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刺向面門的劍尖,張頓微微偏頭,郁蜻蜓手中的長劍,幾近貼著他的左臉頰而過。記住本站域名
郁蜻蜓眼眸一亮,「郎君,好身手。」
話音剛落,她手中的長劍挽出一個劍花,再次刺向張頓。
張頓眼眸眯起一條縫,這次沒有選擇躲避,而是凝視著她的動作。
這個郁蜻蜓……有點不對勁啊。
他能看得出來,此女的身手,一般人絕對比不上。
現在長廊下站著的富家子弟們,和郁蜻蜓打起來,就算一塊上,也不是她的對手。
可是,郁蜻蜓刺過來的劍,讓他感覺有些奇怪。
長廊底下那些紅漆長柱,上面的劍痕並不算淺。
郁蜻蜓的力量,絕對不小。
可現在,她刺劍的動作,給他一種軟綿綿的感覺。
很慢!而且很虛!
她故意的?張頓擰起眉頭,有些困惑的看著郁蜻蜓。
旋即,他揚起了雙手,手掌對著長劍準備合成十字。
給她來一個空手接白刃!
郁蜻蜓是不是故意的,試一試就知道了。
嗯?而此時,郁蜻蜓看到他的動作,眉頭不由一挑,她的心思,被這個郎君給發現了?
郁蜻蜓眼眸噙著一抹笑意,手中的長劍猛地一收,然後從空中劈下。
正好落入張頓剛剛和十的手掌中!
啪!
伴隨著一聲脆響。
長劍劍刃,被張頓重重的夾住。
果然!張頓心中瞭然,忽然瞅見郁蜻蜓投給自己一個自行領會的眼神,便毫不猶豫的用力一抽。
「啊!」
伴隨著郁蜻蜓的一聲驚呼,她手中的長劍,被張頓奪了過去。
「承讓了。」張頓面帶微笑,將長劍遞了回去,微微拱手道。
郁蜻蜓眸波流轉的凝視著他,旋即收起長劍,欠了欠身子,脆聲道:「剛才多謝郎君手下留情,郎君,請到奴家屋子裡一敘。」
這算不算是請君入甕?張頓目光意味深長的看著她,然後點了點頭,跟在她的身後,朝著木屋中而去。
留下富家子弟們在長廊下一陣凌亂。
「你剛才看到了嗎?」
「看到了,空手接白刃!」
「接白刃個屁!這不就是郁小娘子故意的嗎?」
富家子弟們忍不住吐槽著。
除了郁蜻蜓第一下刺向張頓面門,被張頓躲開以外。
後面二人的動作,在眾人眼裡,就更像是在演戲。
有那麼空手接白刃的嗎?
郁蜻蜓是誰,追著一個魁梧大漢,能砍得滿長廊的長柱全是劍痕的女子!
她手中的力道,一般人根本受不住!
偏偏張頓接住了,還接的那麼准!
準確的說,張頓剛才的動作,很是隨意!
就好像故意將手掌放在那裡。
然後,郁蜻蜓故意收劍,然後舉起握著劍柄的手掌,將劍從高處揮下,再輕輕放在張頓手掌中間。
眾人彼此相互對視著,都看出彼此臉上的那一抹不爽。
演戲誰不會啊。
換做他們,他們自認比張頓演的還要自然!
讓他們看不懂的是,郁蜻蜓為什麼要跟張頓演戲?!
二人,該不會有什麼關係吧?
不應該啊,眾人越想越是茫然,他們從未聽說過,郁小娘子什麼時候跟其他男子接觸過。
不出意料的話,張頓肯定也是頭一次來到藏花閣,也是頭一次見到郁蜻蜓!
就在此時,一道焦急的聲音,在眾人耳畔響起,「姓張的要跟郁蜻蜓進去了!」
眾人抬頭望去,眼睜睜看著張頓跟在郁蜻蜓身後,走入了木屋當中。
胡廣站在一旁翻了翻白眼,道:「廢話,都打贏了,不進去還能在外面干看著?」
陳謙瞪了他一眼,冷聲道:「你懂個屁!」
「那可是郁蜻蜓!」
「萬花樓的楊小娘子被平康伯搶走,平康坊的青樓門面,如今就只剩藏花閣的郁小娘子撐著。」
「楊小娘子被贖身,不知斷了多少人去萬花樓的念想。」
「要是郁小娘子也被搶走,誰還來藏花閣?」
胡廣愣愣看著他,困惑道:「不是,你是藏花閣那老鴇的親戚麼,這麼為藏花閣著想?」
一句話,讓陳謙有些上火,沒有再去看胡廣,盯視著木屋方向。
李清歌嘆了口氣,一臉頹喪道:「如果郁小娘子真跟了他,老子以後就再不來藏花閣了。」
就在此時,一名富家子弟搖頭道:「李公子,你這話就說錯了吧。」
「什麼叫郁小娘子會跟了他?郁小娘子出題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梳籠之事?」
另一名富家子弟笑著道:「就是啊,大不了,待郁小娘子梳籠以後再來,她又不會飛了,只不過就是她的身價,不如以往罷了。」
聞言,長廊下的富家子弟們紛紛笑了起來。
「此言有理!」
「郁小娘子真若被姓張的梳籠,那過不了幾天,她就該掛牌了。」
「對,到時候再想見她,豈不是隨時都能見?」
李清歌瞅了他們一眼,暗暗搖了搖頭。
待她梳籠後再來?
你以為再來,她還能在這?
你知不知道進去的那個男子是誰!
那可是平康伯張頓!
別人不知道姓張的身份,愛過一頓打的李清歌,比誰都清楚。
這個孽障!李清歌看著木屋方向,想到張頓正跟郁蜻蜓共處一室,心裡發酸的暗暗罵道。
————
「阿嚏!」
剛走進木屋,張頓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揉了揉鼻子。
下一秒,他面前就多了一面巴掌大小的絹布。
「謝謝。」看著郁蜻蜓遞來的絹布,張頓道了一聲謝,拿在手中。
「郎君請坐。」郁蜻蜓俏臉上掩飾不住的笑意,指了指小桌道。
等到他坐下,郁蜻蜓坐在他對面,笑吟吟道:「郎君,你不是為梳籠之事來的。」
張頓訝然道:「這你都能看出來?」
郁蜻蜓輕笑了一聲,道:「因為郎君的眼裡,跟外面那些公子比,缺少了一樣東西。」
「外面那些公子,看奴家的眼神是一種樣子,郎君看奴家的眼神,又是另外一種。」
郁蜻蜓輕聲道:「奴家還從未看錯過人,所以剛才在外面跟郎君演了一場戲給外人看,就是想請郎君,進來坐坐。」
「郁小娘子剛才配合在下演了一場空手接白刃給那些人看,應該不只是因為你看人準的緣故吧?」
張頓雙手抱肩,歪頭瞅著她道。
郁蜻蜓美眸彎成了月牙狀,笑吟吟道:「不愧是平康伯,心思縝密,奴家佩服。」
果然!張頓恍然,這應該才是她剛才配合自己演戲,讓自己進屋的原因。
郁蜻蜓,看出了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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