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名新兵如同被上了發條的機器,飛也似的沖了出去。【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感受到一股股風從身邊掠過,褚遂良撫著鬍鬚沉吟道:「看樣子老夫得收回那句話了。」
這特麼是老油子?
沒錯,絕對是老油子,沒跑了!
但要說他們在戰場上會第一個逃跑,褚遂良絕對不信。
他更相信,這兩千名新兵到了戰場上,會第一時間衝鋒,將敵寇殺的片甲不留。
這是什麼速度!
唐儉一臉震驚的看著他們,道:「我的天,張老弟究竟是怎麼訓練的?」
這才過去幾天啊。
這幫人就變得這麼猛?
要知道,這兩千名新兵是他們在平康坊里挑選出來的。
剛剛見到他們時,這些人給唐儉的感覺,雖然談不上手無縛雞之力,但絕對不是干體力活的主兒。
可是現在,他們一個個人高馬大,孔武有力,聚集在一起,遠遠就給人一種壓迫感。
「走,咱們出去看看。」
褚遂良心頭一動,和唐儉一起走出了京兆府衙。
此時,京兆府衙外的路上,停放著一輛輛牛車。
張頓看著魚貫而出的兩千名新兵,抬手指了指牛車上的東西,說道:
「把這些抬到京兆府。」
「諾!」
兩千名新兵紛紛擼起袖子,走到牛車跟前。
此時,牛車上還覆蓋著一層布。
這也是張頓要求的,畢竟盯著皇宮方向動靜的人太多了。
要是被有心之人察覺到牛車上拉運的東西,指不定會出現問題。
為了避免這個情況,張頓出門時,特意讓工部給牛車上蓋了一層布。
當新兵們將布扯下來,看到牛車上拉運的東西,瞬間傻眼了。
「臥槽!!」
牛車上的全都是鐵疙瘩,以及鐵匠需要用的一干用具。
兩千名新兵面面相覷,這是要幹什麼?當鐵匠啊?
我們不是府兵嗎?府兵還需要幹這個?
看著眾人投來的困惑目光,張頓一臉嚴肅說道:「快搬!等會告訴你們為什麼!」
「諾!」
眾人連忙點頭,將牛車上的東西一點一點的搬進京兆府庭院。
「張老弟,你要讓他們當鐵匠啊?」
褚遂良好奇走過去問道。
唐儉卻知曉他是為什麼,目光古怪的看著他,別是張頓想要省點錢,所以直接用自己人吧?
很有這個可能!
唐儉想起張頓當初為了給平康折衝府的眾人弄到伙食費,直接寫下一封奏摺遞交上去的畫面,不由搖了搖頭。
簡直是亂來!
直接交給工部來做不就行了嗎?
忽然,唐儉又想起來,這件事還真不能交給工部來做。
平康折衝府需要用的燧發槍,是大唐目前機密中的機密,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這不僅是張頓的想法,唐儉深知這也是當今天子內心所想。
只是讓平康折衝府的這兩千兵新兵來做鐵匠,真的能行嗎?
唐儉心裡狐疑著,忍不住用胳膊肘杵了一下旁邊的褚遂良,壓低聲音道:「褚兄,我們也進去看看?」
褚遂良微微頷首,和他一起走入了京兆府的庭院之中。
很快,京兆府庭院裡,擺滿了鐵匠需要用到的鐵匠爐、鳳匣、手錘、砧子、大錘、鉗子以及磨石。
可以說,這就是傳統鐵匠必備的七件套。
沒有這些,根本製作不出武器。
要造兵器啊?
兩千名新兵神色一喜。
跟隨張頓這些天,他們一直都是赤手空拳,根本就沒有碰到過兵器。
一些練過刀槍棍棒的新兵們,心裡不由憋著一股氣。
打從一開始,他們就想平康伯知曉他們的身手矯健,想讓他知道,他們根本不需要做什麼伏地挺身。
在場的誰家裡還不是富裕戶?
