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誤入陷阱!?那就讓我們來以命相搏

  「這是什麼?」

  秦阿伸手將那份捲軸接過,唰的打開,裡面赫然是一副黑色墨水繪製而成的地圖。💞💣 ❻❾รH𝔲x.𝒸𝓞M ♠🐟

  「是濠州西北方向的赤紅山脈。」

  秦阿看上去年輕,可實際年齡已經超過七十歲了。

  他自小出生在濠州,對周圍的地形很熟悉,雖然地圖上的線條很簡陋可他還是一眼認出了其中所指的方位。

  「會是傳承之地所在的地方嗎?」

  連倉興沖沖的問。

  「有可能。」秦阿蹙著眉頭說,「若地圖為真的話,也不算白來一趟。羅寬此人不久之前受到重創,很有可能還會回到傳承之地當中進行療養。」

  「那我們可以來個守株待兔。」連倉臉上帶著興奮笑容,猶如嗅到腥味的嗜血野獸。

  「不錯。」

  秦阿微微頷首,而後將手中地圖遞給蘇恆,「你怎麼看。」

  「可以嘗試一下。」蘇恆說,不論此行有沒有收穫,都比在這裡乾等著要強的多。

  「這份捲軸你是從何處獲得的?」

  蘇恆突然間看向連倉,開口詢問道。

  「在中間那個帳篷的廢墟里見到的,當時被掩埋在一大堆廢棄的書冊當中。」連倉先是楞了一下,而後隨口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

  蘇恆搖搖頭:「事不宜遲,我們出發吧。」

  ——

  赤紅山脈。

  這片山脈和幻海沙漠接壤。

  或許是受到幻海沙漠中特殊環境的影響,這片山脈猶如火燒般赤紅一片,而且光禿禿的,完全是用各種巨大而裸露的石頭堆砌而成,上面連一根草木的蹤影都難以見到。

  唧!

  天空中一隻白頭黑羽的大鳥飛過。

  赤色山脈上騰起朦朧熱氣,猶如火燒,自然而然的扭曲空氣。

  空氣密度因為熱量而陡然間發生巨大改變,黑羽大鳥徒勞無功的拍打著翅膀,直愣愣的向下墜落,砰的一聲摔在一塊凸起的暗紅色石塊上。

  嗤!

  它尖喙中吐出的血液,很快被焚燒乾淨。

  羽毛開始燃燒,最開始星星點點的火光,而後迅速蔓延到全身,不過幾個眨眼時間。

  剛才還好生生的一隻大鳥,便化作了漆黑的乾屍。

  一隻滿是斑紋的粗糙大手憑空探出。

  將大鳥的屍體抓住,撕開,塞入嘴中,連帶著裡面腥臭的臟器和骨骼,不過兩三口的功夫便將其吞咽下去。

  「咕咚!」

  伴隨著喉結起伏,那人咕噥著感慨一句,「沒想到還真有天上掉餡餅的美事,看來今日我命不該絕。🎉💢 ❻➈𝐬ĤùⓍ.¢όΜ ♕🎅」

  赤色的石塊上。

  赫然是一個身高過丈,渾身肌肉赤紅的壯漢。

  他的一隻眼睛已經瞎了,赤裸的上身上滿是扭曲瘢痕。新傷迭著舊傷,看上去猶如無數道蜈蚣在體表上來回爬行,密密麻麻,難以想像此人經過了多麼殘酷的戰鬥,而且還好生生的存活了下來。

  沒能得意多久。

  唰!

  他剛向前走沒兩步,便猛的停下腳步,眯起眼睛。

  面前山壁拐角處,因為高溫而扭曲的空氣當中,赫然走出一道頭上帶著斗笠的青衣身影。

  那人手持長劍。

  身上散發著一股讓人如墜深海的冰冷殺意。

  羅寬認出了來者,嘿嘿笑了兩聲,「秦阿,單單是只有你一人的話,今天可殺不了我。」

  「如果再加上我呢?」

  粗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羅寬身上肌肉緊繃。

  赤紅色的皮膚下,一道道猶如鎖鏈般青黑色的筋脈下意識的繃緊,他微微側目,眼睛朦朧的餘光當中走出一道並不比自己矮小多少的光頭武者——此人正是連倉。

  「那伱們當中至少也得折損掉一個才行。」

  羅寬輕輕吐了口氣。

  雖然情況惡劣,可他臉上依舊沒有太多畏懼的神情。

  「和他這麼多廢話幹什麼,直接殺掉完事兒!」又是一道冷冽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

  羅寬猛的抬頭,瞳孔收縮。

  赫然見到一尊魁梧身影矗立在頭頂巨大山崖之上。

  還未等他來得及做出反應,蘇恆便從山崖上一躍而下,手臂迅速充血膨脹,五根手指宛若鐵鉤般朝著羅寬腦袋抓去。

  兩人之間。

  還相隔著數十米的距離。

  可猶如潮汐洪流般的可怕勁力便早已席捲而至。

  一股無形的漩渦驟然在羅寬身周密集成型,猶如無數的鎖鏈般纏繞在其身上,讓他動彈不得。

  「這股力量——」

  羅寬先是大驚,而後猛的哈哈大笑,「可困不住我啊!」

  砰砰砰砰!

