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密諜司大牢之內最深處的監牢之中,時不時的傳出陣陣嘶吼之聲。
「我是冤枉的,你們抓錯人了,我要見陛下,我要見陛下!你們不能這樣對我,刑不上大夫,你們沒權利抓我!」
喊叫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被抓下獄的褚遂良。
此時的他披頭散髮,穿著一身白色的囚衣,顯得十分的狼狽,再也沒有以前的意氣風發。
「喊什麼喊,還當自己是三品大員?你現在只是密諜司的階下囚,歸大爺我管,你若是再喊叫,吵到大爺我,小心我讓你嘗嘗皮鞭的滋味!」一名長相彪悍的守衛,手拿皮鞭敲了敲鐵門衝著裡面的褚遂良吼道。
「你個小小侍衛,敢如此對我說話,你給我等著,要不了多久我就會出去,到時候我定要你好看!」褚遂良怒視著門口的守衛頭領道。
「嗯?還敢威脅勞資,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給我把大門打開,勞資今天就讓他知道知道我們密諜司的規矩,看他還敢囂張!」守衛頭領衝著一旁的手下吩咐道。
手下冷笑著打開牢門,守衛頭領拿著皮鞭就走了進去。
「啪!啪!啪!」
「勞資讓你喊!勞資讓你威脅我!你不是要找我麻煩嗎?勞資等著你!你以為你能出的去?做你的春秋大夢吧!」守衛頭領一邊抽打著褚遂良,一邊咒罵道。
「啊!啊!啊!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你等著,長孫大人不會不管我的,等我出去,我要將你碎屍萬段!!!」褚遂良一邊在地上打著滾,一邊叫囂道。
「呦,還敢威脅我?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真以為長孫大人能救你?要救你早就救你了,你可是陛下親自下令抓的,你以為陛下會放了你這樣一個殘害朝廷命官的人嗎?」守衛頭領冷笑著道。
一邊說著,手裡的皮鞭也沒停下來過,一鞭子一鞭子的抽著,抽的褚遂良身上那叫一個皮開肉綻,他這種官員,何曾受過這樣的苦難,平時錦衣玉食,出門都不帶走路的,現如今被如此對待,沒多會,褚遂良就昏了過去。
可即使褚遂良昏了,守衛頭領也沒放過他,而是讓手下澆了盆冷水,把褚遂良給澆醒,再次對其鞭打,直到看著褚遂良躺在那裡動彈不得,守衛頭領才罷手,吩咐手下給其上點藥,別死了就行。
皇宮,御書房,長孫無忌等在門外半響都沒有被傳召,他知道這是陛下在給他警告,可再怎麼樣,他也要見見陛下,褚遂良是不容有失的。
等待良久,黃公公才從御書房內走出,瞥了眼長孫無忌道:「長孫大人,陛下讓你進去!」
「多謝黃公公。」長孫無忌客氣道,這種陛下身邊人,寧願客氣點,也是不能得罪的。
在黃公公的引領下,長孫無忌走進了御書房。
見長孫無忌來了,李世民並沒有搭理他,而是自顧自的批閱著奏摺。
足足又晾了長孫無忌半個時辰,李世民這才放下筆,看向長孫無忌道:「你來何事?」
「陛下,臣來是為了褚遂良一事,此事怕是有所誤會啊,褚遂良怎會做出如此之事,這定然是有人栽贓陷害啊!」長孫無忌拱手啟奏道。
「為了褚遂良來的?誤會?栽贓陷害?」李世民臉色一冷道。
「人證物證俱在,何來的誤會,何來的栽贓陷害?你為這種人求情,難道你是他的同黨嗎?」李世民訓斥道。
「啊,這......陛下,老臣怎會是同黨,實在是褚遂良一直兢兢業業,從沒做過任何錯事,臣不過是覺得他與此事無關,才會跟陛下求情的,那所謂的人證物證也是可以造假的,為的就是陷害褚遂良啊!還請陛下明察!還褚遂良一個公道啊!」長孫無忌啟奏道。
「這件事自有三司會審調查,不用你關心了,我相信三司會給褚遂良一個公道的!除非你擔心褚遂良有事,害怕他被三司調查!」李世民打斷長孫無忌的話。
「這......」長孫無忌被李世民的話堵的不知該如何說,他若說不是,那三司會審就成了定居,若說是,那豈不是坐實了褚遂良做了此事!
「好了,這事你就別再管了,好好管管你該管的,北方戰事吃緊,你要多多調配各項物資送去北方!這才是你該做的事情!」李世民敲打著長孫無忌道。
「是,陛下,微臣知曉!」長孫無忌心中哀嘆一聲,躬身領命道。
「沒什麼事就忙去吧,朕也要批改奏摺了!」李世民下了逐客令,長孫無忌也不好再留在這裡,而是退了出去。
等離開了皇宮,長孫無忌直接去了密諜司,以他的身份,想要去看一名犯人還是沒人阻攔的。
在深入地牢走了不短的路途之後,長孫無忌終於見到了傷痕累累,躺在床上的褚遂良,看到褚遂良變成這幅樣子,眼珠子都紅了。
「誰?是誰打的?居然敢對大夫動用如此刑罰,李君羨難道想死嗎?」長孫無忌咬牙切齒道。
「大人,您來了,您終於來了,您要是再不來,我就要被他們給打死了!」褚遂良見到長孫無忌,猶如看到了親人一般,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這日子簡直就不是人過的。
誰能想到堂堂三品大員會被人打成這樣?
「有我在,沒人再敢動你!」長孫無忌深吸口氣道。
「大人,你這是來救我出去的嗎?這裡我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再呆下去我非死掉不可!」褚遂良抓著長孫無忌的手一臉期頤的詢問道。
「這......我是來看看你的,暫時你出不去,不過你放心,我會好好叮囑李君羨,不會再讓人傷害你。」長孫無忌保證道。
「啊?不是來救我出去的?大人,您都救不了我嗎?」褚遂良大失所望道。
「你的事陛下已經交由三司會審了,我也找過陛下,可卻沒用,陛下鐵了心要讓三司會審,現在事情比較麻煩,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長孫無忌信誓旦旦道。
「大人,你不能不管我啊,我可都是聽了您的吩咐才這樣做的啊。」褚遂良抓著長孫無忌的手不放道。
「恩?你在說什麼?」長孫無忌眉頭一挑,目光深邃的看向褚遂良道。
「沒,我說錯了,這事是有人栽贓陷害我,我沒做過,更不會是大人讓我做的!」褚遂良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趕忙解釋道。
「記住,老老實實在這呆著,我會想辦法救你,你若是亂說話,可別怪我不念舊情!」長孫無忌輕哼道。
「大人,我知道了,我一定老老實實呆著,不會亂說話,您放心吧!」褚遂良心頭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