空軍司令部，基地內的米軍及文員有近萬人之多。
為了保障在遠東統治心臟的絕對安全，戰後米國軍方還在東京上空規劃出橫田空域，進行交通管制，連民航客機都不允許靠近。
而此刻，在外松內緊的橫田基地司令部，迎來了兩位特殊的貴客。
米國大使對穿著戎裝軍服的威廉司令調笑兩句，又滿臉笑意的看著坐在對面沙發上不苟言笑的宇智波仙門，心情非常愉快。
緋紅之月後，背負著神代遺蹟的龜島下落不明，以及在全世界範圍內愈演愈烈的天災，連本土都遭了大殃，可謂是禍不單行。
世界末日這把達摩克利斯之劍，已經搖搖欲墜，不能不做最壞的考慮。
雖然米方能間接指揮日本的超自然廳，但是萬一本土有變，隔著太平洋，遠水解不了近渴。
白宮最近一直在指示大使閣下，最好把宇智波仙門連同超自然廳的十二神將都挖角到米國，加強本國在神秘側的底蘊。
米國大使幾次旁敲側擊，宇智波仙門都態度消極，沒想到昨天突然鬆了口。
今天，米國大使瞞著日本政府和宇智波仙門在橫田基地私下會晤，就是為了把這件事敲定下來。
這可是大功一件，說不定能更進一步。
「對了，宇智波廳長的妻子已經去世多年，可以從我國的上流社會裡挑選一位貴女和他進行政治聯姻，綁上戰車。」
米國大使抖抖腳，不由得為自己的計劃拍案叫絕。
「威廉司令的侄女，曾經在日本留學，與宇智波廳長認識，就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米國大使想起最近讀到一半的《三國志》，有一個國家把自己的公主，嫁給了另外一個國家的君主，成功締結盟約。
書里是怎麼說的，對了，周郎妙計安天下！
活學活用的米國大使喜滋滋的想道。
嘻，我的才智，就是周郎啊！
「宇智波廳長？」
進入司令部後，略顯心神不寧的宇智波仙門，驀地抬起頭看向威廉司令，幽黑的眼珠冷峻如冰，這是下定決心的眼神。
「宇智波，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威廉司令疑道。
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宇智波仙門猝然抬起左手，從掌心探出一根插杆，直接挑穿了威廉將軍的右側琵琶骨，把他釘在牆壁之上。
「啊啊啊——！」
威廉將軍右肩血流如注，張口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悲號。
「什麼！？」
慘叫聲即刻驚動了辦公室外的警衛，幾個米國大兵闖了進來，看著辦公室里這令人始料未及的一幕，不由得驚愕萬分。
宇智波仙門伸著左手，把右手按在腰後的雷刀牙上，緩緩站起身來。
受到驚嚇的大兵們，條件反射的就把槍口對準宇智波仙門。
「等等，不要開槍！」
因為宇智波仙門暴起發難襲擊威廉司令，被驚到楞頭呆腦的米國大使，身體一個激靈從沙發上彈射而起，他白著臉拼命的揮舞著手腳喝止道。
「宇智波廳長，這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陰著臉的宇智波仙門，不為所動，而是冷冷的瞥了一眼過來。
猩紅的眼睛裡，有三枚黑色勾玉在轉動。
米國大使如遭雷殛，汗如出漿，昂貴的手工西服後背瞬間就被汗水浸透。
「寫輪眼？！」
宇智波仙門居然擁有伊邪那岐神裔的眼睛，難不成他是曉組織的間諜？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宇智波仙門又不是天界那些來歷不明的影級強者，也不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
