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元規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張少尹,你剛才說什麼?」
杜淹、長孫無忌也皺著眉頭,有些不明白張頓為何這樣說。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張頓笑吟吟道:「我說,這是一件好事情。」
「好在哪裡?」
程咬金忍不住道:「你大費周章做的這件事,為的就是給災民們提供一個賺錢的機會。」
「現在有人從中作梗,從災民口中奪食,忙活大半天,災民們一文錢都沒得到,錢都進了別人的口袋,你還叫好?」
「你先別急啊。」
張頓擺了擺手,看著馬元規問道:「馬總管,今天咱們一共花了多少錢?」
「一共花了……額……」
馬元規想了想,面容有些古怪,豎起一根手指,道:「十貫錢。」
十貫錢?
眾人不由一愣,不是錢花的太多,而是太少了。
一貫錢,是一千文。
十貫錢就是一萬文錢。
也就是說,一共收了三萬根竹子。
按照他們所想,這一天下來,至少要支出上百貫。
沒想到,竟只有十貫錢。
十貫錢多嗎?
少得可憐!
尋常一個地方出現了災情,賑災一天需要耗費的錢帑,就足足數百貫了。
但今天,卻只出了十貫錢!
呂子臧一臉愁容道:「可災民們一文錢沒拿到啊。」
張頓笑著道:「我本來也沒有打算,讓災民們通過砍伐竹子,來賺錢啊。」
當時站在集市的木台上,他就注意到陳然和十幾個豪紳也來了。
他相信,這些人一定會從中作梗。
果不其然,此次給災民們提供的賺錢機會,硬是被他們給搶了。
這都在張頓意料之內。
而那些人想不到的是自己根本就沒打算,通過這件事,來讓災民們賺錢。
重要的,是他想搜集竹子。
所以不管是災民提供的,還是別人提供的,都無所謂。
總之以最少的錢,搜集到很多竹子,才是他的目的。
現在,目的達到了!
一天三萬根竹子,不少了!
自己的計劃,也差不多可以開始了!
張頓神色肅然的看向馬總管,沉聲道:「馬總管,你幫我找二三十個得力一些的人過來。」
馬元規也不多問,直接點頭道:「我現在去準備!」
等到馬元規離開後,張頓又看向了胡廣,肅然道:
「胡兄,我會讓馬總管派幾個人當你的護衛,你去一趟城外,在災民里找一些你看得上的人。」
胡廣問道:「人數有要求嗎?」
「人數越多越好!」
張頓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用不多久,就該天黑了,「你現在就去找人,有府兵護著你,天黑了也沒事。」
「找到了人,你就直接帶過來就行。」
胡廣重重點了點頭,「明白!」
————
「張老弟,這是我找來的人!」
約莫兩個時辰以後。
天色徹底大黑,大總管府里里外外,都掌上了燈。
張頓坐在府衙大堂內,低著頭手裡捏著兔毫筆,在紙上做著統計。
而此時,胡廣氣喘吁吁的走了進來,大聲說道。
張頓抬起頭望去,就看到他帶著不少災民,站在府衙大堂外的院子裡。
他站起身,遞給他一個水杯笑道:「辛苦了。」
胡廣擺了擺手,接過水杯一飲而盡,呼出了一口氣,指著院子裡的災民們道:「我就找到二百多人,不知道夠不夠。」
「足夠了。」
張頓笑著點頭,隨即雙手背在身後,走出府衙大堂,看著站在院子裡的災民們。
每個災民,臉上都帶著惶恐不安之色。
「你們不要怕。」
張頓笑容和善的看著他們,認真道:「從今天開始,我會手把手的教你們一些東西。」
「學會了,你們靠它一輩子吃喝不愁,想不想學?」
聽到這話,災民們眼睛都睜大了幾分。
眾人毫不猶豫大聲道:「想!」
張頓笑吟吟點了點頭,隨即看向馬元規,道:「馬總管,你讓人拿些吃的給他們,吃飽喝足再做事,能事半功倍!」
還有吃的?災民們登時眼睛一亮。
馬元規肅然點頭,「好!」
等到災民們吃飽後,張頓便帶著他們,走到堆滿竹子的地方。
還不等他開講,忽然感覺到背後響起腳步聲,張頓回頭望去,見長孫無忌、杜淹跟了過來,不由神色一怔,「你們幹什麼?」
杜淹、長孫無忌異口同聲道:「我們也想學。」
「你也不怕掉價。」
張頓哭笑不得的看著他們,想學是假,想套話才是真吧,搖了搖頭道:
「杜公,長孫尚書,不是我不想讓你們學,是現在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們來幫忙。」
說著,他又看向程咬金,招手道:「程公,你也過來,你也別閒著。」
「我能幫上什麼忙?」
程咬金好奇道,雖然困惑,但他還是走了過去。
「你們幫我找一找,距離河東道近,都有哪些沒有受災的郡縣。」
張頓語氣不急不緩道:「等把這些郡縣統計出來,就得辛苦程公跑一趟,將東西給送過去。」
程咬金更好奇了,「什麼東西?」
「這個。」
張頓笑著指了指竹子。
隨即,在眾人錯愕的神色中,張頓拎起一根竹子,隨即用從大總管府內找到的小刀,削了起來。
一刻鐘之後。
一張竹凳,出現在眾人面前。
張頓並沒有停手,而是繼續製作起竹具。
和竹凳相比,他接下來製作的竹具更加精良,時間,耗費的也越多。
半個時辰後。
一個個竹具出現在院內。
「這個是竹椅,這個是竹床,這個是竹籃,竹衣架……」
杜淹、長孫無忌、程咬金,以及其他人看的目瞪口呆。
張少尹的手怎麼長的!
他們都還沒看明白,一個接著一個竹具,便從他手中製造而出。
長孫無忌率先回過神來,擰著眉頭看著那些竹具,語氣帶著些許遲疑道:「張少尹,你是打算,將這些東西賣出去?」
「不錯!」
張頓拎著竹椅坐下,笑吟吟道。
長孫無忌學著他拎過竹凳坐下,感覺竟出奇的不錯,撫著鬍鬚感慨道:「老夫現在算是摸清楚你的脈了。」
杜淹站在一旁,豁然開朗的感覺浮上心頭,臉上的笑意濃厚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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