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崔恭,范陽盧閔,滎陽鄭達,太原王廓,隴西李尊,趙郡李虞。記住本站域名」
六個年邁老者,一個個拄著拐杖,走入廳堂,看著房玄齡、杜如晦拱手道:
「見過房公,杜公。」
房玄齡、杜如晦趕忙起身,衝著他們拱手回禮,房玄齡笑道:「六位家主,近日身體可好?」
崔恭聲音低沉,「還能活個幾年。」
房玄齡搖頭,「要在下看,崔家主一定是長命百歲。」
「若是你們不來,老夫確實能活到百歲。」崔恭看著房玄齡和杜如晦臉上的尷尬之色,臉色平靜說道:「房公,杜公,事情老夫這些人已經聽說了,能否給我等一些時間,讓我們商議一下?」
「好!那在下和杜公先在院子裡轉轉。」房玄齡點了點頭,然後和杜如晦走出廳堂。
等看不到二人的身影以後,剛剛來的六個老頭,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哼!」
范陽盧氏家主盧閔冷哼了一聲,道:「朝廷打的好算盤啊!老夫真想知道,究竟是誰想出的勒石記功之計,逼著我們五姓七望捐錢!」
滎陽家主鄭達咬牙道:「此計狠毒,不像是房玄齡、杜如晦能想出來的,會不會是長孫無忌?」
「有可能。」太遠王廓沉聲道:「放眼整個朝廷,也就此子能想出這般毒計了。」
「豎子小兒!」隴西李尊、趙郡李虞憤然罵道。
崔昭陰沉著臉,也覺得他們的猜測靠譜。
畢竟,長孫無忌的妹妹是長孫皇后,他的妹夫是當今天子李二!
敢招惹五姓七望的,朝堂之上也就只有他了。
房玄齡、杜如晦的妻子,都是五姓女,二人就算能想出這般毒計,也絕對不敢向李二諫言。
可唯獨長孫無忌不同!
李二向來對五姓七望沒有好感,導致如今的朝堂上,少有五姓七望的子弟做官。
而長孫無忌身為李二身邊最親信的人,李二的意志,他就必須要貫徹。
李二對誰沒好感,長孫無忌也會對誰沒好感,說直白點,二人穿一條褲子!
現在李二忽然使出個勒石記功的狠辣毒計,想來想去,也就只有長孫無忌給支的招!
不為人子!
七個老頭心裡罵了一聲。
崔昭掃視了眾人一眼,雙手握著拐杖頭,聲音蒼老道:「現在問題,不是找出誰給李二郎支的招。」
「最要緊的,是怎麼回絕房玄齡和杜如晦。」
「回絕不了!」崔恭語氣斬釘截鐵道:「若是能回,兄長你不早就回了?何必要把我們這些人都叫過來?」
崔昭皺著眉頭道:「難道這次我們五姓七望,就要吃這個悶虧?」
「這個虧,沒那麼好吃啊。」
「勒石記功之毒計,要命的就是拒捐少娟都不行,捐多了咱們又是剜肉之痛。」
「咱們手裡的錢,都不是大風颳來的,便宜了自家人也就罷了,若是便宜朝廷,便宜那李二郎,這口氣,老夫屬實咽不下去!」
其餘幾個老頭聽到這話,臉色也難看了幾分。
忽然,崔恭開口說道:「兄長,我剛才說了,咱們拒絕不了朝廷,但並非就沒有辦法了。」
迎上崔昭等人投來的目光,崔恭冷笑道:「他有張良計,咱們還有過牆梯。」
「不就是捐錢嗎,咱們捐!不僅要捐,還要多捐!」
「一次性,咱們把李二給他餵飽!」
「至於他能不能吃下,那就是他的事。」
說著,崔恭將自己的辦法,低聲在六個老頭耳畔說著。
「好辦法!」聽完他的話,盧閔、鄭達、王廓、李尊、李虞眼眸一亮。
崔昭緊皺的眉頭也鬆開了幾分,蒼老的臉龐上帶著一抹笑意,指著崔恭道:「崔老弟就是崔老弟,不愧是咱們五姓七望中的智囊。」
「既然如此,就按照你說的來做!」
「崔管家,把房玄齡和杜如晦,給老夫請進來!」
崔昭一邊衝著廳堂外大喊,一邊又回頭跟崔恭等人商議究竟要捐多少。
等把細節敲定後,房玄齡、杜如晦也剛好回來。
「房公,杜公。」崔昭面帶笑容道:「我們七家已經商議好了。」
「朝廷此次國庫空虛,我們五姓七望,自當鼎力相助。」
「這一次,我們七家一起,每人出十萬貫!」
崔昭比劃了一個手勢,鏗鏘有力道:「七十萬貫,全部捐給朝廷!」
七十萬貫?房玄齡、杜如晦渾身一震,喜上眉梢的看著他們。
七十萬貫絕非一筆小錢,放在尋常百姓身上,就是十輩子他們也花不完。
大唐的貨幣,種類繁雜,但是在錢幣上,則很是有序。
一貫錢,是一千文。
七十萬貫,就是七億文錢!
哪怕是放在現代,一文錢當做一塊錢,那也有七億元,更何況大唐一文錢的購買力,遠遠不止現代的一元購買力!
當下的長安城的房價,一套宅院能賣六十萬文。
七億文錢,足夠在長安城內買下一千二百套宅院!
房玄齡、杜如晦呼吸都有些急促,來時千想萬想,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多錢!
房玄齡神色肅然,衝著他們重重作揖,沉聲道:
「房某在此代朝廷謝過諸位家主,諸位家主能慷慨解囊,幫朝廷渡此難關,房某和杜公,一定會將此事照實上奏。」
「陛下若是得知,必定會下旨嘉賞諸位家主。」
「那些都是小事。」崔昭面帶微笑道:「房公,杜公,這些錢還需要老夫等人準備準備,明日這個中午,房公、杜公可以再來,到時候將錢帶走便是。」
「好!」
房玄齡拱手道:「那房某就和杜公先回宮復命,明日中午,我二人一定親自到!告辭!」
說完,房玄齡帶著杜如晦,神色欣喜的朝著廳堂外而去。
二人絲毫沒有看到,站在他們背後的七個老頭,正冷笑望著他們的背影。
————
太極宮,甘露殿。
當房玄齡、杜如晦回宮復命後,李二驚呼聲響徹殿內。
「七十萬貫?」
「五姓七望竟如此大方?」
看著李二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房玄齡、杜如晦相視一笑。
李二猛地撫著御案站起身,眼眸中綻放著亮光,道:「是張頓,張頓的勒石記功之計,起效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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