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罵名而已,你們覺得我在乎嗎?

  「將他們先帶下去!」

  「諾!」幾名身材魁梧的僕從趕忙應了一聲,拖拽著二人離開廳堂。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豪紳們當中,有人忽然開口道:「這兩個人,要不要先殺了?」

  「不行。」陳然搖了搖頭,「他們還有用處。」

  說著,他看向十幾個豪紳,問道:「孫學和呂子濤的家眷呢?」

  其中一人趕忙道:「孫學和呂子濤出事的那天,他們的家眷就已經在咱們手裡捏著。」

  陳然呼出一口長氣,總算是聽到一個好消息了。

  頭戴幞頭的一個豪紳小心翼翼道:「陳老,大總管府那邊,我們還要不要借糧?」

  陳然搖頭道:「不借糧,張頓怎麼善罷甘休?糧,肯定是要借的。」

  「但是不能輕易地借出去,你們把借糧的事傳出去!」

  聞言,十幾個豪紳眼眸一亮。

  「這一招妙!」

  陳然拱手道:「辛苦諸位了。」

  十幾個豪紳紛紛回禮,說了一聲告辭,便快步離開。

  ————

  「大總管府出糧賑災啦!」

  「都趕緊去啊,就在西城門口!」

  翌日清晨,太原郡治所晉陽縣城外,一道嘹亮的聲音,響徹而起。

  數以千計的災民聞聲而動,眼眸發亮的快跑著向發糧的地方而去。

  而此時,晉陽縣城內的大街上,三五成群的人在一起議論著。

  「聽說了嗎,大總管府的糧,是從陳家還有其他豪紳手裡奪來的!」

  「不是說借來的嗎?」

  「那叫借嗎?那叫強取豪奪!我聽說朝廷新派下來的一個叫張頓的欽差,跟那些人說,如果陳家還有那些豪紳不出糧,就放災民進城鬧事!」

  「陳家和那些豪紳,為了咱們城內的百姓安危著想,所以才不得不借糧給大總管府!」

  「嘶!這也太可恨了!」

  「是啊,而且我還聽說,其實大總管府里的糧多著呢!」

  「那為什麼不用那些糧來賑災?」

  聽到這話,有人嗤笑了一聲,道:

  「你傻啊,拿了那些糧出來,大總管府的人還怎麼賺錢啊?我還聽說,糧價之所以這麼高,就是因為大總管府搞的鬼,就是為了高價賣出他們手中的糧!」

  有人又問道:「朝廷不是派來了三個欽差嗎,為什麼視而不見?」

  另外一個人解釋著:「聽說另外兩個欽差本來要管的,但是張頓出面,不知道許以那兩個欽差什麼條件,讓他們不要管這件事!」

  「可恨,太可恨了!」

  聽明白這兩天發生的事,城內越來越多的百姓嘬著牙花子,神色憤然。

  大總管府內。

  馬元規、呂子臧放完糧,臉色難看的走入府中。

  「簡直是混帳!」剛已走進府衙大堂,馬元規沒忍住破口大罵了一聲。

  坐在大堂內正統計災民和各地災情的杜淹、長孫無忌不由抬起頭,錯愕的看著二人。

  張頓也停下打著算盤的動作,好奇道:「馬總管,誰讓你這麼生氣?」

  馬元規不忿道:「還不是那個陳家,還有那十幾個豪紳!」

  看到三位欽差神色仍舊困惑,呂子臧耐心解釋道:「外面謠言四起啊,都是衝著張少尹你來的。」

  張頓莞爾一笑道:「這不意料之內的事嗎?」

  陳家還有那些豪紳,怎可能心甘情願將糧借出來?

  他們不鬧出點動靜,張頓反而覺得蹊蹺。

  杜淹擰著眉頭,「罵名滾滾來,不是個事兒。」

  當官的,要的就是個名。

  別看這裡是河東道,名聲要是在這裡壞了,過不許久就會傳到長安城。

  馬元規憤然說道:「關鍵這些罵名就不該強加在張少尹頭上!」

  「三位欽差來了河東道,尤其是張少尹,因為他,才穩住了局勢。」

  「要我看,這些在背後嚼舌頭的人,都該殺!」

  馬元規握緊拳頭激動道:「我準備派府兵嚴查背後造謠生事者,抓一批人來殺雞儆猴,才能靖浮言!」

  「沒必要。」

  張頓擺了擺手掌,「他們想罵,就讓他們罵吧,我不在乎。」

  如果真在乎名聲,他就不會在成為萬年令的第一天,跟長平郡公對著幹,非要徹查命案。

  更不會去想著接下追繳欠款的差事,去得罪文武百官。

  馬元規看著張頓,欲言又止,很想告訴他,名聲對於當官的有多重要。

  可是,他發覺長孫無忌和杜淹一個勁的沖他使眼色。

  馬元規識趣的閉上嘴。

  呂子臧忽然道:「對了,張少尹,剛才我和馬總管進來時,看門外停著一輛馬車,說是來找你的。」

  「那個車夫自稱是你的朋友,叫什麼胡廣。」

  胡廣來了?張頓眼眸一亮,蹭的一下站起身,道:「我出去接一下他們。」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馬元規忍不住問道:「杜公,長孫公,剛才為何要我不再追問啊?」

  長孫無忌瞅了他一眼道:「張少尹剛才不說了嗎,他不在乎罵名,你又何故再問?」

  「可是……」馬元規急的抓耳撓腮,「咱們做官的,不就為了一個名嗎,哪有說是不在乎這的!」

  長孫無忌嘆了口氣道:「我也困惑啊,可偏偏世上真就有這種人!」

  呂子臧好奇道:「不在乎名,那張少尹就在乎利了?」

  長孫無忌擺了擺手,說道:「那更不可能。」

  「張少尹斂財的手段厲害著呢,如果他想發財,早就在長安城成為有名的商賈了。」

  「但是,」長孫無忌笑吟吟道:「張少尹卻將發財的東西,無償送給了朝廷,你說他在乎利,說得過去嗎?」

  馬元規瞠目結舌道:「不在乎名,也不在乎利,張少尹在乎什麼啊?」

  「他在乎的……」

  長孫無忌收斂起笑容,低頭思索了許久,方才神色複雜道:「可能是百姓吧。」

  聞言,馬總管、呂子臧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在乎百姓?

  因為這,他才出來做官?

  杜淹聽著長孫無忌的話,神色也變得複雜了許多。

  以前,他對張頓很有成見,但是自從跟他一起,來到了河東道,和張頓共事的這段時間。

  杜淹能感覺出來,自己對他的成見,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甚至,他還有些欽佩張頓。

  換做自己是他,恐怕早就被人情世故磨平了稜角。

  而不像張頓做事那樣。

  遇見不平事,便要鳴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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