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晨離開星艦的那一刻,眼前奇幻世界般的景觀擊中了她,令她不由地倒吸一口氣。
「這是哪裡?」她不由地問道。
走在前面一身軍裝的修,回頭看了她一眼。
「阿斯加德啟迪學院。」他回答,「你們將會在這裡接受與雌性簽訂契約前所有培訓。」
艙外,物理學的定律在此被完全打破,無數座形態各異的建築高懸於藍天之下,清透的日光照射在那些亮金屬的表面,反射出五顏六色的色澤,半透明的小型飛行器穿梭其中,尾翼划過一條條優美的曲線,迴廊之間三三兩兩的人群匆匆走過。
星艦將他們放在了一座奇特的建築之上,那是一座由殘破飛船構成的錐形建築,它懸掛在這萬千建築之上,塔尖高高地指向天空,就像一柄插向天空的巨劍。
優勝者們跟隨著士兵一同踏上了這暗銀色的建築,他們如同踩在了一塊碩大的鋼鐵之上,行走之間發出了清脆的踢踏聲。
蘇晨跟隨著眾人進入了建築內部,這裡開闊得如同一個教堂。她抬頭看了看上方的天花板,成百上千的曲面碎片拼接成了一個巨大的穹頂,環繞著穹頂則畫滿了一幅幅奇異的壁畫,如同《聖經》里創世紀的景象。
「這是三千年前,凱撒建國的故事。」側前方的西奧多仿佛不經意地解釋道。
蘇晨點點頭,沒有出聲。顏料已經在歲月的風蝕下消弭絢麗的色彩,在明顯的修復痕跡之下,一個看不清面容的男子端坐在王座之上,腳下數不清的屍體殘骸堆積如山。
一旁的昆西挑了挑眉,瞥了蘇晨一眼,仿佛在問,什麼時候你和他勾搭上了?
蘇晨正想裝作沒看見,一個聲音打破了所有的暗流涌動。很難形容這是一個怎麼樣的嗓音,他聽起來是如此熟悉與親切,仿佛是你生活中無數嗓音的拼接。你無法歸納出他到底有什麼特點,聲音穿過你耳朵的瞬間就被你遺忘了。
「優勝者們,你們好。我是丹尼爾,阿斯加德啟迪學院的教師之一。」丹尼爾是一個不高不矮的男人,有著一副不好不壞的相貌,棕色的捲髮,褐色的眼睛,穿著一身普普通通的黑色西裝。臉上的笑容看上去很親切,就像是你的鄰居或者是你不起眼的同事。
「我將負責接下來為期三周的「婚前」培訓,以保證你們中的每一位在未來都會成為你們主君最滿意的族裔。」
他非常熱情地同每一個優勝者握了手,並邀請他們在過道兩旁坐下,他十分流暢地呼喚著每一個人的名字。
那些護送蘇晨們的士兵們很快離開了,教師丹尼爾開始了他的「開學第一課」。
「嘿,第378屆大逃殺的優勝者們。非常榮幸能夠成為你們未來三周的教師之一。」他站在了禮台上對著他僅有的八個學生說道。
八位各有特色的美男子就這樣坐在了「教堂」第一排靜靜凝聽著『主教』的禱告。
「阿斯加德啟迪學院是一座歷史悠久的學院,我們的創辦者是聯邦的第十任總統,距今已有兩千年的歷史。學院的主旨是增進族群幸福指數,提高獸人雄性與雌性的契合度,為每一個尊貴的雌性培養出他完美的「新郎」。」
「我知道列位剛剛經歷了野蠻殘忍的大逃殺,或許已經將文明世界的種種典範拋之腦後了。但這可不行,為了避免大家將粗鄙暴力的習性帶入與雌性的相處之中,惹怒了自己未來的妻子與族長。我校將會對大家進行改頭換面般的嚴格培訓。」
丹尼爾絮絮叨叨地介紹著,空曠的「教堂」里傳來一陣接一陣的迴響。他那奇特的聲音就像一支永不結束的催眠曲。
「我們的課程內容範圍很廣主要由四門必修課程加上四門選修課程組成。」
「四門必修課的第一門是禮儀規範課。在這門課程中,學校將會教授大家對雌性的見面致意禮儀、社交禮儀、就餐禮儀以及最重要的盛宴時會用到的基本交際舞步以及相應重要場合的禮儀和對應著裝要求。」
「第二門課是雌性喜好偏好課。在這門課程中,學校將會為你們逐一講述參加盛宴的二十八位尊貴雌性的喜好偏好,性情特點,你們將會學到與不同的雌性相處的技巧,這門課程非常重要,如果得分在B及B以下,將失去參加盛宴的資格。」
「第三門課是魅力展示課程。在這門課程中,學校將會教授你們如何展現自己的魅力,怎麼樣提高自己的吸引力,怎麼樣保持自己的新鮮感,什麼時候應該表現出攻擊性與性張力,什麼時候應該展現出雄性的溫柔與體貼。包括肢體接觸以及語言技巧的培訓,這門課程將會由學校教師一對一進行教授,我們主要會針對學生的個人特點制定出最恰當的課程。」
「最後一門必修課是日常事務管理課程。這門課程中,學校將會教授你們如何幫助雌性管理她的家庭內務,例如家務管理、財務管理。當然最重要的是學會如何與主君的其他族裔相處,如何在族群中確立自己的地位,如何幫助主君維護族群保證族群之間和諧相處等等。」
丹尼爾的搭吧搭吧說個不停,台下的蘇晨卻聽得津津有味,這簡直就是異世界版的「新郎學校」,其專業度遠超地球時期的新娘學校,讓她大開了眼界。
一想到這些大逃殺中的「怪胎」也會像地球上的高中生一樣,苦兮兮地頭疼於作業,她就不由地暗自竊喜。
但其他同學仿佛早就習以為常,這樣的老調重彈壓根沒有激起他們的絲毫興趣,吊兒郎當的萊斯特看上去甚至都昏昏欲睡了,顯然不知道,在老師講話時最好還是認真聽。不然可能會被「開小灶」。
八人中聽得最認真的還是小可愛艾登,他似乎對新生活充滿了嚮往,連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傑西卡也坐得筆直,但是你很難從他冷若冰霜的臉上看出他的真實想法,他是在認真聆聽?亦或是思考著穹頂上千年前的傳說,沒有人知道。
倒是昆西,最惹人生氣的調皮蛋,從最開始就沒認真聽,偷摸摸地在椅子下用腳尖一下接一下地踹著蘇晨,直到蘇晨在他的腳背狠踩了一下,才迫不得已老實了下來,悄悄舉起手來做出了求饒的姿勢。
至於西奧多,自從深夜談話之後,蘇晨莫名地不太敢看他。不過她幾乎能夠想像到他百無聊賴地瞥向禮台的目光。
台上的丹尼爾還在說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