  他原本就魁梧至極的身軀在大笑聲中進一步膨脹到接近四米,大量血管暴凸在外,赤金色的扭曲斑紋遍布體表,在表皮下隱隱燃燒著奇特的鱗甲紋路,就連頭髮都變成了燃燒的赤焰瘋狂舞動。

  他身周三米範圍之內。

  一個隔絕勁力的漆黑領域在無形間形成。

  蘇恆的勁力被紛紛化解,而羅寬也頃刻間從被束縛的狀態當中掙脫下來。♦👺 ❻9ѕ𝔥Ữ乂.𝓒ⓄⓂ 💚♖

  砰!

  蘇恆的全力一擊,正中下方山石。

  數十噸巨大的山石發出巨響,轟然炸裂,無數碎石煙塵煙柱般滾盪而起,一道道細小的漣漪在腳下迴蕩。

  嗤——

  羅寬抓住機會。

  同樣是五指撐開朝著蘇恆側腰方向抓去。

  他手指末端纏繞著絲絲縷縷,猶如螺旋般的嗡鳴勁力。即便是最堅硬的鋼鐵,也能被他像是捏豆腐那樣輕而易舉的捏碎。蘇恆對自己的體魄很有自信,但也沒有自大到用自己的肉身來嘗試下御氣宗師的含怒一擊。

  唰!

  背上的天煞玄心刀瞬間出鞘。

  門板般大小的雙刃闊刀,在蘇恆手裡像是沒有重量般被揮舞的虎虎生風,肆虐而出的勁風在周遭的石塊上留下一道道深刻劃痕。

  兩人剎那間交手十多招。

  嗤!

  蘇恆抓住破綻。

  在震退對方後,自上而下的一刀斬落。

  鮮血順著被切開的傷口飈射而出,但鋒利無比的天煞玄心刀卻並未造成足以致命的傷害,只是在對方的身體上留下了一道狹長的劃痕。

  「不對勁!」

  天煞玄心刀的攻擊力之強悍。

  連蘇恆自己都會感到幾分威脅,此人就算是身體素質再強,也不可能硬抗蘇恆一刀不死。

  他定睛一看。

  這才發現羅寬此人身上的異常所在。

  他的皮膚之下,居然貼著一層不知道是用何等材料製作而成的赤紅色細密鱗甲。

  那鱗甲和皮膚下的肌肉硬生生粘連在一起。

  而且其更下方的肋骨,也並非是正常人的條狀,而是凝結成一塊堅硬的古板。

  兩者相互迭加,這才給羅寬提供了極為驚人的防禦力。

  他本來以為,那些鱗甲是修行了某種功法後帶來的後遺症。

  但現在看來——

  這一切似乎都是世家流傳下來的特殊裝備。

  「黃金家族,作為能夠和仙山媲美的強悍勢力,即便是已經衰弱了,其留下來的某些手段依舊相當可怕。」蘇恆感慨一聲,手中天煞玄心刀斜指羅寬腦袋,「接下來,我會斬你首級!」

  「這百年來,天下間想取我羅某首級的人多了去了,可至今為止,他依舊好生生在我肩膀上放著呢。」羅寬哈哈大笑,赤色長髮火焰般隨之雀躍,顯得毫不在意。

  「羅家的血脈能力很特殊。」

  不遠處的秦阿蹙眉開口道,「他們能在身周形成一個禁區,隔絕封印武者的勁力,是相當強悍的血脈神通。再加上他鑲嵌在血肉當中的鱗甲和骨板,此人生命力之強簡直難以想像。

  我們一同出手,快刀斬亂麻,免得再生出變故,徒增禍端。」

  說罷。

  秦阿抬手和連倉比劃了個手勢。

  他腳下盪起一圈煙塵,宛若脫弦之箭般猛的向前竄出。

  噗嗤!

  鮮血向前飈射。

  可秦阿臉上的表情卻猛的凝固了下來。

  他難以置信的低頭,看到一隻血淋淋的大手穿透胸膛,五根手指間還握著一顆血淋淋的心臟。

  猩紅的心臟猶如土豆般牽連附著各種血管根須。

  尚在手掌中有力的跳動著。

  「為…為什麼!?」

  他掙扎著側身向後望去,看到連倉臉上那詭異而陌生的笑容。

  砰!

