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比不過背書,老夫還比不過作畫?

  張頓笑容和善的看著王珪,問道:「王夫子,《詩經》、《論語》、《孟子》、《春秋》,全文我都背誦了一遍,算不算是知道?」

  王珪咬了咬牙,「算。記住本站域名」

  這要還不算知道,陛下和皇后娘娘必定以為他是在難為張頓。

  張頓嗯了一聲,繼續說道:「王夫子的問題,在下全都回答,現在也該在下問一句王夫子。」

  「你可知《韓非子》、《三國志》、《史記》、《商君書》?」

  「知——」

  王珪下意識回答了一聲,忽然想到什麼,抿著嘴唇,臉色陰晴不定。

  該怎麼回答他?

  如果說知道,他要是讓自己將這四本書的全文背誦一遍,該怎麼辦?

  張頓能背過。

  他不行!

  而且,這四本書的內容,可比《詩經》、《論語》、《孟子》、《春秋》多的太多了。

  《商君書》,兩萬四千字。

  《韓非子》,十萬字!

  《史記》,五十二萬字!

  《三國志》,三十五萬字!

  咕咚!想到這些字數,王珪不由得吞咽了一下,看著張頓投來的玩味目光,登時氣不打一處來,道:「你說的這四本書,你能背過嗎?」

  張頓淡然一笑,語氣不急不緩說道:「若是王夫子你想聽,我可以給你背一遍。」

  聞言,王珪臉色大變,聲音帶著一抹顫音道:「你,你真能背過?」

  張頓笑吟吟點了點頭。

  開什麼玩笑!王珪嘴角抽搐了一下,你知道這些書加起來有多少字嗎?

  「你說你能背過,老夫問你!」王珪盯視著他,問道:「『智術之士,必遠見而明察』,後面是什麼?」

  張頓笑道:「這一句出自《韓非子》中孤憤篇的開篇。」

  「智術之士,必遠見而明察,不明察,不能燭私;能法之士,必強毅而勁直,不勁直,不能矯奸。」

  王珪看著他又問道:「『有姿儀,大音聲,侯太守器之』出自哪裡?」

  張頓脫口而出道:「出自《三國志》中二公孫陶四張傳第八,為『公孫瓚字伯珪,遼西令支人也,為郡門下書佐,有姿儀,大音聲,侯太守器之,以女妻焉』。」

  王珪袖子中的拳頭緊握,聲音都顫了幾分,道:「『訾粟而稅,則上壹而民平』,出自哪裡?」

  張頓語氣不急不緩道:「這是《商君書》墾令中的話,原文是『訾粟而稅,則上壹而民平。上壹,則信;信,則臣不敢為邪』。」

  「『維是幾安,而股肱不良,萬事墮壞,未嘗不流涕也』……」王珪感覺後背都被浸濕了,硬撐著問道:「這一句出自哪裡?」

  「出自《史記》。」張頓面帶微笑道:「為八書·樂書中的原話,全段為『太史公曰:余每讀虞書,至於君臣相敕,維是幾安,而股肱不良,萬事墮壞,未嘗不流涕也』。」

  嘶!王珪倒吸了一口涼氣,難以置信的望著張頓。

  李二看著他的表情,問道:「他答的如何?」

  「全對。」王珪臉龐上擠出一抹勉強笑容對著李二道,隨即又看向張頓,沉聲道:「看來小郎君真能背過這四書。」

  「但是,能背過書,不算什麼!背過了又如何,不理解其中奧妙,和書呆子無異!」

  看著王珪聲音都提高了幾分,張頓莞爾道:「照這麼說,王夫子還不如書呆子。」

  「……」王珪面部肌肉抽抽著,咬著牙一字一板道:

  「小郎君,你想做夫子,光是會背書,還遠遠不夠!」

  「你會作畫嗎?」

  「老夫,要和你比作畫!」

  書畫,王珪最在行。

  這也是為何昨天來醉仙樓,會詢問張頓會不會作畫。

  一想到張頓昨天作的那幅牛吃草,王珪心中大定。

  背書比不過你。

  老夫用最拿手的作畫出來,還能被你比下去?

  「也行。」

  張頓沉吟道:「在下就讓王夫子心服口服。」

  「只是這作畫,不知王夫子打算如何比?」

  王珪深吸了一口氣,「比精妙,比神似形似,多了!」

  「你我就畫人!」

  張頓好奇道:「畫誰?」

  「畫他們。」

  王珪抬起手掌,指了指李二,長孫皇后,胡廣,胡渠荷。

  張頓微微頷首,「好。」

  說著,張頓看向李二他們,手掌合在一起衝著他們道:「二叔,二嬸,還有胡兄,渠荷,你們並排坐。」

  四人按照他說的坐在一起後,李二擰著眉頭嘀咕道:「怎麼感覺這麼彆扭?」

  長孫皇后莞爾道:「忍一忍吧二哥。」

  李二嗯了一聲,瞅著張頓,為了自家女兒,今天就忍了。

  張頓和王珪則對著他們,拿起案牘上的毛筆,在空白紙張上畫了起來。

  沙沙沙——毛筆落於紙張上的聲音,在寂靜無聲的醉仙樓內不停的響起。

  約莫小半個時辰,王珪忽然放下手中的毛筆,胸有成竹道:「老夫畫好了!」

  「巧了,」張頓同時停下筆,抬頭笑道:「我也剛剛畫好。」

  「讓我看看!」李二蹭的一下站起身,大步走到王珪面前,低頭看著他的作畫,眼眸一亮,「畫的好!」

  紙張上,四道身影並排而作,從髮絲到五官再到衣衫,畫的很有韻味!

  李二驚嘆道:「形似,更神似啊。」

  「張頓,你的畫呢?」

  「讓我也看看!」

  說著,李二大步走到張頓面前,拿起張頓的畫一看,登時愣住了。

  「二哥,張頓畫的如何?」長孫皇后見他低頭不吭聲,好奇的起身走了過去。

  胡廣和胡渠荷也連忙起身,走到李二跟前,紛紛低頭望著他手中的畫,眼睛都睜大了幾分。

  畫上的人,宛若真人一般。

  無論是髮絲,還是衣衫,各種細節淋漓盡致,畫中的身影,栩栩如生!

  王珪看他們驚呆模樣,忍不住站起身走到跟前,看了一眼紙張上的畫,心頭一顫,猛地抬頭看向張頓,問道:「這是什麼?」

  「素描畫。」張頓沉吟道:「雕蟲小技而已。」

  這還是雕蟲小技?王珪張了張口,半晌找不出合適的措辭回懟他。

  素描……李二忽然想起來,在永陽坊張家的屋子裡,就有李麗質的素描。

  而此時,胡廣歪頭看著上面的自己,喃喃自語道:「原來我長這樣?還挺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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