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中出來,長孫皇后直接前往平康坊的醉仙樓。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走到醉仙樓門口時,長孫皇后只以為走錯了,看到酒樓的門匾,才確定面前的確實是醉仙樓。
之前來醉仙樓的時候,裡面一個客人也沒有,現在醉仙樓內,確實人滿為患。
甚至門外還放著十幾個胡凳,胡凳上同樣坐滿了人,都是來醉仙樓吃飯排隊的客人。
長孫皇后暗暗咂舌,張頓遠比她想的厲害多了。
「我就沒喝過比二鍋頭還好喝的酒!怎麼釀的?」
「哈哈哈,這可是我張老弟的獨門配方,喜歡喝了,以後常來啊!」
「你們醉仙樓的飯菜,也跟對面鼎盛樓的不一樣,我喜歡!」
「這叫炒菜,也是我張老弟弄出來的,想要吃了,以後你也常來!」
「胡店家,不是我說你,你們醉仙樓跟其他地方都不一樣,還兼著賣雜貨呢。」
「此乃技多不壓身,而且你出去看看,在東市、西市能不能買到我醉仙樓的雜貨,就單說這香皂,我醉仙樓獨一份,其他地方根本沒有!而且啊,我們醉仙樓的雜貨,那可是吃飯就給送,不單賣!你以後想要了,就只管來我醉仙樓,吃上一頓飯,要什麼送你什麼!」
「這也是你那張老弟弄的?」
「對!」
「你張老弟叫什麼?」
「張頓啊!」
醉仙樓內,胡廣滿面風光,笑得合不攏嘴的和吃飯的客人交談著。
張頓拎著一個裝滿飯的木桶,剛剛從後廚出來,聽到胡廣和顧客的談話,登時一臉無語。
我來醉仙樓,是讓你幫我出名的嗎?
要出名,我去當官好不好啊?
當時我可是想好,要在大唐默默無聞的當一輩子平頭百姓。
現在倒好,就憑胡廣的一張嘴,怕是用不了多久,整個長安城的人,都得知道張頓的名字。
不行,得提醒提醒他!張頓思索著,將手中的木桶放在空著的一張几案上,朝著胡廣走去。
「張頓!」就在此時,一道熟悉的脆聲響起。
張頓愕然的看著走進來的長孫皇后,道:「二嬸,你怎麼來了?」
看到長孫皇后心事重重的模樣,張頓神色一肅,攤開手掌指著酒樓二層道:「二嬸,咱們雅間裡說話。」
長孫皇后點了點頭,跟在張頓身後,走到二層的清淨雅間。
張頓拿來兩個茶杯,為她倒了一杯熱水,問道:「二嬸,是不是我老丈人那邊出了問題?」
長孫皇后嘆了口氣,半真半假的說道:「你二叔回去以後,就跟你老丈人說了勒石記功之法。」
「把你老丈人激動壞了。」
「你老丈人在你二叔面前,把你一陣猛夸,說你若是入朝為官,一定是棟樑之才。」
「那他要傷心了。」張頓搖頭道:「我不想做官。」
長孫皇后笑道:「你不想做官的事,妾身和你二叔都跟你老丈人說了,他雖然遺憾,但也說不強求。」
「你老丈人拿著你的辦法,跑到皇宮面見天子,天子當時下旨,讓你老丈人全權負責此事。」
「你老丈人隨後派人去了長安城五姓七望的府邸,見到了那七位家主。」
「那七位家主同意,要向朝廷捐贈共七十萬貫,讓明天派人去拿錢。」
長孫皇后神色凝重道:「你老丈人,還有你二叔,為此事在家高興地喝酒相慶。」
「但不知怎的,明明是件好事,妾身有些心神不寧,想著來問問你。」
「張頓,你說五姓七望那七位家主,是不是有問題?」
張頓雙手抱肩,歪頭沉吟道:「二嬸擔憂的是,這裡面確實有些問題。」
「五姓七望那幾位家主,答應的太快了。」
「我給的那個辦法,說得好聽叫做勒石記功之計,說的難聽一些,就是從豪門望族身上剜肉之計。」
「那些豪門望族,但凡有點腦子,都應該知道身上掉了塊肉有多疼,他們怎會答應的這麼爽快?」
「有你這句話,就說明妾身想的沒錯。」長孫皇后鬆了口氣,隨即又擔憂道:「但是你老丈人,還有你二叔聽不進去啊。」
「其實二嬸你也甭擔心。」張頓耐心說道:「出不了亂子。」
長孫皇后苦笑道:「你不懂。」
張頓不知道李二的身份,所以他不清楚其中的嚴重性。
用勒石記功之法,讓豪門望族捐錢,以此解決朝廷國庫空虛問題,是李二親自督辦的。
現在李二已經開始讓人製造功德碑,明天若是將功德碑抬到那七位家主面前,房玄齡和杜如晦卻拿不回錢,到時候該怎麼辦?