在成為超凡者之後，他的檔案就列上國家領導人一級，被米國情報機關重點關注，反覆調查。
從出生到入學、結婚、工作，直至成為超凡登上超自然廳廳長的高位，宇智波仙門的人生經歷完全沒有空白，親緣血脈及人際關係一清二楚，履歷清白到不能再清白！
但是眼前的這一切要如何解釋？
「好痛……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看著打開寫輪眼的宇智波仙門，威廉將軍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緊接著臉上寫滿疑惑、驚怒、恐懼，咬牙切齒道。
「別裝了，伱就藏在他的體內吧，雙面妖魔！」
威廉將軍有一瞬間的失神，眼珠慌亂的閃動幾下，隨即就遮掩道：「宇智波，你在胡說些什麼……」
「為什麼你會知道啊，真噁心！」
一個陌生沙啞的聲音，突然響起，隨後威廉將軍的額頭隆起拳頭大的人面瘡。
像是橡皮泥般的扭曲變形之後，不僅口鼻眼俱全，而且五官還非常前衛的以畢卡索畫風拼貼手法實現的立體主義。
米國大使眼珠子瞪大到下一秒從眼眶裡掉出來，也不稀奇的地步。
不僅宇智波仙門是曉組織的間諜，駐日米軍司令官威廉也是妖怪？
他滿臉呆滯，不由得懷疑人生，是不是昨晚上躺床上的姿勢弄錯了，以至於現在還沒有睡醒。
「米開朗基羅你！怎麼能在這麼多人眼前出來，你不能這樣做，不能啊……」
威廉將軍臉色大變，甚至比之前被宇智波仙門刺傷還要驚慌失措，大吼大叫了幾聲，突然雙眼往上一翻，失去意識。
「嘖，都已經暴露，就別死撐了，真是難看。」
威廉額頭上的抽象人面，撇了撇嘴，然後一大一小的眼睛向下一掃，對宇智波仙門道：
「我的寄生鬼壞之術天衣無縫，整整十八年都無人識破，為什麼會被你識破，宇智波仙門！」
宇智波仙門的眼神一片冰冷，看不出零星半點感情，但是肺腑五臟卻燃燒起來。
十數年以來潛藏在體內熊熊燃燒著，能把自己燒成火炬，甚至連整個世界也一起燃燒殆盡的復仇之火，終於能夠發泄出來了。
「終於，終於，終於找到你了！雙面妖魔！」
寄生在威廉司令體內的妖魔潛伏得實在太深，即便在感知模式之下也察覺不到端倪。
但是宇智波仙門最後還是選擇相信月見里因幡送過來的情報，悍然打開寫輪眼近距離觀察，果真抓住了馬腳。
寫輪眼能夠看清查克拉的顏色。
眼前的男人體內氣場顏色紛雜，龐大的邪氣隱藏在身體的最深處，一體雙魂，超凡雙生。
「喂喂喂，別雙面妖雙面妖的叫，我也有自己的名字，米開朗基羅。」
「呵呵，像你這樣的怪物，也配擁有名字嗎。」
宇智波仙門目光隱晦的掃了一眼辦公室里的大理石雕像，面無表情道。
這個血債纍纍、殘忍的妖魔居然以藝術巨匠米開朗基羅自稱，真是病得不輕，也把米開朗基羅給糟踐了。
「畢竟我和樋口大蛇的關係很好，難以避免受到它的影響，那傢伙就很喜歡給新妖怪取名字，這樣的話才能算是一個『人』。」
雙面妖魔像是話癆一般，喋喋不休道：
「米開朗基羅這個名字，非常適合我這個藝術家。不過，我的藝術，已經超越米開朗基羅了！」
妖怪的瘋言瘋語，宇智波仙門連一個字都不想聽，但是樋口大蛇這個名字，卻讓他一凜。
引誘赤城課長墮落，與之沆瀣一氣的毒蛇。
赤城課長臨死之前的遺言，就是雙面妖魔潛伏在內閣高層之中，真身不明。
「你的上一個宿主，是元首相對吧？」
宇智波仙門雙眼之中的三勾玉一轉，語氣雖然平淡卻帶著篤定的說道。
