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慘叫陣陣
那些傷兵聞言都沉默了下來,他們都聽聞過神仙醉的大名,但是連聞都沒聞過,更別說喝了,但是酒香如此濃郁,很可能就是傳說中的神仙醉了。
神仙醉賣的多貴,他們自然清楚,看著幾個酒罈子的大小,怕是沒有上百貫根本下不來。
如果真的要暗中處理他們,確實沒有必要浪費這麼多錢。
說句難聽點的,他們的命都值不了一百貫。
其實這些傷兵有些低估了這些烈酒,神仙醉才三十多度,這些酒都有六十多度,可是經過多次蒸餾提純的,要是哪去賣,幾百貫都不止。
雖然神仙醉有他的一份,但是這些酒還是要出錢的,只不過是從他分紅扣罷了。
接下來,這些傷兵雖然叫的特別慘,卻沒有再阻止軍醫為他們醫治。
傷兵營的慘叫聲傳遍了整個大營,所以聽到的都駭然變色。
他們也知道上面對那些治療不好的傷兵會怎麼處理,但是聽到那些傷兵的慘叫,要不是痛苦到極致,怎麼會發出這麼歇斯底里的慘叫?
「這些兄弟太慘了,為何不給他們一個痛快?」
許多完好的士兵都有些戚戚然,他們雖然對上面把傷重的暗中處理有些接受不了,但是也明白這樣才是最好的辦法。
現在聽到那些同袍的慘叫,都有些埋怨上面,為何不乾脆給他們一個痛快?
平心而論,如果他們是那些傷兵,雖然不願意被放棄,但是也不想受這種罪。
甚至很多士兵都在想,要是有一天他們受傷怎麼辦?
其實這也是軍中會暗中處理那些沒有希望治療好的傷兵的原因。
除了給他們一個痛快外,另一個原因,就是怕他們的慘叫聲引起恐慌。
傷兵的慘叫會影響其餘士兵心中的勇氣。
當士兵上了戰場,害怕受傷,懼怕死亡,這樣不輸才怪。
林軒來自後世,根本做不到那麼冷血。
其實冷兵器戰爭,真正戰死的並不多。
古代士兵用的武器並沒有那麼鋒利,除了命中要害,或者流血過多,才會死亡,大多都是受傷。
古代又不動消du,受傷後直接抹點藥,就包紮一下,甚至條件差的時候,連藥都沒有。
加上包紮的布也沒消過du,這樣一來,很容易造成感染。
六十多度的烈酒,肯定沒有酒精好用,但是也聊勝於無了。
林軒不求治療好所以傷兵,只要能比平常少死亡一半,他就滿足了。
現在雖然不像隋末的時候命如草芥,但是這些士兵死了,報上去的不過是一些數字罷了。
他們家裡或許會得到一些撫恤,但是失去的卻是家裡的頂樑柱。
林軒永遠無法忘記當初到周阿牛家看到的場景。
破爛的茅草屋,昏暗潮濕的房間,蓋著一床發黑的被子。
一雙兒女瘦骨嶙峋,要不是周阿牛打仗立過功勞,分了一些田地,當家裡生活不下去了的時候,賣了一些田地才得以撐過去,怕是早就賣兒賣女了。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前世的林軒自己都顧不過來了,自然沒有那麼多傷春悲秋。
但是到了唐朝,錢權他都不缺,就想力所能及的為這個時代做些什麼。
沒多久,關於慘叫聲引起了恐慌,就報到了薛仁貴那裡。
倒不是不想匯報給林軒,而是林軒回到營帳後交代過不准任何人打擾,劉大很好的執行了林軒的命令。
所以只能匯報給薛仁貴了。
薛仁貴知道這個消息後,不敢輕視。
這種事情一旦應付不好,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要出現逃兵的情況了。
薛仁貴連忙讓人找來程處默幾人,分頭去安撫士兵。
當那些士兵到薛仁貴等人的解釋,說是在為那些士兵醫治,都不相信。
開玩笑,叫的那麼慘,你說在醫治?
「大將軍對諸位如何,諸位應該都知道,大將軍怎麼會去折磨那些傷兵?」薛仁貴大聲說道。
「薛將軍,我們自然是相信大將軍的,可是那些兄弟為何叫的那麼慘?我們想去看看那些兄弟,都被守在外面的士兵攔住了。既然是為他們醫治,為何不讓我們進去?」一個士兵紅著眼說道。
他有一個同鄉就在傷兵營里,要不是同鄉救他,現在在傷兵營的就該是他了。
他聽到那些傷兵的慘叫,總感覺是自己同鄉的聲音。
薛仁貴沉默了,正常來說,傷兵營除了重傷的以外,都沒有士兵守著,其餘士兵隨時可以去探望。
而林軒下令,讓士兵守著,不讓其餘人探望,說是怕感染。
那些士兵見薛仁貴不說話,還以為他心虛了,紛紛要求讓他們去探望那些傷兵。
大唐的府兵制度是以縣為單位,這樣就導致了一個折衝府都是一個地方的人。
這樣有好處,也有壞處。
好處是,都是一個地方的,大多都沾親帶故,相對都比較團結,容易訓練。
壞處就是,喜歡報團,管理起來有些麻煩。
要是這些士兵都來自不同的地方,即便他們對那些士兵的慘叫心有戚戚然,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敢質問薛仁貴。
「諸位。」
薛仁貴等安靜下來後,說道:「這麼多人,總不能全部都去,以營為單位,一個營派三個代表,半個時辰後,本將但你們去探望傷兵。」
那些士兵對上級還是有些畏懼的,聽到薛仁貴這麼說,也就沒人敢在說什麼了。
薛仁貴幾人見穩住了那些士兵,就回到了營帳。
「薛將軍,不讓人探望是大將軍下的命令,如果不請示大將軍,私自做決定,大將軍怪罪下來,該當如何?」程處默問道。
在軍中違抗軍令可是大忌,特別是在戰時。
薛仁貴說道:「如果我不那樣說,很可能引起大亂,那些士兵一直聽著傷兵的慘叫,又不讓他們去探望,你讓他們怎麼想?」
「是我答應那些士兵去探望的,我現在去找大將軍說明這件事,如果要怪罪,由我一力承擔。」
「薛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是那種逃避的人麼?」程處默有些不悅的說道。
「對,要見大將軍,也是我們一起去。」尉遲寶林說道。
薛仁貴沉吟了一會,說道:「那就我們一起去吧。」
……
唐軍大營四周都是突厥人,大營中的慘叫聲一直不絕,自然有人稟報給夷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