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頓雙手自然垂著,唐儉衝著他使眼色,他不是沒有看到,而是不想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的目光掃視了一眼封德彝他們,嘆了口氣。
這幫人啊,就每一個理解他的。
爵位?官位?
自己看得上嗎?
入朝為官,那也是被自家二叔還有老丈人他們給設計的!
爵位別人看重,他自始至終都覺得無所謂。
朝廷真要給他封爵,不管什麼爵位他都不在乎,給什麼用什麼。
可是,別人不能指著他的鼻子說,這個爵位不是你想要就能要的,你資歷不夠,你官職不配,你名不副實,你啥也不是!
那自己就得掰扯掰扯了!
張頓雙手握著木笏,衝著屏風方向躬身微微作揖,語氣平靜說道:
「陛下,你當真要封臣為開國縣伯?」
李二重重點頭,「對!」
張頓緩緩抬起頭,認真道:「那臣請乞骸骨!」
李二:「???」
唐儉:「???」
封德彝、陳叔達、蕭瑀等百官,霎時懵逼的看著他。
啥?
請乞骸骨?!
房玄齡、杜如晦、李靖、李道宗、段綸、豆盧寬等張頓的老相識,差點沒忍住上去給他一巴掌。
你知道請乞骸骨,是什麼意思嗎?!
請乞骸骨,就是老邁了請辭還鄉。
你張頓才多大?
十八歲而已!
這話是你該說出來的嗎?
李二愣了許久,才回過神來,壓低聲音特意不讓張頓聽出他的熟悉嗓音,但語氣還是難以掩飾的納罕問道:
「張愛卿,你這是何意?」
張頓抬頭認真說道:「臣不想幹了!」
「……」
李二無語看著他,你他娘的,朕是問你這個嗎?有必要把話說的這麼直接嗎?
不等他開口,唐儉急了,「張少尹,這可是朝堂啊,你可不能亂說話!」
張頓搖頭道:「我沒有亂說話,我是認真的。」
李二揉了揉眉角,嘗試著換位思考,換在張頓的角度去思索他請辭的原因。
可是越想,他越窩火。
想不出來啊!
沒道理啊!
朕也待你不薄,都給你封爵了,你竟然還請辭?
長孫無忌擰著眉頭,直勾勾盯視著張頓。
雖然他看不慣張頓,但也看得出來,這小子有能耐。
換做他是李二,也決然不可能放他離開廟堂。
再換做自己是張頓,面對朝廷給自己進爵,還以十八歲年齡就成了從四品的京兆府少尹,更沒有理由說請辭的話。
長孫無忌忍不住道:「為何?」
張頓語氣淡淡道:「因為下官覺得,陛下不公!」
話音甫落,朝堂上霎時鴉雀無聲。
滿朝文武都呆呆的看著他。
陛下不公?
長孫無忌錯愕望著他,本以為他會說,因為百官對他有意見,阻撓他得到爵位,所以才心生不滿。
怎麼也沒想到。
他竟然將矛頭對準了李二。
李二坐在龍椅上,沉默著不吭聲,但是袖子裡的手掌,卻微微發顫著。
不公?
朕還對你不公啊?
為了你,朕都強硬壓住百官,不讓他們阻撓朕為你封爵。
你怎麼反而對朕不滿?
李二感覺火氣都上來了,如果時間地點不對,他都想以「張頓二叔」的身份,給他一巴掌。
他沒好氣道:「張愛卿,你這話何意?什麼叫朕對你不公?」
在眾人的盯視下,張頓沉聲說道:「敢問陛下,臣在河東道做的事,是否做得好了?」
李二有些不解的看著他,「那是自然。」
張頓抬起頭,又問道:「有多好?」
「……」李二目光幽幽看著他,「朕讓人宣旨的時候,聖旨上不是說的很明白了嗎?你在河東道做的事,上解朝廷之急,下憂百姓之憂,可謂是極好,換做旁人去了,也做不到這個地步。」
張頓搖頭道:「陛下,你沒說到點子上。」
「張少尹!」封德彝忽然開口道:「你究竟想說什麼?不妨把話說的明白一些!」
「好,那我就直白的說。」
張頓看向封德彝,豎起一根手指道:「我在河東道,一共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是為災民提供竹具編織之法。」
「但由於河東道有人阻撓我做事,毀掉了河東道之地的所有竹林,導致竹具編織之法進行不下去。」
「如果沒有他們阻撓,河東道災民的問題,能提早一個月解決。」
「為什麼?因為百姓們學了竹具編織之法,編織出了竹具,就能直接運到河北道販賣,得到的錢銀,足夠解了河東道之難。」
「第二件事。」
張頓豎起第二根手指,繼續說道:「因為編織竹具以販賣之辦法進行不下去了,所以我在河東道又開設作坊,以便造紙作書。」
「造紙得來的利潤,是編織竹具之法的數倍,而作書出來的利潤,是數十倍之多,這在關內道已經得到印證。」
「第三件事。」
張頓豎起第三根手指,淡淡道:「就是我幫河東道的災民,贖回了他們的田地和屋宅。」
封德彝眉頭一挑,「所以呢?」
張頓反問道:「封密公,你覺得我做的這三件事當中,第一件事和第二件事,意味著什麼?」
不等封德彝開口,張頓繼續說道:「意味著的,不單單是解決了河東道的安置災民問題。」
「同時,還給河東道留下了兩個斂財辦法。」
「只要河東道那邊,按部就班的依照我規定的事情來做。」
「那麼,河東道日後就能憑藉著編織竹具之法,和造紙作書的作坊,得到巨帑。」
張頓淡淡道:「到時候,整個河東道給朝廷每年帶來的賦稅,就能多達數百萬貫之多!」
嘶!聞言,文武百官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一個河東道,就能每年為朝廷多帶來數百萬貫的賦稅?!
李二聽的也愣住了。
要知道,整個大唐每年徵收的賦稅,總共加起來也就數百萬貫而已。
若是因為張頓,整個河東道能每年多給朝廷提供幾百萬貫的賦稅。
那這功績,可謂潑天大功了!
唐儉呆呆的看著他,許久回過神來,差點從地上蹦起來,激動道:「張少尹,你是認真的?」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