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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李二心中很是惱怒，被人追債感到很惱怒。
想自己堂堂皇帝，就是五姓七望那些人給自己借的錢，也從來沒有敢來追債的。
最多就是旁敲側推提起讓自己不好意思。
像韓元這樣直接過來讓自己還錢的，還是第一次遇到。
「肯定急了。」
「天下兵器製造局，是我的心血，現在沒錢了，只能討債啊。」
韓元聲音大了幾分。
將李二推過來的帳本推了回去。
「天下兵器製造局用不了多少錢的，怎麼可能沒錢呢？」
李二哈哈尷尬笑道。
他算是明白了韓元的來意。
原來是因為天下兵器製造局的年經費被減半。
你丫的，還真是不給朕面子，直接就過來要帳。
好歹自己是皇帝，也是你岳丈，要帳太不應該了吧？
「真沒錢，現在戶部把我的年經費減半了。」
「唉......沒錢啊，只能過來討債，陛下你不會不知道吧？」
韓元嘆息著說道。
「啊？還有這事？」
「朕不知道啊，我看看有沒有奏摺。」
李二假裝不知道，在奏摺本堆里翻啊翻的。
感覺戲做足夠之後，李二將剛才剛剛扔到一邊的奏摺找到。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
「過分，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天下兵器製造局乃是國本，重中之重，怎麼可以經費減半呢？」
李二自顧自開口。
拿起筆，就在上面批覆一個交叉。
意為不通過的意思。
「陛下說得沒錯。」
「天下兵器製造局，事關大唐的發展，要重點關注才行。」
韓元深以為然點頭。
他還想著要和李二多扯點皮條才行。
沒想到李二竟然這麼會做事，直接駁了回去。
「那是，那是。」
李二也是重重鬆了口氣。
他暗中抹了把汗，暗慶剛才看到這個奏摺的時候猶豫了。
要是批改了通過，這還不給韓元給噴死？
想到欠天下書局那麼多錢，李二就感到心痛。
這錢......也不知道還到何年馬月才能夠還清。
朕......真是太難了！
李二心中嘆息。
再次將韓元遞交過來的帳本推了回去。
「陛下急什麼？」
「我還有事和你說呢。」
韓元嘴角上揚，似笑非笑說道。
李二頓時愣住，情不自禁咽口唾沫。
他看韓元這笑容，讓他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咳咳，賢婿啊，你還有什麼事要說嗎？」
李二訕訕開口。
他心中再度生出不妙情緒。
感覺韓元又有什麼要說一樣。
「陛下，聽說你不支持科舉改革？」
韓元輕笑說道。
今日李二說『賢婿』兩個字，是歷史以來最多的一次。
可見，這丫的現在心情複雜得很。
「是。」
李二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本來，他是不打算和韓元挑明的。
但是既然韓元說了，那麼就索性說開了口。
「是覺得愚民好管制，而受教育的人卻不好統治？」
韓元直言開口。
眼睛肆無忌憚的看向李二。
「是。」
李二依舊回答一個字。
本來身為帝王，是不會說自己的子民是愚民的。
然而面對韓元的如此詢問，李二說出了自己真心話。
他是真的覺得愚民比較好統治，而聰明人卻不容易管理。
現在，只要稍微了解李二的人，都會明白，他已經開始生氣。
帝王一怒，伏屍百萬，很容易性命不保。
「陛下不覺得這個想法很傻嗎？」
韓元卻不以為然，依舊開口詢問。
他依舊肆無忌憚的看向李二，語氣不卑不亢。
「朕為了李唐江山，朕何錯之有？」
李二幾乎是一字一話開口。
他同樣盯著韓元，氣勢控制不住的緩緩升起。
如果是其他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質問自己，李二現在已經讓人將他趕走。
「錯，真是大錯特錯！」
「陛下你是覺得李唐能夠長存千年萬年，一統天下千萬年？」
韓元冷笑說道。
「為何不行？」
「朕要的是千秋萬世都是李唐江山。」
李二眯著眼，非常不滿地看向韓元，沉聲說道。
「呵呵，你還想長生不老吧？」
韓元嘲笑說道。
「住口，朕忍你很久了！」
李二猛地拍在桌面上，整個人站了起來，怒視韓元。
他快被氣炸，語氣變得有些氣急敗壞。
他心底知道，李唐江山是不可能長存千秋萬代的。
人也是不可能長生不老的。
但是，這樣的夢想，誰不想擁有？哪個皇帝不想？
韓元現在說的每句話，都是誅心的話，都罪該萬死！
要不是李二頭腦還算清醒，現在已經亂棍子將韓元趕出去。
「真是愚昧啊。」
「縱觀歷史，有哪個國家能夠千古長存？」
「難道陛下你就覺得自己能夠超越秦王漢武？」
「朝代的更迭，從來不是底下人們被智商開化，而是統治者的愚昧殘暴。」
韓元呵呵笑道。
對李二的暴怒視若未睹。
生氣而已，又不是沒有見過他生氣。
這丫的仗著自己是皇帝，就以為自己怕了他。
要是沒有自己，現在他還是不是皇帝都不好說。
「滾，朕不用你說！」
李二怒氣沖沖向韓元呵斥。
他知道韓元說的是真的。
就是因為知道，才無法反駁。
但是，他心底就是無法支持韓元的科舉改革。
李二覺得，科舉改革是個非常長久的方針，勞財勞力。
現在的大唐，他很滿意，不需要再進行什麼改革。
「行吧，我多說兩句。」
「不對，是我想多問你兩句。」
韓元擺擺手，有些意興闌珊打斷李二的憤怒。
果然是跨越千年，大唐的人無法理解後世的思想。
李二雖然看上去很英明，但涉及皇位，恐怕就傻了一樣。
「你說！」
李二咬牙切齒，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
他死死的盯著韓元，被氣得胸口起起伏伏。
「你知道孫思邈今年多少歲了嗎？」
韓元淡然開口。
「94！」
李二沒好氣說道。
像孫思邈這種年紀的人，他非常的關注。
也非常的想要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保持壽命那麼長的。
估計長安城之中，不止他一個人關注孫思邈的年齡。
像孫思邈這種年齡，太過鳳毛麟角。
是人都想知道他是如何養成的。
「那你知道他為什麼那麼長壽嗎？」
韓元平靜問道。
「嗯？為什麼？」
李二頓時來興趣。
剛才對韓元的怒火消去不少。
關於長壽秘籍，他比誰都還要在意。
李二晚年煉丹想要長生不老，就是最好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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