李二的臉面,就丟盡了!
一般人在外人面前丟了臉面,都能火冒三丈,更不消說是天子的臉面。
「二嬸,是你不懂。」
就在此時,張頓的嗓音在長孫皇后耳畔響起。
迎上長孫皇后的憂愁目光,張頓認真道:「你得清楚,這件事背後還有我。」
「我老丈人辦不了的事,我能辦,他束手無策的事,我能拿出主意。」
「一句話。」
張頓豎起一根手指,道:「不管是五姓七望的人,還是別的誰,我出面,就能辦成。」
長孫皇后怔然看著他,你這個姓氏沒白姓,果然是囂張的張。
這等狂傲,天底下也就只有你了。
很快,長孫皇后展顏一笑,點頭道:「張頓,二嬸相信你。」
張頓也跟著一笑,「二嬸權且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妾身就回去了。」長孫皇后徹底放下心,笑著站起身,道:「長質這幾天一直在家裡嚷嚷著要去找你,下次出來,二嬸把她帶出來。」
張頓神色一喜,「好啊!」
「二嬸,我送送你!」
將長孫皇后送到酒樓門口,看著她妙曼身姿逐漸遠去,張頓忽然想到什麼,皺著眉頭喃喃自語道:
「二叔二嬸,和長質住在一塊?這是長質住在他們家,還是他們住在長質啊?」
想了半天,張頓沒想出頭緒,就被一臉興奮的胡廣拽著走到那些食客們面前,拍著張頓的肩膀大聲道:「看到沒有,這就是張頓,我不跟你們吹啊,我的這位張老弟,就是兩個字,妖孽!!」
張頓一臉無語的看著他,你還來勁了是不是?半會沒管你,你就已經把我夸到這種地步了?
「都別聽我胡兄瞎說,我可談不上什麼妖孽!」
面對臉龐上滿是崇拜的食客們,張頓一陣頭大如斗,胡廣究竟跟他們怎麼吹得,怎麼他們臉色都成這樣,趕忙辯解道:「我就只比普通人強那麼一點點!」
話音甫落,門口忽然走進兩個身材魁梧,手持棍棒的大漢。
「哪個是店家?」
兩名魁梧大漢同時揮舞著手中木棍,其中高個大漢一副餓急眼的模樣,吼道:「我倆今天餓了,你管我們一頓飯,如何?」
剛一說完,張頓板著臉走過去,不等他們反應過來,抬起膝蓋對著二人的小腹,一人一腳。
「砰!」
「啊——」
兩道慘叫聲,驟然而起。
張頓的兩腳下去,兩個魁梧大漢從酒樓里,被直接踹到近十米遠的酒樓外,躺在地上哀嚎著。
「聒噪!」張頓沒好氣的說了一聲,然後看向那些食客,大聲道:「剛才還沒說完,其實論能耐,我還不如諸位!」
食客們看了一眼被張頓隨腳踹出去的兩個魁梧大漢,又看了看張頓,臉上的崇拜之色,更濃郁了。
胡廣站在一旁,下巴昂的更高了,不停的用大拇指指著張頓,仿佛在說,看到沒有,我胡廣的兄弟,牛逼極了!
————
黃昏臨近,暮鼓之聲緊隨響起。
暮鼓聲一旦停止,便是長安城的宵禁,宵禁之時,長安城的街路上不得有人,否則就會被按照犯禁之罪抓起來。
太極宮,立政殿中響起一道輕嘆聲。
「阿娘,你為何嘆氣啊?」當天夜裡,李麗質選擇跑來和長孫皇后睡,剛躺在榻上,聽到長孫皇后的嘆氣聲,不由好奇問道。
長孫皇后無奈道:「阿娘跟你阿爹說了張頓的話,你阿爹不以為意。」
「那也沒事。」李麗質眨著美眸道:「張頓不是說了嗎,如果事情辦不好,他會出面。」
長孫皇后輕輕撫著李長質的秀髮,默然不語,心中暗暗想著,希望明天能一切順利。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