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吾國萬疆
一架北聯邦飛往奉國白鷲島的航班上。
「嘿，夏！這次到白鷲島我一定要好好品嘗一下當地的美食！」
「教授，白鷲島的美食……可能不太合你口味。」
「什麼？？」正在看一份白鷲島旅遊攻略的布羅德聽到這句話直接放下地圖，瞪大著藍色的眼睛，吃驚地望著身旁的黃皮膚年輕人。
「No！奉國的美食怎麼會有不好吃的！夏，一定是你騙我！」
夏寧撓撓頭，只好苦笑地解釋道：「教授，白鷲島當地的美食都是以海鮮或者清淡為主，跟您喜歡吃的不一樣的。」
雖然白鷲島他沒去過，但是沒吃過豬肉還是見過豬跑的。
奉國地域遼闊，但沿海城市大抵上都是比較清淡或是南甜北咸。
白鷲島那裡的美食好像是什麼沙茶麵、土筍凍之類的，其他的夏寧也想不起來了。
「噢上帝！」
布羅德教授面如死灰，作為奉國美食的擁泵者，尤其是巛菜深受其所愛，原因自然是自己的學生夏寧便是來自奉國天府州。
似乎是想到什麼，布羅德對著夏寧興沖沖地說道：「夏，那我們下飛機後先去錦城吧！」
「教授，等我們到白鷲島都是20日下午了，時間上太匆忙了。」夏寧直接對布羅德教授的突發奇想打了一個上去。
20日下午到白鷲島，倒完時差就21日了，而22日上午就是論壇的開幕式，哪裡還有時間去錦城一趟。
不過看著自己老師布羅德教授眼中的失望，他有些不忍地安慰道：「教授，您不用擔心，白鷲島當地的美食雖然不合您口味，但是白鷲島也會有巛菜館、湖菜館之類的，不用跑到錦城就能吃到巛菜了。」
「真棒！！！」
資深吃貨一聽到有吃的頓時滿意了，心情也如同過山車一般，由憂轉喜。
或是年紀大了，布羅德脖子有些酸，左右運動了下脖子，這一轉頭意外地發現坐自己右方第二個位置上的臉龐有些熟悉。
對方跟夏寧一樣都是黃皮膚黑頭髮，不出意外的話也是一個奉人。
「教授，您在看什麼？」身旁傳來夏寧的詢問。
「我好像看到一個老朋友了。」布羅德對夏寧嘿嘿一笑，「而且也是你的學長，待會我引薦你認識一下。」
「我的學長？？？」夏寧一臉懵逼，完全沒想起布羅德教授指的是誰，只能眼巴巴看著他在呼喊著對方。
正用電腦在arXiv上看文獻的許黎明突然感覺到好像有人在喊自己。
可是現在是飛機上，又會是誰喊自己呢？
左右展望了下，視線最後落在左邊靠著走道的位置。
「布羅德教授？」許黎明有些詫異地說道。
倒不是詫異對方為什麼出現在前往白鷲島的直達航班上，而是詫異竟然跟自己同一趟航班。
巴里·布羅德，弗里大學教授，北聯邦著名物理學家、化學家、材料學家，北聯邦科學院、北聯邦工程院、北聯邦藝術與科學學院三院院士，在有機金屬化學、納米技術、超分子組裝、核磁共振譜學、物理有機化學、軟光刻技術、微流體等諸多領域都有突出貢獻，曾榮獲995年亞瑟科普獎、988年北聯邦府國科學獎章、1000年哈吉爾化學獎，1003年材料科技安都獎、1005年丹大衛獎以及1007年普利斯特里獎等獎項。
簡單得說，這位布羅德教授是橫跨物理、化學、材料三大領域的大牛，北聯邦國寶級科學家！
「許教授！你跟旁邊的這位女士換個位置，然後我們一起聊聊？」在飛機上能夠偶遇許黎明，布羅德教授有些興奮。
就在對方和旁邊女士溝通的時候，布羅德和身旁的夏寧笑著介紹道：「夏，這位你的同胞你應該不陌生吧？」
「教授，您難道會覺得我會不認識科爾代數學獎的獲獎者嗎？」夏寧撇撇嘴說道。
許黎明，現為雀神理工學院數學系教授、博士生導師，著名數學家，曾獲得青年科學家獎、青年科技獎、國際理論物理中心和國際數學聯盟拉馬努金獎等等含金量十足的獎項。