  五根手指猛的用力。

  血淋淋的心臟隨即炸裂開來,熾熱鮮血飈射出十多米遠。

  秦阿再也堅持不住,眼前一黑,踉蹌著向前栽倒。消瘦的身軀濺起大片煙塵,黑紅色的鮮血從他屍體下滲透而出,在石板的炙烤中發出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嗤嗤聲,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在空氣中瀰漫散開。

  「你不是連倉。」

  蘇恆蹙著眉頭,看著眼前一幕,冷聲道,「你到底是誰?」

  「真可惜。」連倉皮笑肉不笑的開口道,「我本來以為能給你帶來一個驚喜,沒想到你已經提前察覺到了異常。」

  他臉上的皮肉蠕動起來。

  眨眼時間,便從一個暴熊般魁梧的中年壯漢化作了一個面帶鼠相的奸詐老者。

  「這是什麼手段?」蘇恆眼睛微微眯起。

  憑空化作另外一個人,不僅是相貌,甚至連身上的氣息都發生了完全的改變。這點甚至連能完美操縱骨骼、肌肉和內臟的蘇恆都不能輕易做到。可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就這樣活生生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不是什麼特別的手段,很簡單。」面帶奸笑的連倉舔了舔嘴唇,「我只是把他吃了而已,你應該知道,宗師可以通過這樣的方式延續壽命,提升修為,只需要付出一點微不足道的風險和代價。」

  「原來如此。」蘇恆剎那間明白了前因後果。

  「對了。」

  連倉一拍腦袋,繼續開口道,「面得你待會兒下地獄見閻王爺的時候當個無頭冤魂,記得,殺你的人是黃泉組織的旗主陸都。」

  黃泉、天幕、龍骨——朝廷下設的三大殺手組織。

  天幕組織的那位宗師旗主趙恨水,便是死在蘇恆的手中,也是蘇恆在單打獨鬥中殺死的第一個宗師強者。

  「看來這是一個圈套。」

  蘇恆眯起眼睛,說,「一個針對我的圈套。」

  「別太高看你自己。」陸都冷冷的笑了起來,「你還不值得我這般做,這個陷阱是為了針對趙飛雪而設置的。我們認為她是國師大人掃清一切道路上的一個阻礙。而你,只不過是一個恰巧撞到上面的倒霉蛋。」

  「憑你們兩個,攔不住我。」

  蘇恆並未動怒,只是在平靜的訴說著一個事實。

  宗師之間,除非是實力差距極大,否則的話想要殺死對方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那如果再加上我呢?」

  又是一道身影出現在戰場上,那人一身銀甲,背後猩紅長袍,面目狹長,和死在蘇恆手裡的宋沖有著五六分的相似。

  「宋沖是你什麼人?」蘇恆抬起頭,發現那人矗立的地方,好巧不巧,正是不久前蘇恆出現時所在的山崖。

  只不過,所有的一切都發生了驚人的反轉。

  獵物成了獵人,而獵人則淪為了獵物。

  「是我弟弟。」

  銀甲將領咬牙切齒道,「是我宋淵唯一的血親兄弟,今日我要取走你首級來祭奠他。」

  「呵呵,真好,看來你們都覺得自己能吃定我。」

  蘇恆笑了,手中的天煞玄心刀插入腳下赤色岩石當中,他撐開雙臂,「那就讓我們來以命相搏吧!」

  「說那麼多廢話幹嘛,直接殺掉完事兒!」

  羅寬獰笑。

  他撫摸著胸前尚未癒合的傷口,重複了蘇恆之前對他說過的話。

  砰!

  不由分說。

  羅寬腳下石板猛的炸開,猛的衝鋒向前。

  他雙臂纏繞一道道猶如火龍般恐怖的熾熱勁力,一雙大手兜頭朝著蘇恆打去,結結實實的命中了對方。

  可那樣的感覺——那樣的感覺不像是命中什麼血肉之軀,反而更像是砸中了一座鋼鐵鑄造而成的大山。

  不,那巨大而恐怖的反震力量,甚至比鋼鐵還要堅不可摧,他到底擊中了什麼!?

  嗤!

  兩股巨大的勁力交相碰撞,纏綿激盪,化作一股直徑超過十米的黑紅煙柱沖天而起。

  狂暴而誇張的劇烈悶響,盪起勁風。

  勁風捲走煙塵,漸漸露出中間兩人的身影。

  宋淵、陸都兩人都朝著戰場望去,臉上勢在必得的表情漸漸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的誇張和震撼,其中甚至夾雜著絲絲無法抑制、無法理解的恐懼。

  五一快樂,夥伴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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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