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時日跟張頓在一起,胡廣清楚他的性格。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張頓的性格,是別人敬他一尺,張頓還別人一丈。
但別人若是辱他一毫,張頓必定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鼎盛樓的店家,就是因為第一次見到張頓,用泔水桶的東西扔他,所以人都沒了,鼎盛樓更是涼了。
現在,五姓七望七位家主面對張頓,一副高高在上,俯視螻蟻一般的姿態,絲毫不給面子。
胡廣自認換做自己,忍就忍了,畢竟自己和五姓七望的這幾位家主相比,啥也不是。
可是張頓不一樣!
崔昭饒有興味的望著張頓,對於胡廣心裡怎麼想的他,他不知道,即便知道了,也會不以為意。
畢竟,區區一個醉仙樓廚子,和五姓七望相比,和螻蟻有什麼區別?
「剛才聽管家說,你來的時候,帶了東西。」
崔昭嘖嘖問道:「香皂、冰糖、二鍋頭、蠟燭,哪一樣都是好東西。」
「如果你帶的是這幾樣,那你可以帶回去了,我們不要這個,要的是你手裡的製造之法。」
「如果是別的,那老夫倒是想要好好瞧瞧。」
「當然了,如果想求老夫這些人辦事,製造之法拿出來,交給老夫,老夫可以幫你。」
張頓垂手而立,面帶微笑道:「好叫崔家主知曉,晚輩此次過來,是為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確實是要給諸位家主看看好東西。」
「看?」崔恭嘖了一聲,道:「不是給?」
張頓看著他道:「當然是看,給的話,你們是要付出代價的。」
「噗嗤!」七個老頭悶笑出聲,沒幾秒便忍不住拍著大腿哈哈大笑起來。
付出代價?
這個後生挺狂啊。
崔昭笑的眼淚都快下來了:「張頓,你倒是說說看,你把東西給老夫,會讓老夫付出什麼代價?」
「什麼樣的代價,會讓你覺得,我們五姓七望付不起?」
張頓面帶微笑道:「是什麼代價,容晚輩晚一會說,先聽晚輩說第二件事。」
「晚輩此次前來所謂的另外一件事,是為了勒石記功的事而來。」
聞言,七個老頭臉龐上的笑容,頓時僵硬住了。
勒石記功四個字,就如同一根長針,瞬間令他們清醒。
七個老頭直起身子,直勾勾盯視著張頓。
崔昭收斂起臉上的笑容,凝視著他道:「你怎麼會知道勒石記功之事?」
張頓問道:「崔家主,我們能坐下說了嗎?」
崔昭看向老管家,道:「設座,上酒。」
崔老管家應諾一聲,很快便帶著人,為廳堂中增添了兩張几案。
張頓帶著胡廣坐在靠近門口的兩張几案後,看著上面的酒壺和酒杯,對崔老管家說道:「倒酒。」
「……」崔老管家沒動,看向了崔昭。
崔昭擺了擺手,讓他照做。
等到崔老管家拎著酒壺斟滿酒,張頓舉起酒杯輕輕喝了一口,眉頭一擰,道:「五姓七望的府邸,平日裡喝的都是這酒?捨不得花錢買好的嗎?」
「胡兄,箱子裡有二鍋頭,你拿出來一小壇,給七位家主分著嘗嘗。」
胡廣心驚膽戰的看著他,你是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啊,你當這是醉仙樓嗎?
但胡廣還是硬著頭皮,從帶來的箱子當中,取出一個小酒罈,放在了張頓的几案上。
張頓將酒罈拆封,將酒杯中的酒倒掉,自顧自的倒了一些,然後遞給胡廣,指了指在座的七位家主,道:「給他們滿上。」
胡廣硬著頭皮照做。
「……」
七位家主,看著被胡廣滿上的酒,又看了看張頓,一個個嘴角抽搐了幾下。
你當這是你家呢?