要但要說最高成就，還是本月10日獲得的科爾代數學獎。
科爾代數獎每三年頒發一次，以獎勵在過去六年中出現的著名代數研究。是數學中代數分支領域最高獎項之一，也被作為著名數學獎項當中的茲克爾獎、阿貝爾獎——的前哨獎之一。
奉國數學界甚至引起了軒然大波，因為這是自科爾代數學獎從928年設立近百年來，第一次由奉國人斬獲這項大獎！
注意，關鍵詞是奉國人，聯籍奉人不算，不然光是茲克爾獎奉國都有兩位得主了。
只是夏寧有些好奇，一位剛獲得世界數學大獎的許黎明教授為何會出現在這趟航班上？
一個數學家，總不會也是去參加這次的1020自然奉國論壇吧？
這個問題同樣也是布羅德教授想要問的。
看著與自己隔著一個過道的許黎明，布羅德直接問道：「許教授，難道你也是去參加裔華大學和《自然》聯合主辦的奉國論壇？」
「是的，是裔華大學的陳校長邀請我到裔華大學進行訪問，順便參加一下22日奉國論壇。」許黎明十分坦然地說著，隨後抬頭看了眼布羅德和對方身旁的夏寧，微微一笑，「倒是布羅德教授讓我有些詫異，裔華大學竟然能夠請到您。」
「哈哈哈，因為史蒂芬那個老頭總在我面前炫耀他的學生，正好借這次機會帶我的學生去裔華大學見識下這個陳好。」布羅德教授傲嬌地說著，但最後的「灝」因為發音不標準變成了「好」。
「教授，請您和許教授聊天不要帶上我！拜託了！」夏寧黑著臉，咬牙且此地說道。
現在要是地上有條縫，他毫無猶豫就鑽進去了！
他師從布羅德教授，現為弗里大學副教授，在材料學界也是聲名鵲起，但是和如日中天的陳灝相比，簡直是螢光與皓月爭輝。
「夏，即便你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的眼光！」布羅德拍了拍夏寧的肩膀，非常自豪地說道，「畢竟我布羅德看人水平可是比科研還要更高一點。」
許黎明見這一幕，不禁笑了笑，也許在全天下所有老師的心裡，自己的學生都是最優秀的。
與布羅德聊了會，才知道夏寧竟然跟自己同一個高中，也就是以前的錦城九中。
因為有了這層關係在，氣氛變得融洽許多。
足足聊了近一個小時，最後在布羅德教授面露倦色下才結束。
帶著耳機，許黎明閉目養神。
內心裡莫名的有一股情緒正在上竄。
越是靠近奉國，他的內心越有些惶恐、不安。
1004年從上大碩士畢業，然後前往林頓普大學開始攻讀博士學位。
從1004年到1012年，足足待了8年，終於也算是學成回國。
爾後的12年到18年，6年時間都在上大做課題研究和人際交往。
在自己名聲大噪的時候，突然激流勇退離開奉國重赴北聯邦。
很多人不理解他，甚至之前讚譽他的網民們都在謾罵、詆毀他。
他並沒有難受，因為他對奉國數學界的一腔熱血在上大被澆滅了。
今日，受到陳灝再三邀請，他決定到裔華大學來看看。
只是，裔華大學這裡，會有一片純粹做數學學問的淨土嗎？
他不知道。
但他心底仍然保留著一絲期望。
耳機里李玉剛的戲腔響起。
「紅日升在東方其大道滿霞光。」
猶憶當年上小學的時候，語文老師在講台上端著課本，口水四濺，慷慨激昂地念道：
「美哉我少年奉國，與天不老！壯哉我奉國少年，與國無疆！」
這一幅畫面，仿佛就發生在昨天，是那般的清晰。
「吾國萬疆以仁愛千年不滅的信仰。」
想起山城的童年時光，想起在錦城的讀書時期，想起在兆都求學的那段日子。
「幸生奉國……」
許黎明停頓了下，眼眶通紅，噙著眼淚。
他低著頭，聲音低沉而堅決：
「當不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