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民們,不該一個個衣衫襤褸,面黃肌瘦,對朝廷抱怨,對當官的憤恨嗎!
可晉陽縣百姓們看到的,卻是不一樣的災民。Google搜索
縱然城外的災民們,也是衣衫襤褸,開始也是面黃肌瘦。
可這一個月來,災民們的氣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轉好。
甚至有些人,都變胖了!
菜色,再從災民們身上看不到一丁半點!
而這些災民,一個月前,也是不滿朝廷,不滿當官的。
但自從張頓、長孫無忌、杜淹這三位欽差到來以後。
風評就變了!
感激,感謝,感恩……
就差把朝廷供起來了!
他們是不是裝的,晉陽縣百姓們能看得出來。
而今天,災民們領到錢以後,當地的百姓明白了。
災民們為何會如此。
只因為,朝廷派下來的三位欽差,發自內心的把他們當人看。
尤其是那位京兆少尹張頓。
不僅對災民好,不僅給他們飯吃,還手把手的教他們,如何賺錢!
就差給他們嘴裡餵飯了!
這樣的官,災民們如何不敬重?
甚至,晉陽縣的百姓們,對他的印象也有所改觀。
而此時的張頓,正在大總管府里,尋找著李麗質她們。
「渠荷,你說郎君這一趟去河北道,辦事順利,還是不順利啊?」
「師娘,你都問奴家一個月了……」
「唉,我擔心他啊。」
李麗質坐在竹凳上,低著頭手裡撕著花瓣,小聲嘀咕道。
胡渠荷正準備勸她幾句,忽然眼角餘光瞥見一道身影,朝著這邊走來。
看清楚來人,胡渠荷差點激動的喊出聲。
張頓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強忍著笑意走到李麗質身後,就聽到李麗質一邊撕著花瓣,一邊嘴裡嘟囔道:
「順利,不順利,順利,不順利……」
撕到最後,就剩下一個花瓣,李麗質卻已經說完「順利」兩個字。
看著手中最後的花瓣,李麗質不忿的將它扔在地上,「奴家就知道,拿花瓣算卦是騙人的!」
「噗嗤!」
張頓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聽到笑聲,李麗質渾身一個激靈,一臉難以置信的轉身望去,就看到張頓笑吟吟看著自己。
「郎君!」
李麗質驚喜的叫出聲,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回來。」
張頓笑著指了指地面上的花瓣,問道:「長質,你這是幹什麼呢?」
李麗質俏臉一紅,「奴家聽人說用它可以算卦,算算郎君這一趟出去,究竟是順利還不是順利,誰知道它是假的!」
「你啊……」
張頓一陣莞爾,揚起手掌,輕輕揉了揉她的秀髮,道:「我辦事你還不放心?」
李麗質抬起頭,眼眸中掩飾不住的喜色,道:「郎君,你這次不走了吧?」
張頓搖頭道:「肯定得走啊。」
李麗質啊了一聲,滿面失望道:「還要出去?」
「那是當然。」張頓一本正經道:「我們不是說好的,要出去逛逛麼?」
李麗質美眸睜大了幾分,有些嬌羞的揚起手掌拍了他一下,嘟囔道:「沒正經。」
說著,她笑的半天合不攏嘴。
張頓偏頭看了一眼胡渠荷,見她也是一副欣喜之色,笑吟吟道:「渠荷,你收拾一下,也跟著一塊出去!」
「奴家聽先生的!」胡渠荷重重點了點頭,嘴角微微勾起道。
————
「混帳,簡直是混帳!」
「河北道那些豪商,他們究竟想要幹什麼!」
陳家,來自陳然的咆哮聲,響徹廳堂。
他怒然一腳踹翻面前的几案,任由桌上的酒水菜餚,灑落一地。
十幾個豪紳,也是一臉難看。
三位欽差從河北道回來了,而且帶走的竹具,一件都沒有拉回來,拉回的只有錢箱!
這和他們想的完全不一樣。
按照他們所想,張頓他們應該無功而返!
帶走多少竹具,也應該帶回來多少才對!
不該有錢箱的啊!
十幾個豪紳中,有人咬牙切齒道:「河北道那些人,根本就沒有把咱們的話,聽入耳中!」
「咱們要他們不許買那些竹具,他們不但不聽,看樣子反而還多出了錢來買!」
去信的時候,他們已經在信中告知河北道豪商,張頓等人是如何給竹具定價的。
哪怕是他們真出錢買了,也不該超過一千五百貫才對。
可現在,十幾個豪紳聽到的消息,卻是三位欽差回來,帶回來了至少七千貫。
足足多了數倍!
這錢誰出的?朝廷出的?朝廷若是願意出錢,早就出了,何必要等到現在!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河北道豪商們,出了高價,買走的竹具!
豪紳當中,有人憤懣道:「這幫混帳東西,為什麼要跟咱們對著幹,我更想不通,他們為什麼願意出高價,來買那些東西!」
陳然臉色難看至極,手掌緊握成拳,微微發顫著,咬牙道:
「還能因為什麼,商人逐利,他們明顯是看到了那些竹具,能讓他們發財!」
聽到這話,十幾個豪紳頓時沉默了。
如果真是這樣,河北道的豪商們,肯願意出高價,就能說得通了。
捫心自問,若是換做他們,看到能斂財的商機,他們也會這樣做。
不然,他們也不會在河東道天災大旱的時候,想方設法去兼併百姓的田地了。
可正因如此,十幾個豪紳才更加想不通。
張頓他們,是怎麼做到的,能讓竹具的價值翻倍?能讓那些豪商,心甘情願的去收購竹具?
有一名豪紳站起身肅然道:「陳老,我現在就親自去一趟河北道,去將這件事問個明白!」
「不用去了!」
陳然擺了擺手,深吸了一口氣,「現在去,也來不及了!」
「你現在縱然去了河北道,將事情問了個明白,能於事有補嗎?」
「當下城裡的災民,因為編織竹具,手裡已經有錢了!」
「有了錢,他們會幹什麼?」
他們會開始贖田!
十幾個豪紳腦海中,頓時冒出一行字。
想到這裡,眾人臉色更難看了幾分。
他們借著河東道的連月大旱,來兼併田地,好不容易成功了。
現在,卻要面臨著被贖回的風險!
而災民們之所以能這樣做,全是因為張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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