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頓忍俊不禁看著他,「你當長質是公主呢?」
話音甫落,長孫無忌、杜淹、程咬金心頭不由跳了幾下,好傢夥,你切中命門啊!
她還真是!
杜淹、長孫無忌、程咬金看向李麗質,就見她一個勁的暗暗沖他們打手勢。Google搜索
三人翻了翻白眼,就算你不講,我們也不可能說啊!
把你身份曝光,就曝光了陛下的身份,陛下那性子,還不得把我們活撕了?
而此時,張頓神色肅然看著眾人道:「杜公,長孫尚書,河東道災情如火,不能耽擱了,此次放糧就交由你們來做。」
「好!」杜淹、長孫無忌點頭,雷厲風行站起身離開。
「程公你先休息。」
張頓說著,看向馬元規和呂子臧,道:「馬總管,呂長史,你們帶著兵跟杜公和長孫尚書一同前往。」
「明白!」馬元規、呂子臧重重點了點頭。
程咬金好奇道:「張頓,我們把事情都做了,你做什麼?」
張頓嘴角微微翹起,「我去還糧。」
馬元規錯愕道:「糧還用還?」
呂子臧也吃驚的看著他。
在他們看來,從陳家和豪紳們手裡借到的糧,就不該還。
想必他們也有這個自覺性,知曉這糧借出去就如同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卻沒想到,張頓竟然真打算還糧回去。
張頓搖了搖頭道:「做人,總得講究誠信,既然說好了是借,那自當有借有還才對。」
馬元規皺眉道:「需要給你配點兵嗎?」
張頓想了想,「兩個就行。」
馬元規衝著府衙大堂外大聲道:「韓興,王奉!」
霎時,兩名身材魁梧的年輕副將,快步走了進來。
馬元規沉聲道:「你們跟著去!」
「諾!」二人抱拳道。
張頓衝著眾人拱了拱手,便帶著韓興和王奉,押解著裝有糧的牛車,來到陳家。
韓興大步走上去敲了敲門。
「嘎吱!」伴隨著開門的聲音,陳家管家走了出來,見到張頓趕忙道:「見過張少尹。」
張頓問道:「陳老在府上嗎?」
見管家點了點頭,張頓繼續說道:「你去跟他說,大總管府有糧了,我特地來還糧。」
管家拱手應聲道:「張少尹稍等,在下立即去通稟。」
等到管家回去稟告,張頓偏頭看了一眼跟來的兩名大總管府副將,沉聲道:「你們等會兒注意了。」
韓興、王奉一愣。
注意?
注意什麼?就是來還糧而已,還用的注意嗎?注意還多了?那也不可能啊。
這次帶來的糧,都有數呢。
一粒不多,也一粒不少。
韓興困惑抱拳道:「還請張少尹示下。」
「等會兒,可能會打起來。」
張頓神色凝重道:「如果打起來了,你們就可得注意。」
還能打起來?韓興、王奉登時神色一肅。
王奉語氣斬釘截鐵道:「張少尹放心,我們一定護衛您的安全。」
「我不是這個意思。」
張頓擺了擺手,「我的意思是,你們要注意一些,別讓我把他們給打死了。」
「……」
二人抱拳的動作頓住了,目瞪口呆的看著張頓。
這個張少尹,說話怎麼這麼邪乎啊!
而此時,管家忽然將大門打開,攤開手掌畢恭畢敬道:「張少尹,我們家主有請。」
張頓微微頷首,回頭對著韓興、王奉道:「進去吧。」
走入府門,剛走到廳堂處,張頓就看到陳然和十幾個豪紳,從裡面走了出來。
廳堂內,案牘上擺放著酒肉菜餚。
顯然,他們剛剛還在飲酒作樂。
陳然沉聲道:「見過張少尹。」
張頓笑吟吟點了點頭,「陳老,十幾天未見,你氣色怎麼差了這麼多。」
還不是因為你。
沒有你,老夫能活百歲,你來了,老夫至少減壽十年!
陳然心裡冷哼了一聲,問道:「張少尹,你是來還糧的?」
張頓頷首道:「對,十五天糧,不多也不少,你讓人點點。」
「不用點了,老夫信得過張少尹。」
陳然擺了擺手,見他望著廳堂內的酒菜,下意識道:「坐下來喝杯酒?」
張頓一樂,「那是最好。」
「……」
陳然眼角直跳,你這麼不客氣的嗎?
老夫就是跟你客氣幾句,你是真不客氣啊!
還是說,這裡面有事兒?
陳然不由擰起眉頭。
他們這些人,跟大總管府,跟張頓是什麼關係,張頓不可能拎不清楚。
和彼此兩看兩相厭的人坐在一塊。
這酒能喝的痛快麼?
可偏偏,他就是應下了。
陳然投給管家一個眼神,讓他安排一張几案。
等到張頓坐下後。
陳然盯視著他,道:「張少尹,你此次來,應該不單單只是來還糧的吧?」
張頓笑吟吟點頭道:「陳老洞若觀火。」
「這一次過來,本官還有一件事,要跟諸位交代一下。」
聞言,陳然眯起了眼眸,其他豪紳也盯視著張頓。
交代?這個詞兒用的,真是讓人不痛快!
看樣子,張頓是來找他們辦事的。
可他這副態度,不是求著他們辦事,而是命令他們辦事。
混帳玩意兒!
陳然暗暗罵了一聲,臉上卻還要保持著笑容,道:「不知張少尹,要交代老夫什麼?」
張頓單刀直入道:「我就有話直說了,此次河東道大旱,造成了不少災民。」
「大總管府現在是從周邊郡縣調集了不少糧食,但是這糧食,能解得了一時之渴,卻不能長此以往下去。」
陳然哦了一聲,問道:「張少尹說的是,但不知張少尹有什麼解決之法?」
張頓手指輕輕敲擊著桌案,面帶微笑道:「我覺得這件事解決起來,也不是很難,只要讓災民不是災民,不就行了?」
讓災民,不是災民?
陳然皺眉道:「張少尹能否說的再詳細一些?如何讓災民,變得不是災民?」
張頓語氣不急不緩道:「有屋住,有地種,他們不就不是災民了?」
「……」
廳堂內,頓時死一般寂靜。
陳然和十幾個豪紳們,聽出了他話中的弦外之音。
百姓淪為災民,是因為什麼?因為流離失所,無家可歸,衣布遮體,食不果腹!
將災民,變的不是災民。
就是反著來做。
也就意味著,要讓災民有屋住,能耕田。
但問題在於房屋、田地從哪裡來?
結合張頓跑來跟他們「交代」。
結果,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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