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長安城熱鬧非凡,每一處坊市,每一處街道都是人,有趕考的學子,有送學子趕考的佳人,還有賣各種貨物的商販。
如此多的人,全部湧進長安城,使得長安城人滿為患,堵的水泄不通也不為過,好在人們都很有規矩,中間的道路並沒有占據,而是在兩側行走,畢竟能走中間那條路的都是車馬。
你在中間走算怎麼回事?很牛逼?身份尊貴?
沒有牛掰的身份,走中間被馬車撞了也是白撞,不規矩能行嗎,這就是權力代表的特權,不管在哪都一樣。
羅章的隊伍就二人,他與武紹斌,算是輕裝簡從了。
不過羅章的那匹御賜寶馬卻是十分的顯眼,比之其他人所騎之馬要更加高大,神俊,一看就不是凡物。
對此,羅章也很是得意,瞧瞧,勞資雖然沒得到武職,可陛下對自己也是不錯的,就這馬可不是什麼人都有的,看看你們的馬,就是個渣渣啊,勞資的馬分分鐘就能秒殺你們。
然而得意也會遭人妒忌的,這不,還沒行到皇宮大殿,羅章就被人給攔了下來。
「小子,我家少爺看上了你的馬,開個價吧!」
一管家打扮的中年人趾高氣昂的站在羅章面前,很是倨傲的說道。
仿佛他能跟羅章說話是對羅章莫大的恩賜一般。
羅章與武紹斌對視一眼,不由的同時哈哈大笑起來,笑的羅章捂著肚子眼淚都笑下來了。
這哪來的二百五,居然跑來買他的馬,難道是腦袋秀逗,覺得自己今天比較鬱悶,來逗自己開心的嗎?
見羅章居然取笑他,管家臉色有些難看道:「小子,你敢笑我?知道我是誰嗎?說出來嚇死你!」
「你誰啊?你不說我哪知道?」
看了看日頭,反正還早,羅章也是閒的蛋疼,跟這管家調侃起來。
「給我聽好了,我乃元家管家,畢馬文!」管家傲然道。
羅章瞪大了雙眼,一臉吃驚的模樣。
見到羅章這幅樣子,畢馬文更加得意道:「怎麼樣?聽到我的名字是不是怕了?怕了就趕緊下馬,把馬給我,否則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笑死我了,你叫弼馬溫?這不是養馬的嗎?還有人叫這種名字,你父母對你可真好,居然給你取了這樣的名字,實在是有才,有大才,不來參加科考簡直就是浪費人才了啊,說不定還能中個進士啥的,你也就不用當管家了,可惜,太可惜了!」
羅章的一通調侃,使得武紹斌的笑聲根本沒停過。
不但是武紹斌,周圍路過趕考的,送人的,賣貨的,紛紛捂嘴偷笑,羅章這舌頭太毒了,簡直是笑死人不償命啊!
「你!!!你大膽!!!」管家被羅章說的那叫一個臉紅脖子粗,氣的差點背過氣去,從小到大還沒人這樣說過他,順帶把他父母都給調侃上了,當真是豈有此理!
「勞資還膽大呢,趕緊給小爺讓路,否則勞資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說著羅章揚了揚馬鞭作勢欲抽之狀。
「你等著,你給我等著,今日不將你皮扒了,我畢字倒過來寫!」管家大怒道。
「弼字倒過來還是弼馬溫!哈哈哈,你真是太逗了,不去演戲太可惜了!這就是明日之星啊!」羅章笑的前仰後合,沒辦法,這止都止不住啊。
管家胸口起伏,惡狠狠的瞪了羅章一眼,掉頭就走,似乎是去搬救兵了。
對於這種逗比,羅章根本不屑一顧,見其走了,也沒去管,繼續駕馬前行。
可還沒走多遠,他再次被人攔了下來,這次可不是一個人,而是烏泱泱的一群人,足有十幾個。
看這些人的穿著似乎是哪個家族的護衛,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攔住他馬匹,把羅章逗樂的那位弼馬溫管家!