「哦，你連這個也調查出來嗎？」
米開朗基羅無所謂的承認道：
「那個傢伙真是一個廢物，居然被還不是超凡的山下澈一槍討取。在他送往醫院的過程里，我就拋下他轉移別處了，尋找下一個宿主。」
赤城前輩的遺言真實不虛，可惜得到的情報滯後了。
宇智波仙門過去三年的調查方向，集中於在位和下野的內閣大臣身上，一個在超凡元年之前就遇刺身亡的死人，成了視野盲區。
「日本這個國家最有權力的男人，不在首相官邸，也不在皇居，而在這裡！」
米開朗基羅陰測測的說道：
「在神戶我只差一點就能殺了你，宇智波仙門。可惜威廉的權力還是太小了，下一個是挑米國大統領，還是露西亞大統領寄生比較好呢？」
「已經沒有下一次了。」
宇智波仙門面如寒霜，痛苦的閉上眼睛，驀地睜開，一字一頓的說道：
「平成二十三年八月二十五日，發生在中野區彌生町的妖怪襲擊事件，以及同年九月一日發生在練馬區榮町、貫井町，次年一月十二日發生在豐島區……」
宇智波仙門口中報出的卷宗，都是十二三年前發生在東京的連環妖怪殺人事件。
這些受害者的共同特點就是年輕女性，而且更加驚悚的是腦袋，都會被取走。
一時之間鬧得東京滿城風雨，人人自危，止兒夜啼。
雖然這場恐怖的連環妖怪襲擊事件，只持續了半年，但是受害者超過了一掌之數。
其中就包括宇智波仙門的妻子。
當年超凡事件還是絕密，不對社會公開，只能以連環殺人案的名義建立專案組，搜查四課遍尋無獲，只在監控里找到了幾張模糊的照片。
「全部都是你乾的吧，怪物！」
宇智波仙門語氣冷硬如鐵，嘴唇都已經咬出血來。
「你會記得你吃過多少片麵包嗎？」
米開朗基羅滿懷惡意，伸出粗長滑膩的舌頭舔了舔鼻子，猶如夜梟般怪笑道：
「對了，宇智波仙門你是日本人，也許是該問你吃過多少碗米飯吧。」
「砰砰砰！」
從宇智波仙門的左手瞬間彈射出數根枝條，把米開朗基羅附身的軀體四肢連同牆壁一鼓作氣貫穿。
「這樣好嗎？殺了我，威廉也會死的。」
雖然米開朗基羅的腦袋是用抽象的黏土捏成的，但是滿口森森的牙齒，它掃了一眼房間裡已經嚇得石化的米國大使，說道。
司令部的動靜越鬧越大，已經能夠聽見走廊的騷亂、外面傳來的警報聲。
「那，又如何？」
宇智波仙門的寫輪眼閃爍著鮮紅奪目的赤光，冰冷流火，卻是燃盡整個世界的憤怒。
沸騰而冷酷的殺意宛如實質一般，排山倒海湧來，辦公室里的普通人兩股戰戰，噗通噗通的倒在地上，隱約傳來惡臭。
不過在殺了這個怪物之前，還要用寫輪眼逼問出美琴遺骨的下落。
「嘻嘻嘻，真是有趣。你的仇恨與我的藝術，哪個更強呢？」
被多根插杆釘在牆壁上的米開朗基羅垂下頭來，神經兮兮的笑了起來。
宇智波仙門眉頭一皺，突然，米開朗基羅的右肩、雙手、雙腳被木枝貫穿的地方，同時浮現在滿口牙齒的口器，齜牙咧嘴。
「咔咔咔！」
一口下去，齊齊將刺中它身體的樹枝咬斷。
宇智波仙門身影一晃，就要欺身上前，米開朗基羅一腳將厚重的實木辦公桌踹了過來。
他右手雷刀牙劈出，將辦公桌一刀兩斷。
米開朗基羅瞬間閃掠到司令部的門口，對著宇智波仙門伸出雙手。
原本位於手臂上的古怪口器，已經遊走到了它的掌心，一眼望去就如同長著嘴巴的手。
此刻猶如嘔吐一般，噴出了大股大股的白色黏土。
白色黏土落地之後，瞬息之間就膨脹起來，變化成三五個奇形怪狀的白色人偶。
乍看之下，和一旁的大理石雕像有幾分神似。
「在我的藝術之下，炸成灰燼吧！喝！」
轟轟轟！！！
火光一閃，大爆炸將半棟大樓吹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