雖然談不上豪門望族,但家中百畝良田還是有的,平日裡不愁吃穿,自然也就經常習劍射弓。
只是來到平康折衝府,張頓根本就不給他們表現的機會。
他們心裡很不服氣,但現在畢竟是張頓麾下的兵,都尉不點頭,誰敢自己表現?
怕伏地挺身沒做夠啊?
而此時,張頓等到牛車上的東西全部被搬運下來放到京兆府庭院後,看著再次列隊整齊的兩千名新兵,臉色嚴肅的說道:
「你們知道,本伯為何要帶這些東西過來?」
眾人紛紛搖了搖頭,豎起耳朵聽他繼續說下去。
張頓語氣不急不緩說道:「有兩個原因,第一,咱們平康折衝府需要兵器。」
「沒有兵器,真到了戰場上,你們和獵物沒什麼分別。」
「平康伯!」
這時,那名相貌老氣的新兵忍不住道:「如果需要兵器,為什麼不直接找兵部或者工部去要?」
張頓瞅了他一眼,看著他額頭上讓人看著就著急的三道抬頭紋,沉吟說道:「因為我們平康折衝府所用的武器,兵部和工部沒有。」
聞言,眾人神色一怔,沒有?怎麼可能會沒有呢!
天底下這麼多府兵,用的不都是長弓、唐刀嗎?
這兩種武器,別說是工部和兵部,就算是長安城裡的兵器鋪里,也能買得到。
面對眾人投來的困惑目光,張頓耐心解釋道:「咱們用的武器不一樣,此物,名字叫燧發槍。」
「槍?」
眾人迷了,這兩種東西也不難買啊,也是常見的兵器。
「你們按照本伯說的做就行。」
張頓翻了翻白眼,懶得跟他們解釋,再跟他們說下去,恐怕還得從燧發槍的起源開始說起。
那多耽誤工夫?
還不如直接讓他們上手,自己去感受感受!
「因為工部和兵部那邊沒有咱們平康折衝府需要用到的武器,所以燧發槍必須我們自己來打造。」
「至於為什麼工部不能打造……別問,誰問誰做伏地挺身!」
張頓一臉嚴肅的看著他們說道。
眾人臉色一變,我們自己給自己打造兵器。
「來,一人一個手錘,還有鉗子,等會都能用得到。」
張頓從一堆鐵具里拎出手錘和鉗子,遞向他們說道。
很快,兩千名新兵左手拎著手錘,右手拎著鉗子,一臉茫然的站在京兆府衙庭院中。
張頓瞅著眾人問道:「你們誰會打鐵?」
兩千名新兵相互對視了一眼,旋即齊齊搖頭。
張頓微微頷首,對於他們不會打鐵的情況並不意外。
畢竟,他們都是富家子弟。
富家子弟在家不讀書習武而去選擇學習怎麼打鐵。
那他們估計能被爹娘活活打死。
「平康折衝府的第一堂課。」
「就是要會打鐵。」
張頓沉聲說道:「知道了嗎?」
「……」
兩千名新兵無語的看著他,這種事我們可以選擇不知道嗎?
我們是來當府兵的啊。
不是來當鐵匠!
那名長相著急的新兵忍不住道:「咱們雇一個鐵匠不行嗎?」
「那樣要錢。」
張頓臉色肅然說道。
「……」
一句話,把兩千新兵全部干沉默了。
張頓看著那名長相著急的新兵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名新兵連忙道:「屬下名叫顏丑!」
「……」
張頓目光深邃的看著他,「小時候你爹給你起的名字,還是長大了起的名字?」
顏醜臉色漲紅道:「平康伯是在取笑屬下!屬下的名字,是三國名將顏良文丑中各取了一個字!」
「……」
張頓沉默幾秒,嘆了口氣道:「本伯該說你名字符合氣質,還是該說你這名字太不吉利?」
顏良文丑?
這兩個都被一刀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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