「給我上,把這小子給我拉下來,敢取笑勞資,勞資讓他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管家盛氣凌人的揮著手,仿佛一位大統領,在指揮著他的千軍萬馬!
呼啦啦!
羅章與武紹斌一下子就被人給圍了起來。
掃了這些人一眼,羅章與武紹斌無奈的搖搖頭,這真是人在馬上坐鍋從天上來啊。
好好的騎著馬去趕考,居然還能遇見這樣的事情,你說找誰說理去?
「咦,那邊怎麼了?怎麼有人被圍住了?」
「不知道,看來有大事要發生啊!」
「走,趕緊過去看看去!」
大唐人充分發揮了大華民族的優良傳統,看熱鬧不嫌事大,且哪裡人多往哪裡擠,根本就不去考慮那裡到底怎麼了,會不會有危險!
等一幫子人趕到現場看到眼前的情形時,紛紛驚訝的議論了起來。
「你們快看,那被圍著的不是羅章嗎!」
「對啊,是羅章,他怎麼被人給圍起來了?出了什麼事?」
「不知道啊,我也剛剛才趕來就看到這一幕了!」
「那圍著羅章的是什麼人啊?他們不知道羅章的厲害嗎?居然敢把羅章給圍起來,當真是膽大啊!」
「不認識啊,了解羅章的肯定不會這麼做啊,這些人怕是不知道羅章是誰吧?」
「哈哈哈,不知道好啊,不知道才有好戲看啊,這下這些人可慘了!」
「兄台高見,是這個理,看戲看戲!」
周圍的議論全被羅章聽在耳中,聽的他直翻白眼,搞了半天自己成演戲的了?還看戲?要不要勞資給你們一人發一包瓜子啊?奶奶個熊的,都是一幫什麼人啊!
管家並沒有去在意周圍人的議論,見羅章被圍了,他更加得意起來。
「小子,現在怕了吧,怕了就趕緊下馬給爺爺磕幾個頭,要是爺高興了興許會饒了你,否則等我的人動手,可就沒你好果子吃了!」管家氣焰囂張道,仿佛他說完這話,羅章就會被嚇的下馬倒頭就拜!
「大舅哥,這些人是你動手還是我動手?」羅章笑看著武紹斌道。
「這種人用的著我動手?你不覺得大材小用了?」武紹斌白了羅章一眼道。
「好吧,你贏了,沒想到我這還沒考試,就要和人先打一架,真是出門沒看黃曆啊!」羅章苦笑搖頭道。
見羅章根本就不搭理他,管家怒了,揮手示意手下動手。
一群護衛摩拳擦掌向著羅章就沖了過去。
「啪啪啪」
一陣鞭響過後,那沖向羅章的十幾名護衛紛紛捂著臉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羅章一臉鄙夷的看著這些倒地不起的護衛,似乎他出手對付這些人,就像是髒了他的手一般。
管家傻眼了,他沒想到結局會是這樣!
不對啊,結局不該這樣啊,每次都是人被抓住給他磕頭求饒啊?這是怎麼回事?
直到這時管家也沒回過神來,似乎被這一幕嚇傻了!
管家傻眼了,羅章可沒傻眼,一鞭子抽向他,頓時把管家給抽醒了過來。
使得他的臉龐上也多了條鞭痕,與其護衛一樣捂著臉在那哀嚎著。
「沒有那個本事,跑勞資面前來撒野,什麼玩意啊!真是不知所謂,元家?勞資還是羅家的呢!」羅章罵罵咧咧駕馬就準備離去。
然而事與願違,這不,打了狗,主人就跑出來了,劇本里寫的都是真的,出場套路都是如此。
一匹高頭大馬,其上坐著一風流倜儻的青年,可那樣子卻很是陰柔,臉龐有種病態的蒼白,似乎常年呆在陰暗處不見陽光一般。
與其並駕齊驅的則是一頭戴斗笠,身穿白色紗裙,看不出年紀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