你是客,還是我們七個人是客?
崔昭冷哼了一聲,動也沒動一下酒杯,道:「張頓,該說的話,你還沒說清楚,你是怎麼知道勒石記功之事?」
張頓手握著酒杯,一邊輕輕抿著,一邊笑道:「我怎麼知道的,諸位家主可以猜猜。」
「你是替朝廷,來向五姓七望要錢的?」崔恭忽然道。
張頓看著他問道:「這位家主怎麼稱呼?」
崔恭淡然道:「老夫清河崔恭。」
張頓放下酒杯,沖他拱手道:「崔家主洞若觀火,晚輩此次過來,確是為了這個目的。」
「錢,我們已經給了。」崔恭注視著他道:「不知你又來替朝廷要什麼錢?」
張頓搖了搖頭,「你們什麼時候給過朝廷錢了?」
「該不會崔家主要說,你們給的是那裝在錦盒裡的房契地契田契以及古玩字畫的票據?」
「給的那是錢?」
張頓掃視了七位家主一眼,語氣平靜道:「擦屁股都嫌拉腚的廢紙,有什麼用?」
「混帳!」盧閔、鄭達、王廓、李尊、李虞勃然大怒,紛紛拍案而起。
張頓反問道:「難道晚輩說的有錯?」
「什麼狗屁價值七十萬貫的東西,房契地契田契,還有那些古玩字畫,你們交給朝廷,是要讓朝廷幫你們賣?」
「你們為什麼不先將東西賣了,換成真金白銀,然後再給朝廷?」
「因為你們知道!」張頓泰然自若的拿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繼續說道:
「只有這樣,才能向朝廷交差,而不損耗一分一文。」
「你們很清楚,朝廷收了你們給的房契、地契、田契還有古玩字畫的票據,就跟收到廢紙沒什麼區別。」
「那些東西,是你們五姓七望的東西,長安城裡但凡有點心眼的人,都看得出來你們是在陽奉陰違!」
「明面上,你們答應,背地裡,你們跟朝廷對著幹,就算看重那些房契地契田契和古玩字畫,也沒人敢花錢來得罪五姓七望。」
「但是,如果你們把先東西換成真金白銀,然後交給朝廷,那就不同了。」
張頓搖頭道:「挖自己的肉補朝廷的瘡,天底下沒人會這麼幹,你們這樣做,我也理解。」
崔昭冷聲道:「既然理解,那你為何還要前來替朝廷要錢?」
張頓耐心說道:「理解是一回事,該怎麼做是另外一回事。」
「我也不賣關子,我要真金白銀,你們給錢我帶走,這件事就揭過去了。」
「狂妄後生!你懂什麼?」崔昭再忍不住,猛地拍案而起,怒視著他道:
「我五姓七望不曾欠朝廷分毫,朝廷卻以此毒計陷害我等,非要行逼捐之事,我們憑什麼要做案板上之魚肉?憑什麼任由朝廷予取予奪?」
「此言大謬!」
張頓神色一肅,擲地有聲道:「什麼叫做你們五姓七望不曾欠朝廷分毫?廟堂之上,多少官吏是你五姓七望的人?這是出於何故?」
「民生之事,鹽茶銅鐵瓷器棉紗,又有多少被你們五姓七望掌控?又是因為什麼?」
「文化之上,天下更是流傳一句娶妻當娶五姓女,你們五姓七望之中,一個瘸腿殘疾之女子,都有人爭搶著要,又是原由何在?」
「且這些也就不說,就單單說你們門下的良田千頃,又是怎麼來的?」
張頓正襟危坐,直視著七個老頭憤怒的臉色,一字一板道:
「你們因為這些發了多少財?朝廷卻又管過你們多少?」
「現在因為朝廷想借你們之手,來紓解朝廷國庫空虛之困局,你們卻在這說什麼五姓七望不曾欠朝廷分毫?可笑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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